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北邻夜燎——守天
守天  发于:2012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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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解围救人,楼兰姬甚是钦佩;不知是否有幸请英雄借一步相谈?”楼兰姬满眼敬佩,原本中原武林的事她只

能从一些路过回纥的中原商人的口中略知一二;如今虽嫁往中原,但一入宫门深似海,哪还有她游历江湖的机会。

如今亲眼见识到这凌空点穴的功夫,小公主自是欢喜。完全把眼前的穆萧燎当做英雄偶像来看。

穆萧燎抱拳:“公主言重,草民尚有要事;请公主……”

“穆萧燎。”不等穆萧燎说完,这一声唤就让穆萧燎抬眼看去。

“洛倾风?”穆萧燎也不可置信,就如骑在马上的洛倾风此时也不相信会在这漠北边城见到穆萧燎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胡姬的送亲队伍里?”穆萧燎骑在马上低声问洛倾风。

洛倾风闻言,笑曰:“你说的这胡姬楼兰可是我的外甥女。”

“你何时当上回鹘的皇亲了?”穆萧燎觉得更不可置信了。

“我娘非烟本就是回鹘公主,二十余年前叛臣作乱;她只得逃入中原。而今复了国,回鹘汗派使者在中原寻得我们

,自然还朝恢复身份了。”洛倾风说。

“你娘的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在回鹘行宫里修养多时;康复不少。”

“你这是护送楼兰姬入长安?”穆萧燎又问。

洛倾风点点头,虽不知穆萧燎与李辰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如今两人分隔两地大概也能知道怕是两人关系已经今

不若昔了。当时领命要护送楼兰姬时,洛倾风也奇怪;为何皇上没有拒绝这桩婚事。况且就算皇上不拒绝,李辰忆

也不该答应娶楼兰姬;一来二去一旦楼兰姬从回鹘出发。这婚事就是砧板订钉的事了,若反悔便是两国交恶;若娶

,就是连洛倾风也想不通为何这李辰忆要突然娶妃。这回,见了穆萧燎一人在兰州城内;洛倾风就明白了。

晌午,洛倾风一行马队到达兰州城内的驿馆。

在酒楼,洛倾风单独摆了一桌酒席与穆萧燎单独对酌;席间虽是旧识,两人却没什么话;穆萧燎印象里,这洛倾风

始终该是个茕茕孑立的读书人;跟回鹘王爷的身份有些不太相称。而洛倾风心中的穆萧燎横竖是一个青衫长衣,束

冠持剑的修道之士;不该是这样粗犷的北疆人打扮。两个人对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真没想到,当年带玄冥众弟子大败倭贼的穆萧燎如今像个漠北猎户。”洛倾风揩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穆萧燎饮了一口酒,道:

“我也没想到,我二弟的教书先生竟是回鹘国的王爷。”

“你三弟还不是当朝太子。”洛倾风无心之语,却让穆萧燎脸上的笑容敛去大半。

穆萧燎轻叹,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卫兵冲跪在门外的地上报:

“报王爷,公主出事了!”

08.见血封喉

“快说,出了什么事?”

洛倾风急忙起身,质问。

“公主刚才执意要攀高够取落在屋檐上的花球,结果踩空跌落;现在已经被抬入内室。”

洛倾风披上轻裘长衣,快步下楼;穆萧燎紧随其后。

驿馆之内,已经乱作一团。从回鹘带来的婢女们进进出出,有的端热水有的拿膏药。洛倾风径直走到公主休息的厢

房前,门前侍女立刻弯腰行礼;洛倾风问:

“公主情况如何?”

