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
楚放又握住农济锋的手:“你的名字搁他后头?也成。臊他,也没什么好处。这个亏,你暂时吃着,等哪天你红了
,轮到他求你的时候,你就让他站你跟前,让他脱衣服就脱衣服,让他脱裤子就脱裤子,等他全裸了,咱再扬长而
去。”
农济锋笑不可抑:“那可不成。他那样,全裸着,是恶心他呢,还是恶心咱们啊!”
42.
两人果然干了通宵。
农济锋把即兴念出来的那首小诗稍微有润色了一下,交给楚放。那个家伙把吉他拿出来,问会不会影响农济锋改本
子,农济锋呵呵地笑,说不会,也许会给他灵感呢。又恬不知耻地说,跟楚放在一起,他那个灵感,如泉涌啊如泉
涌。
楚放冷哼了一声,把琴放下:“其实看你前面喷啊喷的,更过瘾。”
农济锋色心大发,把本子往边上一扔,对着楚放就扑了过去。楚放放手接住,抱着农济锋就上了沙发,狠狠地把农
济锋做了一顿,两个人都泉涌了之后,满足地叹息着,躺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爬起来,冲冷水澡,然后会议桌旁
,一人坐一端,忙自己的活。
楚放认真地看着这几句可以做歌词的东东,想着电影中可能出现的场景,手随意地拨弄着琴弦,沉思着,寻找能跟
这些话配得上的旋律。
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无忧无虑?也许不会为人际关系烦恼,不会为工作担忧,只要学习,玩乐,恋爱
……但是又为什么那么残酷呢?
离家独立生活,没有父母在身边唠叨,同时,关爱虽然仍在,却不是伸手可得的。成长,总是个残酷的事情。读书
的时候也有竞争的,除了脑子里仍然什么都不想的懵懂无知的家伙外,也都要为学业操心。而工作,啊,现在大学
毕业工作也不好找吧。也许从大二大三的时候就要开始为将来的饭碗操心了。
但是总也比社会上要轻松一些。同年龄的人,住在学生宿舍中,早晨一起慌乱地收拾着去教室占位子。也有勤奋的
学生,捧着书,在朝霞中大声地朗读着。操场上,总有精力旺盛的男孩子女孩子锻炼身体。
本来可以有,却因为唱歌和爱而放弃的大学生涯……曾经安慰自己说,社会也是所大学啊。只是突然间发现,社会
大学是每个人都会上都必须上的,而真正的大学,那种残酷却又无悔的青春经历,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
楚放的琴声零零碎碎,听在农济锋的耳朵里,却别有一番风味。楚放弹吉他的时候很认真,想的时候很认真,带艺
人的时候也很认真。那家伙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是那股子狠劲,却是自己从来没有过的。
他在想什么,那样的若有所思,看看面前的那张纸片,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吉他。想象着从来没有读过的大学是什么
样子吗?那个神情,是不是向往?是不是懊恼?
当年自己也差点没有去读大学,因为家里没有钱。如果母亲说不要读书了,也许他就不会去读。不过母亲始终没有
说话,对他考取大学一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父亲木讷,也从来没有多说过。周围的邻居都恭喜他的父亲母亲。
父亲只是憨憨地笑,母亲……农济锋没敢看母亲的表情。直到快要开学报到了,父亲拿出一叠钱交给他,农济锋才
发现,读大学,原来不是一场梦。其实考虑到家境的窘困,农济锋也有不去读的想法。只是终究舍不得丢掉这个机
会。
农济锋在本子上划拉着,脑子里也出现了各种画面。大二时暗恋过一个男生,不知道姓名,不知道专业,一个高大
强壮帅气的男孩子,每次见到他,他都踩着一幅滑板,或者拎着滑板,背上背着双肩包。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一
群人,都是爱滑滑板的家伙。
这个人,只要可能,就是站在滑板上的。去教室的路上,去食堂的路上,去操场的路上。开始偶尔碰到,到后来,
农济锋有点着魔了,不停地到处窜,企图寻找那个人的背影,直到某一天,那个人脚踏实地地走着,旁边,一个女
孩子站在滑板上,捉住他的胳膊,战战兢兢地踩着滑板。
农济锋这才把那个人从心里头赶了出去。
农济锋在本子上写着,写那个他以为已经忘记了的情景。很热的天,很大的太阳。那个女孩子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
,膝盖上和手肘都戴了护具。男孩子难得地走得那么稳,满头是汗,扶着女孩子慢慢地在路上滑着。
还有在毛毛细雨中踢球的男生们,一身的泥水,大喊大叫,飞奔着,冲来突去,不成章法。
图书馆里静悄悄的。学生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歪着身子。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把家事抛开,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
。
楚放的旋律渐渐定型,那家伙也开始在纸上写东西了。
电影中,晓莺的世界应该是单纯的,但是并非与世隔绝。她有个同屋,家境贫寒,总是穿着老土但干净的衣服。晓
莺会很大方地请她吃东西,她会悄悄地帮晓莺做事情。
应该有笨拙的男生暗恋着晓莺,躲躲闪闪地看着,当晓莺失利后,他会悄悄地送她一朵玫瑰花,在无人注意的时候
。
应该有对她并没有恶意的竞争对手,但是为了赢,也会打探她的计划,在比赛中,以田忌赛马的策略,试图把她甩
在后头。
还有很多细节性的东西。选秀,不过是种实现理想的途径,但是同时,也是成长的一种方式。而成长,总是痛苦的
,总要抛弃掉一些东西,当然同时,也会收获一些东西。
天亮的时候,楚放终于开口了,让农济锋停一下,听听这个旋律。农济锋手撑着头,看着楚放低吟浅唱。就算不是
行家,他也觉得,这曲子很是拨动人的心弦。不过,“还是问问专业人士吧,”农济锋抿着嘴笑:“怎么着,我都
觉得很棒。如果这歌就是给我的,我会打100分,可是,打分的人,毕竟不是我呢。”
楚放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的东西怎么样了?”
