想到这，赶紧吐了嘴里的泡沫，简单地漱了漱口，跑到客厅，“对呀，小鬼，赶紧给阿芳打个电话，喊她中午过来一起吃午饭。”

小鬼看看老妈，再看看我，不好意思地赶紧漱洗去了。

吃过早餐，我正在房间比划着穿什么衣服比较合适，就接到凯的电话，“翔，放假都在忙啥？也不见你电话，明天端午节有什么安排？对了，上次听你说伯父伯母会过来，他们到了吗？”

自从小鬼回深，为了避免他吃醋，都好久没跟凯见过面了，只是时不时会通个电话，或者信息，没想到上次无意中提到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他们昨天已经到了，这两天正打算陪老人家到处逛逛。”

“那我待会过去看看两位老人家，还可以给你们当司机，一会见面聊！”晕！这么快就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有关请琪假装做我女朋友的事呢，只好又补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免得他待会穿帮。考虑到目前的演员阵容已经过于庞大，局面有点难以控制，本不想让凯再牵涉进来了，没想到他这么热心，唉，这回我可真要晕头转向了！没办法，戏演到这个份上，也只能靠临场发挥。

我和小鬼分别接了琪和芳，四个人在超市门口会合，然后一起去买菜和水果。两个女孩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我和小鬼也乐得清闲，跟在后面，她们在前面选，我们推着购物车在后面装，最后还买了几瓶啤酒和饮料。待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凯已经到了，正陪着老人家聊天，也不知他能听懂多少我爸妈说的话？反正见他在频频点头。

看到我们四个人一起回来，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表情，不过毕竟见惯世面，何况大家都曾见过面，很快露出了笑脸，潇洒地打着招呼，小鬼也把阿芳引见给了老人家。

老妈从旁边提起一个袋子在我面前晃了晃，“小X真有心，给我们拿了两盒营养品，还给你爸买了瓶补酒。”

我眼光转向凯，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四眼相对了一会，我了解凯，跟他太客气反而会让他不高兴，于是回头跟老妈说，“他是我的好哥们，就别跟他客气了，放到柜子里吧。”

老妈收拾了一下，到厨房准备午饭，琪和芳也自觉地进去帮忙打下手，我们几个大男人则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我妈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勤劳善良，热情纯朴，而琪和芳也是开朗大方的女孩，很快就熟络了，她们几个女的说说笑笑间，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已经准备好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餐厅，三对男女加上凯，不过为免凯见此情景，会感觉失落，我刻意地坐到了他旁边。

还好凯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嘴巴也很会卖乖，简直跟小鬼不相上下，两个家伙一人一句，不断地夸老妈的厨艺好，把老妈高兴得都快忘记自己也要吃饭，一个劲地给在坐的人夹菜。直到老爸提醒，“老太婆，你就好好吃你的饭吧，孩子们喜欢吃啥，他们自己会夹。”，老妈这才安心坐下来吃饭，不过嘴里还在念叨着，“我这不是高兴吗？今天两个儿子都带了女朋友来见我，再加上小X，我也没当外人，多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没把凯当‘外人’这句话，看来是挺让他受用的，凯回头朝我扮了个鬼脸，“是呀，伯母，我们都不是外人，就别客气了，你们这次过来一定要在深圳多玩几天，我好尽一下地主之谊，开车带你们出去逛逛。对了，阿翔，下午我们带伯父伯母到海边转转吧？他们难得来一次，吃完饭我回公司换一部商务车，这样正好能坐得下。”

不想再让他破费，刚要谢绝，却好象被他看穿了心思，借着餐桌的掩护，伸手在我大腿用力掐了一下。没办法，只好随他安排，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感觉很幸福，人生得知己如此，真的无憾！

