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上——dubedu
dubedu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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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农济锋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掀开盖子却不能跟进,不过他相信,如果他不听话执意跟进的话,楚放的大腿他就怕抱不到了。这样想着,眼光不由自主地就溜到了楚放的大腿上,之后,自然而然地就……赶紧收回来。那个地方看久了,会胡思乱想的。

中午楚放说请他一起吃饭,农济锋乐得屁颠屁颠的。因为在酒店吃,还有别的艺人会混在一起,他自然可以多拍好多照片,也可以多写几篇专访。其实楚放这人看上去挺冷酷,实际上还是很贴心啊。农济锋忙碌着,脑子里还不停地意淫。如果真的跟楚放凑成对,两个人的生活也应该是非常快乐的。

楚放会放娱乐圈的消息给他,他呢,能够帮楚放做宣传。然后楚放会天南海北地跟着艺人们到处演出,而他,当然也能跟着到处跑,见更多的明星,写更多的八卦。吃穿住用都不用操心,住酒店没有关系啊,只要是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天涯海角都是自己的家吧。

还有,如果上床的话,他应该是很闷骚的。他的唇形很好看,薄是薄了一点,但是吻起来,应该是很温柔或者很撩人。他的身体,当然不是高大型,但是看样子,也不会是一身的排骨,即使看起来蛮清瘦。那个下面……

中途农济锋跑了一趟洗手间,为了让被自己YY得硬起来的东西平息下去。只是坐在马桶上,农济锋多少有些清醒了。

他跟楚放,多远的距离啊,想想就行,可不要太投入进去。

但是意淫,是忍不住的。虽然忍不住,至少也不能太明显。于是在下午和晚上的彩排和录影时间里,农济锋让自己十二万分的忙碌,到八点多钟正开始的时候,他没有跟楚放打招呼,就先撤了。

开着车子到了报社,把车子还掉,到办公室,一边看直播一边赶稿子。“兄弟”组合的表演并不算太靠后,他还来得及在deadline之前把那篇稿子又润色修改了一下,然后把照片和稿子交给了瞿编辑,再坐在旁边巴巴地等着,等瞿编辑定稿。

然后一如往常,有的稿子采用,有的稿子被毙掉。而被毙掉的那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关于“兄弟”组合的。

农济锋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稿子不能用?他很委婉地提出自己的看法。这稿子写得不错啊,别出心裁,文字也很过硬,照片也有特别的味道,为什么不能用呢?

瞿编辑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这个组合不够出名。元宵喜乐会有不少大牌,也有不少有话题性的艺人。当然这文还算有话题性,但是,仍然不够。

农济锋气馁,又没有办法跟瞿编辑争论。实际上,在他农济锋心中,这个组合真的很不错,那几个男生确实很有潜力,而且……但是他们仍然不够出名。这一天的版面不够,这文,不能上。

那么,第二天呢?农济锋接着问。明天能够登这个文吗?

瞿编辑笑了笑:“你也不是第一天做记者了。如果明天没有什么更好的新闻,就登这篇吧。但是篇幅太长,得缩减。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稿子的话,不如投到别的报社去?或者音乐杂志?哦,不行,你这文,关于音乐的部分也太少了。小农,我说,毕竟你是娱乐版记者,不是社会版,不是文学版,对艺术一窍不通可不行。”

农济锋心里嘀咕着,其实他也不是一窍不通。只不过相比较而言,他更擅长写人而已。或者说,更喜欢写人。人的经历,人的感情,人的困惑,人的悲哀……只是……他在扬长避短,瞿编辑或者其他人也许不这么看。

农济锋不好跟瞿编辑多说,只得怏怏地把被毙掉的文发到自己的邮箱。一直以来他都有个习惯,发不出去的文,贴到自己的博客,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也许多年以后,当他成为著名狗仔时,自传中,会需要这些资料吧。

做梦。不过如果连梦都不能做了,人生也就彻底地灰了吧?