农济锋一拍电脑:“改完了。琢磨着,还是打成文本吧。你要不要先看看?”
楚放摇晃着身子,轻轻地弹着琴,摇头:“你说的也对,还是找专业人士吧。我出去买点东西,你打吧,然后睡一
觉。”
农济锋老老实实开了电脑,开始打字。等楚放回来,他这事儿还没有完呢,便先吃东西,然后继续,楚放又回到原
来的位置,继续磨曲子。
等全部搞定,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多了。楚放安排农济锋睡觉,他拿了U盘,出去找人打印了,再做理论。
“你不睡一会吗?”农济锋有点担心。两个人都熬了通宵的。
楚放眨眨眼睛,疲倦地说道:“我就得这样子眼睛红通通的去找投资者,那样更加有说服力……你睡吧,待会儿我
还要找兄弟他们看曲子,中午吃了东西我再睡觉。”
“那个,不用我去吗?”农济锋心里打鼓。
“不用了。”楚放呲牙一笑:“我给你做经纪人,我办事,你放心。好好地睡哈,等我好消息,咱庆祝一下。”
楚放根本没有打算跟编剧再打交道,他怕自己会冲动,那家伙,就会更加难看。找到荣董的秘书,把原稿和改版一
起交给了她,交代,这东西一定要交给荣董,请荣董过目后,尽快给自己打电话,然后又找到一助理,让他尽快跟
兄弟仨联系——他们正在外头做宣传——并把新歌曲传送过去,接下来找晓莺,把东西交给她,同时把农济锋改编
剧本的事跟她说了,把新改过的剧本拿了一份给晓莺,让她看完后好好考虑一下,晚上再跟他联系。“为了这个,
我和他熬了个通宵。”楚放冷冷地陈述着事实,“我也给了一份给你叔叔。有空,跟制片人也说一下吧。”
实在撑不住了,楚放回到办公室,上床睡觉。
等两个人被敲门声吵醒时,天已经黑透了。楚放懒洋洋地打开门,就看到晓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子和五线谱。
“我叔叔说,用改编过的剧本吧。”晓莺有些激动地说:“楚哥,这首歌,是我唱吗?”
楚放打了个哈欠:“没看完剧本吗?是合唱,开始的时候是兄弟,你会加入,之后,是无伴奏合唱。我已经找了人
给兄弟他们上课,和声方面还要多加强,你也跟着去听吧。还有,也请了表演的老师……晓莺,你如果还想我为你
工作的话,知道该怎么做了?”
晓莺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知道了。楚哥,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调皮,也不会过分。不过荣家人自负惯了
,没在……”
“得,那就这样。他在这儿也待不了几天。电影那边,你要多出力。我得尽量抽时间陪他……等电影正式开拍,还
不知道有多少的事情呢。”
楚放把门关上,回过头,就看到农济锋懒洋洋地斜着身子看着他,笑得无限满足。
楚放便也笑了。两个人缠绵了一下,起床出去吃夜宵。
又过了两日,农济锋不得不回去了。湖南台的选秀节目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必须要回去跟着。在北京不过几日,
日子过得极快,又极慢。事情多不胜数,却又让他们有慵懒的感觉。忙,却轻松。非常的矛盾,却是他们相处的真
实写照。好在现在联系的方式很多,而且,也许不到一个月,楚放又会到长沙出差。或者,农济锋也可以到北京或
者楚放出差的地方再见面,再缠绵。
回到家,农济锋先到瞿编辑那边销假,顺便,也悄悄地跟瞿编辑说了自己参与剧本改编的事儿。瞿编辑很惊讶,问
这事儿到底有多大的谱。农济锋很乐观地说,十有八九吧,只要这个电影能够拍出来,他改编的本子就十有八九能
用上,说不定,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现在大屏幕上。不过,农济锋低头笑道,这本子的宣传另有一套,目前,还不能
透露,因为电影的女一号就是不久前年龄作假事件的主角。
瞿编辑也跟着激动了一把。手下人有出息,他当然脸上有光。虽然农济锋说本子暂时不能透露,这多少让瞿编辑仍
然有点心存疑虑。不过,也就是不久的将来吧,是真是假,总会揭晓的。农济锋又央求瞿编辑保密,最好不要提醒
别人注意,毕竟,出风头是不大好的。
瞿编辑很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个央求是不是诚恳。农济锋讪笑道:“毕竟电影还没有拍出来,没有发行。就
算发行了……我也仍然只是个小小的娱记而已。您知道就行,至于别的……我不想炫耀,也不愿意招人排挤……您
看……”
瞿编辑微微地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交代了最近的工作,便让农济锋走了。