“回王爷,大夫说是扭伤了脚筋;骨头安好,但必须要静养一段时日。公主刚才躺下休息了。”一位侯在门口的女

官禀报。

洛倾风推门入屋,那楼兰姬半卧在床上非但没有受伤的疼痛的模样;倒是见了穆萧燎满脸雀跃神色。

“楼兰,你这回可是大手笔;以你的身手能摔落扭伤脚筋也实属不易。”洛倾风说着,脸上的神色让人辨不出他的

话是褒是贬。

楼兰姬皱着眉头,说:

“皇叔叔真是不给我留情面,人家扭伤脚已经够难受了;你还要奚落我。”

“楼兰,你现在这么一伤送亲的队伍就要在兰州城耽搁上好些时日,若误了成婚吉日;皇上大汗怪罪下来,就不是

小事了。”洛倾风扶额叹道。

楼兰却不以为意,用手指绕着发梢上的珠饰喃喃:

“哼,都要我早些嫁;你们好清闲。还不是把我当贡品送了人,你们就有安生日子过了。”

“胡言乱语些什么,又不是让你去当奴婢;太子妃的位子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你是当公主被娇惯坏了不知人间疾

苦。”洛倾风厉声。

一边的穆萧燎见两人将快吵起来,和事道:“王爷,公主现在业已受伤;再多训责也是枉然了。”

“萧燎,你别看她年纪尚小;却专会使坏,莫给她骗了。”洛倾风怒气未消。

楼兰不等穆萧燎开口就拍手道:“原来叔叔认识这位英雄,我想你何时这么贴心知道我想见英雄就把他带来了。他

刚才那招凌空点穴真是太厉害了,要是中原武林都是他这样的高手;回鹘肯定会被中原踏平的。”

“你这话被大汗听到就不止是挨鞭子了。”洛倾风环手,“中原哪有那么多他这样的高手,连他们玄冥派之中他也

属翘楚。”

“玄冥派!”楼兰惊呼出来,谁不知玄冥派是如今武林中第一大派;坊间把玄冥派传得神乎其神。说是玄冥派一个

弟子就灭了蜀山灵瑶派满门,蜀山门派素来取天地之灵气;隐于人世。得道升仙的弟子也不乏少数,而今被灭门自

然是大事;对此武林上曾有对玄冥派有不少微词,但也没人敢向玄冥派追究什么。

这回,楼兰眼中可只有这个与皇叔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了:

“你真是玄冥派的?”

穆萧燎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这小公主的问题:

“曾经是。”

楼兰却激动不已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招手指着床头的凳子:

“英雄快坐,跟我说说玄冥派的事吧。”

洛倾风一眼就看出了穆萧燎脸上隐含的尴尬,拉着穆萧燎就往外走:

“萧燎,我们喝酒去吧;不用理会这黄毛丫头了。”

“皇叔,你好狠的心!也不让我和英雄说说话。”楼兰坐在床上大声抱怨。

洛倾风转身:“大夫让你静养,你就安分地静养。再多说,就架着你上路。”说完便关上大门。

一路上两人静默,回到酒楼里,穆萧燎先开口:

“想想这世间的机缘真是蹊跷,这女孩居然就是将来的太子妃;辰忆的妻子。”

说着,穆萧燎喝了口席上斟好的酒。

“萧燎,我也劝过大汗;但和亲之事事关两国交善。实在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洛倾风看着穆萧燎如此心底莫名内

疚起来。

“这样也好,倾风别这么愁眉苦脸;这是喜事,可惜我不能到场;不然真该送份贺礼给他们。”穆萧燎这么说着,

“毕竟是我三弟成婚……”

“萧燎,别再说了。”洛倾风最看不得人强颜欢笑,“萧燎,今天我陪你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说着,洛倾风端过一旁的泥陶酒坛;丢给穆萧燎。穆萧燎单手旋而接下酒坛,仰面灌下酒水。洛倾风也拿起一坛酒

,抬起对着坛口灌饮。

二更时,酒家打烊;店小二挂着抹巾坐在已经翻起桌椅的大堂里闲聊:

“楼上那两位可喝了有两个时辰了,他们不走咱还不好赶。哎。”小二打着哈欠,抱怨。

“可不是,酒喝了有四五坛了;把老板娘亲酿窖藏的那几坛好酒给喝了个晾底。万一等会上去收台子我可不抬那醉

鬼。”

