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 上——影野
影野  发于:2012年03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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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然后将水轼拉了过来,单手环住轻轻抱了一下,「拍完就会好了。」

「叮」一声,水轼好像明白了陈唯哲为甚么会破天荒出现在这个mv现场

『没错啊,还有那么多疼自己的人……』

不值得为一个人放弃人生。

就算再痛,也要走下去,因为这人生并非属于你自己。

这天炎略良又到大厂在中央街的音乐室去,因为大厂希望跟他阐述会如何制作「凉爽单飞」,会如何砸钱让他到纽

约录音、甚么HQCD、如何华丽的宣传、还有最高的创作自由度等等。为的,自是炎大腕的一个点头,知道东娱在争

,大厂必需更加积极。

最近行内盛传水轼要发唱片,虽然从万果口中得不到证实,但想起水轼平日也常常来这里,炎略良还是希望自己能

碰上他,跟他见一面,于是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大厂的游说,而又一次又一次的没能下决定。

如果他现在才拒绝大厂,不晓得会有甚么样的后果?

究竟是大厂还是东娱,他还没立定决心,他挺肯定就算挑了大厂,福文典也是不会介意的,但炎略良这人念旧。但

转念又想,如果他进了大厂,不晓得水轼会怎么想……

多了机会碰上他吗?但这样碰到他又可以怎样?

——炎略良你不是高中女生啊!

略伶九月结婚,他还不敢问水轼要不要来……

——唉,怎么办?

昨晚才跟盖是雅吵了一架,今天就想水轼了,自问却不是花花公子的料啊。

——恋爱啊……麻烦。

爱情是自找麻烦,要呵要哄要买东西要说好话……一点也不符合炎略良潇洒自我的做人哲学。

但是炎略良自第一次恋爱就知道了,他需要恋爱,也喜欢恋爱;如果说他这人有一个要害的话,应该就非恋爱莫属

了。

不是他不疼家人,而是不知怎地他就不可以不恋爱。

却又偏偏对爱情最缺乏安全感……

况且,现在说来,毕竟都习惯有个人疼着、宠着、爱着那么多年了。

又一次推搪大厂之后,炎略良这样跟自己说,恋爱是习惯,不好改过来的习惯。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说服了自己?

按下楼的升降机,炎略良又回复那种没有高光的死鱼眼,虽然挂着散光眼镜,他还是甚么也没看到,脑袋是空白还

是过于混沌?

也许他没知觉的是,父母离婚的事实,还是对八岁的心灵留下了一度深刻的烙痕——他需要一份爱,有爱,人大概

就不会寂寞了。

是不是这样?

一个走进升降机,一个由升降机出来,人们是不是都要错过甚么,才知道甚么是难得?

情歌永远有市,用心写出来的歌,能直接撼动人心,那一定会更厉害。水轼虽然是第一次正式推出唱片,但从专业

到公众的反响都非常之好。

六月,发卖后的第一个周末,也是正式第一次上台演唱——现场直播的《音乐上升》。

水轼是这天的压轴登场,作为一个新人就要做压轴歌手让他压力急增,连问了穆清三次「我今晚吃了药没有?」

穆清暗自庆幸工作时他的包都由自己保管,要不然水轼这晚一定会「嗑多了」。

主持人林斌是综艺的老面孔,临开场前,在后台水轼特地去跟他打招呼,还被林斌吐糟「我老早认识你了你还来干

甚么?」

开场时又被林斌以「新人」来介绍,惹得全场大笑,也让水轼清癯苍白的脸上难得抹上一层红晕。

同作为演出歌手的福文典还特地指出他脸红了,然后和林斌一唱一和地笑他当影帝了干吗还来唱歌抢饭吃。害水轼

尴尬得只得掩着嘴傻笑,不过观众好像蛮喜欢看这样的傻影帝,欢呼声震耳欲聋,给了舞台人最好的舒缓。

可是这种惹笑的场面却在现场演唱时打破了……

『太阳一颗月儿一弯 爱情一份

热与冷升和降

时间长了 爱淡了是不是 变厌了』

——想起一年前炎略良的冷脸,想起他那一把掌,想起他说「可不可以不哭」,想起最后那一拳,和那一声「分就

分」……

『你忘了你跟我说过的

永恒的永远 只能在我们身上找到

现在……怎么了?』

——十七岁的炎略良,在校园的角落偷吻了自己,「我跟那人不同,我会给前辈幸福的……」

『我用任性将美梦推走

一切飘远 我才懂我做错了甚么』

——黄金海岸的房子,说了很多遍,却害怕着狗仔队,结果一次也没和他去看过。

『我们的爱有太多伤痕痛感已经蚀进骨髓

如果疤痕可以抺掉那份疼痛却舍不掉

你说的……我都记得』

——我的宝物,我的回忆,我舍不得丢下的过往……

——十七岁,因为自己做的点心他不是第一个试味而闹别扭;十八岁,在 Fierce 的首个唱上哭着唱《我的爱……

》不要分手;十九岁,因为厌食进院还几乎丢了性命……

——然后在那天,他拉着他的手,像小时候录像后一起去逛街一样,不过那次却是跪在水爸和水妈脸前,他磕头,

请求他们让自己和他在一起:「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水轼的,我会好好疼他给他幸福,不让他受伤不让他哭,我

会一生都爱他!」

『你不要了不再说了不记得了

我错过了太任性了我后悔了不应该放手』

—-如果我改,不再发脾气,不再任性,还可以……要回你吗?

