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相+番外——相思引
相思引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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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些自己的诚意。”

沐流韵低笑,“我倒不知道,钱居然是最诚意的东西。我以为你没有参加科举这便已经够诚意了。”

“唔,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觉得,我赚够一笔钱,我就可以待在有你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饭铺,然后跟你好好过

日子。”

沐流韵叹,“我也有俸禄。”而且还不少。

江夜闭着眼,语气中有浓浓的倦意,“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

江夜语气渐渐低下去,“爹临终前说,以后娶了媳妇就要肩负起做男人的责任,要养家!”

沐流韵挑眉,“娶了媳妇?”

“嗯!”

沐流韵低下头去舔他的唇,语气不善,“小夜,你醒醒,谁是谁的媳妇?”

江夜勉强睁开眼,里面血丝罗布,但唇角却泛出了笑,眼神呆滞,“嗯……你是我的啊……”说完又沉沉闭上眼。

沐流韵满脸黑线,狠狠的啄了一口身下的人,眼神逐渐变得深邃,“那你要记得,以后要养我一辈子。”

身下的人无意识的哼哼两声,睡的很甜。

许久以后,风若歌好奇的问沐小相爷怎么会看上那么平凡的一个男人。

沐小相爷饮了一口茶,唇边泛出一抹笑,温柔无限。“你们从小跟我相识,却从不知道我跟丞相大人关系不好,他

却察觉到了。”

风若歌面色一滞,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番外一

天气渐渐凉下来,江家饭铺的生意也到了稳定期,每日有固定的客人前来用饭,说说笑笑,聊着琐事。

江夜对此很满意,一整天都带着笑脸,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似乎,再需要存两三个月,便够在京东城开一家小饭铺了。

江夜看着账目喜滋滋的想。

沐流韵只有几个月的假期,到了年关就必须回京东城继续做他的丞相。江夜不想两人相隔,也不想靠他豢养自己。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食客都已离去,江家饭铺也在这时候固定的关了门。江夜收拾了一下桌椅便回了后院,意外的没

有看到沐流韵在等他。

好奇的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着人。江夜心头有些慌,走进房内点燃了烛火,看到沐流韵躺在床上后,松了口气。

“生病了么?”手背贴上他的额,不烫啊。

沐流韵抓住他的手,微笑着起了身,“刚刚有些困,就小睡了一会儿。小夜,我们出去走走。”

小镇晚上还算繁华,旁边摆着很多小摊子,两人都识得。一路一路的打了招呼,走到街尾,沐流韵突然抓住江夜的

手走进旁边的小巷。

小巷内很静很黑,冷风猎猎的袭来,吹的发丝缠在一起。

两人靠的近,呼吸便也交融在一块。江夜抬头看着他,“你今日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沐流韵抿唇,低头看着他的眼眸中,流泻着光彩。

“是皇上召你回京?”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舍,沐流韵低低的笑出声来,忽而将他整个人都拥进了怀里。“不是。”

“那是什么?”

“柳兮言快回来了。”

拥着他的臂膀缩的很紧,江夜怔了一下,轻轻的笑了出来。

这个人向来自信优雅,似乎对什么事都极有把握。

原来,也是会紧张的么?

“我跟皇上提了一下,原来派修文献的官员都请旨回乡探亲,皇上这次准了。”沐流韵贴着他的耳垂,“柳兮言明

日便会到。”

“他原本不是不是这儿人么?”

“说是为了感谢这边学堂对他的栽培。”

手指渐渐缠在一块,一人手心凉,一人手心热。江夜握着他的手放在唇下轻轻哈气,末了道:“我们回去吧,外面

好冷。”

两人慢悠悠的往回走,交缠在一起的手却没有再分开。路上江夜买了一小袋糖炒栗子,到了房间内细细的剥开放进

沐流韵嘴里,然后凑过去覆上他的唇,勾起的舌尖缠上那丝丝甜味。

沐流韵惊愕的呆了一呆,刚回神,江夜却已离开他的唇,脸上泛笑,他说:“好甜。”

低头继续剥着手中的栗子,他轻道:“李大叔炒的栗子最好吃,他炒了十几年,我也吃了十几年。以前爹偶尔会买

上一小袋给我,我很珍惜,小心翼翼的剥了壳,再看上许久,才慢慢的吃下去。”手中的栗子已经剥好,他抬起头

,看着沐流韵,“因为很多东西得之不易,所以我都很小心的珍藏,把这些都看的很重。”

沐流韵恍悟过来他说的话,唇角掠开笑,拉他入怀。那颗栗子在他们唇瓣间辗转,最后各吞了些进去。唇却没有再

分开,火热的似乎要将两人都融化。两人对对方的身体都极为熟悉,吸吮抚弄,到最后溢出低低的呻吟出来。

江夜腰下承着力道,手指抓着枕头,突然抓到一本硬硬的东西。

是画册。

沐流韵停了动作,看着那本画册发笑,江夜正要扔开,他却强迫的拿了过来,并翻开。

屋内的烛火并不如何明亮,但画上的一切却在暗黄的光影下,更添暧昧。江夜窘的身躯都僵硬起来,引的沐流韵轻

哼了一声。

“小夜,放松点,别那么紧。”

江夜脸上腾的冒出了热气,沐流韵低笑,撑着手臂翻着那画册,在某一页后停住,“小夜,你看,我们现在便是这

个姿势。”

江夜窘的恨不得自插双目,却忍不住好奇的往那画册上看去。画页鲜明的仿若活物般,表情姿态都显现出来。

“相公我画的像不像?嗯?”

