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弥撒(生子)上——WingYing
WingYing  发于:2012年03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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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上帝的旨意,没有人可以参透。

那是一个打雷的暴风雨夜晚,凯瑟夫遇到了麻烦。他在回到寝室之前被一群坏孩子给堵住,他们说:“你不该对那

个仆人这么友好,凯瑟夫,你会使上帝蒙羞。他们是异教徒。”

“不,吉尔是基督徒,他也是神的子女。”凯瑟夫严厉地做出了反驳,他不容许任何人污蔑他的朋友。但是他的话

让其他人笑了起来,好像那是什么可笑的话语。

“跟我来,凯瑟夫。你会知道的,你的吉尔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他们抓住了他,把他拉到了地下室——那个地方,平常不会有人接近。凯瑟夫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

越接近深处,那奇怪的声音就更加地清晰。喘息的、压抑的还有突然拔高的叫声,凯瑟夫的手脚逐渐冰冷,但是他

就像是被可怕的恶魔给围住。他们逼迫他往细缝里瞧进去。

当凯瑟夫看清的时候,他恐惧地大叫起来,然后扭头狂奔。

那是他看过最丑陋的画面,这使得他做了几个晚上的噩梦,而且发烧。

“他在做肮脏的交易,凯瑟夫,你也许不知道,凯恩还试过他……”

“你也跟他睡过么·凯瑟夫,喂,凯瑟夫……”

在痊愈之后,凯瑟夫关进了他的窗口。那里常常是吉尔呼唤他的通道,但是凯瑟夫把那里封死了,他也不再去他们

相遇的地方。凯瑟夫把所有的精力都奉献给了上帝,他虔诚地做祷告,一次又一次地在深夜才回到寝室。

但是,他还是遇到了吉尔。

那个拥有黑色短卷发还有暗色皮肤的美丽少年,他冒着被惩罚的危险,走进了神圣的殿堂。他看着凯瑟夫,用清脆

的声音问他:“你不找我了么·凯瑟夫?”

“请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行么·凯瑟夫,我会改的,我发誓。”

“凯瑟夫……噢,凯瑟夫,告诉我,不要不理我好么?”

凯瑟夫推开了他,然后逃走了。

在之后,有许多次,他们面对面。但是凯瑟夫没有再看他,甚至在有人欺负吉尔的时候,他选择保持沉默,并且快

速地离开。

在一个冬天假期结束之后,凯瑟夫回到了修道院。

他得到了一个消息,吉尔跌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在假期之前,他最后一次在窗口呼唤凯瑟夫。但是凯瑟夫很早就熄灯了,他第二天就会离开修道院,回到巴黎的房

子里,渡过一个愉快的假期,这又是他的一个特权,但是吉尔并不知道。

凯瑟夫……

噢,凯瑟夫……

他也许呼唤了整个冬天,然后在夜晚,失足跌进了冰冷的湖水。

约瑟神父睁开了眼,他摊开了自己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冰冷的温度。艾维斯摩尔刚才抓着他的手,安心地入眠。

他在教堂里待到天亮,但是当他站起来之前,镇长诺德比谁都快一步推开教堂的大门。

“发生糟糕的事情了,约瑟神父。”

维托亚的镇民原本渐渐遗忘吸血鬼的事情,但是这可怕的东西再次咬住了无辜镇民的脖子。

这次被吸干血液的是维托亚的夜间巡逻员,在离教堂不远的香麦士路段那里。他仰躺在走道,死状可怕,脖子的两

个小孔已经告诉所有人凶手是什么东西。

这一次的事件,完全让维托亚陷入了一个恐慌之中。

但是令金发神父心力交瘁的是,他房里的黑发青年发起了病,这远比先前还要严重。不过神父却在这时间收到了公

爵的邀请信,在第二宗吸血鬼事件还有艾维斯摩尔发病的几天之后。

第六回

公爵的语句诚恳,而且富有感情,这让疲惫的金发神父难以拒绝。他看着邀请信最后的落款,那是用红色的墨水笔

签写的名字:

塞勒斯汀·柏金。

也许是为了表示庄重,上头还印着家族纹章——围着蓝色玫瑰的荆棘,但是神父并不曾看过这样的贵族纹章,尽管

他对于柏金姓氏感到熟悉。法国的贵族太多了,就算是一个走在路上卖烟卷的老头儿,先前也可能出自显赫的贵族

家庭,这是个新旧贵族混杂的时代。

金发神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艾维斯摩尔,他需要休息。没错,艾维斯摩尔已经两天没办法出门,他只能躺在床

上,喝些厨娘送来的热汤,还有逗逗床底下的皮埃丝。

“我很快回来。”神父穿上了披风,他不知道为什么公爵要把时间选在晚上,但是公爵在信中一再要求——那是私

人原因。神父戴好了帽子,他在出门之前向床上的青年说了一声,并且认真地嘱咐:“吃点东西,听话,艾尔。不

要让担忧你的人无法安睡。”

艾维斯摩尔眨眨眼,他现在好多了,但是下午的时候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把金发神父给吓坏了。

“快去吧,约瑟。”艾维斯摩尔躺了下来,他的声音微弱,却努力露出笑容:“你要为生病的人做祷告么?噢,替

我告诉他,你的祝祷非常有用。”

神父为自己的隐瞒感到有些愧疚,他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把它放进毯子里。“不,我很抱歉,艾尔,我现在只有一

个心愿,我希望上帝让你恢复健康,皮诺他们每天都在问我:艾维斯摩尔在哪里,噢,那能想出许多鬼点子的艾维

斯摩尔呢?”

