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幸福,我抓不住——三千东流水
三千东流水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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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逢即是缘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几声。管家麻木地打开了门,看清来人,沉沉笑了笑:“李律师,快请进。”那个被称

为‘李律师’年纪大约二十,瘦高的个子,细长乌黑的眼睛,鬓角一缕黑发懒懒搭到眼角,嘴边上扬,勾勒出一抹

淡淡的笑。

李律师闻言,毫不客气踏入屋子。客厅的沙发上,静静坐着三人。大哥艾朴,已三十岁出头,正坐中间,脸色沉静

而傲慢;二哥艾可,倚在另一张沙发上,笑得别有深意;三弟艾覃,二十五岁,乍看长得有几丝妩媚之气,但那冷

漠的脸色,倔强的气质,将这些轻轻掩盖,此时,他正缩在沙发一角,却脊背挺直,只是,手紧紧抓皱了衬衣衣角

。因为父亲的去世,三兄弟的手臂上都缠着黑纱,可是,他们的神色根本不是失去亲人的悲痛。三兄弟离得很远,

这个家失去了主心骨看来并不合谐。

李律师走到三人面前,礼节性地笑了笑:“艾先生吧?依照你们的意思,财产继承协议书打印出来了,请你们签一

下字,就可以生效了。”说完,他将手中三份协议轻轻放在茶几上。

艾朴写起一份,皱着眉头看了起来;艾覃淡然一笑,想也不想就在自己那份上签下名字,舒了一口气;只有艾可对

李律师一笑:“李先生请坐,这件事麻烦你了。”,说完也不看他,拿着剩下的那一份协议,微笑着扬起嘴角。

这样的冷遇,李律师也不尴尬,平静一笑,不客气地坐在艾覃边上,艾覃看了他一眼,也并不理会。

“小覃,这个世道,赤手空拳打拚并不容易,你确定一分钱都不要?”艾朴的眉皱得更深,看着艾覃,颇有关心的

意昧。

“多谢大哥好意,我考虑过这些的。而且,说起来,我也算不上什么合法继承人。”艾覃笑了笑,却掩不住脸上的

苦涩之意。

“可是,爸爸的意思是,分你一成。”艾朴平静地说,还是皱着眉。

“嗳,既然三弟都说不要了,大哥你就别逼他嘛,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稀罕。你说是吧,三弟。”艾可眉毛一扬,

嘲讽地笑道。

“那是自然,我当然不能像二哥一样,只会用家里的钱。”艾覃的脸色没什么变化,话中却有淡淡的火药味。

听到这样的话,艾可脸色一沉,起身起到艾覃身前,迅速挥起拳头,在艾覃肚子上狠狠就是一拳。李律师脸色一变

。艾覃疼得哼了一声,弯下腰抚住肚子。

“二弟,胡闹。小覃,你有没有事?”艾朴狠狠睑了一眼艾可,站起身走向艾覃。

“不要……不要紧。”艾覃抬起头,嘴角有一丝血迹。

一张纸递到艾覃手中,艾覃转头,看见的,却是李律师,手拿一包纸巾,笑得很温柔。

“不必了。”艾覃笑笑,用衣袖擦了擦嘴角,血却抹不尽,在艾覃侧脸上淡淡的一片,李律师收回纸,看得有些心

疼。

艾朴站着,有些尴尬。

“哼,凭你,也敢教训我,也不想想你的身份!”艾可笑得冷淡,“难道,有那些夜店的情人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了?”

