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不应有纲
不应有纲  发于:2012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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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小了,那个苏氏你容不下,如今廉贤你也容不下。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恐怕宫里便容不下你了。真到了那一天我

也不可怜你,只是觉得你那儿子有点可怜,摊上这么个娘。”

说了这一句,便停了下来,似是想到了刚死的废后崔氏,太皇太后一向疼爱廉贤,如今换了廉睿做皇帝,同是她的

孙子本不应该厚此薄彼,可是她却隐隐地觉得有些遗憾。

廉睿留廉贤在宫里的目的,她怎么会不清楚,廉贤活着便是廉睿的一块心病,廉睿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如今出

了这档子事,似乎是件丑事,却给了廉贤一条生路。其实这种似乎情皇宫里见怪不怪的,她这个做祖母的又怎么可

能蠢到把路封起来?

皇后哭着说:“妾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陛下这几天除了去看二弟一次,便是呆在书房里批阅奏折,长此以往如

何是好?妾也是心急没办法,才做出了这等冒失的事情。”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说:“他只是要一支解语花罢了,你既做不了他的解语花,又不肯别人做,他不到廉贤那里呆

着,难道闻你满身的醋味,你醒醒吧。你以为皇家跟平常人家一样,守着个儿子便能母凭子贵?废后崔氏何等聪明

的一个女人,不是也没守住?你回去仔细想想吧。”

皇后说:“妾也想为陛下寻一支解语花,姐妹同心,好好服侍陛下,他日便是她比妾更受宠爱,妾也心甘情愿……

太皇太后瞥了她一眼,心想,本事不大,野心还不小,又听皇后说道:“可惜,妾原本就愚笨,根本不知道陛下要

什么样的解语花,想要找也没个目的啊,还望太皇太后给个明示。”

太皇太后皱了眉头:“廉贤如今住在苏长清原先住的地方,莫非……”莫非廉睿心里想的也是苏长清?这个猜测太

可怕,她连说都不敢说,害怕话一出口就成了真一般。

“苏……长清?”这个名字听着耳熟,皇后想了想,白了脸色,原来自己曾在廉睿做梦的时候听见他念过几次,当

时也没上心,没想到世上真有这么个人,而且连太皇太后都知道。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心想,或许当年不该杀了苏荷,那个妖孽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咒,留了个儿子在世上,居然魅惑

了两代君王。对着皇后却没说什么,浅浅地笑了道:“不是值得上心的人物,琴弹得不错,太上皇喜欢便留着在宫

里住了一段时间,皇帝也认得罢了。”

皇后点了点头,却根本不信,回宫之后,便传了伺候的宦官来,向他打听苏长清的事情。

那宦官也知道一点,原不肯说,却经不住重金诱惑透了一些出来,皇后一听苏长清是个绝色,便变了脸色,打发他

下去偷偷再打听一些细的回来,赏银自然好说。

她自以为作的巧妙,一举一动却全在廉睿的眼里,廉睿原以为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哪知道换了种身份竟然变成

了另外一个人,虽然动了废她的念头,却又舍不得小皇子没了娘亲跟自己小时候一般可怜,心里一烦便又往廉贤那

里钻。

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廉贤已经睡下了,他这些天养病顺便补了补亏空的身子,看起来似乎稍稍胖了点,脸色也

泛了几丝红润,廉睿掀了他的被子便钻了进去,动静不小却也没见到廉贤醒来,便打算也睡一觉。

可惜他烦心事多,又没处说去,合了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睁眼便看见廉贤睡得甜美的样子,生出一些嫉妒,

便拽了廉贤过来,解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胡乱蹭起来。

这番折腾廉贤想睡也睡不下,全身被他摸得热乎乎的,涨红了脸推他,小声问他:“这是在干什么?”