突然想到,楚放是期待着他这篇稿子出来的。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走,不能登出去的话,至少还是要跟他说一声,尤其是那几个男生,多配合啊。农济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交代,只是,无论如何也要交代啊。对不起他们,可是如果不给消息的话,就更加对不起了。

农济锋没有楚放的电话,没有他的邮箱,他的QQ号码。实际上,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跟楚放联系。只有再跑一趟了。好在已经很晚,车子虽然还了去,自己还有摩托车,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来限摩的。

农济锋撒腿就跑,到自己的住处,开了摩托车去楚放他们住的酒店。

天真冷。农济锋骂自己笨,为什么不回房间全副武装了再出来?但是已经跑了两公里了,再折回去的话,更加耽误时间。万一楚放他们睡了,再惊醒,恐怕自己的话更加不好开口。

到酒店时,农济锋已经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站在前台,浑身都是麻木的。可是服务员告诉他,中午时楚放他们就结账了,据说演出一结束,他们就会离开长沙。

农济锋又跑广电中心。元宵喜乐会刚刚结束,人群喧哗着离开那栋大楼。农济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慌乱得不得了,直奔演出厅,碰到正在收尾的工作人员,忙问“兄弟”组合是否已经走了,什么时候的班机。那人也不知道。见农济锋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冻的,脸色寡白,那样子挺可怜,就帮他多打听了一下,找到副导演,却听说“兄弟”组合一表演完就走了,没有等到演出全部结束。

农济锋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垂头丧气地问副导演要他们的联系电话。那个女人挺和蔼地跟他说:“你也是记者啊,跟我们也蛮熟了,他们的联系方式不能随便给人的……放心啦,韵律唱片公司要做下去的话,总要来这边做宣传啊,或者你打电话给他们唱片公司问一下?”

农济锋没有再纠缠,出了广电中心,上了摩托车,却没有发动,只是看着机场方向。

暗恋才开始,就只能结束了。当然他也没有指望能够开花结果。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连做梦,都是白费力了吧。

12.

过年对于艺人而言是最辛苦的,比艺人更加辛苦的,就是经纪人,尤其是负责任并且手下都还不怎么红的经纪人。过完年之后,这个看似光鲜的群体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楚放这一年还算好的。过年前的工作做得好,加上他拖了老爸老妈过来当差,反而捞到了比较多的休息机会。之后的赶场子虽然忙碌,但是这个行业就这样,忙,才有前程可言。如果连过年都不忙的话,基本上在娱乐圈也没有什么好混的了。

五月份“兄弟”组合要发片,所以没有安排太多的跑场,楚放要跟他们进棚选歌录音。四月辛力要参加北京举行的一个规模比较大的摇滚音乐节,楚放要帮着辛力的乐队为这个音乐节做准备。晓莺也嚷嚷着要发片,但是歌都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位虽然不是大牌,却是公司的公主,不顾着不行。

所以回到北京的楚放总算不用全国各地到处跑了,除了专心选歌帮歌手们排演之外,就是安排歌手们发片后的宣传工作。

当然公司专门有公关部宣传部,不过楚放事必亲躬。并不是交给别人不放心。不过公司不止他一个经纪人,签约艺人也不仅仅这三组,放人家的手上,万一有个亲疏,他怕自己的艺人会吃亏。

也有找邓帆要歌。那个脑满肠肥的总裁一耸肩一摊手,这几年他差不多已经成为全职商人了,除了在车上听听唱片,在卡拉OK厅开过嗓子外,压根就没有接触过什么音乐。“我满脑子都是企划,都是财务,都是市场,你让我写歌?我给你写个购物单还差不多。再说当年,我们写歌也不怎么的,要不……”

邓帆那是满足的叹息,对楚放而言,却有点锥心。音乐仍然是他的梦想,只是他用来实现梦想的方式换了一个而已。曾经两个人合伙也写过几首歌,现在听起来不免稚嫩,但是也算是原创,并且,真心投入的那种。