艾覃脸色一变:“二哥,请你尊重人。”

“尊重?你也配?就凭你和你那个贱货母亲,都是夜店出来的,装什么清高?来这儿和我们兄弟争财产,就凭你也

姓艾?哼,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艾可大声嚷起来。

‘啪’,一个巴掌落在艾可脸上,抬起脸一看,却是艾朴阴沉的脸:“要教训人也轮不到你,给我安安静静待着。

艾可摸着脸,不服气地看着艾朴,嘴角却又挂着冷笑,他回到座位上,‘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大步走开

。随后,‘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艾可受了‘委屈’,也不知跑到哪朵解语花那儿寻求安慰。

艾朴叹了口气:“小覃,你真的确定不要吗?记住这钱不是施舍,而是你该得的。”

艾覃故意装作无所谓,淡淡笑了:“大哥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不是我该得的钱。”

李律师看着这一幕闹剧,笑得意味深长。

艾朴摇了摇了,郑重地签上名字,将三份协议交到李律师手中:“麻烦李律师了。”语气十分疲惫。

李律师笑了笑:“工作而已。”却没有走的意思。

艾朴转头面向艾覃:“二弟说话不知轻重,你不要放在心上。虽然你执意不要遗产,但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随时

来公司找大哥,大哥一定尽力帮忙。”

艾氏公司,实力何等雄厚,有什么事办不到?这样的承诺,可比几千万的遗产值钱得多。艾覃,难道我竟看错了?

你这心计可够深的。李律师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艾覃,心下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艾覃还是笑得很平淡,手在衣角上却攥得更紧,口中淡淡一句:“谢谢大哥。我走了哦。”随即转身离去。

李律师对着艾朴点头一笑,也快步跟上艾覃走了。这光线的阴沉的大屋,李惊澜一进门,就觉得不舒服。

管家开好门,艾覃没有丝毫犹豫,踏门而去,李律师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小雨,潮潮的空气呼息起来分外清新。江南的梅雨,丝丝缕缕,绵绵不绝,正如李惊澜心中泛起的某

种,情意。

艾覃不管身后有人,对着雨,皱了皱眉,正欲踏入雨网,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回。

“三公子,下雨你没看见啊?”李律师深深笑着。

“是李律师啊。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什么三公子。”艾覃冷淡地说了一句,将手抽出李惊澜的手臂。

“那好啊,我叫李惊澜,以后你也叫我名字,这样比较公平。”说完,李惊澜逗弄地一笑。

“噢,我知道了。”艾覃还是冷冷的,说完一头扎进雨中。

雨很小,打在脸上却还是凉凉的,艾覃的眼前有些模糊,手更加紧地抓紧衣角。

李惊澜目睹雨中那人微微颤抖的身影,怜惜之意大起,心中有一块地方,变得很柔软,温柔了嘴角意味深长的笑。

艾覃,相逢即是缘,这句话,你听过没有?李惊澜想了想,收起笑,也大步跨入雨中。

第二章:芹菜攻略

细雨渐渐沾湿了衣服,艾覃也不管路途遥远,只是一直走在雨中,希望这细润的雨,能冲刷他深深浅浅的悲哀。

母亲只是‘一夜笙歌’中的红牌,而父亲却是艾氏集团的总裁。不管是对母亲还是对父亲来说,自己的出生都只是

一个意外。一个,谁都不希望发生的意外。

十三年前,母亲去世了,自己就一直是由‘一夜笙歌’的老板笙姐养大的。在那种环境下,自己竟然上了大学,现

在还是本市的一个大学老师,实在也算是上天的眷顾。话说回来,夜店里的人也不是个个能为了钱出卖一切,像很

多MB,跟自己的感情都很深厚,也能看出,他们都有难言的苦痛,才走上这一条不归路。包括笙阿姨,也不是老鸨

级的人物,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比起那些嘴脸可憎的有钱人,艾覃更愿意和这些人在一起。

艾覃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死后,遗产中会有自己的一份,想到自己的身份,艾覃也只有苦笑而已。

当然,艾覃不会接受这份遗产,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绝对不会要。何况,艾可的侮辱刺激了他强烈的自尊,他骨