廉睿答道:“你心里清楚。”便一把拽了他的头发,亲他的嘴,一亲竟然上了瘾一般停不住了。

廉睿也觉得奇怪,上一次只能算是个意外,可是这一次却让他有些迷进去了,廉贤的嘴唇尝起来味道极好,比之前

他吻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廉贤原先还是半梦半醒,被他如此火热地亲吻着,也清醒了过来,手搭了过来,廉睿原以为他要挣扎,伸了脚把他

死死缠在怀里。

廉贤却没有挣扎的意思,手指捏在廉睿手臂上,随着亲吻时紧时松。

情事上廉贤虽然不熟练,却也配合,不过他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太子,如今就算不是了,却依然放不下,矜持得很,

痛得极了也不肯叫一声,情倒浓事更是咬了下唇不好意思发声,只是那双眼睛时阴时晴,变幻无常仿佛猫一般撩人

他越是如此,廉睿也是有兴趣,非要磨着他叫一声似得,折腾到半夜,只剩下两个人的喘息声,却也没得逞。

廉睿虽然累得很,却也心满意足,倒头便睡了,连苏长清的名字都没力气叫了。

廉贤等了他一会儿,见他也没有跟自己说句话的意思,叹了口气伴着他身边躺了,廉贤虽也是又乏又痛,却没有一

丝想睡的意思,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廉睿醒了之后,原先那种心烦的感觉似乎淡了不少,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廉贤,廉贤也看着他,一幅欲言又止的

样子,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却没说一句话。

廉睿尝到了甜头,每每心烦的时候便钻到廉贤这里来了,见了面倒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就脱了衣服欢爱一番,其他

事情到也顾不上了,连对话加起来都不足十句。

廉睿做晋王的时候也就皇后一房妻室,虽也有闹别扭的时候,但哪有一两个月见不着一面的时候,皇后知道他没去

别的妃子那里倒也安心,可久等不见他回头,便忍不住去太皇太后那里哭诉了一次。

太皇太后听着心烦,只应付了几句便把她打发回去了。

廉贤的病原本没好彻底,每次廉睿来了,他的病便要反复一次,拖拖拉拉地治了一个多月,竟然还发着烧,太皇太

后听了这事,心里害怕起来,请了廉睿过来,自然也不敢直说,只问他派了什么人给廉贤看病,吃了什么方子。

廉睿皱了眉头,这些事情他到没管过,只隐隐记得昨天晚上去廉贤那里的时候,他还在咳嗽,一双眼睛烧得通红的

,吻下去的时候满嘴都是药味苦苦的。

太皇太后问他:“你是当真想让廉贤死在你手里对不对?”

廉睿一听这话,便知道她动了气,连忙说:“廉贤是朕的亲弟弟,朕若是像杀他,当初便不会挑头为他求情。如今

这件事情是朕照顾不周,朕以后会小心。”

太皇太后听他这话虽然七分是假,却也还有三分是真,点了点头,两人又商议着为廉贤换了一名太医。

廉睿从太皇太后那里出来,便拐到廉贤那里去了,廉贤正在床上躺着,看起来人越发显得纤弱,廉睿伸了手摸了摸

廉贤的额头,廉贤抬起手盖在他手上,眼睛里带了笑。

那一瞬,廉睿的心居然热了起来,逃似的从廉贤那里跑了出来,便不敢再去了。

廉睿散了朝,规规矩矩地回到皇后那里续了夫妻情谊,皇后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给老祖母告的状起了作用,心中暗喜

,还没高兴两天,廉睿便召了其他的妃嫔侍奉,倒也没偏心哪一个。

经这一番努力,便有了实效,有两个妃子怀了身孕,皇后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明里却只有强颜欢笑,对那两个姐

