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眨眨眼，同意了谢斐然的提议。肖尧将那人的下颚掰回，时刻注意着那人的动作。

“你这个逃异类是逃不……啊！”谢斐然一脚踢向那人胯间，止住了那人对肖尧的咒喊。

“把这人收进空间。”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没了踪影。谢斐然立马侧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肖尧。

“没事。”见谢斐然看他，肖尧说道。

“给我面镜子。”谢斐然没在之前的问题上纠缠，看看时间，“放出来吧。”

跟踪者出现在谢斐然脚边。他俯下身，举起镜子，轻声说道：“生命从体内流失的感觉是不是很棒呢？”

镜中清晰映出那人衰老的面容。那人颓的瞪大了双眼，身体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人类最大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对上那人惊恐的双眸，谢斐然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有照片。”

“还有其他人么。”

“不，不知道。”

闻言谢斐然眯眯眼，“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住址。”

那人沉默。

“你真是学不乖呢。”谢斐然脸上仍是带着笑，双眸却一片森然。他不想花功夫从一个

抱着必死决心的人嘴里撬出秘密，只要知道这个跟踪者的住址，他完全可以在那间房子里找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肖尧上前向跟踪者伸出手，那人不可抑制的尖叫起来，拼命的摇头，扭动，想避开肖尧的手。按住那人的头，谢斐然将食指竖在唇边，“嘘，安静，我会听不到你的回答的”。

“xxx街xx栋x号。我说xxx街xx栋x号。别靠近我！”当肖尧的手指触到那人的皮肤时，他失声大喊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谢斐然按着那人头的手一拧，那人失去了呼吸。那利落的动作让肖尧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xxx街xx栋x号。”谢斐然重复了一遍跟踪者所说的地址，如果他没记错那儿位置正好在他和肖尧住所的对面。

将尸体收入空间，解开空间隔离，肖尧跟在谢斐然身后往跟踪者提供的住址走去。

肖尧绝没想到自己在特种部队学到的知识技巧，第一次运用是在潜入别人住所上，即使情有可原但他还是忍不住叹气。

‘吧嗒’门锁开了，谢斐然率先冲了进去。

屋内很整洁或者说因为东西少得乱不起来。谢斐然站在窗边望了望，果然看见了他和肖尧住的房间。

“操”谢斐然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肖尧亲来舔去时，有人正拿着望远镜观望就想鞭尸。谢斐然闭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心头的邪火，开始在房间里翻找有用的讯息。

相较谢斐然的乱翻，肖尧找就得更有针对性。不消片刻就发现了床下的暗箱，唤来谢斐然，肖尧从里面拿出台笔记本。笔记本下面整齐的放着皮夹和一个形状奇特的铁盒。

谢斐然打开皮夹，里面除了证件和票据只有几张画着不明符号的纸片。将东西塞到怀里谢斐然又开始研究那个铁盒，可摆弄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最后只得凑过脑袋看肖尧恢复被删除了的文件信息。

等文件恢复，两人发现，这个跟踪者者竟在两人入城后的第二天就开始跟踪，并且详细记录了所以有关肖尧的事，当然也包括两人ML。

这下不只谢斐然连肖尧都生出了鞭尸的心思。

之后肖尧和谢斐然又发现这些文件有被发送过的迹象，但以肖尧表示以他现在的水平和硬件条件无法查明文件传送的地址。

于是两人休整好笔记本内的信息后，把东西放回原处，又将房间布置了一番。偷偷溜了出去。

＊＊＊＊＊＊

半夜，龙麒刚睡下就

被人敲起来，然后被告知自己部队里有人宣称被监视了。无奈，龙麒用冷水摸把脸跟着人去了现场。

刚到现场外面龙麒就看到冷着脸的肖尧和窝在他怀里的谢斐然。眼角一抽，龙麒移开视线，唤来人询问情况。

等龙麒弄清事情的进过，不由皱眉。如此明目张胆的监视军属住宅区，简直是在打军部的耳光。走到正对笔记本进行解码的专业人员，龙麒问道，“怎么样？”

“有大量被删除的信息，不过从已解出的东西看的确是被监视了。”

“谁住这儿？”

“人不见了，而且这人有些专业背景。”身边的人对龙麒说道。

龙麒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谢斐然和肖尧，他怎么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上校，解开了。”

收回思绪龙麒瞄了眼屏幕，皱眉厉声道：“行了，关掉。”画面里纠缠的两人他已认出，不需要再看下去。

“下通缉令，务必把人抓到。”说着龙麒走到肖尧和谢斐然面前道，“我会派人给你们安排新住所，这几天你们自己也小心着点。”

肖尧对龙麒敬了个军礼，“麻烦上校了。”

龙麒挥挥手，在吩咐下属明天将事件报告传给他后就离开了。

肖尧和谢斐然见那个负责笔记本解密的人员完工，急忙上前询问情况。那人虽表示这些信息不能透露，但抵不过谢斐然的眼泪汪汪的哀求，加上觉得两人本就是受害者，最后还是将得到的信息给两人看了看。