子的傲气绝不能允许自己接受遗弃自己,看轻自己的人的施舍。

艾覃就这样在雨中走着,想着。是啊,为此特地请了一天假,想好好拒绝这份绝非善意的礼物,可遭到的,就是这

样的对待。肚子上中的那一拳还在隐隐作痛,艾覃心情越来越闷。

两个多小时匆匆过去,天也微微暗了下来,眼前,‘一夜笙歌’的霓虹灯闪闪发亮。走入店中,酒话,笑声,淫猥

的声音阵阵传来。艾覃皱了皱眉,大步走向酒店后面的员工宿舍。

“小覃。”

艾覃转过身子,笙姐端着一杯酒,靠在吧台边上,风姿楚楚。

“笙姐找我有事吗?”艾覃问了一句。

笙姐笑了一笑:“事情还顺利吗?你真的没要钱?”

艾覃苦笑一下:“嗯。没要。”

“看你脸色不好,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笙姐看到艾覃脸色有些苍白,衣袖上还沾着些血,有些担心。

“没有,被揍了一拳而已。多谢笙姐关心。”艾覃说得云淡风清。

“你也真是,白拿的钱还不要。三千万,笙姐一辈子都挣不来这么些钱。哎,到时候你就等着后悔到哭鼻子吧。 “

“笙姐说得是,我这个人就是这么糊涂。”艾覃轻轻笑了笑。

“行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去睡吧。”笙姐说完转身离去,照顾她的‘生意’去了。

艾覃叹了口气,笙姐年纪也三十好几了,这圈子里也不好混,也难怪她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三千万,确实数

目不小。艾覃想着嘴角却又挂起一丝笑容,有些嘲讽,有些无奈。

回到自己的屋里,清洗了衣上的血迹。艾覃倒在床上,感觉很累,却又睡不着。

第二天,艾覃早早起来,酒店中一片冷清,与昨晚的热闹构成巨大反差。艾覃从旁边的小门出去,门外,却站着一

个二十岁上下的人,手捧着一个箱子,着急地四处张望,看见艾覃后,面露喜色,匆匆迎上前去。

“艾先生,这是一位姓李的先生送你的礼物。”

“对不起,我不认识什么姓李的先生。你是不是送错了?”艾覃想了想,绕过这个人想要走。

“不会啊,应该是您没错。请问先生是不是叫艾覃?”年轻人拉住艾覃,皱眉问道。

“没错。可是……”艾覃感到很奇怪。

“那就好,先生收下吧,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年轻人很高兴,把手中的箱子推到艾覃怀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回来。”艾覃唤着那个人,可是抱着这么一只箱子,追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引人注目,艾覃尴尬地站在当地。

打开箱子,艾覃惊地合不拢嘴,拿出箱内的东西,艾覃只觉啼笑皆非,一颗芹菜,菜的根部还系着一根红着的丝带

,打成心形,还连着一张纸片,署名是‘李惊澜’。

“李惊澜?”艾覃低低叫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他是昨天的那个‘李律师’。艾覃更是糊涂了,他大清早送自己

一颗芹菜干嘛?这个人,莫非有神经病吗?不会啊,昨天他还是很正常的。

艾覃越想越不明白,干脆将芹菜塞回那只箱子,放在酒店的吧台上。

艾覃挤在公车上的时候,眼前浮过李惊澜笑着的样子,这个家伙,玩什么把戏。艾覃晃了晃脑袋,决定还是不去琢

磨这个人奇怪的心思,整理一下待会儿上课的内容比较好。

晚饭,艾覃吃到了笙姐让人炒掉的那棵芹菜,理由是:这样的爱心大芹菜,还是你自己吃比较好。

哎,走得匆忙,忘记摘掉那条红丝带。爱心大芹菜,开什么玩笑,李惊澜也是一个男人好不好?

