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的逆袭+番外——雪哉
雪哉  发于:201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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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羽又开了口:“不过,如胧月姑娘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竟也参与到了这件事里,真是让在下大吃一惊。”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许是那相似的面容,让白振羽对胧月多了几分亲近,此刻的感慨并非嘲讽,亦非逢场作戏,堪堪带出几分真意出来。

原本如石像一般端坐无声的胧月抬了抬头,淡然道:“胧月是人,不是神;既然是人,就会有欲望,便如公子喜好美玉一般,王爷这里也有小女子想要的东西。”

白振羽挑挑眉,暗自思量:“四两拨千斤,这女人可比那王爷难对付多了。”

这边两人打着太极,但那楼兰王爷却看得心喜。他想起初入大殿时‘万寻’的失态,顿时,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

“哈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壮士能襄助小王成就大业,珠宝美玉不在话下!”楼兰王爷大方地允诺。

白振羽点了点头,转头道:“万寻只想得到此宝石的双生之石,别无他求。”

楼兰王爷乐呵呵地允诺,胧月在一边皱紧眉头,大概心里在咒骂‘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吧。

与王爷和圣女密谈之后,已是月明星稀。

白振羽问清了住处就打发走卫士,却并没有直接返回住处,几个起落便到了绿洲的边缘。

他跳上一棵生得繁茂的胡杨,迎着月光,倚着树干坐了下来,他微微侧脸,笑道:“胧月姑娘,也来赏月?”

一阵树叶轻响,身旁的树干上出现了一个白衣的美丽女子,在月光下她美得更加剔透,更加透明。她站在树干上,却如一片叶子,一只雀鸟,仿佛没有任何重量。

白振羽心下一凛,这般轻功便是他也难比。“没想到这圣女竟还是高手!”

胧月轻轻地叹息,柔声道:“公子不是凡人,何必掺进这一滩浑水?”

她的声音有一种魔力,她的叹息仿佛叹在他的心上,她的话语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还是一种难言的享受,胜过任何丝竹管弦。

白振羽朗声笑道:“姑娘错了,在下就算是有些智计,身手,但归根结底,亦不过是个普通人。”

胧月皱了皱眉,她搞不明白,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谜。她看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明明眼睛明澈纯善,却可以举手取人性命;明明对钱帛无动于衷、弃如敝履,但可以为一块宝石拼命;明明将世事看得透彻明白,却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卷进不相干的麻烦里。

一阵风声,他的身边已经空了。

白振羽后脑靠着树干,低低地呢喃:“离开了吗?”

志大才疏、野心勃勃的王爷,武功高强、心机深沉的圣女,天真无邪、不辨善恶的公主,还有……象征王权的双生宝石!

白振羽觉得头晕脑胀,但他的心却活了过来,他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觉得和他的哥哥距离如此之近,仿佛穿过这团迷雾,就能真实地触碰到他的身体!

今夜,突然,想喝酒……

67、前奏

楼兰和小楼兰之间虽然渊源颇深,但距离着实远了一些,即使没有风沙也要走十几天的时间。

白振羽跟着胧月圣女的车队,总算没再遭遇迷路的乌龙,安安稳稳地踏上前往楼兰的征途。坐在简易的骆驼车上,心满意足地啃着紫玲小公主送的瓜果。即使那天吓到了小公主,但一听说他要离开,又会表现出明显的舍不得,真真是小孩子脾气。

那种野心勃勃的父亲竟生出如此天真亲切的女儿,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但当白振羽真正看见楼兰城的时候,他才对小楼兰王爷的野心有所理解。与楼兰相比,小楼兰当真算得上是穷乡僻壤了,也无怪他那么渴望成为楼兰的王。

城墙外掩映着如森林一般绿意盎然的高大树木,城楼前方是一片宽广的如碧玉的湖泊,若不是远处绵延的雪山,定会让人将它错认为海洋。进了城门,里面竟是用青石铺地,每个民居都是极为精巧的弯檐木质平房亦或是塔楼,远处王宫和佛塔相对而立,一堆建筑群华丽恢弘,另一堆则庄严高雅,交相辉映。街道上热闹非凡,妇女、小孩、老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微笑,吆喝声、笑闹声连成一片,充满了人气。

胧月轻轻地掀起一角车帘向外面看着,白振羽坐在她对面,感叹道:“楼兰真是个好地方,简直是戈壁沙漠里的一颗明珠。”

“没错。”胧月回答的毫不犹豫,她的眼睛里仿佛闪着耀眼的光芒,看着外面的民众,笑道:“这儿是最美的。”

这是白振羽第一次看见胧月的笑容,直到很多年后,他仍然会经常想起这个笑容,然后就会想起这个扎根于沙漠中的令人心疼的美丽女子。

骆驼车在王宫前面停了下来,胧月下了车,白振羽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他如今的身份是圣女殿下的护卫,白衣金戈的卫士服硬生生却让他穿出了王子的味道。