妹嘘寒问暖的,贴心得让人有些肉麻。

廉贤做梦都想着廉睿还会再来看他,笑醒过几次,睁了眼却只是一场空,心里越发郁闷,病越发不见好转,那一日

听见门口有响动,还以为是廉睿来了,也不顾旁人阻拦,踏上双鞋子便冲了出去,却见到太皇太后站在门边,见他

是如此一副狼狈的病态便心疼地哭了出来,亲手扶着他躺回床上,又帮他把被子边缘掖好,仿佛小时候一样。

太皇太后擦了眼泪,传了太医过来问了几句廉贤的病情,便退避了旁人直截了当地说:“这个宫房里的事情,我都

听说了,真是荒唐……”

廉贤羞愧难当,只唤了一声祖母,却没有什么好解释辩白的话。

太皇太后道:“傻孩子,你对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廉贤没说话,脸却红了起来,如今他生了病,眼前的又只有疼爱他的祖母一人,便恢复了小孩子的习性,偷偷往被

子里钻了钻,掩了大半个脸。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怎么就让我遇到你们这两个冤孽?我也不好在你这里留太长时间,便直话直说,你只听就够

了,就算是觉得不妥也不许跟我辩驳,只自己慢慢想便好。”

廉贤乖乖地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继续说:“这件事对于你,未尝不是件好事,虽不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总是让你和他多了一层关系,

他若是要杀你自又多了一层考虑。可惜,你是个男身,恩宠这件事情也没办法长久保持下去,不如学着苏长清的样

子,养一个儿子。现如今皇帝到只有一个儿子,你若是想养,他那个娘不是问题。”

说到这里,太皇太后笑了笑,廉贤见了只觉得全身发冷,生怕她会谋害皇后,虽答应了不插嘴,却忍不住说:“孙

儿害怕养不好,反而惹皇帝怨恨。”

太皇太后说:“你这孩子就是仁厚,谁都不忍心谋害,可是倒头来却是害了自己。你听祖母一句,千万别轻看了自

己,只要你没死,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听了这一句,廉贤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转过去看了太皇太后一眼,说:“会发生什么事?皇帝和孙儿同是祖母的

孙子,祖母心疼孙儿,自然也心疼他,无论伤了谁,最终都是伤了祖母的心,孙儿怎么舍得?再说他做皇帝也做得

好,现在这样便挺好的……”

“挺好的?”太皇太后一听这话,便绷了脸,道,“他是挺好的,你呢?你也好吗?”

“我也挺……”只一个“好”字而已,此时却如刺一般梗在喉中,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把廉贤憋得心里一阵难

受,眼泪险些落下来。

廉贤忍着没哭,太皇太后却替他掉了眼泪,伸出手来不停抚着廉贤的额头,口里念着:“傻孩子,傻孩子!”她年

轻时候,为了爬到如今的位子害过不少人,如今老天报应了,却落到最无辜的人头上。

廉贤哽咽道:“其实我怎么样无所谓,只要睁着眼便能看到他好,便心满意足了。”

太皇太后一听他这么说,哭得越发伤心:“孙儿,听祖母一句,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心是真的。心这

东西,搁在你自己胸口自是珍贵,给了出去了就贱,给越得多,伤得越深。”

这道理,廉贤也明白,可是给不给的,有时候自己真做不了主。

等到廉睿再来看廉贤的时候已经到了深秋了,小院子里的花木黄了一片蔫蔫的不见精神,廉贤的病好彻底了,每日

无聊便要了库房的钥匙,点看苏长清遗留下来的那些宝物。廉贤虽然是曾是太子,可是这里的好东西,有些连他都

没见过,便也趁机开了眼了。

库房里不止有宝物,还收集了过去的一些记录,一类是记着苏长清每日的膳食,一类记着他服用的药材方子,十几

年一本不落,堆了几摞。

廉贤按照顺序一本本看下来,头两年还看不出什么,越到后面便越觉得皇帝待苏长清用了心,那份心思竟是他这个

做儿子的根本不敢奢望的。

廉贤从没见过苏长清,此时竟有些羡慕起来,只不过他也清楚,苏长清或许根本就不稀罕这样的幸福。

廉睿来的时候,廉贤正在库房里津津有味的看着膳食的记录,因为廉睿也住在这里,便也会顺便记上廉睿吃的菜色

,每当看到这些,廉贤便尤为仔细,仿佛透过寥寥几笔的记录能窥探到那时桌上其乐融融的场景似的。

廉睿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见他看得投入,便凑了过来问他在看什么,声音虽轻,却把廉贤吓了一大跳,慌忙把手

