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知错(生子)下——枯目
枯目  发于:2013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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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响在原地顿了顿,默默看了一眼屏风后面,这才转身出去。

天快要亮了的时候,洪舍稚仙正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榻上的人忽然低吟一声,很快就呕出一口血来。

洪舍稚仙吓得立刻清醒,伸手将他扶起来,洪舍耘煊睁开眼来看着他,已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洪舍稚仙连忙道:“我去叫白白来!”说完匆匆而去。等他拉着白术过来,洪舍耘煊正伏在榻上,榻前都是血。

“皇兄!”

白术一惊,连忙过去将洪舍耘煊扶住,伸手搭上脉搏。片刻之后,白术却忽然皱眉,洪舍稚仙看着他的神情变化,也跟着提心吊胆问:“怎么样?”

白术摇了摇头,重新又搭上脉搏。这才微微一笑,“看来,你说的没错。他体内的蛊挣扎了一夜,看样子是死了。”

“那皇兄为何呕血不止?”

“此蛊宿于肺腑之中,临死之时蛊毒散尽,发作剧烈。还好早些给他吃了药,否则,倒真是命悬一线。”白术叹了口气,忍不住也擦了擦额上的汗。他一夜未眠,此刻也终于定下心来。

洪舍稚仙却是惊出一身汗来,抱住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低声呜咽。倘若真的有个万一,那都是他一个人的错。想来,若真的要在皇兄的性命和看皇兄与其他人肌肤相亲之间选一个,他也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第一个了。

现在,他又开始懊悔之前的果决了。倘若不是白术在此,救了洪舍耘煊一条命,此刻这里大概是有两条性命搁在这里了。

劫后余生,洪舍耘煊调养几日,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神智已然清醒。

洪舍稚仙却犯了老毛病,日夜不离身的守着他,寸步不离。

洪舍耘煊虽然有些心疼,但依稀还是高兴更多。看来,多灾多难的结果不一定全是坏的。

79.蒸包子(一)

次年三月,春寒料峭。然而初春初现暖意的午后,御花园中一众人等却没有心思坐下享受享受春来的第一抹暖阳。

洪舍稚仙身上披着一件白毛领的黑色大麾,脸上的面具也没了踪影。他此刻蹲守在御花园西面的荷花池边,一瞬不瞬的盯着池子里硕果仅存的一对鸳鸯。

太监小李子看他顿在这里半个时辰也不肯走,忙道:“主子蹲在这里腿脚肯定酸麻了,不如进屋歇歇,吃一碗酒酿丸子?”

洪舍稚仙这才抬起头看了看他,站起身来,果然腿麻了。紫鹃连忙扶住他。

“你们说这对鸳鸯把蛋生在哪里了?”

小李子心想:若是主子不来祸害,这里的鸳鸯早就繁衍了不知多少了。

不过主子现在怀有身孕,现在看到这成双成对的鸳鸯,也没看出什么祸害的意思了,反倒问起了鸳鸯蛋。

这一连在御花园的池子边蹲守几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孵出小鸳鸯来。

其实小李子是全然误会了洪舍稚仙的。关于这对鸳鸯为何幸存,还是多亏了颜槊的一句话:吃完了就没有了。所以他每日等着孵出小鸳鸯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前日一个小太监还真是在此地发现了一窝小鸳鸯出来晒太阳。只是这几日不知为什么,却又看不到了。

洪舍稚仙苦守这么久,也有点失望了。但也正因为等了这么久,放弃又有些不甘心。

“主子!皇上正从御书房过来呢!”

这时候紫鸳急匆匆跑过来,隔得老远便开了口。洪舍稚仙还不等她说完,提起衣摆转身就跑。

小李子和一众的丫鬟太监吓得不轻,连忙追着他边跑边道:“主子莫跑!当心脚下!”

洪舍稚仙气喘吁吁回到停云阁,坐下喘匀了气,连忙道:“快快快!把我的书拿来!”

紫鹃叹了口气,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一本诗集来递给他,忍不住道:“皇上不让您出去也是为您好,主子何苦为难奴才们。”

洪舍稚仙道:“我没有为难你们啊!”

