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蓦之间是孽缘，不仅仅因为他是僵尸……”李陵拍拍令狐小白的肩，欲言又止，“听为师的话，早些断，长痛不如短痛。”

“师父，不在意将来会是怎样结果，其实，觉得个人爱上另个人，就已经足够荒唐，可就是离不开他啊，怎么办？”令狐小白苦笑道。

“不听为师的话？！”李陵怒目扬眉，假嗔着威吓令狐小白。

“徒弟不敢忤逆师父。”令狐小白幽幽地看着李陵，“如果师父非要徒弟回去的话，徒弟哪怕痛苦辈子，也会跟师父回去的……”

“臭小子，出来些日子学坏啊？！敢威胁师父啊？！”李陵怒指令狐小白。

“徒弟不敢，”令狐小白垂眸而立，“徒弟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沉默许久，李陵开口道：“好，如果非要留下，为师也不强求。不过，派弟子是绝不容许与僵尸种异类混在起的，如果非要和他在起，为师只有将逐出师门。”

令狐小白震惊地看向李陵。

“为师再给时间考虑清楚，明飞机起飞之前，若不来的话，就不再是的弟子。”李陵撂下句话，转身离去。

祈月无奈地看令狐小白眼，叹口气，也只能跟着李陵离去。

令狐小白回到车里，萧蓦见他脸色不对，担忧地问：“怎么？”

令狐小白看着萧蓦，自己该告诉他吗？

“怎么？”萧蓦习惯性摸摸令狐小白的脑袋，再次问道。

“没什么，被师父几句。”令狐小白勉强笑道，样痛苦的抉择，他不想推给萧蓦。

萧蓦狐疑地看令狐小白眼，令狐小白刻意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于是，他也就不再追问，开车离开。

晚上，吃完晚饭，令狐小白和萧蓦与往常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是他们乏味的夜生活。

不过萧蓦和令狐小白乐意样宅在家里，两个人平淡而惬意呆着，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与他们无关。

不过今夜的气氛有些不对，两人都沉默着，看着电视广告发呆，也没人嚷着换台。

令狐小白扭头看着萧蓦的侧脸，越看越是不舍。

萧蓦突然也扭头看向令狐小白，令狐小白慌忙转过头瞪着电视。

萧蓦看着令狐小白，个有些呆呆傻傻，外表柔弱，内心强悍的人让他移不开眼，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于哲的事之后，他的心就开始不安，如果小白想起他们前世的种种纠，会不会原谅他当初的懦弱无能？会不会再次离他而去？

电视里的广告终于结束，八档开始播放于哲的《下辈子再爱》的大结局。

原本萧蓦和令狐小白都不爱看种泡沫偶像剧，可今，他们却都安静地看着，没有换台。

泡沫偶像剧的剧情什么的，果然都是浮云，主角狗血的殉情之后，真的在下辈子狗血的再次相逢，且见钟情，迅速堕入爱河，幸福地生活在起……

“爱，真的可以留到下辈子吗？”令狐小白突然喃喃地问道，不知是问萧蓦，还是问自己。

可话却让萧蓦猛地怔，脸色大变。

句话，萧蓦曾经听他问过自己次，在令狐小白还是墨白的时候。

当时，他不曾回答。现在，他仍旧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些什么啊！”令狐小白拍拍自己的脑袋，笑着摇头。

萧蓦将令狐小白搂进怀里，声音低哑：“不会让再等到下辈子，辈子决不再放手。”

令狐小白沉默地靠在萧蓦怀里，闭着眼睛，贪恋着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

灯光熄灭，黑暗中，萧蓦和令狐小白异常热烈地缠绵，喘息声替代切言语。

令狐小白难得地主动，仿佛要将世的爱恋都在今夜燃尽。

当两人都疲惫地无力再动弹的时候，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令狐小白深夜惊醒，发现萧蓦并不在身边，原本散落在地的衣服被捡起来放在床边，但只有他的，却没有萧蓦的。

他忙拿起电话拨通萧蓦的手机，却被告知已关机。

令狐小白心急如焚地穿好衣服，匆匆出门去找萧蓦。

令狐小白漫无目的地走在空荡荡的街道，偶尔有两辆车疾驰而过。

他胡思乱想着，是不是萧蓦都知道？为不让他为难，于是，就自己离开？

“不要！不要！不要和分开！”令狐小白哽咽着自言自语，慌乱地在茫茫黑夜里寻找萧蓦的身影。

辆宝马商务车内，刚收工的于哲疲倦地靠在车里，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的街景，意外地看到个踉跄前行的身影。

“令狐先生？”于哲满心疑惑地让他那黑面保镖停车。

着急难过的情绪让令狐小白使不上力气，他无力地靠着路灯喘息着，此时，个影子快步向他走来。

“哥！”令狐小白欣喜地抬起头，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萧蓦而是于哲，掩不住阵失落。

