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的逆袭+番外——雪哉
雪哉  发于:201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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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痕思考了一会儿,他再不敢随便说话了,自进门起,白银的情绪已经下降了好几个等级,这显然都是他的‘功劳’!

“怎么说呢?”白无痕挠了挠脸颊,开口说道,“其实,我好像从没有怪过你。”

白银低垂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

白无痕的脸有点红,叹道:“我只是突然钻进了死胡同儿。知道你喜欢男人,知道我的存在只是个意外的产物……就觉得自己是个错误,不该存在什么的,真是傻透了。”白无痕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振羽、千秋、还有父亲你们的关心就是我存在的证明,就算是个错误,这样错下去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走?”白银仍然心有挂碍。

白无痕的笑容一僵,无奈地低声道:“你不是让振羽去送信了吗?”

白银一脸疑惑。白无痕咬了咬牙,说道:“就算我能勉强能接受风扬,但可不想看着你们亲热!”

白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你这孩子成天都想些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们比斗时闹得不可收拾,给他提个醒,可没叫他过来。”

白无痕撇撇嘴:“你都给他去信了,他要是还不屁颠屁颠地过来献殷勤,可就是个呆子了。”

59、立威

会武这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前段时间的雪已经化了,但温度却未按常理一点点降下去,仍像前几日那般不温不火,不冷不热。这种天气,穿棉裘未免太厚,穿常服又显太薄。

但教主大人却不用担心衣着问题,一大早就被千秋强硬地套上貂皮大衣,包得严严实实塞进了马车。千秋是打定了主意,在最后一场比武之前,要把白无痕效法国宝一样地供起来,不愿出一点差错的。

白无痕郁闷地坐在马车里,对面坐着紧迫盯人的阿豹,这小子在白无痕和千秋之中,坚定地投靠了后者,往常他吩咐做事时,可不见阿豹这么积极。

马车上铺着虎皮,中间摆着竹席,檀木小桌,还有一套茶具。

打点好队伍,千秋也上了马车,只听一声呼哨,魔教的队伍缓缓地发动了,马车咕噜噜地向前驶去。

“瞧着这架势,你到比我更像个教主。”白无痕抱怨道。

千秋白了他一眼,针锋相对道:“我倒宁愿和你一样当个吉祥物,逍遥快活!而且,我倒觉得咱们两个,一个像大少爷,另一个就是个苦命的管家。”

白无痕轻咳一声,有些羞赧,虽然很多事务都被丢给了风花雪月四使,但许多决断却必须有他们经手,否则,怕是要出乱子的。自请到千秋后,这些活计许多便丢给了千秋,就像一道纱网,将重要的都筛选了出来,自己反而轻松地很。

千秋见白无痕确实反省了,便松口道:“这次会武好好表现,若是能打败风扬,哪怕是势均力敌,那也是好的。恩威并施,方为御人之道。之前,迷魂香之事已然施了恩;如今,该是立威的时候了。”

闻言,白无痕眼睛亮了亮,轻轻勾起嘴角,肃然应诺。

各异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苏州城外的一处空地,扎满了各式的如蒙古包一般的帐篷和各派的旗子。与各种豪华的帐篷相比,中间木质的大高台显得十分简陋和寒酸,但那儿却偏偏是最热闹喧嚷的地方了。

那高台上时常飞上去几个江湖上的好手,规规矩矩地切磋,高台角落里站着青衣消瘦的的老者,他左手拿着一柄细长的判官笔,右手擎着一本铁皮书,每每上去一个江湖人,这老者就会毫不犹豫地朗声叫出这人的名字,便是初次参加此会,微有薄名的人也能被他轻易地认出来。每一场比斗后,这老者贯注内力的声音就会传遍整个营地——将这两人的排名交待得清清楚楚。

这老者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百晓生,这名号是代代相传的,经过几百年的传承,百晓生的消息和眼力已成了江湖上的金字招牌。每届会武,皆是由百晓生来作裁判的。

白无痕到会场时,百晓生正扬声宣布第三十名的排名更迭。

魔教的马车一到场,原本热闹的场面便显得更喧嚣了些。

这时,一个中年大汉拔地而起,跳上高台,朗声道:“燕西北领教魔教风使高招。”

跟在教主马车旁边的三使心中一震,齐齐地看向高台,只听马车里传来一声朗笑:“风使,看来有人想拿你当踏脚石了。这可是排名十三的高手啊!与你的排名‘九’可差不了多少。”

状似憨厚的风使自信地笑了笑:“教主放心,我绝不会坠了圣教的声名。”

马车里的声音更加漫不经心了:“尽力就好,还有本座压着阵呢!本座今日可就是冲着天下第一来的。”

听了这话,众人皆是一惊,这魔教教主好大的口气!

