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幸亏的是，在摔到之前，他放开了紧搂着我的手，撑在了后方的地面上，才不至于因为一次莫名的动作

不协调而摔得太惨。不过可悲的是，我在被他一拉之下，也顺着这股倒下的势头，顺势跌在了他的身上。

新阳屁股着地，两腿弯曲且微微打开，双手撑在身后，那是一个很标准的仰天摔跤姿势；我则是膝盖着地，双手分

开撑在身前，这也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向前扑倒摔跤姿势。怎么看都非常正常的两个摔跤动作，组合到了一起就成了

一个非常暧昧的推倒姿势。

所以，现在的情形就是：我的双手分别撑在新阳腰的两边，腰非常不凑巧地正好挤在他微微打开的弯曲的双腿间，

如果这时我的眼神再摆得猥琐些，怎么看都是一个异常标准的色狼扑羊动作。

我无辜地眨眨眼睛，看着新阳的脸一点点变红。

“你要维持这个姿势到什么时候？”他尴尬万分地扭过脖子不看我，“快起来！”

“知道啦！”迅速起身，随手把新阳拉起来。

认认真真给自己洗了个澡后，我先离开了清泉，顺便把衣服也洗了。

新阳听到我要洗衣服时，着实大大误会了一把，他湿露露地从泉里爬上岸，连跑带跳地逃回刚才的小屋子给我拿了

一条毯子，把我严严实实地从头裹到脚，像是生怕我的娇嫩肌肤被什么毒虫咬了一样警惕。看他若有其事地升起火

烤衣服，我真想告诉他，其实能用灵力的加热把衣服直接烘干的，不过看新阳这么害羞又认真的样子，披毯子也值

了。

等新阳再次下泉洗完了澡，他也披上刚才拿出来的另一条毯子，坐在一边和我聊天。

“衣服干了以后，我们就去找柔说的东西吧。”新阳边翻着衣服，边向我说着。

“哪个柔？”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那个幽灵。”他把烘干的内裤放到我的手上，又转身回去继续烤，脸红红的，不知是因为火

的关系还是其它原因。

“你不说我倒忘了它叫柔了。”我大大方方地穿上新阳递给我的内裤，眼睛一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怎么扭扭捏捏

地在毯子里把内裤穿上去，“我总觉得它没有完全对我们说实话。”

“怎么说？”

“它曾顺着我的推测说我们会来到这里是妖怪的确作崇，被关在笼子里这么久，它是从哪里得知我们是妖怪带来的

？而且这个推测在现在想起来，我觉得几乎是不可能的，妖怪的小日子活得好好的，为什么非得把我这个除灵者弄

过来给自己添麻烦？引一个人能镇压自己的人来，不如安安稳稳地继续过它自己的逍遥日子，不是吗？”

“嗯，有道理……”新阳点点头，对我的分析表示同意，“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自己想办法回去？”

“既然它不对我们说实话，我们也没必要完全按它说的来做，不过你想看除魔舞，我就跳给你看。”对新阳眨眨眼

睛，我继续说，“至于它为什么不对我们说实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相信以自己的实力还是回得去的，衣服

干了就先去找除魔舞吧。”

“好。”

16.梦和现实

要回到村子，一定还会经过来时路过的那条通道，说实话，我有些矛盾，现在的心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即想在

那里再次遇见那个袭击过我们的少年幽灵，希望能从它的口中了解一下我和新阳——或者说那个叫翔的少年以前到

底有些什么，又有些害怕遇见他，生怕他在新阳面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把我们才刚抓在手上的幸福破坏掉。

不过转念一想，不就是前世今生那些个破事儿嘛，而且从我对新阳的那些记忆来看，以前的我也不会和那个幽灵有

什么暧昧，只是翔的死因非常令人在意，不过就算是我害死了他，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可以算是一个完全全新

的开始。想通了这些，我觉得连步伐都轻松了起来，牵着新阳的手，我哼着喜欢的小调，心情轻松地期待着幽灵的

再次出现。

但我们从通道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足足走了五分钟，不要说那个美少年幽灵的气息，甚至连一丝属于其它幽灵的

怨气都没有感受到，我刚打算重走一遍，如果见不到它的出现就去别处找，刚一个转身，它的气息出现在了通道的

另一端。

“怀……”幽灵少年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它见到我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我纳闷地想。

迅速回过头去，这时的少年已经从通道的那头瞬移到了中间，并以扑过来的姿势仍不停移动着。

“不许过来！”平时极端怕鬼的新阳，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他像宣誓自己的独占性一样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拿出