“没法查到这些东西发送给谁了么？”谢斐然问道。

“他用了自制的加密程序，我也只是解码出了许多疑似地址。”

已将所有信息牢记在心，谢斐然将东西还给对方，连连道谢。回到住所，谢斐然和肖尧立即将疑似地址在地图上一一标明。

躺在床上，龙麒始终对刚才事件抱有疑问，从信息看对方明显是冲着那两人去的。但为什么？他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人如此大费周章。

起身，龙麒拨通了内线电话，“查清楚那个张瑞和他情人的资料。”

第三十五章：异能&动乱

几日后，肖尧和谢斐然住进了新房间。

谢斐然枕着肖尧的手臂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对跟踪者事件的各种推出。肖尧认真听着，但另一部分注意力却落在，感受手在谢斐然细嫩背脊滑动的触感上。

“过两天要出任务。是小任务你别担心”在谢斐然额头一吻，肖尧说道。

“嗯，你注意安全，最近这种不详感越发的强烈了。”知道部队任务属于保密范畴，谢斐然没多问。

“‘预知’是种怎样的异能？”虽然自己也有空间的异能但肖尧依旧对谢斐然的预知异能感到好奇，更让他想要探究。

“‘预知’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当我碰触这个人时能看到这人之后一段时间里眼睛所看到的事物；第二种不需要接触，我能看到这人未来的轨迹，但所能看到的也仅限于这人亲身经历的事情。具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差异我也不清楚。”

“你预知到事情都会发生么？”不是不相信谢斐然的话，只是在弘扬科学的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心里总是有很多疑问。

“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所看到的是你现在选择下造就的未来。一旦你做了于完全不同于现在的选择未来就会重组。”谢斐然耐着性子给肖尧普及。

“能知道是为什么感觉不详么？”

谢斐然想了想说道：“这种不详感，在进X市时偶尔会冒出来。你去特种部队后这种感觉就开始缠绕在心里，挥之不去。如果要形容，之前像是心里压着块石头而最近这种感觉更像是头上悬着把随时会掉下的刀。”

“我在外出任务时会注意打探，你别担心。”肖尧安慰道。

肖尧去执行任务前，将谢斐然买回家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一股脑收入空间并带着他到军部的撤派机构混了熟脸，这样有危急需要撤离时谢斐然就可以省去身份核实程序，更早进入保护圈。

肖尧走后谢斐然的生活就回到了之前的几点一线，规律却不失乐趣。

学校恢复教学后，在ZF的有意扶持和控制下，市里很多其他产业隐隐也有恢复的迹象。一些商店陆陆续续的开始营业。几天前谢斐然还在吃到了拉面，虽然很贵但他还是相当满意。

＊＊＊＊＊＊

谢斐然站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熙攘的人群。凭借着极好的五感谢斐然能看到街上那些人脸上的期待，他能听到那些孩子的欢笑，他能感觉到四周洋溢着新生的气息。

但他此刻却只觉得冷，那种从脚底弥

漫至全身的阴冷。谢斐然已辞去了学校的工作，那种不详感让他无法集中精力。

夜幕降临，谢斐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那呆子在干什么，想着谢斐然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地上满是血滩残肢，四处是悲惨嚎叫。恍惚间谢斐然眼前浮现出了地狱般的场景。

“啊！”

谢斐然惊叫着挣开眼，屋内清晰响起他粗重的喘息。谢斐然颤抖着手捂上脸，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半裸着身子站在门边。那莫名的不详已经强到他本能想要逃离的地步。

无法再忍受，谢斐放穿好衣服将雪球往背包里一塞，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开了门。哪个方向能让他好受点就往那儿走，再这么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午夜的街道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谢斐然将头往衣领里缩了缩，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因为他发现无论往哪儿，那种不详和恐惧都如附骨之疽缠绕在他身边。

忽然一直乖乖呆着的雪球，从没拉实的背包中跳出，尖利的叫着往远处的奔去。

谢斐然眨眨眼。怎么了？这是？这只猫终于如他所愿的疯跑掉了？这儿还没回过神，雪球又飞快的跑了回来，贴着他的脚跟瑟瑟发抖。

谢斐然皱眉将雪球重新装进背包。由于之前长时间与他和肖尧在野外生活，雪球的胆子比一般家猫要大得多，脑袋也聪慧许多。而雪球此时的样子谢斐然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心生疑虑，快步往雪球奔跑的方向走去。

谢斐然还没走几步，胸口涌上一股涩意，头也突突的直疼。腿一软谢斐然瘫到地上，撑着地面喘息。

这时地面忽然开始震动，瞬间空中响起了高亮刺耳的鸣笛声，四周的路灯全亮起来。

惊慌的人群聚集到街道上，周围嘈杂的叫喊，闹得谢斐然浑身不舒服。

持续的震动使得一些不稳定的房屋不断下落石块沙土。底下密集站立的人群立即慌乱的四散开，哭泣和叫骂被房屋倒塌发出的轰隆声掩盖。

谢斐然在人群中被挤来挤去，他已经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谢斐然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重力，有手环上他的腰。下意识的谢斐然反手向后砍去。

