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流到冬尽——玺君
玺君  发于:201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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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低沉的那男子冷哼一声将剑入鞘,身边这几人却是一脸纠结,然后便是清泉也飞扑着上前哭道“主子,您真的不在了么?”

山顶立时再哭声一片

“呃……”离君圣一脸黑线,“你们猜?我还在不在呢?”便淡笑看着立在近前一动不动的红槐,离君圣将凝白与清泉分别抱在左右怀,再张开双臂看向红槐道“借你个胸口,正好容得下你”

红槐这才哽咽着慢慢上前,小心翼翼试探着靠在他怀里,几个人抱作一团痛哭流涕

离君圣抬脸看天,长出了口气叹道“夫复何求啊?”然后又转脸看向一旁衣衫破碎,差不多与自已同等身高的人道“你若不嫌弃,我还给你留了一背”本来是蛮有气氛的,却怎奈那人并不懂得这氛围,还一本正经道

“留来干什么?”

离君圣狠白了那人一眼“无语”

“好啦,好啦”拍拍几人的脑袋“我这不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都甭哭了,来,把眼泪擦干净了给爷乐个,好久没看到孩子们的笑容了,爷着实想念得紧”

红槐一边用着离君圣的衣服抹泪一边用那沙哑的嗓子吼道“我又不是卖笑的,干什么笑给你看?”

离君圣笑着答“看,就是平时太凶了,声音都吼哑了吧?”

红槐怒“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我还真不知道”

“哇……”红槐大哭,特哭,特物哭

“唉,怎么又哭上了,我知道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嗯?都甭哭了”

清泉却紧着一张小脸儿抬脸道“爷,要天亮了”

“啊”离君圣点头“是快天亮了”

清泉忙从离君圣怀里挣脱出来,掏了掏自已身上,拿出一个荷包交给离君圣身后那高大,一头乱发,却看不清长相被主子叫做苏墨的男子道“鬼差大哥,因为不知道今天能见到主子,所以没带多少银子出来,如果不够,我明天再给您送来,您一定不要为难我主子”

苏墨紧了紧眉头,清泉却当他不高兴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送来,要不,就今天,今天晚上我一定给您送来”可怜巴巴哀求道“行不?”

离君圣从头到脚挂满了冷汗,丫的,清泉这脑部购造的确很不同于常人啊

没想苏墨面无表情转脸问离君圣“他为什么给我银子?”

离君圣沉吟一声说“他给了,你就收着吧”反正你也得买几身衣服回去

“好”男子听话的接过,清泉立时绽开一个大大的笑

离君圣微笑着摇头,然后见凝白抬起脸来,嘴巴一张一合好似在说着什么,此时,天已渐亮,“想说什么吗?”离君圣温和的看向凝白,却见他苍白的脸带着焦急与祈求,慢慢看着他唇形,一句话,完整的看进离君圣眼里

‘带我走吧’

几个字

红槐转头看了看,立时跳脚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再不能丢下我了”边哭又边用离君圣的衣服抹了抹刚刚流出来的鼻涕,再次抬头“我也要去”待看清楚离君圣的脸完全黑了以后,还以为是他不想同意,便要胁道“你不带我走,我就咬死你”

离君圣回嘴道“人死了还能被咬死啊?”

没想他这话一出,几人就又开始痛哭了

“OH,我滴个天”离君圣将怀里的人儿一个一个的推开认真道“你们摸摸我的脸”将他们的手往自已身上摸“能感觉出什么吗?”

几人疑惑不解,却是凝白突然想起那日他脱了自已的外袍,一边吻着自已,手还在自已身上摸索个不停,便泛红了脸颊,却还是不肯将脸转向一边,怕一眨眼,他就又不见了,因此轻轻拉着他衣袖不肯撒手

离君圣不忍心的叹口气,正准备说话呢,清泉却大叫道“主子,天亮了,天亮了”据说天亮了,鬼魂还不回地府的话就会魂飞魄散的

“停”离君圣做了个STOP的手势,显然身前的几人,注意力全然不在那个手势,而是集体注视在自已脸上了,轻轻缓和了下表情“我的身体是暖和的,暖和的,没感觉出来吗?嗯?”边说边将手往他们脸上放“感觉出来没?”

“嗯”清泉乖乖点头,红槐还是一脸不解,凝白却是一副随你怎样我就下定决心随你去的神情

离君圣好气又好笑的诠释了次代沟的深意解释道“所以,因此可以得出结论,爷是活物,活物,明白么?”