“在找萧先生？萧先生半夜离家出走？”于哲吃惊地问。

令狐小白无力地头。

“们吵架？”于哲忐忑地问，“不会是因为吧？”

令狐小白摇头。

于哲看着令狐小白憔悴失神的样子，不由地阵心疼，或许是因为前世的关系，他莫名地喜欢个人。

无奈令狐小白今世已有爱人，横刀夺爱么没人品的事，他绝不会去做，但此时，即使作为个朋友，他也不能将令狐小白个人丢在里。

“上车，陪找。”于哲拍拍令狐小白的肩，露出爽朗的笑容。

令狐小白感激地看着于哲，头。

他们找夜，令狐小白将他所能想到的，萧蓦回去的地方都找遍，还是没找到萧蓦。

于哲因为还有工作，不得不停止寻找，将令狐小白送回家。

下车，于哲安慰性地抱抱令狐小白，让他打起精神，不要太担心。

幕让无处不在的狗仔队拍下来……

令狐小白回到家中，萧蓦仍旧没有回来。

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李陵和祈月的班机就快起飞。

原本，即使他不跟他们回去，也应该去机场送行的。因为着急找萧蓦，他已经来不及过去。

令狐小白拨通李陵的手机，只响声，就被对方掐断，于是，他只好拨通祈月的电话。

“对不起，大师兄。”

“不该么任性的，小白。”祈月无奈道。

“让师父他老人家不要太生气……”令狐小白愧疚道。

“怎么可能不生气，师父平日里最疼爱的就是……”祈月深吸口气，叹道，“算，自己好好保重，会帮劝师父的。”

“谢谢大师兄。”

祈月又嘱咐他几句，便挂断电话。

令狐小白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满心难过，虽然大师兄答应替他劝师父，但师父的脾气，他很清楚，只怕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令狐小白呆滞地看着眼前熟悉地切，没有萧蓦在，房子显得空荡荡的，冰冷寂寞。

哥，到底去哪？

31.白狐

令狐小白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萧蓦，只能遍遍拨打萧蓦的手机，可萧蓦的手机直是已关机的状态。

在他打无数次之后，萧蓦的手机竟然奇迹般地接通，可对方传来的声音却不是萧蓦的。

那人告诉他，萧蓦在某个酒吧偏僻的后巷的垃圾桶被发现，发现时已经死亡，尸体暂时停放在警局，让他过去认领。

令狐小白默默挂掉手机，脑子片空白……

他出门，拦辆的士，坐进后排，告诉司机去警局后，就闭上眼睛向后靠着。

他无力哭泣，眼睛干涩，流不出泪来，心被抽空样，世界仿佛只剩他个，样的孤独让人绝望。

他已经无法思考太多东西，只想着去见萧蓦最后面。

警局法医科的停尸房里。

令狐小白站在那被白布从到到脚盖住的尸体面前，动不动。

“请确认死者身份，然后签字。”警局的工作人员催促着。

令狐小白僵硬地走上前，慢慢掀开白布，苍白而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令狐小白拉着白布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确认好吗？确认好就赶紧签字！”工作人员不耐道。

“死因是什么？”令狐小白面无表情地问。

“酗酒猝死，尸检报告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工作人员显得愈加的不耐烦。

令狐小白不话，回头冷冷盯着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被盯得阵心虚，额头开始冒冷汗，突然，他表情僵，哆哆嗦嗦地指着令狐小白身后憋半，才惨叫声，转身连滚带爬地跑。

令狐小白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眼圈开始慢慢泛红，转身狠狠给身后半裸着坐在那，“死而复生”的人巴掌。

“下次再敢声不吭地跑，杀！”令狐小白涨红脸，气鼓鼓地瞪着被打懵的萧蓦，他从没有发过么大的脾气。

萧蓦看着令狐小白圆睁的怒目周围的黑眼圈，心疼地将他揽进怀里，柔声安抚道：“是不好，是不好，以后再也不会。”

“半夜去酒吧干什么？”令狐小白将萧蓦推开，正色问。

“呃……”萧蓦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跟他自己怕他想起前世的事，所以去借酒消愁吧？原本打算亮之前就回来的，谁知道……

“睡不着，出去走走。”萧蓦搪塞道。

“那怎么又跑到酒吧后巷去‘睡’？”

“还记得杀的那只白狐吗？”萧蓦叹口气，“他回来，不仅完全恢复，好像还变得更强。”

“他还不放过？”令狐小白紧张地看着萧蓦。

“他，曾经带给他的痛苦，他会加倍奉还给。”

“什么意思？”

萧蓦摇摇头，“他完就走，刚追他到后巷，就不省人事。”

“后来就被当做死人送到警局里？”

“大概是吧。”萧蓦无奈道，“本就是死人，无意识的状态下，是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的，平时呼吸，也是习惯性的，其实并不需要。”