吃过午饭，待凯换好车，我们一行七人就浩浩荡荡地朝东部进发了，老爸坐在副驾驶室，她们三个女的挤在第二排，一路上琪和芳不断地指指点点给妈介绍着沿途的风景，我和小鬼坐在最后，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在那昏昏欲睡，手却是偷偷地叠在一起。开车到了盐田，特意绕到航母附近，让老人家见识到原来船可以这么大。

而后，我们驱车到了大梅沙海滨浴场，不过为了陪老爸老妈，大家都没有游泳，只是在沙滩上走走看看，虽然不是初次看海，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着碧海蓝天，于是照相机又被派上了用场，随着快门的频频按下，一张张幸福的笑脸被停留在了瞬间。尤其是所有人的大合影，我们几个年轻人把二老围在中间，摆着千奇百怪的POSE，就像幸福的一家子。或许很贪心，不过我真的很希望，或者奢望我的爱人、亲人、朋友能永远都这样和睦快乐！

104

当夕阳西下，金光洒向蓝色的海面，我们才簇拥着老人家，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大梅沙。

凯开车把我们载到了盐田海鲜街，硬是要宴请大家吃顿海鲜餐，我爸妈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即使偶尔到了深圳，带他们去酒楼吃饭，也只是点一道虾或者蟹什么的，从未试过一桌子的菜，除了一碟青菜，剩下的全是海鲜，而且多数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对于他们来说，好不好吃先另当别论，至少算是好好尝了一把鲜。（后来老爸老妈回到老家，还好好地在邻居面前炫耀了一把。）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早已是夜幕降临，带着丝丝咸味的海风略带粗暴地抚摩着我们每个人的皮肤，在海浪轻拍沙滩的涛声中，远眺着漆黑的海面上散落的点点渔火，实在有点不忍离去的感觉。

驱车回市区的路上，凯特意没有选择更快捷的滨海大道，还是走深南路。我能明白他的用心，白天带老人家感受了高楼林立的深圳是多么的繁华与热闹，晚上则可以好好欣赏七彩霓虹装点下的都市是多么的绚丽多姿。开到市民中心、世界之窗这些著名地标的时候，还特意稍作停留，就这样走走停停，兜兜转转地回到了南山。

按照老人家的意思，我们约定好明天全部人还是到我家过节，一起包碱水粽，就散了，先把琪和芳分别送回了家，凯最后把我们送到小区门口后，又在我爸的邀请下，上楼喝茶、聊天。好在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小鬼已经基本消除了对凯的敌意，大家相聊甚欢，直到夜深了凯才离开。

小时候总盼望着过节，因为节日热闹好玩，长大走出社会后，对这些已经淡了很多，不过有难得的假期还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端午节这天，爸妈起了个大早，待我们起床的时候，他们已经从超市采购回来，还买回了一些用来包粽子的竹叶，正在准备着其他材料。

过了一会，她们几个也陆续到齐，在老妈这个总指挥的安排下，我们几个分头行动，女人手巧，负责包粽子，我和小鬼则帮老爸打下手，进厨房准备午饭，大家不亦悦乎地忙开了。快吃饭的时候，凯、我妹和妹夫也相继到家，本就不大的客厅，一下子装了近十人，显得更加喜庆和聚气。一大桌的菜，加上自己亲手制作的粽子，大家亲密地围坐在一起，杯盏交酌间，度过了我走过的三十二个春秋以来最热闹的端午节，老爸老妈更是开心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三天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老人家放不下家里的活，为了不耽误我们上班，方便我们送行，决定午饭后就坐下午最后一班车回去。虽然时间有点仓促，不过这一趟深圳之行，他们不单看望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女，见到了未来的儿媳妇，更是好好享受了天伦之乐，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和琪把爸妈送到车站，临开车前，妈拉着琪的手说，“阿琪，谢谢你这几天陪我，翔仔性子比较急，也粗心，你多担待！往后的日子，他如果对你不好，你就跟阿姨说，我来帮你教训他。呵呵：）”

然后又把我喊了过去，“翔仔，阿琪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人家，要不我饶不了你。”