抽气,大惊,惊喜,闪过面前一二三个人组面上

43.绝地逢生

晴天霹雳之后突然惊现彩虹,这样的形容并不足以完全形容此时在离府上演的戏码,就老管家一听到离君圣平安无事的消息后,那病也是不药而愈

这晚,离府内,张灯结彩,欢笑声声,热闹非凡,……

离君圣胡乱吃了点东西才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到大厅来,一应人等都已经坐齐了,像在等着开家庭聚会一般,而正厅里一人穿着一袭干干净净如墨的黑袍首先引起自已的注意,有些许惊讶的走到那人跟前,细细打量了番,浓眉大眼,鼻挺唇红,长得相当英俊也颇具MAN的风韵,围着椅子转了两周,坐上之人毫不在意的与之对视疑惑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

直白的话语,显然并没引起座上之人的不满,却是一屋子的人觉出些许别的味儿来,只见凝白还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红槐轻轻咂了咂舌

等到离君圣观察得仔细了,才将座上那人拉起身看向老管家和屋里一干人等“这是苏墨,嗯,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详细情况等下便一一说来”

老管家首先从位置上站起身对苏墨拱了拱手双眼含泪的说“谢谢你救了我家少爷”

苏墨点点头,左看右看,久久才答了个“好”

离君圣呵笑着又把屋里的人都跟苏墨介绍了一转,才坐到自已的位置上,细细讲起掉下山崖后的一切种种,当然,这才是大家最感兴趣也最疑惑的地方

原来那日离君圣也自认为自已死定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已坠落的速度很快,并且持续的时间很长,当时他还在脑子里想过说要以怎么样的姿势坠地才不至于最后弄得脑浆迸裂这么惨的境地

比如,坠地后是立马就死了呢,还是会先疼一阵儿了才会死,又或者会摔成一摊碎肉?死后又会被野狗吃呢还是那种专吃动物尸体的那种鸟?自已的魂魄又会不会立在一旁恶心的要死之类,一直东想西想,直到自已感到胸口胀痛,呼吸不畅时人才迷迷糊糊的开始有些害怕起来,也许那就是死亡临近时的感觉

本来之前还一直乐观的以为会如电视上演的那样,一摔下去就昏迷了,最后能醒来就醒,醒不来也就如此完事儿了也没什么不好,却发现电视那玩意儿到底是骗人的,自已从头至尾就没有不清醒过,就连自已什么时候从一些枝枝叉叉里头穿过再挂在了一个东西上晃荡都是记忆犹新,只是那时脑袋晕沉的难受,眼睛睁不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从嘴巴里倒出来了似的

模糊中,听到一群狼吼啊还是什么咆哮的声音,再然后嘛,是被什么驼着往哪巅都清楚的记得,最后才实在是太累了,难受异常的睡去,等醒过来,一身都是火辣辣的疼,完了肚子还饿,又冷

睁开眼的第一瞬间,闻到一股非常难闻的味儿,就好像什么东西发霉了一样,入眼处漆黑一片,动一动手指头都像是被人割了一片生肉似的

“我该不会上上辈子做过太多坏事,被送到地狱剜肉来了吧?”记得在梦境里那世界曾看过一个鬼屋里写着,要是生前吃了太多动物的肉,例如,猪,牛,羊等,死了以后就会被同等待遇,一想想那些画面就血腥至极,让人倒抽几口凉气啊

“你醒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很低沉却好听

离君圣一惊“谁?”

那声音并未回答,四周一片寂静

静到离君圣以为自已出现了幻听,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想要翻身坐起“咝”没想周身立时传来成片成片疼痛感,“真痛”

“你周身都是伤,当然会痛”那声音又出现了

此时离君圣开始大惊了,难道我真是被剥皮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周身伤的,我怎么看不见?”忍着痛挥动了下胳膊,完全看不见,除了能感觉到一小阵儿风以外,连影像都没有“我该不会……是被剜了双眼吧?”离君圣想到这种可能便伸手往脸上摸去“该不会让我死都死得不安生吧?”仔细想想,以前没挖过什么动物的眼睛啊,“哦,对了,吃鱼的时候,可不就把鱼眼睛挖了吗?老天,您成心的吧?谁他妈的不吃东西,干嘛让老子变人,不如变成食草动物得了?不对,变食草动物也会被人吃了吧,就算不被人吃,下了地狱不也被拦腰截断啥的?”

眼看离君圣越来越激动,另一声音终是忍不住发话了

“你吵着我了”

那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离君圣更来气儿了“喂,我说,是你对我动刑的吧?”

“什么刑?”

“我说,你在哪儿呢?”

“洞口”

“哈?”

“快睡吧,别再吵了”

“睡?睡屁,我都这样儿了能睡得着吗?”离君圣扯着嗓子大吼“你干嘛不把我震得魂飞魄散了,让我来受这苦,老子恨不得……”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离君圣大惊“你干嘛?”

之后又是一阵有节奏的‘咚咚’声响起

那声音干净利落的答“取火”

“啥?”

离君圣吃惊的发现自已居然能在一片黑暗的咚咚声里看到一星半点儿的火星,终是感觉不对劲儿了“我说,这是哪儿啊?”