在戈壁中迷失,被圣女所救,为报救命之恩,自愿鞍前马后,这个充满了浪漫色彩的故事,因胧月美丽的面容和迷人的风华而充满了可信度。

胧月仰头挺胸,十分有气势地行走在如太阳一般耀眼亮堂的王宫内殿里,却比太阳还要耀眼。白振羽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你该穿金衣的。”

“嗯?”胧月微微转头表示疑惑。

“只是觉得你不该是圣女,更像是个……女王,金衣堪堪与你相配。”白振羽真心地感叹道。

胧月没有答话,但她的眼中分明飞快地闪过些什么,然后她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白振羽微微一笑,低垂着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

楼兰国的国王已年过花甲,灰白的头发和胡子,骨瘦如柴,只剩下一副空落落的空架子,内里的精气神已经亏空得厉害,他的头已经撑不起王冠,身体也撑不起龙袍了。

怪不得王爷心急,这的确是改朝换代的绝好时机。

圣殿的卫士拥有崇高的地位,凌驾于王权之外,可见驾不跪。白振羽尽忠职守地站在胧月的身后,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老国王的颈部,外袍松垮垮地垂在肩部,可以清晰地看清整个脖颈,嶙峋的骨架,突起的喉结,凸出的青筋,一目了然。

白振羽皱紧了眉,他没有在那里找到应有的东西,自是失望非常,他本就是为了那东西才千里迢迢地来到楼兰,混进王宫。

那日他从小楼兰王爷那里得到了宝石,入手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即使这宝石与玉簪上雕刻的形状十分相似,但到底是有所不同的,这宝石上少了两道刻痕,若是旁人定不会注意这一点小小的瑕疵,但白振羽却不同。

他了解他的兄长,他的大哥做事向来追求完美,十分较真,若是那宝石上没有那两道小小的刻痕,便是宁可放弃一线生机,他也决计不会刻上的。

所以,只有一个答案,大哥让他找的是一定是——楼兰国王拥有的宝石!

而据王爷所言,那宝石向来由国王贴身收藏,总是悬挂在胸前,但此刻却不见去向。

“父王!听说圣女姐姐回来了,可是真的!?”一声爽朗的声音压过胧月和楼兰王的寒暄,声音传来,白振羽明显地发觉胧月的身体僵了一僵。

来人约莫二十出头,眉清目秀,柔顺的及肩短发上斜挂着一个小小的王冠,腰间和肩肘部挂着金光闪闪的坠链,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满是活力。

“圣女姐姐!要是你再不回来,本王子就要杀到王叔那里,把我的圣女姐姐讨回来啦!”小王子笑容灿烂,态度亲昵,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可胧月却冷淡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更加冷淡了。

小王子丝毫不显沮丧,依旧围着胧月撒娇。

这场景让白振羽有点熟悉,不由感慨,“这王子和紫玲小公主真不愧是堂兄妹,这缠人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了,好了。”从小王子出现起,老国王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慈爱,他宠溺地道,“你们年轻人就该好好亲近,鹰儿带圣女下去休息吧!”

“是!父王!”小王子眼睛闪闪发光,拉着胧月就往外跑,惹得楼兰王难得地大笑起来。

作为侍卫的白振羽只得赶忙追上去,心里纳罕,王室对胧月如此亲近,为何胧月却与那王爷搅和在一起?

跑出大殿,小王子猛然停了下来,他眨巴着眼睛,瞥着白振羽,老气横秋地背起手指指点点:“你!圣女姐姐身边的人我都认识,你是什么人。”

白振羽轻轻挑眉,躬身将预先编排好的来历讲了出来。

小王子点了点头,自豪道:“圣女姐姐风华绝代,你能在她身边守卫是你的荣幸。既然是新人,可知道规矩?”

白振羽面色不动,声称不知。

小王子仰起头,迈着八方步走到他面前,道:“我是楼兰国的鹰飞王子,也就是将来的楼兰王!更是圣女姐姐未来的夫婿!凡是我与圣女姐姐见面,你们都要滚得远远的,明白吗?嗯?”

白振羽咬咬牙,这小子真欠扁。他越过得意洋洋的鹰飞王子,见胧月面色苍白地冲他摇了摇头,才勉强压下火气,沉声道:“遵命。”

鹰飞听了满意地点点头,从高高的领口里扯出一个闪着宝光的紫晶石挂饰,冲他摆手道:“别不服气!瞧见了吗?这可是只有国王才能佩戴的宝物,你们羡慕不来的。”

白振羽站在原地,目送着鹰飞和胧月走远,紧蹙眉峰。

68、夜探

圣女属于神职人员,与国师一起掌管祭祀、传经、布道之事,往日皆是住在王宫对面的佛塔里的。

等摆脱了那位鹰飞王子,日已西斜,胧月有些歉意地安抚白振羽:“万大哥可莫要生气,鹰飞被宠坏了,也并非是针对你……每次王宫里来了新人,他都会去警告一遍的。”

宠坏了?那可未必!白振羽心里默默吐槽,思及鹰飞最后对他说的那句明显压低了声音的话语和意味深长的幽深目光,不由感慨,又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精明人。

白振羽晃了晃神,又开口问道:“看得出你很喜欢鹰飞,可为什么对他那么冷淡?”