一张我辛苦画就的防御符咒像模像样地横在面前，一付你敢冲过来我就和你拼命的样子。

“啊！”少年没有止住向前扑的势头，触到符后猛地摔倒在地，它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委屈地就像被一群小混混

欺负过后的初中生。

“暧……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新阳倒像是不小心欺负了人一样，看到幽灵弱小可怜的样子，连

忙把符收起来，伸手想去扶它。

“他昨天还想杀你的，这么快就忘了？”我马上阻止新阳泛滥成灾的同情心，再次把符塞回他手里，把他挡在身后

，“你把符捏好，我问几个问题。”

“我还真忘了……”

“你认识我和新阳？”其实面对看起来柔柔弱弱、哭哭啼啼，本质却是心狠手辣的幽灵，我只需摆出一张冰山脸，

说话只用公腔不带一丝人情，它们自然而然就会暴露本性。可面对我面前的这个同样看起来弱不经风、哭得梨花带

雨，且昨天也曾对新阳痛下杀手的美少年幽灵，就因为它可能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内幕，我就是拿它没辙。

“我当然认识你……你是怀……我等了你那么多年……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幽灵嘤嘤地不停哭着。

“我以前和你什么关系？”

它抬起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用坚定的语气说：“你的前世是我的恋人！”随后一只手指着新阳，“他是破坏我

们关系的……破坏我们关系的……他是横刀夺爱的人！”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胡扯！新阳是第三者的话，我怎么会只记得他不记得你，“我对你没有印象，可我记得

一些新阳的事，而且……”比较亲密！

“你记得？”它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果然……你的心里都是他……为什么不是我！”接着就自顾自陷入自己的回

忆之中，看得出来，这些回忆有甜蜜有痛苦，它的脸色虽然一直是青白的，但表情变化却很丰富，然后他像是突然

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是不是不记得他和我是怎么死的了？”

“不……没有印象……”这点问到点子上了！我不记得这些，但非常想知道！

“是么……你真的不记得了……太好了。”它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轻轻捂了捂了捂胸口。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上辈子的一些事儿。”我笑着勾过新阳的脖子，在他的唇边轻吻了一下，“到这里之后，我看到了一些不属

于现在的这个我的记忆。”

新阳的脸红了红，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用手指抚了一下被我吻到的地方，“你也有？”他并不是很惊讶地吃了一惊

，可能是隐约有些察觉了吧？

“嗯，你也看到了？”这点倒是我所没有想到的，他平时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现在看来似乎是能从他的表现中瞧

出些端倪来。

“只在梦里出现过一些，而且除了背影就没有其它的了。”

“梦……”我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一些这时不该出现在脑海里的镜头，想到这里，我的脸马上像被烧着了一

样红起了一大片，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赶紧把这些绯色的梦境甩离脑子，转而又对美少年幽灵说，“你瞧，我们

互相都记得对方，唯独不记得你，我认为这已经非常能说明问题了。”

“是吗……你们就算死了，也互相惦记着对方……我永远进不了你的视线里……”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以前是怎么死的！”

它突然有些情绪激动地摇摇头，“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你自己回忆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还有，不要去找破魔

舞，姐姐她……总之，破魔舞会害了你……”少年缓缓站起身，“我很想祝福你们……但是我说不出口……如果我

这么说了，也一定不是出自我的真心。怀……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为什么

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这么遥远……”说完，眼角边流下了疑似鲜血的液体，它转过身静静地离去。与来时的瞬移不同

，这时的它一步一步走着，脚步沉重，像是一个失去控制的木偶，落寞且孤寂，最后它消失了，一丝气息都不剩。

我愣在原地，它都被我气得流血泪了，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伤心的幽灵，毕竟我连它是谁都不清楚，而且

心底深处总对它有种敌对的意识，让我总是不能对它好声好气地说话。

我没有用追踪力捕捉它的气息，似乎是我说的话把它的心伤透了，其实伤透了也没什么，和一个幽灵谈恋爱一定不

如跟一个活蹦乱跳、可以摸可以亲的大活人谈恋爱心情舒畅，更何况我也不喜欢它，它爱单恋我就单恋着吧，对我

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只要别再伤害新阳就是了。

刚才它又提到破魔舞，那个叫柔的女幽灵是它的姐姐？难道问题的关键真的在破魔舞？

“我们还去找不找那个舞？”新阳伸出五指在我面前晃晃，好像以为我在愣神。

“去，为什么不去！”划破手指，一条鲜血迅速窜出后，一圈一圈盘在我的手臂外，并从头部开始渐渐幻化成一条

白色的蛇。

“刚才那个幽灵说会有危险。”