另一个小二索性坐在桌子上,靠着条凳歇口劲说道。

正说到这里,楼上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

在店小二惊诧的目光中,两人走下楼;更确切地说是一个人抬架着另一个。穆萧燎将两锭银两放在柜台上,就扶着

洛倾风出了酒楼。

“萧燎,再喝;再喝……”洛倾风倚靠在穆萧燎身上呢喃自语。

穆萧燎见他一脸的醺红就忍不住地想笑,舍命陪君子也不是这么个舍法;五坛酒几乎都进了穆萧燎的肚子,这洛倾

风还未喝两口就伏倒在桌上。穆萧燎原本想,自己慢慢喝;等洛倾风酒醒了再走也不迟,可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余

下的四坛酒都被他喝光了,也不见洛倾风醒过酒来。

“倾风,不能再喝了。”穆萧燎忍笑劝说。

眼看就到了驿馆,守夜的驿官掌着灯将穆萧燎引带到洛倾风的卧房前。驿官走后,穆萧燎将洛倾风放在榻上。忽地

听闻到一阵琐碎的细响,穆萧燎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人!”

一个黑衣人从床旁边的屏风后走出来,此人用暗青色布裹着头和脸;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唯一露着的一对眼睛直直

地盯着穆萧燎,穆萧燎顿觉不对劲,但似乎已经为时已晚;仰面栽倒在地便不再动弹。

黑衣人蹲下身检查晕过去的穆萧燎确认其已无知觉后;捏熄了藏在床头架上的迷香。驱散毒烟,叹道:

“连去了色与味的离魂香都要这么久才毒发,不愧有八段锦护体。”

就在他要着手拖起穆萧燎的时候,倏地;黑衣人动弹不得,穆萧燎的手暗中钳制住黑衣人的臂膀借力起身质问:

“你在此用毒是何目的?”

黑衣人也不紧张,只是用另一只手掸了掸衣摆,腾起的烟让穆萧燎这回真是一阵眩晕当下浑身麻痹意识涣散;黑衣

人得意笑道:

“幸好我带了见血封喉的箭毒粉;不过放心,我会给你用解药的。”说完就把穆萧燎托架起……

09.诡计挟持

“他怎么还没醒?”楼兰拍了拍躺在床上之人的脸,气恼地质问一旁的青年男子。

青年摸下巴也不解道:“不应该呐,我已经给他涂上解药一个时辰了。他们玄冥教必修的八段锦有固本培元,辟毒

护体之效;不该这么久还不醒。”

“你还西夏第一的药师呢,不会是蒙古大夫吧。”楼兰揶揄那青年。

“公主,这药师是药师;跟大夫还是不同的。”男子一本正经地解释。

“行了,行了;赶紧弄醒他,要是他睡死在这儿,我非弄死你不可。”楼兰狠掐了一把青年,青年疼得哎呦直叫。

躺在床上的穆萧燎屏息听这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想笑。穆萧燎微微咳嗽,两人立刻慌张起来.