“主子让我们两头为难,一面生怕主子磕着碰着,一面要怕皇上知道了要责备,可不是难坏了奴才们?”

洪舍稚仙笑眯眯道:“那下次我直接让你们晕过去好了。”

周围一众下人顿时脊背僵直,默默转头看向紫鹃。紫鹃嘴角微微抽了抽,看来还是别引来众怒才好,于是连忙道:“其实也不是很难,看到主子每日无聊度日,做下人的为主子排忧解难也是应当!”

洪舍稚仙连连点头,“难得你们这么想着我,对我好!好吧,下次再偷偷溜出宫玩儿,一定带上你们!”

众人顿时苦着脸,能出去玩儿自然是好,但“偷偷”两个字还是太叫人放心不下了。不抓到的时候担惊受怕,被抓到了那就关乎小命了吧?

洪舍稚仙偷溜出宫的本事已然练得炉火纯青,只不过自从知道怀有身孕之后,偷溜出去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洪舍耘煊除了处理要事,便是抽出大把的时间陪着他。

然而,如今洪舍稚仙可也是大忙人。

“长安重游侠,洛阳富财雄。玉剑浮云骑,金鞭明月弓。”洪舍稚仙正认认真真念道这里,便从屋外快步走进来一个人,正是一身玄色常服的洪舍耘煊。

“皇兄!”

洪舍耘煊叹了口气,连忙伸手揽住扑过来的人,“叫皇上,还有,别真么鲁莽,小心……”

洪舍稚仙顿时没了笑意,抿唇看着他。

洪舍耘煊是不愿唠叨的,看他这样,也就只得道:“好好好,不说了。只是,你若再敢偷偷溜出宫去见什么人,我可真要生气了。”

洪舍稚仙顿时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原来皇兄都知道了?”

“你拉着修罗出去,我若不让他由着你,你若是又胡来,反倒叫人操心。只是你现在身子不必从前,要乖乖听话。还有……”

“好了好了!皇兄你啰嗦!”洪舍稚仙放下诗集,转身坐在凳子上,抿着唇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洪舍耘煊坐到他身边,拉他的手,对方看他一眼,又别过头不说话。

“我还没说完呢!还有,那个庄无为三番四次单独来京城见你,有什么要事不能书信往来,一定要亲自来见?”洪舍耘煊虽然表情沉稳,但此话出口,也多多少少带了些醋意。

“张大人回京了,庄无为自然也来了京城,我让他替我查探一下几桩命案的线索,自然要详谈。”洪舍稚仙站起身来,伸手解了披风的带子,厚重的披风啪嗒一声滑落到地上,小李子连忙伸手捡起来,“这披风太重,每日腰酸背疼。”

“庄无为确实很能干,但几次试探,他并无为官的想法。”洪舍耘煊叹了口气,自从当了这个皇帝,还真是没闲着。进来出现几桩官员被暗杀的命案,死的都是大兴为人正直颇有作为的好官,着实叫他痛心。

“皇兄你有所不知,想要庄无为光明正大成为朝廷的栋梁,我看只是时日的问题!”

听洪舍稚仙说得神秘,但似乎挺有把握,洪舍耘煊也笑了,点点头道:“那便拭目以待吧。”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皇兄只要给他讨个老婆拴住他,不怕他不就范!”

洪舍耘煊顿时哭笑不得,但转念一想,就觉着仙儿这个表情,多半是又有什么鬼点子。“只怕一般的姑娘,这庄无为看不上眼。”他端起茶水来吹了吹,慢慢啜饮。

“那可不!他眼光着实不错!京城第一才子王道亭虽然人迂腐木讷了些,但很是正直,长得也很好看,若是两人结为连理,倒真是天作之合!”