“约瑟,请帮我告诉他们,我已经想到了新游戏。”艾维斯摩尔轻声地说,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抓着神父的手

,放在腹部。他们挨近对方,神父就像是对待孩子一样地亲吻他的额头——艾维斯摩尔这样要求,他在最痛苦的时

候央求神父亲吻他的额头。

他告诉神父,这是他在梦里的习惯,有人会对他这么做,这能使他放心。

神父在确认黑发青年睡过去之后,才慢慢地把手给收回来。

但是那一刻,他忽然震了一下,并且快速地把手从艾维斯摩尔的肚子抽回来。

“上帝!”

神父不确定那是不是错觉……他刚才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睁大眼,盯着艾维斯摩尔,但是之后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动静。金发神父吸了一口气,他在胸口划了两遍十字,才

带着圣经出门。

维托亚小镇最近发布了一个公告:天黑的时候,除非有必要的事情,否则千万要待在屋子里。镇民们在门前都挂上

了十字架,而且拒绝任何人在夜晚拜访。

这个时候街道上寂静得诡异,教堂的老马车在那偏远的小庄园外停了下来。金发神父走下马车的时候,一阵冷风忽

然刮了起来。神父拉紧了披风,教堂里负责干杂事的贝克看着这个鬼天气,他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哆嗦,抱怨道

:“这见鬼的……抱歉,你知道的,我不是在说你,约瑟神父。”

“不,谢谢你,贝克。”神父摘下帽子,他向这位尽责的先生表示敬意,然后划了十字,并且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

马车夫。那是一个十字架项链。

金发神父走近篱笆大门,在伸手推开之前,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早他一步,把门给轻轻地推开来。神父愣了一会

儿,他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风太强的关系,不过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

白天的时候,这里是个美丽庄严的地方,但是夜晚赋予了这里一个新的面貌。神父就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沉默

地环顾着,披风下的手抓紧了藏在袖口里的十字架。

啪嗒啪嗒——

金发神父抬起头,他感觉有什么在夜空中飞越过去,那看起来像是蝙蝠。但是维托亚从来不会出现这种玩意儿,至

少神父从来没有遇过。

“约瑟神父。”一声叫唤让神父快速地扭过脑袋,他看着大门前站着的仆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那是公爵身边的

仆人,他提着煤油灯,像是在那里等候了许久。

“欢迎你来,神父。”仆人用空洞的声音说:“请跟我来,公爵正在等候您。”

也许不该在这时候过来拜访。神父的内心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天,那被吸干血液的可怜巡

警使他精神紧张,还是因为四周弥漫的诡谲气氛。

神父跟着仆人,他们来到了会客室。在门推开的时候,神父瞧见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银发公爵。那尊贵的大人在神

父走近的时候就放下了酒杯,并且露出微笑——他看起来气色不错,尤其和白天的时候比起来。

“冒昧请你过来,约瑟神父,我希望这不会使你困扰。”

神父坐了下来,他强作自然地微笑,“并不会,公爵大人。我很荣幸收到您的邀请函,我希望能帮助到您。”

金发神父悄悄掉转目光,也许是房间里太阴暗的缘故,他觉得公爵的肤色异常白皙,唇色却如同被鲜血晕染过一样

……这是个诡异的思考。

“你能为我做许多事情,可敬的圣职者。”

仆人为神父倒了红茶,公爵对此不感兴趣,他轻轻地摇晃着酒杯,那鲜红的液体使他的双眼映出暗红的微光。金发

神父很快就留意到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一捧凋谢的花束,这让神父的笑容僵住了一会儿,但是公爵并没有掩饰自己

对黑发青年的关心,他的话题很快转绕到艾维斯摩尔身上。

“他……还好么?”公爵看着金发神父。

“哦,大人……”神父也许是想保留些什么,“蒙上帝的恩泽,他一切都安好。”

公爵并没有回应神父的话,他沉默地看着这位神职人员,缓缓地微仰头将杯中的液体饮尽。那艳红的嘴唇令神父握

紧双手——如果现在有人告诉这位正派的传教士,说那是刚沾染过鲜血的红唇,神父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约瑟·凯瑟夫神父,”公爵轻声地说:“我希望你是诚实的。”

“公爵……”约瑟神父期盼自己能保持镇静,但是那似乎是有些困难的事情。他的脑子里盘旋着艾维斯摩尔央求的

话语,违背心意说:“……请不要怀疑,他一切都安好,我能保证。”

金发神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谈,他想起了正在等待他回去的艾维斯摩尔。他的目光落在公爵左手无名指上的黑宝

石戒指,“公爵大人,请问您结婚了么?”