而听在三圣使耳里,更是惊涛骇浪。自迷魂香一事后,三人皆知当初是看走了眼。他们清醒后,就发觉自己的势力全被架空了,这白无痕比他们想象之中还要心机深沉得多。如今,听他的口气竟当真要下场比试了,这白无痕竟是个高手?他们竟都被这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耍得彻底,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若是白无痕在这会武上大放异彩,那么,魔教教众的服心也是迟早的事了。

想着自己刚过上几天快活日子,就又要受新上司的奴役了,三使心里的火气可是旺地快要爆炸了。

风使向白无痕禀告一声,便飞身上了高台,他刚站定,便抱拳一礼道:“燕兄请了。”说完叹了口气,面有愧色地垂首道,“前些日子受了小人的暗算,虽解了毒,但手脚却还是迟钝了不少,所以……所以……”

燕西北面露得色,心中欢喜,心想果然如此,他此次定然可借这股春风直接步入前十,要知道‘十’可是一个分水岭,一流高手、二流高手就只差这一线。

燕西北心情上佳,便故作大度地摆摆手,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在下下手会注意分寸,可……刀剑无眼,若是失了手,这就是天意了。”

风使纯良地直点头,对着燕西北挑起大拇指道:“燕兄真是深明大义!”

燕西北也笑着回礼,两人竟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吹捧起来了,看得台上台下众人目瞪口呆。

只听一声如霹雳一般的震响轰然而至:“风使!你让我不耐烦了!”

风使打了哆嗦,带着几分震撼地看向马车,这一次,他可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是阿豹代为传声,这种气势,一个不懂世事的痴儿可传达不出这种气势!风使转过身来,已然严肃了起来,燕西北也赶忙摆出架势,纵使风使的状态不佳,好歹是前十的高手,他也不敢过分托大,在一瞬间,没有任何征兆,两人忽然动了,身影交缠在一起,刀光剑影,在四周荡漾,肃杀而阴寒。

台下的人皆屏息以对,这是今天第一场高水准的比武,不像以前那些人的拖沓和缓慢,这两人的武功已经达到化境,是一种意境的对抗,简洁、优美、残酷而危险,胜负也飞快地分了出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鲜血已经流了满地。百晓生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也传遍寂静的空间。

魔教风使胜!挑战失败!

“你……”燕西北捂着血淋淋、空荡荡的左臂,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说你的身手迟钝?”

风使张着特别纯良的眼睛,十分诚恳地讲道:“没错!手脚迟钝了不少,所以……恐怕收不住手,燕兄难免要挂点彩了。”风使瞄了一眼静静地躺在高台上的左臂——那是他刚才砍下来的——笑得憨厚,“毕竟,刀剑无眼,皆由天定!不是吗?”

燕西北呕出一口血,直接气晕了过去。

60、比试

自风使这一番胡搅蛮缠,众人都明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魔教这个庞然大物依旧是最难啃的骨头,谁想上去趁火打劫,就要有把脑袋别在腰上的准备。

接下来,别说是那位冲着天下第一的宝座摩拳擦掌的魔教教主了,就连花使和月使也乏人问津,他们排名前后的人都被挑战了个遍,可就是默默地避开了他们,直让二使黑了脸,不断向风使发射死亡射线,风使是出了气了,可他们的郁闷呢?该怎么疏发啊!

一场场比试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一场场比武,有人升入天堂,有人掉落地狱。比武越来越精彩,堂下的人的兴致和激情也越来越高昂。不只是因为这些精彩绝伦的生死相斗,众人皆知,华灯初上,才是最令人热血澎湃、激情汹涌的时刻。

天下第一,武林魁首,向来是武林人心中的神话,永远的信仰!

更声初鸣,比武的高台上已寥无人烟,空空如也;台下却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寒风呼呼作响,烈烈的篝火声,飒飒的风吹过大旗、帆布的声音,在平静得显得肃穆的场地上空,凝聚起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般的凝滞气氛,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声大喝响起,如大鹏展翅一般,风扬英气勃勃的八尺之躯从天而降,就像是一根标枪直挺挺地戳在高台上,谁也没有看清他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就仿佛是幽灵一般,凭空而乍然地出现于此,豪气冲天,一根红缨铁枪迎风而起,不愧是当今武林第一人!

他的眼神直指那辆洁白如雪的马车,所有人也随着他的目光挪移辗转,那辆充满了低调的奢华的马车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

马车前帘轻柔地抬起一角,就像是风吹起的一般。但只这一瞬,一道红影已经飘出了那方寸之地,凌空而行。乘奔御风,洗尽风流。

与风扬的如霹雳雷霆的豪气不同,白无痕的身姿轻盈,仿佛踏着风闲庭漫步,但却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可以从天边走到眼前,举重若轻。

一时之间,台下众人皆不由屏住呼吸,原本以为风扬的豪气干云之下,无人可夺其风采,此时那抹红影一现,丝毫不被压制,自成一处风流。颇有些交相辉映、相得益彰之感。

此时,尽管已经见过前十之内的高手的交锋,但这一场比试尚未开始,就已经夺去了今日所有比试的风采。

风扬仔细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对手,几年之前这人还是个纤弱细质的少年,虽有才能,但却不值得让他正视,但今日,他已经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他的大敌,必须尽心竭力以对。

可怕的成长速度!可怕的少年!