最怕老人家念紧箍咒，我忙不及地点头称是。车要开了，老妈不得不回去座位，看着她那不再年轻的身影，心里阵阵心疼，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我能出人头地，含辛茹苦地把我培养成人，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我将来的幸福操心。问问自己，何时才能承欢膝下，让父母安享晚年？如今我却还沉寂在情情爱爱中，深陷自己编织的情网，难以自拨！

回头看了看身边的琪，这确实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孩，真得好好对待她。我，主动地牵起了她的手，并肩走出了车站，“琪，这几天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应付过了父母这一关，他们很开心，辛苦你了！”

琪用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装做潇洒地理了理不长的头发，笑一笑说，“谢什么？我们是朋友，改天记得补请我吃饭就行了。”我没再说什么，郑重地点点头。

假期结束了，节日也热闹过了，再次回归到日常的工作生活，不过通过这样一个特别的节日，我对琪的态度改变了很多，经常主动约上她和阿芳到家来一起做饭吃，然后四个一起看电影、逛街，相处融洽的同时，小心地维系着彼此间微妙的关系。只有当我单独跟小鬼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充分享受着两个人的浪漫与激情。

平时，我会选择跟琪在一起的时候打电话回家，让爸妈也能和她说上几句，让他们可以放心。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爸妈开始有意无意地提到有关结婚的事情，我总是想办法岔开话题，推延着这一刻的到来。

而小鬼和芳的关系却在日常的相处中渐渐升温，再加上他父母给的压力比我爸妈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小鬼每天回家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笑脸少了，更多的时候是疲惫和无助。有一天晚上，小鬼陪阿芳逛街回来，我已经先上了床，在看书。他洗漱完，躺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腰，突然冒出一句，“哥，刚我家来电话了，希望我和阿芳国庆节回去结婚，我觉得内心好矛盾。一方面，我和阿芳相处不错，希望能成家，早点安定下来，父母也放心；另一方面，我习惯了跟你相处的日子，结婚以后，肯定就不能再在一起生活了，唉！”

往常的日子，我多数看到的只是小鬼阳光的一面，甚至光顾着跟芳争风吃醋，苛求着他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却没有用心去体会他内心所承受的压力。想想父母对自己的期望，再对比小鬼目前的处境，除了有一点为自己感到悲哀，对小鬼走入婚姻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我知道小鬼对我的情义，更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可在现实面前，我不能再只顾自己，爱他就是让他开心、幸福。于是，咬咬牙，带着内心的失落与痛苦，假装兴奋地对小鬼说，

“结婚是人生的一大喜事，你应该高兴才对，而且，你我迟早都要分开的，我想有一天我也会走进婚姻的殿堂，但我们一样可以是最亲的兄弟。既然家里决定了，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阿芳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好好对待她！”

小鬼深情地看着我，声音有点哽咽，用手指了指胸口，“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放心，我这里永远有你，你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个！”

虽然，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可真正来临，心还是很痛，但再说什么都有点多余，干脆直接用嘴巴堵了上去，与小鬼紧紧地相拥，激情地缠绵。因为我们都明白，一旦成了家，这样的机会就不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避免提及国庆节的事情，小鬼也很少再出去，白天各自上班，晚上就早早回家，一起买菜、做饭，饭后一起压马路、看电影，充分享受着越来越少的浪漫时光。

105

生活就像一杯柠檬茶，酸中有甜，甜里带酸。

在我跟小鬼单独相处倒记时的日子里，一边品味着难得的温馨与浪漫，一边又对往后的日子迷茫着。然而，灾难却不甘寂寞，偏要也来凑热闹，让我本来酸酸甜甜的日子，还要加点苦。

一个周日的早上，难得睡懒觉，两个家伙在床上调侃着，嬉闹着，不小心促动了欲望，激情迸发，疯狂地缠绵起来。不知是小鬼动作太猛，还是什么原因，突然感觉腹部、腰间有点隐隐作痛，开始的时候没在意，不想扫了彼此的兴致，半怒半笑着说了一下小鬼，就继续投入战斗。