“可忘……”令狐小白笑笑，眼睛却开始湿润，他忙背过身去。

夜的心力交瘁，等来的竟是萧蓦死的消息，他太怕失去人，竟忘人几乎不会死件事。

萧蓦看着令狐小白的背影，觉得自己真的不配被他所爱，前世如此，今世也是如此，除让他担心难过，什么也给不他。

停尸房外聚集众法医和警察，都不敢进去。

早上萧蓦的尸体已经让他们头疼好阵，没有表面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排除他杀的可能，只检测出喝不少酒，但死亡时间却无论如何检测不出来。

更恐怖的是，他送来的时候，明明生命迹象都没有，应该死很久，现在居然坐起来。

“那个……外面哪位好心的警察叔叔阿姨帮拿下衣服啊？”萧蓦在里面喊道，他想起身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剥得丝、不挂，幸好，那帮法医没有时兴起把他给解剖。

个警察战战兢兢地将萧蓦的衣服送进来，交给令狐小白之后，转身夺门而逃。

令狐小白打开透明袋，阵垃圾堆独有的酸腐恶臭迎面而来。

“怎么股味？”萧蓦皱眉道。

“因为是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令狐小白同情地看着他。

萧蓦掩面，死狐狸，算狠！

萧蓦回去之后，切似乎都归于平静，白狐没有再出现。

几之后，萧蓦发现小白师居的生意不知为什么大不如前，而且，所有人看令狐小白的眼声都怪怪的。

令狐小白那个呆瓜感觉不到，他却敢肯定，定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趁令狐小白不在的时候，萧蓦逮住小美，威逼道：“，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小美支吾着，眼神闪烁。

“还装蒜？”萧蓦眯起眼看，“不，扣奖金！”

“呜……”小美眼泪汪汪地看着萧蓦，最后还是咬牙，扭头道，“钱乃身外物，还是命比较重要。”

“不要逼小美。”令狐小白拿着本杂志向他们走来。

萧蓦放开小美，干咳两声，小美则看着令狐小白手里那本杂志，整个人都僵硬。

“不知道谁落厕所，”令狐小白将杂志递给萧蓦，很是平静，“大概因为个，他们才那样看的吧。”

萧蓦不解地接过杂志，刚看到封面，心就被深深刺痛。

封面上的人分明就是于哲和令狐小白……正拥吻于街角？萧蓦已经没有勇气翻开杂志看正文内容。

“那晚上，去找，碰巧遇见于哲，他陪找夜，还是没找到。后来，因为他还有工作，就送回家。到家的时候，他只是安慰性地抱下，照片应该是角度问题。”令狐小白平静地解释。

“他为什么会陪找晚上？”

“是熟人啊，他有车，开车找起人来会快些……”

“有多熟？”萧蓦冷笑着抬起头，看着令狐小白，“哪个熟人会热心到陪找人找夜，熟人需要抱在起吗？！”

令狐小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萧蓦：“以为……只要亲口和解释，就能解……”

“别人的目光，不是感受不到，是不在意。可是，如果不相信，会难过。”他慢慢向后退去，满眼失望，最后，转身离开。

萧蓦看着令狐小白离去的背影，最终没有勇气追上去，手中的杂志滑落在地，其实，他不是心痛于哲抱着小白，而是心痛在小白最无助的时候，抱着他的人，竟不是自己。

他其实痛恨的人是自己，做为爱人，有人做得比他好得多……

令狐小白气鼓鼓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直走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才终于走不动。

他来到间酒吧门外，停下脚步，哥究竟因为什么半夜睡不着，跑出来喝酒？

“欢迎光临。”侍者从里面将门打开。

令狐小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后退步，他毫无酒量，万喝醉，萧蓦找不到他会担心的。

正当他打算走开的时候，却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惊讶于那人会在如此喧闹的场合出现的他，下意识地走进酒吧。

令狐小白上下打量几遍身前卫打扮，坐在吧台的于哲，才上前试探地叫道：“于先生？”

已经喝得有些微醺的于哲扭头看向令狐小白，憨憨地笑着自言自语：“被下药吗？怎么都出现幻觉？原来真的很像见到他……”

“被下药？”令狐小白紧张地扶住于哲的肩。

于哲身体僵，慢慢扭头看着令狐小白，惊讶道：“令……令狐先生？怎么会在里？”

“看到在，就进来。”令狐小白压低声音问，“么坐在里，不怕被人认出来？”

“样子的，像滩烂泥样，连自己都不敢认，倒认出来。”于哲趴在吧台上，摇晃着酒杯里的酒，苦笑。

“对不起，都是因为。”令狐小白歉疚道。

他看过那篇八卦新闻，他是于哲的地下情人，于哲其实是GAY。

虽然，现在社会对同性相恋的态度宽容许多，但对于个新人偶像，特别是少偶像，样绯闻对他演艺事业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于哲不在意地摇摇头，对调酒师：“给位先生也来杯。”

令狐小白忙拒绝道：“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