胧月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我宁可他离我远一点……”

“是因为‘那件事’?”白振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既然你不愿意,又何必逼着自己去做。”

胧月苦笑连连,并不答话:“你们中原人有一句话,我一直很喜欢……身在江湖,身不由己。”

胧月再没说话,白振羽有些惊讶,在这楼兰国以胧月的地位和武功,竟还有人能逼迫她不成?

******

暗夜无月,繁星点点。

白振羽已经打探到了鹰飞的寝殿,鹰飞的寝殿竟是设在佛塔边上的,若是他当真天真不解世事,此举尚情由所原;但鹰飞的心思明显不简单,尚能有这种勇气,就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他很容易就摸进了鹰飞的寝殿,寝室周围没有一个护卫,门甚至没有上锁,这一刻,白振羽才明白这人竟已经算到了他的夜半来访。

他微微一笑,这小王子确实引起他的兴趣来了。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鹰飞端坐在煮着酒的小几前,淡淡地笑着。不像白日里一身响当当的金闪闪,而是身着黑色短衫,神色淡定,全然不见张狂之态,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白振羽本就没有隐藏形迹的意思,闻言便闪身进去,径直坐在鹰飞的对面:“没想到王子对中原的诗词也有研究。”

“中原地大物博,文化博大精深,本王子自是欣羡的。而且……”鹰飞抬眼道,“本王子的师父也是来自中原的。”

白振羽饮酒的动作顿了顿,低声应道:“哦?”

“师父他老人家文采武功皆是上品,三年前幸得一见,若非身陷囹圄,定不会收我这般资质愚钝的笨徒弟吧。”

三年前……中原人……身陷囹圄……紫色宝石……

白振羽握紧了酒杯,眼睛闪闪发亮:“不知王子师尊名讳?”

鹰飞微微一笑,指尖蘸着酒水在小几上写下一个清晰浑圆的中原字。

“白!”白振羽激动地站起身来,“他在哪里?”

鹰飞扬扬眉,道:“那侠士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白振羽勉力压抑下激动的心情,从腰间抽出一根白玉簪,左右正反转了几转,啪嗒一声,玉簪表层竟被打开了,此时这圆柱形的玉簪竟变成了一个长方形的玉板,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图案,正是楼兰国国宝的形状。

这机关设置得极其巧妙,若是不知道机关,便是将玉簪砸碎了也得不到一丝信息。

鹰飞欣喜地站起身来,接过玉簪,打量一番,笑道:“是了!是了!这个就是师父让我偷渡出楼兰的簪子。”

“偷渡?”

鹰飞道:“你一定很奇怪,作为这个国家的王子,未来的国王,运出一个簪子竟要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

白振羽沉默着,他确实有些疑惑。

鹰飞也不需要什么回答,自顾自地答道:“因为这个国家是政教两立,每件事都要王室和圣教一同决定才行,而师父正是落在了圣教手里,我必须避开圣教的眼线,我用重金收买了往来的货商,让他们把这玉器带到中原,卖到指定的商行。”

白振羽点点头,道:“确实如此,那簪子是从魔教属下的商行里找到的。”

鹰飞叹道:“运出此物已是极限,若是营救了师父,国师定会发现,不但走不出这里,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白振羽皱紧眉头:“他竟还未脱困!?那他又是怎样与你联络,怎样教导你?”

“时间差不多了……”鹰飞看看天色,默念着,转身走到一面墙前,敲击了几下,便出现了一个洞口,鹰飞点起火折子,踏着阶梯向下走去。

“请随我来。”

白振羽毫不犹疑,连忙跟了上去,鹰飞继续讲道:“这密道直通圣教地宫,是我以前秘密挖掘的,便是通过这密道,我才与师父相识,这个时辰,正是换岗的间隙,我的一个手下混在里面,他镇守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

地道里寂静一片,白振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确定我是他的朋友,若是敌人,岂不暴露了你自己?”

鹰飞神色有些暗淡,道:“已经三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找到这里的人。而且……师父他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你若是敌人,至少也是个故人吧!”

白振羽面色一沉,即将见到白无痕的期待和兴奋霎时退得干干净净,他颤声问道:“他……他……怎么了?”

见到白振羽的表现,鹰飞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道:“好运气,看来这次是赌对了!”但想起白无痕的伤势他又不由叹了口气,只道:“你去看了便晓得了。”

交代了必要的忌讳,鹰飞不再说话,白振羽青白的面色上蕴含着复杂的东西,他虽看不明白,但至少知道即使他想再说些其他的事情,他师父的这位朋友也是听不进去的。、

穿过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是一扇一人高三人宽的小石门,用精钢重铁锁着,坚固而沉重。

鹰飞打开沉重的锁链,双手抓住门上凸起的几块岩石,用尽力气旋转,黄土簌簌地落了他一身,这时白振羽有点明白为什么鹰飞今天穿了黑色的麻衣,若是其他衣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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