一觉过去,这件事差不多被艾覃忘个干净。

第二天,艾覃出了门。

门外,还是昨天的那个年轻人,这次,手里捧着一颗半人高的芹菜绒玩具,正欣喜地睁着目瞪口呆的艾覃,然后一

路小跑,把那棵巨形‘芹菜’丢炸药一样丢在艾覃手中,转身跑开。

艾覃脑袋暂时短路,抱着那个‘芹菜’呆呆站着,直到发现有几个路过女生看着他笑,才明白过来,红着脸抓着‘

芹菜’跑回酒店。

艾覃回过神来时,发现‘芹菜’正中间,还画了一个一剑穿心的图案,下面是花体的‘李惊澜’。这个家伙,还有

完没完?他脑袋到底是哪根线搭错了,还是故意耍人玩啊?艾覃怒火一起,将芹菜往地上一丢,恨不得踩上两脚。

不过想了想还是抓起那棵大大的芹菜,丢回自己屋里。

第三天,艾覃往门口探了探脑袋,看见前两天的那个年轻人还在原地东张西望,手里还托着一个挺精致的小盒子。

艾覃吓得‘砰’一声关上门。十来分钟后,艾覃心想是天降奇祸,逃也逃不掉,不如找那个年轻人问个明白,顺便

,让他以后别再送这些奇怪的芹菜产品了。

艾覃打开门,人刚出去,那个年轻人又一脸兴奋地迎了上来了。

“艾先生。”又要把手里的礼物送上来。

“等等,你先告诉我李惊澜到底要干什么?哪有每天送芹菜的?”艾覃缩回手,避开要落到手中的不明‘芹菜’。

“这个,我也不清楚,艾先生别难为我们替他办事的行吗?”年轻人说得很是可怜。

“哎,这个留下吧。你让李惊澜以后别送东西来了,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收,明白了吗?”艾覃一脸严肃地对着那

个装可怜的年轻人说。

“噢,你的话我会带到的。艾先生再见。”年轻人一笑灿烂笑容走了。

艾覃却苦起一张脸,叹了口气拆开那个挺精致的盒子。柔柔的触感,打开一看,艾覃的脸色彻底黑了。一件质量很

好的睡衣,前面,还画着一颗鲜艳欲滴的芹菜。抱睡衣团成一团,艾覃丢下盒子,逃也似地回到酒店。

到了自己的屋子,艾覃展开那件淡黄色的睡衣,盯着上面那棵‘芹菜’,艾覃无奈地笑了笑,这次倒是什么都没写

。那个李惊澜,会不会是个gay?想到这儿,艾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难道自己,很能激起同性的保护心理?不,

不会吧?

这天在学校,艾覃脑子一直浮着一棵淡绿色的芹菜,后来,这芹菜上长出了眼睛,嘴巴,鼻子,冲着自己绽开灿烂

的笑颜,那是,李惊澜的脸?!艾覃腾得一声站起来,引来了同事们奇怪的目光。艾覃这才清醒过来,抱歉地对着

周围笑笑,轻轻坐下,心里暗自苦闷,自己怕是中了芹菜毒了吧?

晚餐时,笙姐怒气冲冲对艾覃嚷着:“你那个秘密情人是不是有病啊?没事送什么芹菜,芹菜毛绒玩偶,今天又来

一件芹菜睡衣。他精神不正常是不是?”

“他,他不是我情人,我也不清楚他一天到晚送芹菜干嘛?”艾覃脸‘刷’地红了,讪讪说着。

“你,你告诉他,追人嘛,送车送表都可以,哪有送芹菜的。你准备摆一屋芹菜是不是?”

“我托人告诉他别送东西了,以后应该不会了吧。”

“我倒不是反对gay,现在这年头了,gay也没什么丢人的,只是,那人要是脑子有病你就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不会不会,他是一个律师,脑子肯定没问题。”艾覃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替困扰了三天的人辩解。

“律师?这还真是奇怪。你有没有向他暗示你的特殊喜好这类的?”

“特殊喜好,我没说过喜欢芹菜啊。而且,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就是那天办遗产的那件事上见过一次面,我对他都

没什么印象的。”

“芹菜?”笙姐细细一想,笑了一笑,“难道是因为,你的‘覃’和‘芹菜’的‘芹’同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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