江夜咬牙,“定是亲身体验过之后的心得罢?”

沐流韵笑,俯下头来咬他的唇,“没有。那时候我只听说过,对这方面却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你对什么有兴趣?女人?”

“吃醋了么?”细细描绘着他的唇线,沐流韵笑的愈发开心,身下缓缓开始动作。

“嗯,吃醋了。”江夜回咬着他的唇,脸上确实是一脸醋意。

沐流韵放下画册,搂着他的腰,动的更加激烈。“小夜,我以为以你这般脾气,就算是被我看出来是吃醋,也定会

在言辞间否认的,哪想竟会这般容易便承认?”

江夜被撞击的说不出话,张开口,只能溢出细碎的呻吟。

若是以往,江夜也想,自己定然不会承认。

但是今日,沐流韵的种种动作,都表明了他的紧张。

江夜想让他安心。

第二日一早,临街边便响起了鞭炮声,众人都相拥挤在小镇口,连店里的伙计都跑了出去看热闹。

江夜仍啪啦着算盘在记账,沐流韵轻叩着桌面,微笑道:“小夜,你不出去看看么?”

江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记账。沐流韵索性走了过来,环住他的腰。

“今日看来是没有多少人来用饭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江夜收好账本相询。

“好。”

穿过小巷,两人慢慢的走。路旁有大片大片的油菜地,天色有些暗,天气极冷,庆幸的是没有风。

小镇一边是农田,绕过农田后便能看到小片树林,松树叶子还是绿的,旁的树的叶子却晃晃悠悠的往下掉。沐流韵

叹道:“这儿虽不繁盛,景致倒好。”

“澜雎当日也这么说。他是世家公子,从小没有吃过苦,身旁都是有一大群人跟着。我还记得他那年来这儿时,看

到这边景物时展现的笑容。他那时候什么都不会,却什么都想掺和一下。”

沐流韵低笑,“我会的也有限。旁人都说,若非我有一个做丞相的爹,还不知道会沦落到什么地步去。”

江夜手指伸了过来,“谁说的?你会的很多,学问好,有智谋,还会武,画也作的好……”江夜歪着头,认真的一

条一条数。沐流韵侧着头笑,最后拥住他。

回了院子时街道上的鞭炮声还没散,江夜做了饭菜端出来,两人慢慢吃着,沐流韵忽然说:“小夜,年关时我们回

京东城可好?”

江夜含笑,“好。”

这一整天,都好像有些不一样。

鞭炮声在傍晚的时候终于止了,两人已早早的吃了饭,沐流韵拥着江夜坐在椅上,就着一盏昏暗的灯在画画。

笔墨在纸上游走,衔接融洽的仿若如入无人之境。江夜叹,赞赏道:“流韵,你画画当真了得。”

纸上的花草成了形,沐流韵放下笔,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低低的坏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画春宫图。”

江夜羞的脸胀的通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沐流韵却将他抱的更紧。

屋外突然就传来了敲门声,扰乱满室春意。

两人身躯都僵了僵,尔后沐流韵放开手,低笑道:“小夜,去开门罢。”

院子里在刮着风,吹的江夜一个哆嗦,开门的手便不知不觉带些颤抖,木栓拉了好几次才拉开。

门外的人丰神玉润,眼角唇边皆含着温暖的笑意,摄的江夜一怔,然后徐徐开口:“兮言……”

四年?五年?六年?

江夜以往总是想,如若再相见,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

应当是,很开心吧。

“小夜……”

柳兮言语气低沉了不少,却仍然是悦耳动听。

江夜心紧了一下,手心捏着衣角,下意识的去咬下唇。

“近来……可好?”

“好。”低低的应着声,语气里面,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肖想的画面定格在自己面前,以往臆想的激动

却不再。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什么?

柳兮言弯了眉眼,“今日骑马街前过,我以为在人群中,会见到你的。小夜,你怎么不来见我?”