此刻,他不由挂起一抹苦笑,白家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深不可测?白银、白振羽、白无痕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可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他偏偏还心甘情愿地一头栽了进去。

赴这场命定的约战之前,那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你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儿子,不管是你赢,还是他赢,我都会失落,也会欣喜。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全力以赴!至少失败中没有遗憾,胜利中也没有阴影!”

想起这句话,风扬的心已经定了下来,他的手很稳!他抬眼直视着对方的瞳仁:“我会全力以赴!”

“固所愿也!”

感受到对方传来的如潮战意,白无痕的眼里也仿佛燃起了火光,他的手平举,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位魔教的新教主,元鹰的徒弟,竟并非是如他师父一般是用刀的,他手里的兵器是一人高的银枪,白蜡杆,细铁头,一丈二尺五寸。枪尖指着风扬,与他的身体形成垂直的角度,他的身材不如风扬健硕,却也是强壮匀称,两柄枪,一正一平,两种角度,两份美感,一触即发!

风扬的枪动了,一片枪影,就像是一座铁墙压了过去,在风扬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气势下,白无痕的眼中闪过刺目的亮光,他眯起了眼,却并不是被这如千花百朵梨花一般的枪影迷花了眼。

他不退反进,一道银光闪过,仿佛夜空中闪亮的流星。

白无痕只出了一枪,却不偏不倚,正中风扬的长枪。两枪相击,流窜出几点火星之后,飞快地交错而过。

白无痕弓步迈出,长枪一竖,啪得一声击下。风扬已经变招,长枪从地面拖拽而上,两手紧握枪杆,于面门前抵住了这致命一击。

白无痕全身的力道皆压在此枪之上,力若千钧,但风扬却在此刻松了一手,他的左手探出,直取白无痕的咽喉。

千钧一发,若是继续下去,这一枪固然可以打破风扬的脑袋,但风扬的左手也会掐断白无痕的喉咙。

白无痕长啸一声,却不是抽身退去,而是借势弹起,一双脚正抵在风扬的一手支撑的长枪之上,破掉了风扬的平衡。

风扬后撤一步,待重新稳下下盘,白无痕的枪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

颈间的寒意在风扬的脖颈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风扬轻轻地笑了起来:“好快的枪。”

白无痕收回了枪,低着头,默默不语,他的表现不像是一个胜者,反而像失败的人,令人深感莫名。

这时,苍老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魔教教主胜,挑战成功!

没有欢呼雷动,也没有欢呼激越,在场的人都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两人,胜者面沉如水,败者满面春风,如此诡异的现象让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如死一般的寂静!

兔起鹘落,白无痕的身影飞快地隐没进马车厚重门板之中。

外面很快就围满了上来大献殷勤、歌功颂德的武林人士,但这位新一代的天下第一却是十足的傲气,从比武台上下来之后,没有见一个人,没有说一句话……

61、相拥

“哐当……啪……哗啦啦……”

嘈杂的声响从白无痕的房间里不断地传出,就像砸在众人的心头一样。

“那个……千秋先生,教主他……”

月使对着青色外袍的男子小心地探问着,白无痕一回来就面沉如水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接着就传来叫骂、摔打东西的声音,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位教主大人的心情一定是和他的脸色和外面黑漆漆的夜幕一样暗无天日了。

向来云淡风轻的千秋此时也不由皱紧了眉头,他苦笑着摇摇头:“忙了一天,你们先去休息吧。教主这边我守着,不必担心。”

三使面露感激之色,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毕竟呆在这里要是犯了教主的忌讳,可就得不偿失了。

三使的身影离开不久,就见一个俊朗少年从窗外翻了进来。

千秋面色一柔,隐现放松之意,拱了拱手:“白少侠。”

白振羽见千秋在此,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道:“我……我来看看大哥。”

千秋瞥着紧闭的房门,叹气道:“说实话,白少侠能来,真是意外之喜,不然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振羽瞪大了眼,急忙道:“大哥出了什么事?”

千秋满意地看见白振羽着急的神色,悠然道:“白少侠,且听我细细道来。”

******

“混蛋!”白无痕狠狠地将房间里的最后一个花瓶砸破,沉声咒骂着。

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任他发泄的物事,就连桌椅都被他一掌击得散架,满地狼藉。

白无痕缓缓地放下高举的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回想起今日在高台上的生死决战,哈!生死决战,或许只有他认真了,在那人眼里可否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陪他玩了一场?

该死!谁让那个人让他了?谁允许那个人让他了?那个人凭什么让他?……真是耻辱!

或许没有人能看得出风龙向他喉咙伸出的手顿了一顿,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风扬的手确实慢了,这一瞬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就可以决定一场决斗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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