上的本子合了,对着他笑了笑。

似是很久没见过廉贤的笑脸,廉睿便盯着看了一会儿,从他手里拿过那本记录来,翻了翻:“你到挺会找乐子,连

这种东西也看得喜笑颜开的。”然后,把本子扔在一边继续说:“不如陪着朕一起出去走走吧。”

这句话极为诱人,廉贤看着这一方天空也早看的生厌了,他不知道苏长清为什么能在这里呆十几年的时间,若是他

或许会疯。

找了两套平民的衣服,廉睿便带着他出了京城,廉睿给自己的时间不长,一个时辰而已,一个时辰之后,他便要回

宫来,穿戴整齐继续做他的皇帝。

城外的枫叶红了,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连风的味道都比宫里的清淡许多,少了几丝腥味,吹起来让人只觉得心里舒

服。

廉睿说:“朕在宫里住了十几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那里闷得人透不过气来,想找个熟悉的人一起出来透透气

,却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全变了模样,竟没有一个朕认识的,或许只有你还是朕认识的那一个。”

那一刻,廉贤竟忘了尊卑,抬手抚摸了一下廉睿的面孔,只觉得他眸子里全透着倦意,心虽然痛,却不知道如今一

无所有,等同一个废人的自己还能为他做什么。

那时两人正坐在车里,廉睿便拨了拨廉贤的腿,帮他调了个姿势,然后自己枕了上去,闭了眼睛,说:“不知怎么

,突然想睡了,你若是想害朕就趁现在吧,朕绝对不会有怨言。”

廉贤抖着手落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眼睛道:“陛下知道,我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心。”

廉睿笑了,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便跟廉贤说起,廉贤仔细听着,偶尔答一两句倒也愉快。

车外有秦保带着人候着,秦保听见车内传出笑声,也放了心,可惜时间很快便到了,虽然不忍秦保还是尽责地提醒

了廉睿。

廉睿叹了一口气,恹恹地没了精神,廉贤道:“来日方长,陛下只有恪守自己定的规矩,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廉睿点了点头,便命人赶了车回宫去,他依旧枕在廉贤腿上,突然起意,伸手摸了一把廉贤的脚踝,廉贤丝毫没有

防备,喘了一声,妩媚得很。

廉睿听了这一声,哪里还躺得住,翻身起来便挑了廉贤的下巴吻了起来,这时候天色还早,车窗外透进的光亮,足

以看清两个人的表情,让廉贤羞得没处躲,面孔红艳艳的越发诱人。

正吻得来劲,马车突然晃了一下,廉睿问秦保出了什么事,听声音似乎动了气,秦保急忙过来回话,说是有辆马车

挡了去路。

廉睿如今是皇帝,哪受得了这种闲气,便挑了帘子要看一看是谁家的车驾居然敢挡他的道,对方的车帘也动了动,

露出半张脸来,眉眼带着笑意。

只一眼,廉睿便傻了,那眉眼竟然像极了苏长清年轻的时候,于是又定睛看了看,那人却落了帘子,车也匆匆走了

车走远了,廉睿的脖子还没顺过来,一直盯着车窗看,摸索了一会儿,摸到廉贤的手,便死死地捏住,激动地说:

“你看见了吗?那个人像不像苏长清?”

廉贤一听那三个字,心就凉了,冰似的。他福薄,跟苏长清同住了一个宫里十几年,竟然从来没机会见一面,这个

名字他娘也提得少,偶尔提起,总要叹一句说苏长清好福气,长了一副妖孽的容貌,不用花什么心思便能把他爹迷

得颠三倒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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