当然,当时也不算是惊人之作,否则他们俩光靠卖歌,也不至于弄到走投无路吧。

楚放没有再去催。且不提邓帆,就连他,也写不出什么了。头一年给晓莺写的歌,也没有红起来。说明最起码,他的音乐素养以及他对流行的把握,远远不够。

但是邓帆写词,他谱曲的往事,多少也算是楚放心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当然对邓帆他早就没有痴心妄想了,只不过一点点奢望,奢望着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默契,一点点都好。

“兄弟”组合在勤奋地练歌排舞。他们正青春年少,对于音乐,正是狂热地爱着的时候。有舞蹈老师,有声乐老师,要楚放操心的时候并不算太多。晓莺本来就是北京人,她家在天子脚下虽然还算不上什么人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人脉的。她父母怕楚放不用心,自己便发动亲朋好友到处找歌,也因此,烦楚放的时候也是很有限。

让楚放头疼的是辛力。那个家伙二十九了,出道近十年,乐队成员还比较稳定,对音乐的理解也有一定的深度,只是那家伙放荡不羁,就算天天压着他排练,他也总要给楚放找点麻烦。而且不是他一个啊,鼓手阿当也是个一肚子馊主意的主。

楚放在办公室吃完盒饭,刷牙洗脸之后,往沙发床上一靠,看着天花板发呆。辛力他们写了一首歌,其实是很赞,主题……是为边缘群呐喊的。边缘人群,说起来其实有很多种,现在有个时髦的词,叫做非主流。游走于主流社会之外,被漠视,被蔑视,被轻视,被鄙视的那个人群。

歌词很犀利,曲风也很震撼,但是还缺了点什么。辛力和他的乐队曾经就是属于边缘人群的,但是现在进了唱片公司,被招安了,融入主流了,而且还想要成为主流中耀眼的明星,那种边缘性,那种自卑和自尊被践踏的感觉,对他们而言,已经是过去时。

所以这歌,他们唱来,不免矫揉造作。

楚放还在唱歌的时候,曾经迷过一段时间摇滚。只是他的外形和嗓音不适合摇滚风,邓帆骨子里也没有那种摇滚精神,故此这条路,他们并没有尝试过。只是,当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楚放也写过两只曲子,暴虐,狂放,绝望的嘶喊。无词的曲子,最后被楚放扔掉了。

之所以签下辛力,也是为了满足内心深处的那种愿望吧。

有人敲门,楚放起身去开门,就见辛力歪斜着靠在门框上,一见他就抱怨:“做什么造型?我们压根就不用做造型好不好?自己弄弄就行了,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鬼,偶像什么的。”辛力用手指扒着卷曲的长发,然后直起身子,做了个弹吉他的动作:“有音乐,有歌声,就足够了。”

楚放转身进门,坐在椅子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上头认为即使是摇滚歌星,也需要包装。你这个发型就很不错,烫了一下,更有巨星风范啊,服装什么的……”

“拜托小楚!那个造型师根本就不了解摇滚啦!他就会往人身上搭那些娘们兮兮的东西……”

“你这样抱怨,也很娘知不知道?”楚放不耐烦地说:“行,我去跟他们打招呼,你们自己收拾。其实出道这么多年,你们都有自己的风格了,应该用不着我操心。你们只要循规蹈矩,我什么都不管,只管给你们接场子和活动就行。但是也不要埋怨说没有什么广告机会。实际上,上次给你们弄的服装代言,拍个广告,差点没把导演给气死……兄弟和晓莺,就比较配合了。”

“那当然。”辛力也拉了把椅子坐了,把穿着军靴的脚搁在楚放的桌子上:“他们还都是小鬼头嘛,没见过世面……我说,我们排练的时候,你总是皱着眉头,不满意吗?”