本来情到浓时，动作控制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原以为过一会就没事了。奇怪的是，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是剧痛，可这种疼痛却牵动着全身的神经，让我没了性致，刚还高昂着头颅的刚炮，也耷拉着脑袋，蜷缩在森林里面。

我把小鬼从身上推开，指了指腹部，“惨了，你这家伙动作这么猛，不知是不是被你伤着了，这里感觉好痛。”

“哥，不用提示，我知道你是痛快---痛并快乐着。”小鬼以为我在开玩笑，手脚并用，边挠我痒痒，边高挺着大炮，想继续未完的‘大事’，

我再次推开了他，“别闹了，真的很痛，让我静静躺一会，看看会不会好一点。”说完用手轻轻地揉着疼痛的部位，希望能有所缓解。

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平躺在那，紧皱着眉头，小鬼这才发现我不像是在闹着玩，紧张地坐了起来，也赶紧帮忙用手在我腹部和腰际轻轻按摩。

可折腾了半天，一点都没有缓解的迹象，疼得我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小鬼下床给我冲了白糖水喝下去，也没效果。我们俩有点慌了手脚，担心是撞伤了内脏的什么部位，小鬼飞快地套上衣服，“哥，你先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到医院去看看吧？”

看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边爬起身，边忍着疼痛调侃道，“去医院？万一医生问起原因，我怎么说？总不能说是跟你XXOO时，用力太猛造成的吧？”虽想故作轻松，可疼痛让我实在无法很好地站立、行走，小鬼赶紧过来帮我把衣服穿好，拿了包准备去医院，好不容易在他的揣扶下走到小区门口，上了的士。

在车上，我已经感觉疼得有点撑不住了，不断地在冒冷汗，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半躺到小鬼大腿上，小鬼紧张地看着我，手不停地抚摩着我的脸和头，“哥，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重手脚的，你现在脸色好苍白，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我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词语，朝前面的司机噜噜嘴，示意他别说了。

好在距离不远，不一会到了医院门口，小鬼等不及扶着我艰难地挪步，直接弯腰背上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急诊窗口挂了号，然后把我扶到候诊室。坐在那，我都感觉要虚脱了，可碰巧那天病人多，还得排队。小鬼着急地来回踱步，每过一会就跑去问护士，快轮到了没有？可又没啥办法，护士被问多了，有点不耐烦，对小鬼爱理不理，这回彻底把他这个牛脾气给惹火了。

他用手往台面上重重的一拍，“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我这不是有点着急，问多你几句怎么啦，没看见病人疼得都快虚脱了？如果那个是你哥或者是你爸，你会怎样？”小鬼青筋暴起的一顿怒吼，把那个拽得很的护士吓了一大跳，同时也引来了很多病人以及家属的目光。

虽然有点野蛮，不过还真有点效果，本来排在前面的病人看我确实难受，就让我先看，小鬼把我扶进医生办公室。一个挺斯文白净的中年医生，询问了一下我的症状，我已经痛得有气无力，多数的问题都是小鬼代答，无非是说早上起来锻炼，突然觉得疼痛难忍，就过来了。

医生听完我们的描述，一边在我腹部、腰际按压了几下，一边问着我的感觉，然后建议我们去做一下B超。小鬼只好又把我扶到B超室，就这样来回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肾结石。

结果出来后，护士这才帮我安排了一张病床，扶我躺好以后，小鬼拿着B超的图片，去了刚才那个医生的办公室，接着去买单取药。取回来后，护士根据医嘱给我打了止痛针。可一针下去，一点效果都没有，仍然痛得在病床上打滚，小鬼在旁边守着我，看着我难受的样子，眼神着急而又无奈，“哥，你难受就抓我的手吧？这样感觉可能会好一点，真希望能帮你分担一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