洪舍耘煊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王道亭?和庄无为?”他开始觉得头大,见洪舍稚仙笑呵呵点头,忍不住劝道,“仙儿,你还是别管此事,让人家自己决定怎么做。”

洪舍稚仙点了点头,“是啊!我又没建议过庄无为当受。”

洪舍稚仙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王公子不愿意下嫁给庄无为,正着急呢,不过依我看,谁当妻谁当夫都是一样。”说到这里,他一脸诚恳拉着洪舍耘煊的胳膊道,“不如皇兄赐婚,让王公子娶了庄无为,顺便让庄无为领旨当个四品带刀护卫,在京城赐一栋宅院,就当是当娘家了。庄无为自小举目无亲,很可怜的。”

洪舍耘煊放下茶盏,揉了揉眉角,虽然这是个一箭双雕的主意,但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损招,而且这事情有前车之鉴。

话说孔尚书家里的独子,孔思同的胞弟孔令书和中书省余大人的独子余汗青的乌龙赐婚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那二人从小认识,但是颇有些嫌隙,想来见了面不是口舌之争便是刀剑相向的冤孽,没想到一个赐婚,中书省余大人大哭要绝后了,含着泪让儿子“嫁”到了孔尚书家里。

孔尚书老泪纵横,心灰意冷,几乎要闹着辞官。好在后来洪舍耘煊苦口婆心劝住。

这孔尚书成了皇帝的“老丈人”,自然再不敢多言,打碎了牙齿和血吞。不过,虽然不能抗旨,但是给儿子找个小妾什么的传宗接代还是可以的。

这事情的发展如今却有点诡异起来。说不得是歪打正着,余汗青和他爹不一样,自小习武,书读兵法,从军数年,恰好此次西征,也有了立下战功的机会。

这一去就是半年,回来之后,没想到这对乌龙夫夫却莫名其妙谁也不肯纳妾了……

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原有,洪舍耘煊不得而知,虽说仙儿这乱点鸳鸯谱最后似乎是成了,不过男子与男子之事,还是能少则少的。

洪舍稚仙显然还不懂得其中厉害。

“仙儿,这媒人的事情啊,你还是少参与为妙。至于这庄无为,他若不愿为官便罢了。”

洪舍稚仙想了想,觉得说得也有道理,若是不愿意,强逼也没有意思。

“嗯,皇兄说得也是。”

洪舍耘煊抬手将他拉到怀里,伸手抚上他的肚子,满眼都是温柔。周围的太监宫女不由也看得红了脸,笑着悄悄退出门去。

洪舍稚仙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问:“怎么样?”

洪舍耘煊抬头笑道:“什么怎么样?”

“有没有宝宝在里面?”

“自然是有,肚子还不明显,顾太医说了,再过两个月,说不定你就懒得再到处跑了。”

洪舍稚仙抓住他轻轻摸着自己肚子的手,笑了起来,“别摸,好痒!”

洪舍耘煊收回手,“所以,你要多吃点,与花园里的鸳鸯已经没多少了,你还是饶了它们。”

洪舍稚仙抓了抓面颊,“什么都逃不过皇兄的眼睛。”

洪舍耘煊苦笑,那可不是?每日生怕他出了什么事,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也时时刻刻叫人守着他。平日小打小闹也都由着他去了。

“父皇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进宫。”

洪舍稚仙显然提不起兴致来,“要不就是些珍贵药材,要不就是些奇奇怪怪的石头,再不就是小宝宝的东西……”

洪舍耘煊摇了摇头,只得道:“父皇送来的药材都是对宝宝有好处的,你身子不必寻常,更要小心为上。”

洪舍稚仙略微有点失宠的感觉。一来是周围的人,二来是洪舍耘煊,无不是口口声声叫他小心肚子。不过哪有和肚子里的宝宝吃醋的道理?