楚放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行走在边缘》,这歌是主打歌吧。下半年十年专辑,是准备拿这歌来打版吧?拍个MV。我想早点拍。你们跟导演到处看看,瞧瞧人边缘人群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去看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去体会一下他们的心情。”

辛力呲牙:“我说,小楚,我也做过边缘人群的!那个时候北漂……”

“哪个时候?十年前十一年前?签约几年了?三四年了吧?边缘人群的生活,只是你记忆中的一部分,恐怕还是很小的一部分。辛力,你老了,没有那份沸腾的感觉了。我告诉你,这歌,从配乐到演奏到你的歌唱,是真正的娘们兮兮,无病呻吟。这歌你不要唱了,卖了吧,卖给那些能够唱的人。”

辛力恼了,收回腿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楚放的桌子上,靴子踏在楚放坐着的椅子的扶手上:“我说小楚,你这就刻薄了,我这样,还叫娘们兮兮?”

楚放在辛力的小腿上弹了弹,冷笑:“你五大三粗,长着副摇滚歌手的样儿,心中,却矫揉造作,完全没有那种张力。其实可以改风格了,悲情王子,这样子行不?”

辛力差点吐血:“小楚,你这是侮辱我!”

“是。就是在侮辱你呢。你整天跟乐队一起混什么?吃喝拉撒睡。在酒吧享受别人的欢呼?当初你为什么唱摇滚?这歌你是怎么写出来的?歌词很华丽,他妈的太华丽了。曲风又柔软得过分,配乐,现,是吧?现你的吉他,现阿当的鼓,现迷魂的键盘,现阿背的贝斯,是吧,除了现,你还能表达出什么?”

辛力瞠目结舌。

“你比晓莺和兄弟三个大了快一轮,你的阅历应该要比他们多。你比他们红,我不得不说实话,你也很卖力。可是过去,离你太远,你已经忘了……所以,唱软摇滚吧,你抛弃了我,我活不下去之类的。本来该非常大气的歌,被你们写成这样,唱成这样,真是暴殄天物。”

辛力被楚放抨击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子才笑了:“啊,小楚,你有多久没有这么跟我讲话啦?总算我还是你的人哈,我还以为,有了晓莺他们,你就把我丢到一边了。”

“只不过因为我以为你已经成熟了……其实也对,成熟了,棱角没有了……还记得迈克尔杰克逊唱的那首歌吗?They don’t care about us。迷魂的歌词很犀利,但是还不够,你的吉他,太重技巧。最主要的是,你的歌声中,缺乏那种绝望,看不到前途的那种迷茫……边缘人群,离你已经很远了。”

辛力有点茫然,突然又笑了起来:“你说得对。签约后没有了那种张皇感,稳定了,踏实了,那种味道反而出不来……要不,我再跟乐队一起出去漂泊流浪,体验一下边缘生活?还是……”

“嗑药的话,立刻解除合同。”楚放警告说:“哪怕就是摇头丸麻古之内的,也不能碰。用心体会,用心,不懂吗?”

“呃,其实还有一种人,也是边缘人群吧?”辛力嘻嘻地笑了起来,弯腰,伸出手捏住楚放的下巴:“咱们睡一觉?”

楚放并不说话,眼神锐利地看着辛力。

辛力的大么指摩挲着楚放的下巴:“其实我也跟男人做过的,你知道。虽然没有瘾,可是感觉也不错。如果跟对的人的话,应该会更好。做一段时间gay的话,我应该能够体会边缘人的痛苦了。”

楚放手慢慢地伸向裤口袋,再慢慢地掏出来,然后是非常快的动作,一把锋利的刀子就比在了辛力的鼻子上。楚放慢慢地说:“如果消掉你的鼻子,你也可以成为非主流。”

辛力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身子往后倾:“用不着这样啊,你反正就是gay啦,就算419好了,其实我对你还蛮有想法的。你反正也没有伴啊,也会饥渴吧。至于上下,我不介意啦,就算来个SM,我估计我也能扛得住……人生体验,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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