『将一切的爱和你说过的话

撒一把泥土埋藏……』

水轼情不自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眼中再也装不下那颗眼泪,唯有掩饰着垂下头来,鞠躬的同时轻轻擦了眼角一下

,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那朵如太阳一样的笑颜。

周五晚水轼的表现引起了网络乡民的无限遐思,大伙都好奇从来没传过绯闻的影帝啥时候失恋了?

好吧,和紫水兰还有姜顺都传过一次。

水粉版则炸开锅来,有玛丽苏歌颂偶像单身可以苏了、有亲妈说心痛孩子哭了她也哭了(顺便跟苏饭掐起来)、有

老饭说他只是一时投入这根本是没影的事、更有煤子跑进来说要怪那谁,结果被各种水粉围摷着鞭尸着然后横着离

开。

而煤子论坛则陷入一片混乱,有的摔碎了玻璃心说要毕业、钻石心群众说要坚定顺便安抚别人、有的在批评玻璃心

群众、有的说迷惘要观望、有煤子皮凉粉底的说要鞑罚自己的儿子、也有煤子皮水粉底的说要变唯……

外面,好事者才是群众的大多数,有些万事加饭硬要拉凉爽落水,黑的挑的甚么也有,比较两者事业功过的为数也

不少;有路人歌颂这是所有失恋人士的内心读白;有人批评水轼的声线太薄上现场果然不妥;有人说这是为销量造

势,首周二十万白痴都不会相信。

不过最热烈的还是老话题——影帝为啥从来不传绯闻?

引伸出影帝的性向为何?

于是搞哭他的究竟是男还是女?答案由炎略良到紫水兰乃至经理人及一干无关的路人朋友统统有份。

而水轼唱这歌时,哭的却不止他一人……

虽然也许有时差,迟了五小时……

除了无数水粉,无数感同身受的失恋人士外,还有一个在节目播映后的凌晨才能看录映的人。

为了新剧又一个开会至深夜的晚上,炎略良返家后还是急不及待打开录像来看,来不及开电灯,所以只有电视一个

电源。

也导致直至清晨,屋止里都一片漆黑,只有电视上一眨一眨的蓝光,诡异地在房内闪动。

有沙发不坐,炎略良一个人蹲坐了在地上,截了时间区,不晓得第几次看水轼的一段。

地上有几个空酒瓶在滚动,由红酒到伏特家都有,还有无数啤气罐,他就在这么一堆垃圾中一个人蜷缩地上,头深

埋在膝盖之间,头很痛,心更痛……

水轼的痛,他彷佛全部都感受得到;如果可以,真想将它们全部都移植到自己的身上来,别让他哭、别让他流泪…

手机颤动,是盖是雅打来的,炎略良抹一抹眼睛,最后决定不接起来,最近他完全不在状况了,这路要怎么走下去

?也许无论是水轼,还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了。

换来盖是雅的短信一封,写道:『昨晚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没事么?我今天开一零,如果有事不妨跟我说,不说也

没关系,我会在你身边的。』

于是,愧疚的心情,更重。

——究竟你们要我怎样?

21.见

几天后,当宣传没那么紧,紫水兰约了水轼出来见面,同样是工作天的午后时间,不过地区改成了旧城区而已。

「甚么?你做孙夫人?!」青砖绿石的小茶馆里,此时除了他俩并没有其它客人。

「是~啊~做你老婆啊~」紫水兰合上眼,托着尖下巴,故意拖长着音来说。

「搞甚么鬼,那可是一号大花瓶,用不着你紫影后吧?」

「怕我衬不起你么?」孙夫人正是陆逊33岁才娶的老婆,或者,是孙权硬许配给他的。

「怎么我都没听小李说的?」

「那当然,我这早才答应他的……」看到水轼眼镜后那双快掉下来的大眼睛,道:「刚下的飞机。」

「由京城回来?!」

「是啊……」

「你是在京城打电话给我的?」

「是的,好奇么?我刚从俄罗斯回来,李襄就找我了,打发完他想起很久没见就来啦。」

「啊……说的也是,你由上年就开始拍戏,一连拍了三部吧?然后又有影展,一直都没回国吗?」

「嗯。」紫水兰淡淡的道。

「那一定思乡得紧吧?快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文艺片最伤神。」

点点头,然后狡狤一笑道:「所以就来见你了~」

「(=“=)……好吧,看在你工作辛苦的份上,让你s个够。」然后招侍应过来,要了份特大的茶粿。

看他忙完,才道:「补充这种事,你自己来好了,我国外待久了,上胳膊胖了许多~」

「啊?完全看不出来啊~真的……」

紫水兰跟水轼的体质正正相反,是身材怎么胖都不会胖上脸的类型,相反,水轼是「身重一斤脸胖五斤」的可恶体

质,想脸瘦一点也不容易。而这家伙现在连那圆脸蛋都尖得可以跟自己拼了,他究竟要瘦成怎样才会有这效果啊?