“我思念我的朋友们,不知他们在天外云海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鸡蛋吃……”洪舍稚仙一脸惆怅道。

洪舍耘煊失笑,哪有老虎爱吃鸡蛋的?于是转而安慰道:“那两只白虎长得肥肥胖胖,早已不是之前的两个毛球的模样了,威风凛凛的。”当初不能把老虎带回宫里样,洪舍稚仙一直耿耿于怀,听到自己的宝贝老虎长大了,越发忍不住后悔。

“要是它们生了小老虎就好了……”

洪舍耘煊好不容易组织了一下言语,解释道:“一来,那两只都是雄虎,生不了小老虎,二来,那两只是同胞兄弟,在一起也只会打架。”

洪舍稚仙吃惊的看着他,从前两只老虎确实总是咬的连毛都湿了,不过看起来就是闹着玩儿的。于是很是感叹的道:“老虎和人还真是不一样……我和皇兄还能生宝宝呢!”

洪舍耘煊接下来就不知该怎么解释了,只得点头苦笑。一般的兄弟也不会生宝宝的吧?

80.蒸包子(二)

晚膳过后,洪舍稚仙按照习惯开始泡起了药浴。他进来个子长高了不少,人拉长之后就显得瘦了许多。

洪舍耘煊看着他褪去衣衫的样子,忍不住心疼。洪舍稚仙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对药浴的味道不敢苟同,皱着鼻子道:“日日这么泡着,我身上都是一股药味,真是难闻。”

“并不难闻,一股子药香而已。”

洪舍稚仙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药是香的吗?皇兄你撒谎。”

“草药之所以能药到病除,也是因为这药汁吸取了天地之灵的精华,原本就有一股特有的香气。”洪舍耘煊在他身边盘膝坐下,替他梳理湿漉漉的长发。

洪舍稚仙趴在石壁上发着呆,手里拽着一把花瓣放在鼻前嗅着,“还是花的香味好闻。”

正说着,洪舍耘煊开口道:“过来,我给你把软玉拿出来。”

洪舍稚仙乖乖爬起来,上半身趴在池壁边缘的软垫子上,将臀微微翘起对着身后的人,两条腿还好玩儿似的划着水。

洪舍耘煊忍不住气血上涌,低咳一声,转过目光,伸手从一边的一只锦盒里取出一根手指粗细的条状玉器,放进另一边的碧绿的药汁里,这药汁是热的。

洪舍耘煊抬眼看了看趴在赤壁上正试图将布老虎的尾巴拽过来的洪舍稚仙,低声笑了笑,“别压到肚子。”

“知道了!”

洪舍耘煊等他伸手将布老虎拽过来压在下巴底下,才伸手摸索着探进他的身体内部。

洪舍稚仙咬着牙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他。洪舍耘煊心里一跳,那表情着实太可爱。他连忙道:“弄疼你了?”

洪舍稚仙摇了摇头,又转过头去,拿后脑勺对着他。按理说,他也是该习惯了。

于是他又小心的伸了一只手指,将他体内的那只碧绿软玉拿了出来。这动作多少温柔不言而喻,只是苦了洪舍耘煊,每日看在眼里,却也好多时日不曾碰过,忍得辛苦不已。

话说十月怀胎,这才四个多月。就算再过两个月,他也不敢乱来,洪舍稚仙身体不必女子,腹中胎儿得来不易,娇贵之余,也容易出状况。他又是万万不可能再去碰别人的,因而,这其中的无奈心酸也只能忍着。

不过显然,洪舍耘煊相当享受这个过程,可谓是甘之如饴的。

洪舍耘煊低头看着趴在布老虎身上的那人面颊上泛起潮红,紧紧闭着眼睛,忍不住心中一荡,低头吻在他耳畔。

洪舍稚仙下意识侧过头来,将下巴抬起,做了一个迎合的动作,然后两人便拥在一起,有了一个绵长而热烈的吻。

洪舍稚仙异常享受,睁开眼睛问:“不做吗?”

“不行,会伤到宝宝。”说到这里,他下半身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只是强忍着,不由心里也苦涩起来,于是抬起身子将洪舍稚仙从布老虎上抱下来,两人都泡在药浴中,“你若是想要,皇兄用手指给你弄。”

洪舍稚仙退而求其次的点了点头,坦诚的叫人脸红。“想要!”

洪舍耘煊无声的咽了口口水,让他骑坐在自己腰上,然后伸了手指,驾轻就熟的寻找那处敏感点,小心按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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