手被抓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然然。”

谢斐然懵了，眼前这个搂着他，护着他在人群里穿梭的居然是该在外出任务的肖尧！“你，你，你。”半晌谢斐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走。”将谢斐然圈在怀里，肖尧忍着全身的刺痛护着他快步往撤派机构走。

两人

到达撤派机构时，那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肖尧又带着谢斐然绕了一大圈来到隐蔽通道，守卫看到肖尧时显得很惊异，但还是在通报后放两人进去。

两人刚走进大厅，肖尧忽然身子一软倒在谢斐然身上。谢斐然被压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抱着肖尧的头谢斐然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无措的大喊着肖尧的名字。

谢斐然的喊声立即引来了机构人员。不敢贸然移动肖尧的身体，来人只得叫来唤来医务人员先行查看肖尧的情况。谢斐然固执的抱着雪球呆在不会妨碍医务人员的范围内，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心脏停跳。

在确定肖尧只是因为脱力和精神透支才会晕过去后，几个机构人员将肖尧抬到大厅角落的长椅上，谢斐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守在肖尧身边。

神智慢慢回归的谢斐然意示到，肖尧这次的情况多半和那次异能失控的情况相似，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

谢斐然总觉得肖尧的异能和类人所有的异能有很大差别。这种差别不是指异能的种类，而是肖尧的异能好似在扩化。

像他的异能，出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之后就一直是什么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只能说在他熟悉和练习后可以将异能用得更快更好。

但肖尧的情况却不同，他的异能更像是在随着他的身体承受力的加强而扩展。从储蓄到隔断空间再到这次的突然出现。这让谢斐然既高兴又不安。

高兴于肖尧无限的潜力，毕竟肖尧越强他们今后就越安全。但他也不安于这种未知的潜力，每次出现新的能力肖尧就会昏迷。上一次肖尧昏迷了3天，这次还不知道得昏迷多久。谢斐然害怕因为他不知道肖尧昏迷的原因，也不清楚这种昏迷代表了什么。

这边谢斐然为肖尧担惊受怕，另一边龙麒更是被眼前的各种状况搞得焦头烂额。

先是和外派的特种小队失去了联系。接着核电站发生爆炸，好在他们暂时处于污染区域外。可谁能想到核电站爆炸竟引发了这边的地震。他这边刚想想出办法安抚受惊群众，就接到消息说，原本失去联系的特种小队队长张瑞出现在撤派机构，人还晕过去了。眼下又有人让他看卫星图。

烦躁的将卫星图扔到桌上，龙麒捏捏鼻梁说道：“直接说，嫌我不够忙么。”

“报告长官，我们发现有大量动物正往这边迁移。”

动物？多半是之前的核电站爆炸惊到了它们。龙麒拿起卫星图看了看，图上那黑压压的一片让他有些惊异。什么时候野外的动物变得这么多了？

“预测什么时候会到基地？

”

“70分钟。”

“传令下去军属，小孩优先撤离，其他人跟着军队撤离。敢闹事的直接扣起来。”龙麒知道这样的命令会强化普通民众与军属间的矛盾，但他别无选择。眼下正是需要战斗力的时候，如果不能让这些军人安心的战斗，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起身龙麒准备去指挥室看看情况，刚开门就撞见前来报告的下属。

“怎么回事？”下属脸上明显的慌乱让龙麒拧起眉头。

“上校顾，顾师长带头抗议，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了。”

“我操。”抚着额龙麒闭眼长出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平静，“带路。”

行政楼外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挥退护在身侧的下属，龙麒站上台掏出枪。

“砰”

现场沸腾的人群瞬间静下来。

“大家不要怕，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说话那人站出身，站到人群前一副谈判者的派头。

那人中等身材，肚腩微微有些腆起。如果不是这人身上透着威严，定被人会以为是个友善的领家大叔。龙麒一眼就认出那人是顾师长——顾永康

刚刚被枪响吓住的民众在顾永康的劝说下又开始相互推搡着闹腾起来。

龙麒冷眼看着底下的闹剧，他懂顾永康这是在拉拢人心。疫病爆发以来ZF在民众心中的信誉度急剧下滑，政党被军部压在下面。而眼下不管他怎么做顾永康都能拉拢一大票民心。但他真是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

一枪打在正慷慨陈词的顾永康脚步，对上他不可置信的眸子，在顾永康开口将枪口移向他的脑袋。

“你们说完了吧，现在该我。”环视台下的人群，龙麒心里涌上股疲惫。

第三十六章：撤离&合作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无非就是对命令不满。我手下的兵在外面为你们拼死拼活的时候你们瞎着眼，现在我要优待那些人的亲属你们倒是看得明白。不满是吧，闹事是吧，没像古时候一样抓壮丁你们全燥得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