也许把话题转移到女士上,能让一切都好一些,但是神父并不会想到,这使得他们的谈话再度陷入了沉默。

公爵垂下眼,他凝望着他的无名指,在金发神父以为自己冒犯了这位大人时,他抬起眼,面带笑容,尽管这很难看

出来,但是神父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仿佛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能让他喜悦的事情。

“是的。”公爵用手覆住了戒指,轻声地说:“就在不久之前,神父。我们有个完美的婚礼,所有的族人都为我们

的结合作了见证。”

“那真是……”

公爵打断了神父的话,“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等他成长。”他的语气很轻,就像是在述说一个秘密:“就算是一

百年,那对我而言也不过是短暂的时光。但是,那个十年是我经历过最漫长的时候,不过那是值得的。”

“为了他,一切都值得,我珍视他胜过生命……可敬的圣职者。”公爵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缓步走向了金发神父。

在公爵靠近自己的时候,金发神父眼前忽然闪过奇怪的画面,凄惨死去的卖花姑娘,还有在两天前,成为干尸的巡

逻员……

神父仰头盯着那逐渐靠近的银发公爵,慢慢地往后挪。

就在神父以为他也许会露出狰狞的獠牙时,公爵冰冷的手紧紧地覆盖在他的手上,慢慢地往他的手心里塞入一个精

致的玻璃瓶子。

金发神父迟疑地摊开手,他不断地抬头看着公爵,胸口起伏着。

拥有美丽雕花的瓶子里流动着暗红的浓稠液体,神父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困惑。

“只是玫瑰香精,神父。”公爵说:“这是古老的秘方,会对艾维斯摩尔有一些用处……相信我,他会需要这些。

“不是现在,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我会去看看他……尽我一切的能力。”

如果重新回想这段记忆,神父一定会说:

那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无法动弹。

一直到走出庄园,金发神父才从这种屏息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他的圣袍被冷汗浸湿,在贝克的搀扶之下坐进马车

之前,他的十字架从袖口里滑了出来。

当神父颤抖地把它捡起来的时候,他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裂痕。

◆◇◆

不会再有比这个更邪门的事情。

但是金发神父并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些事情。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迎来的只是一切恐怖的初始。

艾维斯摩尔的情况并没有像过去那样——过一会儿就好——他痛苦地蜷缩着,捂紧了肚子,从那里传来的痛楚就像

是在啃噬他的生命。艾维斯摩尔的噩梦似乎越来越清晰,他不止一次用惊惶的神情对神父说:有什么要从里面钻出

来。

止痛药失去了效用,伯恩医生也说这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他看不出艾维斯摩尔究竟生了什么要命的病。

约瑟神父什么也没办法干,除了祷告之外。他并没有遵从公爵的意思,他把玻璃瓶子藏在教堂的十字架后面。

那是在秋天来临的傍晚,艾维斯摩尔的痛楚似乎和缓了下来。他坐在床上,正在倾听神父朗读圣经。

当神父念完一章经节的时候,轻轻的拍掌声响了起来。

这让金发神父顿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床上苍白的青年。艾维斯摩尔正在微笑,他说:“你念得真好,约瑟

。”

没有人会为诵读经节的神父拍掌,因为那是神父的职责。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这么做。

艾维斯摩尔合上眼安稳地睡过去之后,金发神父为他盖好毯子,抚摸他青白色的脸颊。但是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

门声。那是贝克的声音,他说有人到教堂里请求和神父见面。

那是维托亚的诺德镇长,还有警局的厄博探长。

“噢,约瑟神父……”他们的表情严肃,而且不断地环顾教堂,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

“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忙?”金发神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先前只和厄博探长见过两次面,那时候他们面前都躺着

被吸干血液的尸骸。

诺德镇长揉揉脑袋,他看样子有些难以启齿。厄博探长看了一会儿教堂里的十字架,然后把目光转向神父:“是的

……约瑟神父,有件事情,需要你,只有你才可以办到。”

除了镇长和英明的探长之外,小房间里还聚集了维托亚的几个镇民,他们看起来都神情诡异,里面还有个矮个子老

头,那是教堂里的老园丁莫里老爹。

金发神父坐在中间,他正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东西。旁边点燃的蜡烛发出噼啪的细微声响,几只丑陋的飞蛾围绕着火

光打转。

神父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在环视了所有人之后,抬头看着厄博探长,哑声地说:“请告诉我……这代表了什么,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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