农济锋心下忐忑。楚放说得有道理,自己有了知名度,工作方面会比较容易展开,赚钱,也多了路子。只是……安
全感这种事情很难讲的。就算凭自己的笔头能够开拓一番事业,农济锋也希望在报社能够坐稳位子,最好能够转成
正式工,那样才是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孤注一掷,破釜沈舟,最好不要走到那一步。
毕竟还有父母,还有个弟弟。目前,自己还是主要的劳动力吧。父母的房子拆迁,弟弟的工作还没有着落。
农益峰还没有回来,因为要实习。兄弟俩在电话中简单地讨论了一下弟弟的出路,读研还是工作。农益峰的意思,
是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有不错的工作,就早点出来干活,让父母的负担不那么重。实在不行,就读研,但是那样的
话,家里还得过几年紧巴巴的日子。
农济锋从云端落到了地上。找工作,不仅仅靠弟弟的实力,同时也要靠家庭的帮助。问题是农家毫无关系,他自己
的朋友,能力非常有限。如果农益峰要进娱乐圈,农济锋倒是有楚放这个关系。但是弟弟五音不全,做模特,身材
还差了一点,演员?不说农益峰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就算有,农济锋也不敢做这样的打算。
弟弟是学机械的,长沙倒是有不少的企业,有的民企,还做得相当大。招聘什么的,也不晓得弟弟能否拼得进去,
找关系……农济锋犯难了。
其实也许崔老板能有路子。但是他是农济锋在gay圈的朋友,包括爱人吧中认识的熟人,都是gay,他们有没有门路
不说,无论如何,这个圈子跟家,绝对不能有任何交集。再说,就算不管不顾,去利用崔仁明,那家伙会帮忙吗?
又能够帮到什么地步?
农济锋旁敲侧击地问崔仁明他的公司情况,那家伙轻描淡写,不愿意多谈,只说来到爱人吧,happy的,不谈这些
扫兴的事儿。农济锋默默地走到一边喝酒,冷眼看着崔仁明对那个大学生献媚。是啊,那家伙忙得不行,哪有闲工
夫来搭理他,他们,虽说是朋友,也只不过是黑暗世界中的朋友罢了。
如果戴齐有什么事央求崔仁明,那家伙肯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自己,算那根葱呢?不过是有过一夜情而已。跟
崔仁明有一夜情的人,多了去了。
无趣,很早便离开爱人吧,回到自己的小窝,打开电脑。上了QQ,楚放在线着呢。农济锋揉了揉脸,笑了。又狠狠
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羞惭。干嘛要羡慕戴齐?自己有楚放呢,那家伙,比崔仁明强太多了。自己这德行,被楚放
宠着,已经是天下掉馅饼偏偏砸中自己的千年难逢的运气,还想七想八的,活腻了是不是?
视频,楚放仍然那么精神奕奕。农济锋有时候也会纳闷,那家伙,怎么总是那样警醒着呢,什么事都打点得那么圆
满,那么滴水不漏。那家伙,不会累吗?不会撑不住吗?在外头那么强势,跟他在一起,也那么霸道。那种温柔的
霸道。
农济锋突然悟了。弟弟怎么样,他的道路,毕竟要他自己去走。自己能够帮忙,能帮多少是多少,只是,最亲近的
人,最贴心的人,最要相互扶持的人,已经不是弟弟了,是网络那边的那个人,那个叫楚放的家伙。就算那家伙是
铁打的,自己也应该也变成铁打的,才能够配得上他,才能够一起这么走下去。
农济锋一边跟楚放聊天,一边把那篇未完的小说找了出来,看了一下,把文删掉了。那个小说,是为自己写的,本
来想,把小说写完,自己心中的疙瘩也许能够解开。但是目前看来,写不完了,写不下去了,而写作的过程,痛苦
不堪。那,还写个什么劲呢?
楚放笑着说他碰到那个编剧的时候,那家伙脸上难看得要命。制片人最终定了用农济锋的修改稿,电影,马上就要
开拍了。最终的编剧,属两个名。制片人最势利,说把农济锋的名字放前头,楚放问农济锋怎么想。
农济锋对着摄像头抛媚眼:“他是原作者,当然要把他放在前面。等什么时候我混出名堂来了,自己写一文,让那
家伙改编,然后,哈哈,他的名字再放我后头。”
打开文档,农济锋笑眯眯地,对着楚放笑,也对着自己笑。写一个校园爱情故事吧。虽然自己读书的时候没有谈过
恋爱,好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把那些猪猪们的故事写下来,说不定,不但不会卡文,还会是个快乐的写作
体验呢。
43.
——电影没有那么快啦,还没有开张,不都是因为你改编吗?原来的演员设定有些需要更改呢,幸亏还没有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