“这家伙越是有危险就越是兴奋！”温润的男中音从我手上盘着的蛇口中发出，“你还不了解他。”

新阳扁扁嘴，没说话。

“行了，去把破魔舞给我找来，顺便弄些吃的。”我把已经有杯口粗的小蛇从手臂上扯下来向空中一扔，阻止他继

续发言，它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在身边了，也许从我出生起就跟着我，当然了解我胜过旁人

，但我可不希望新阳因此对我们有些什么误会，所以赶紧把它赶走。

它翻了个身稳稳地落在地板上抱怨了一句，“又让我跑腿！”就自觉做事去了。

17.破魔舞

等了没多久，小蛇就一扭一扭地把记载着破魔舞步的册子和食物送过来了。

我们边嚼着严重缺少水分而导致口感不佳的水果，边仔细阅读着破魔舞的说明文字。

原来这套舞步分为吸收妖力与净化妖力两个部分，前半部分舞步名为“摄”，作用为吸收；而后半部分名为“散”

，作用则是净化。整套舞需要由两个舞者共同完成，其中一人主舞、另一人伴舞。起舞时，主舞控制舞步的整体节

奏，引导伴舞的行动，用肢体语言及强烈的意念暂时控制伴舞的所有灵力，这时，伴舞的身体作为媒介成为妖力的

临时容器，把从针对的妖那里吸收来的妖力全数存储在体内，由主舞视妖力的吸收情况，判断进入下半部分舞步的

时机。因此，主舞在舞蹈的整个过程中不能有任何分心，一次小小的失误就会断送掉伴舞的性命，而伴舞本身的能

力决定了自身吸收妖力的容量及吸收的速度。如果妖的妖力大于伴舞的承受能力，伴舞勉强吸收它的妖力，就会导

致反噬；或者在吸收完成时，主舞没能及时把舞步引导至下一部分的净化，同样也会引发反噬，反噬导致的最终结

果，反而会强化这只妖的能力。净化就相对简单了，只需要在开始时抓准时机，在妖力转换后的净化之炎会把妖净

化殆尽，所以后半部分相对前半部分安全些。因此，在选择主舞与伴舞时必须万分谨慎，主舞须由精神力非常集中

的灵能力者，而伴舞则应由灵力强大的人担任。

看完这些说明，我歪着头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个柔是察觉到我的能力之后，希望我做它的伴舞吧。”从说明中

，能看出这套术是针对单个对象的，女幽灵曾经说过，那次祭祀失败了，他们只杀死了那只大妖身边的跟班，难道

是搞错对象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糊涂到连祸害的根源都分不清吗？

“这听上去太危险了！”新阳着急地抓住我的手，从我手里抢过册子扔到一边，“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真跳了！

如果那个叫柔的女鬼精神不集中，你会……我……”

“唔……原来它说的放大灵力作用，用最少的灵力发挥最大效果，指的就是用妖的能力消灭妖。”的确是既节约，

效果又好，可把灵力的控制权交给那个不明不白的女幽灵，谁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放心，我不会把自己的命交

给一个不熟悉的家伙控制的，交给它我还不如交给你。”我嬉皮笑脸地说。

听到我这么说，新阳像小孩子般可爱地挺起胸膛，目光炯炯、语气坚定地说，“我保护你！”随即又像是发现了我

们二人的实力差距一样，一下子泄了气，垂头丧气又万般委屈地看着我，“你这么强，不需要我来保护啊。”

“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而且体力也有极限，我个人就喜欢两人搭档作战，以前出任务时我也经常带着小蛇，

可那家伙会消耗我的灵力，你就完全不同了。”

“你是说我有自己的灵力，也可以和你并肩作战？”新阳两眼放光地注视着我。

“没错！只要适当引导一下，你就能开发出属于自己的作战方式。”我微微笑着牵起他的右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

一下，故意发出了一声亲吻的声音。

“诶……小怀……”新阳有些害羞，想抽回被我握住的右手，我捏的紧紧地死不放手，他又象征性地抽了几下，最

后还是放弃了挣扎，乖乖任我捏着。

“害羞什么，我们更亲密的都试过了……”说完又执起他的手再啃了一口，还暧昧地瞟了他一眼。

“我们也就……亲过嘴而已啊……”新阳声音越来越轻，脸就像个被放在蒸笼上蒸着的螃蟹一样，越来越红，我一

直觉得他害羞地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