“快躲起来!别让其它人看见你。”楼兰小声吩咐那男子。

等那男子躲好,穆萧燎稍动了动手脚;虽还有些麻木但已经能动,只是这一动;穆萧燎才觉察出来自己身上不着片

衣,只盖了一床被褥。

不知这小丫头要耍什么诡计,穆萧燎想着一睁眼;眼前就是楼兰杏核一般圆亮的眼睛。

“呀!你怎么醒了!”楼兰惊呼,穆萧燎倒是想笑;自己还没被她吓着。这丫头反被吓得叫起来了。

穆萧燎索性坐起身,这才看清楚;自己和这楼兰正在同一个罗帐里。这么一坐起身,被子自然就滑落了;楼兰又是

一声惊呼捂着眼睛背转过身去。穆萧燎立刻明白这楼兰要干什么了。

眼看楼兰一瘸一拐下床卯足劲要叫的时候,穆萧燎自她身后一下点住点住了楼兰喉头的哑穴。

“公主,多有得罪。”说完,把楼兰放倒在床上;自己披衣起身。

巧就巧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推门进了屋子。

洛倾风真是吓坏了,且不说早起宿醉;没见到穆萧燎的人,他还在努力回忆昨夜喝酒的细节;可什么都想不起来,

才用完早膳;楼兰的侍女就报说楼兰要见他,这不,他匆匆赶到楼兰的厢房里正瞧见这么一幕:床上的楼兰衣衫不

整,被点住了穴;而床前穆萧燎也是衣衫不整……早知如此,他还不如不要进门得好。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定是会觉得穆萧燎对楼兰姬做了些不仁不义的苟且之事,但洛倾风压根就没觉得穆萧燎会干出这

种事;但,一个扭伤了脚的小丫头也暗算不了穆萧燎这样的高手。越想越乱,洛倾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穆萧燎也不说什么,一把揪出躲在床帏后的人推给洛倾风道:

“王爷若想知道什么细节可以问这位仁兄。”

那男子此刻被吓得不轻抖得如筛糠一般,洛倾风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就是回鹘宫廷御医。穆萧燎放开那人,他踉跄一

步;待站稳忙向洛倾风行礼;而后看了看穆萧燎,快步走到洛倾风耳边耳语了一阵,洛倾风立马眉头紧锁了起来:

“你说得可是实话?”

男子点头:“臣以性命担保,千真万确。”说着又在洛倾风耳畔细语添油加醋了一番。

“穆萧燎,你居然……轻薄太子妃。”

洛倾风指着穆萧燎,也不知是哪来的火气,就是觉得恼怒。自己明明陪他一醉解千愁了,他怎么还……越想越火冒

三丈。

穆萧燎此刻真叫是百口莫辩,被这两人用毒拖来还要被诬陷。如今要是此事传出去,旁人也就算了;被李辰忆得知

那此事肯定更是要乱成一团了。

就在洛倾风再要开口的当口上,穆萧燎只得一掌打晕那个药师;也点住了洛倾风的穴。

“倾风,你要听我解释。”穆萧燎道。

洛倾风虽身体无法动,但还是闭上眼睛别过头去对穆萧燎不予理睬。

床上的楼兰转着脸满眼期许地望着他们,穆萧燎几乎是要被这个公主气到郁结。只是如果再点上她的睡穴,怕是以

普通人的身躯顶持不住。穆萧燎只好横抱起洛倾风,自窗跃出屋子。

幸而驿馆周围没什么人走动,后门的侍卫也不多。穆萧燎抱着洛倾风一路施展轻功,不时便到了杳无人烟的一处城

郊荒庙里。

穆萧燎放下洛倾风解开他身上的穴,洛倾风抬手就掴了穆萧燎一耳光。当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穆萧燎脸颊上时,洛

倾风自觉有些后悔;但这掌已打出了手,反悔是不可能了。

穆萧燎则着实是有意未躲,但当洛倾风再次挥起手时;穆萧燎当即将他双手捏制住:

“我让你打的这一下不是因为我对楼兰做过什么,我对她什么都没做过;这下只是因为我擅自把你带到此地。算是

还清,互不相欠。区区一个楼兰姬,若我想;自可以做到不露痕迹;任你千百兵马也是擒不住我。”

穆萧燎说着,但却没注意到自己抓制住洛倾风的双手;与洛倾风相贴已经近得不能再近,洛倾风糊里糊涂;只觉得

自己像是要被穆萧燎逼进角落里,奇怪在他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只是觉得有些许地不适这不适是紧张还是不

好意思;洛倾风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年,在杭州城;柳亦寒对自己也如此这般地靠近过,当时却没有过这样的情境

洛倾风挣扎着推开穆萧燎:

“够了,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洛倾风转过背对着穆萧燎,手按在胸口上调整着自己紊乱的情绪。

穆萧燎叹了一口气:“我会尽快离开这里,你;自己保重。”

待洛倾风回转身时,庙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风从洞开的门扉灌进破庙里,洛倾风冷得抱着双臂;想来他也觉憋屈,这回定又是楼兰姬弄出的花样。自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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