咚咚声还在响,火星也还在冒“不知道”

离君圣干咳了声打算换一个问法,因为就在那火星闪亮之迹,他分明能瞧见一个人影蹲在离自已不远的地儿,因此可以安心的得出自个儿眼睛完好无损“那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

咚咚咚

终于,一阵青烟冒起,火星被打燃,那人快速的将柴火小心的点燃,升起一个火堆,离君圣大张着嘴首先打量了下全身,淡紫色的衣服上全是被划出成条成条儿的口子,身上也到处都是被划破皮的伤口,有的血迹已经干了,有些深些的口子还在冒着血水,但是不难看出,好像被人涂了些什么草汁或什么的药物,再一仔细打量四周,此乃一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山洞,自个儿睡在一张扑了许多干草的石板上,除了衣服上有些许干草屑,就头发上都沾了许多,轻轻伸手拈了拈,再细细打量蹲在不远处那人,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碎布巾围在那人腰上,大腿外露,上身外露,脸也看不出容貌,头发随意的捆在前胸,有点儿像野人似的,就那身材倒还是不错的“嘿”

【大口吃肉篇】

44.绝地逢生下

那人摆弄好柴火转脸看来

“你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那人眼睛很黑很大,稍稍蹙着眉答“我一直在这里”

“一直?”离君圣大惊,对于自已四肢仍然完好无损这点儿,自个儿毫不惊奇,就在见到亮光的第一时间内,他就确定了自已被人救了的事实“你在哪救的我?”虽然知道却不太清楚

那人往洞外指去“对面树林里”

离君圣点点头,还待要问,那人又接口道“从树枝上取下来的”

黑线,您能说得委婉些么?嘴角抽抽“那就……谢谢你了”

那人无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往地上的干草垛里一躺,看似准备睡觉

“我说,我睡了多久?”肚子也饿的难受,本来是想问有吃的没有,可是看了一转洞内,啥都没有,所以便换了个问法,也想着,如果这人聪明点儿的话,估计能去找点什么东西来吃也不一定

“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两个白日了吧?”

“两个白日?”离君圣发觉自个儿都没那力气去吃惊了,难怪觉得肚子这么空“那还有多久天亮啊?”

“不知道”

“喂,你甭睡啊,咱聊会子天吧,你看,咱这初次见面是不是该介绍一下啥的?”

“嗯”

不多时,那人便没动静了

“喂,喂”靠,答应了人还自已睡去了,这什么人啊这是,如此,离君圣便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当然,这晚上除了听见面前这人的呼吸声以外,还听到了类似狼嚎的声音

天刚大亮,离君圣忍痛出了山洞,入眼处,是一望无迹的树林,凹凹凸凸,地势不是太平,往上了看,确是白茫茫一片,就好似自已入驻了白云底下似的,山洞地势在大约四五米高处,要想出洞,便只有顺着山壁爬下去,看着壁上有块儿地方完全没长草,就能猜出,这或许就是洞里那人常年上下所造成的

正在出神间

“你想下去?”

身后一个声音淡定的冒出来,离君圣有气无力的学着他的样儿,‘嗯’了声儿

“先吃点儿东西吧,就你现在的体力,下不去”

什么?离君圣双眼放光的转身,却见那人在山洞旁边的泥里刨,能刨出什么啊?草根?能吃么?

突然见着一红红的圆物被刨了出来,“苹果?”

那人将刨出来的东西往离君圣方向一抛,离君圣单手接住,正打算看有没有哪里有水呢,便见着那人往自个儿本就不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喀擦’‘喀擦’就咬来开吃,离君圣长出一口气,也学着他的样儿把苹果皮上的泥土擦掉,不过吃到嘴里还是会有点儿泥,那感觉着实不爽“你干嘛把苹果埋地里啊?”甭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土底下长出来的

那人快速的把手里的苹果吃了,又开始往土里刨“如果是放在外面会被别人偷跑了的”

离君圣再次大惊“你是说这里还有别人?”

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扫了离君圣一眼接着刨“当然”

“那这,这到底是个什么地儿啊?”

“不清楚,只有爷爷知道,可是他在很久以前就不在了,然后就没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们一直靠什么维持生活?”

那人好似不太理解的又擦了一个苹果开始吃,看着离君圣并不言语

离君圣挠了挠头“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别人么?”咧嘴笑笑“去打打招呼啥的”

“好啊”然后一指埋苹果的地“要吃你自已拿”

离君圣看看他的手,再看看自已的手,二话不说,走过去便开始学起他的样子来,可是,自已以前没干过些什么,手皮儿嫩得慌,只刨了几下,就开始痛了,不过,大老爷们儿也不能那么矫情不是,幸好,这东西被人埋得不深“对了,你叫什么名儿啊?我叫离君圣,费城人士”

那人停了停,想了想,好像许久才想起来似的答“爷爷叫我苏墨”

“那你爷爷叫什么?”

“就叫爷爷”

离君圣张了张嘴,把刚刨出来的苹果拿在手里“咱下去呗,兴许还能找点儿水把这东西洗一下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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