语气是小心翼翼的,里面虽含着笑,但总能听到里面的紧张。

“我……”江夜微垂了头,咬着的唇泛着血色。

柳兮言靠近了两步,“小夜,我无时无刻不想见你。我那年考上科举,立即被皇上派去了邻国,所以没有机会……

明殿玉宴,金榜题名,一边小心翼翼的应付着皇上的问答,心却飞到了千里之外的这儿。旁人的恭贺,都比不上心

上这人的一笑。

他恨不得插翅飞来,笑吟吟的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小夜笨蛋,我已经考上了科举,以后我们在一起吧。”

终究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行程安排的匆忙,昨日不过刚揭榜,今日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陌生的国度。临行前他堪堪看了一圈,竟没有一个可托

付的人。

于是只能忍着心内的焦躁,踏向他方。

柳兮言低头看江夜,“小夜,我回来便打听到了你爹已经去世,你几乎是无依无靠。这次回来,我便是想来带你走

,你……可愿意?”

几年前青涩的誓言,落在唇角边的浅吻,都成了他这几年每天必然的思念。

终于踏入这片土地,原来的人,可曾还是原样?

江夜仍然垂着头,一双手绞的愈发紧。风从他们身畔呼啸而过,带起猎猎的声响。

柳兮言再靠近一步,手指伸了过来,“小夜,你……可愿意?”

江夜抬起了头,反射性的退后一步。

凝视的眼眸换上了疑惑不解和伤痛,柳兮言的指尖停在半空中。

仍然是白净修长的手指,一如从前。

江夜又想到以前很多个的下午,暖暖的斜阳,窗外粉嫩的桃花,夫子落在掌心的戒尺,披在身上温暖的衣……

“小夜。”

身后有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他绞在衣角上的手被温热包裹住。

沐流韵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起风了,你身上衣服单薄,小心明日着凉。还是回屋吧。”

江夜看着他的面容,无端的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很凉。”

柳兮言抿抿唇,笑容僵在脸上,“小夜,这位是?”

江夜还未开口,沐流韵轻笑道:“在下沐流韵。柳兄要一起进来坐会么?”

移了目光,柳兮言看着那个人,“小夜……”

“对不起。”江夜对上他的眼眸,“兮言,对不起。”

那个誓言,终究是他先负了。

天地突然变得极静。

柳兮言收回手,僵着的面容慢慢平静下来。“……不用了,在下先告辞了。”

沐流韵颔首,“那不送了。”

交叠紧握的手已经说明了一切,柳兮言转了身,一步一步走的僵硬至极。

两人回了屋,江夜觉得手心很凉,摊开手掌来看。“流韵,你在紧张?”

“呵……”低低的笑意泯灭在拥抱间。

谁说不是紧张呢?

在那个人问出的那一刻,在江夜垂着头没答话的那一刻。

终章

天色刚明,街头巷尾又热闹起来,邻里欢喜的说,回来的柳大人去探望了学堂里的夫子,听说平日威严不苟言笑的

人,笑呵呵的盈出了眼泪。教了一辈子的书,能教出一个才子,是多么值得欢欣鼓舞的事?

言罢,邻里又开了口:“听说柳大人在镇上的醉仙楼摆上百桌,宴请乡邻。小夜,你跟柳大人是同窗,一起去凑凑

热闹吧?”

江夜淡笑,嘴上应付,手心却汗湿湿的捏着那一枚玉钱。

邻里看着他,话渐渐多了,“听说这柳大人刚考上科举便得到先皇的赏识,高官厚禄的赏赐,难得的这柳大人也不

倨傲,对人谦和有礼,竟还能想到我们这贫瘠的地方。”

江夜想到那个人,骨子里从来就没有傲慢的因子,每日总是温文的笑。邻里又絮叨了许多,最终离了去。

院子的后门对着狭窄的巷子,金灿灿的阳光细细的洒在地面上,层次分明。

院中那棵桃树的暗影投射在地上,枝节盘错。不知何时,树下站了一人,细长的眼微微眯着,含着的笑意像是要溢

出来,白衫上用丝线勾勒出一点绿叶,顿觉春意莹然。宽大的袖口被微风吹得一荡一荡,看的江夜有些怔忡。

沐流韵低笑:“小夜,你去吧。”

江夜微愣,明白他口中的意思,正要摇头,院外却走进一个人来。

“江夜公子在么?”

“你是?”

“我们家柳大人请您前去醉仙楼赴宴。”

手中的那枚玉钱捏的更紧,江夜轻点头,“好。”

醉仙楼是小镇最好的酒楼,江夜原来只偶尔从面前经过,却从未进去。此时酒楼中已坐满了人,那人带着江夜上了

楼,推开一间小屋的门。

屋内有异响,江夜走进去,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禁呆住。

曾经有很多个傍晚,他被夫子留下来抄写课文,柳兮言要么沉睡,无趣时便拿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四目相对,柳兮言轻笑,“小夜,你来了。”

声响止歇,江夜坐在他对面。柳兮言拿起茶壶,淡青色的水倒了出来,配上白玉般的瓷杯,煞是好看。

茶气氤氲,映染的两人都有些模糊。柳兮言饮了一口茶,微微笑道:“刚刚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我又想起了一些往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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