紫水兰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对了,我听李襄说你受伤了……」

「哈啊?!甚……甚么受伤啊……」傻笑。

「白痴……就因为要改档期,你原来的『老婆』山山姑娘才会扭捏起来啊,否则李襄找我干吗?」

水轼心里虽然担心李襄会不会将自己的「伤势」泄露,嘴巴却笑道:「啊,小菜一碟罢了。」

「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挠开你的嘴巴,少给我做这种表情。」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假笑啊?

「啊……不是啊,小兰……」水轼嘟嘟嘴,头略垂一脸无辜的道。

唉,又来了,「你不是说你比我长四年吗?」

点点头。

紫水兰忍俊不禁,水轼大概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有多孩子气,「算了~谁叫我们是银幕情侣档呢,我不帮你这个

忙,谁帮啊?」摊摊手。

「是的,小兰谢谢您!」咧开嘴巴,露出那两颗兔牙。

「这就乖了。」紫女王微笑道:「我啊,总算帮了你一个大忙吧,你要怎么谢我?」

「那你想怎样?」

「唔……人家只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啦~」水汪汪的杏眼眨了眨,一脸人畜无害,大可挑战可爱教主。

「喔……哦。」无知小孩傻乎乎地点了点头,然后嘴巴被塞下了整盘自己点的茶粿。

水轼摸着有点闷的肚子,还没投诉完毕,就给拉到了茶馆两个街口拐弯的小房子去。只见门牌写着:「蒙氏跌打」

看到门牌时,水轼吁了口气,看来李襄没跟小兰说清楚吧。「那个,跌打医不好我……」

「为甚么?」

「诶……」要怎么组织呢……水轼皱起了眉头。

「……是吗?没关系,再前面有一个针炙的,走!」

「啊……?诶……」看见水轼杵在原地不愿动的样子,强势的女王一把抓起他的左手就往前拉。

水轼强忍着痛楚不作一声,深怕被她发现,可是走了两步她就松开了。

指了指前面,她侧着身子道:「在前面啊,你跟着我别走丢啊。」

「知道!」

并没有回头来看水轼一眼,紫水兰便迈开脚步带路去,不过亦因此,水轼没看到她的表情。

刚才他的手都僵了,以为她没知觉么?

自从去了紫水兰介绍的针炙治疗后,疼痛虽然没太大好转,但左手的力量却渐渐回复,水轼很想请她一顿饭以作谢

礼,可是紫影后回国后就要拍剧集上综艺,没空应酬他这闲人,吩咐他长胖以后才去找她。

水轼放下挂断的电话转望窗外,高高的天碎碎的云,又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可是他却叹了一口气,长而缓慢的,

茫茫然然道:「……那是多久以后啊……」

知道她那么忙是因为要为《军师战》空出档期,所以要赶快完成手头的片约,如果不是要帮自己这个忙,她这段时

间大概不用这么忙吧?

南风括起,大树上叶片互相厮磨发生娑娑声,放眼一片绿油油,夏天是要到了。

由于水轼快要飞赴河北参与《军师战》开镜,今天特地回中央街大厂的录音室去开会,预备后面的宣传和工作安排

下午四时,水轼刚刚离开录音室,就收到姜顺的电话。由于他最近忙于自我锻练,预备《军师战》的开镜,也就少

了跟损友们出来吃吃喝喝。

『对了,这周有空吗?』姜顺的话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唔……你等等,我翻翻看。」虽然左手已经可以轻握住一些东西,但总的来说还是不太有力,反正有时间他便在

电梯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左手受伤后,为了方便一只手拿东西,还有随身药物和水,于是多了带包的习惯。放下

手机后,又在里面掏出另一只出来,被他当成记事本用的旧手机——正是当年跟炎略良同款的情侣机——深灰银色

,与炎略良原来那深红色的形成了强烈对比。

『你啊~』虽然听不清楚却也听到姜顺的声音,于是水轼唯有放下灰银色的手机,拿回自己纯黑的新手机道:

「怎么了啊?」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正经板板的答话?你可以说「你要请客吗?」、「我有空没空干你屁事」或者「你是谁」等

等,还有别叫我小顺甚么的,可以叫「姜葱」、「顺溜」……』

「你等等,我翻翻记事本。」打断,无视,水轼再度放下手机。认识这么多年了,姜顺是甚么人他会不知道?就是

个「爱说无聊笑话的大叔」,成天希望水轼学会跟自己调侃,可恨这毛病在他婚后也没有改善。

还没翻到这周的记事历,姜顺的声音再度传来,水轼也没有理他,由得他的声音在沙发上胡诌。

「水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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