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已经很近了!」霸子大声道,也亏他犹记得自己的职责,将皇子整个抱起,负在肩上,然后又伸手去拉冬青,「好多马到了,霸子一个还对付得了,可有皇子大人或冬青在,会拖累霸子。」
「说这什么话!」冬青正想反驳,人却被整个拉入巨汉怀中,被夹到腋下,「霸子!」
「走了!」巨汉才刚闯出帐外,便见铁蹄仰起,好几匹黑色骏马正快速往三人方向而来,「已经杀进来了!」
皇子大人愣了一愣,伏在霸子的肩上,他更能看清楚军营四周的情况……上百匹黑色的骏马在军营当中穿梭来去,此时莫言的联军营帐正是空虚之时──夜烛军正在打仗,高达军还远在青龙,而落霞军……则刚刚被他们的将军带走,只留一列不到百人的侍卫,遇上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苍鹭骑兵,很快就被冲破了防线。
该说是寒山岚的失误吗?居然让守护皇子的后方露出如此空档,让敌人轻而易举地便闯将进来……
皇子大人还未及细想,霸子已将他二人又塞回帐棚里去,「躲好躲好,来不及跑了,霸子会守住门口!」
可偌大的营帐,哪有什么藏躲的空间,耳边倏地传来金铁交鸣的响声,看来霸子已经和敌人对上了。
「……这样下去不行。」日皇子摇摇头,曾经度过的逃亡日子让他知道,光靠霸子一人想摆平一支骑兵团实在太过勉强,不能只想着要倚靠别人保护自己……
万一霸子挡不住了,他也不能因此落入苍雁手中……有更大的可能是,会被当场格杀。
皇子大人于是定了定神,按下心中慌乱的思绪,走到距离帐门最远处趴下了身,掀起军帐的一角,观察帐外的情况。
理论上来说,军帐四周应当布属着留下的落霞侍卫,可因为前方发生激斗,所以守在这一头的人似乎都往前面支持去了,而黑色的骑兵团似乎也还没有越到这一边来。
再远一点的地方,便可以出军营,如果能藏到莫言小城的民家当中,被发现的时间应当会延后不少,如果能撑到夜烛或落霞军任一方回来就好了,皇子心中其实没有一点把握。
当下就只能考虑自己的性命安全而已。
「我们跑吧,冬青。」皇子大人道,「趁着后边还没有人的时候。」
「殿下?这样随便离开的话,属下没有半分武功,您身边无人能保护啊……」冬青迟疑了一下,「更何况您无法完全看清四周情况吧?万一敌人正在您看不见的死角处,这可怎么办?」
「冬青,我见过苍鹭的骑兵团,霸子功夫是很不错,可面对比我当时遇到的还多这么多倍的骑兵,我知道他没办法撑太久的。」皇子大人道,「现在不走,等等就不必走了。」
「您是说……霸子……会死?」
「我也不愿意见到这样的结果。」日经叹了一口气,「走吧,冬青。」
当两只小白兔从军帐里自己开后门逃离的时候,前方的巨汉霸子还在奋战当中。
霸子人高马大,武艺高强,一个两个握长枪骑马过来的士兵他都可以轻松解决,可如果是四个五个,八个十个的人海战术,那就没这么简单了……如果只是想脱身那容易,可若是想阻止敌人闯进帐中,却是因有余而力不足。
当敌人的马蹄准备闯进帐中之时,霸子一个分神,两支长枪贯穿他的双肩,大汉痛呼一声,却不是因为皮肉上的疼痛。
小石头啊……霸子可做错了……巨汉在心中忏悔着,应该要带着皇子大人直接跑的、不应该一时冲动把冬青带到莫言来的……
可对霸子来说,这一切都晚了,他来不及守护应当守护之人,说不定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最想见的人了。
见巨汉受伤,苍鹭骑兵们一拥而上,很快的,便破了军帐的大门,随即发现应当在里面的人不见踪影,而营帐一端有一角呈现不自然的曲折,似是被人掀翻过。
很明显是往后逃了。
没有犹疑,骑兵们一个飞越,铁蹄直接踏破帐子,往后追去。
◎
日皇子和谏议大夫大人已经用了他们最快的速度逃跑。
可惜还是太慢了。
马蹄声渐渐追上,两人不敢回头看,冬青心中一痛,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日皇子殿下就快死了吗?
霸子死了吗?
可马蹄声要追上他们,不用费太多功夫,冬青听见长枪划破空气直飞而来的破风之声,赶紧抓住皇子殿下一个扑倒,长枪险险擦过他的背心,只划破了他的衣衫。
可好运到此为止了。
这一扑倒,等于就是被追上了,冬青抱着忠君之心,虽无任何保命功夫在身,却仍将皇子殿下护在身后,声音颤抖:「大胆苍鹭逆贼,我日皇子在此,要杀要剐便冲着我来,别伤害其它人!」说着将身后的少年一推,然后低声道:「快走!」
可对苍鹭族骑兵来说,眼前这发抖的家伙真是皇子也罢,不是皇子也无妨,总之都是要杀的。而被他推出去的少年,当然也会落入相同的命运。
只是早死晚死罢了。
皇子殿下踏出骑兵团的包围圈才没几步,边听见痛彻心扉的嚎声,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不敢回头去看既是下属又是友人的惨状。
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日经绝望地想,就在这里,他将功亏一篑。
马蹄声很快又响起,果然继续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日经跌跌撞撞,已经足不成步,手脚虚软。
就快要死了……就快要死了……在死之前,他真想、真想……
身体被马上骑士一把捞起,他等待着被杀死的那一瞬间。
可却被那骑士一把放到怀中,「唷,好久没见,怎么还是跟初见时一样狼狈?」
人说死前总会听见或看见生前最在意的人事物,所以、所以他居然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
「傻了?」男人的声音透着三分揶揄七分宠溺,「哎,你是要成为皇帝的人,怎么可以哭呢……」
七十六
巨汉倒下的时候,感觉又有好几支长枪准备贯穿他。他挪动身体想躲,却发现自己动也动不了。他被死死钉在地上,血流了很多,自信的怪力也跟着流失不少,第一时间他还没意识到这代表什么,手指跟着脑子的指令动个不停,可身体就是动不了一分一毫。
霸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凶气逼人,像一头落入陷阱的猛兽,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撕成粉碎。
准备杀人的苍鹭骑兵们一时之间居然怯了一怯,相互对看了一眼。直到倒下为止,这巨汉孤身一人居然干掉了他们十余个兄弟……
敌人已经没有反击能力,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呢?
于是其中一个站得远些的,高举起长枪,往倒在地上的巨汉身躯用力射了过去。
正当所有人都预期这柄长枪将置霸子于死地的时候,却有一只骨节粗大的掌伸了出来,将快速飞来的长枪牢牢握住,好像那枪没有冲力和速度似的犹有余裕。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中间居然多了那么一个人,一个戴着鬼面具的家伙。
「哎,霸子可是我们家的冲锋队长,想杀人也要问过我们吧。」雄浑的声音配上瘦高的身材实在有点怪怪的,可霸子听见声音,不禁喊道:「熊七?」
「霸子,才多久没见,你就虚弱成这副德行,乖乖,我们都被老大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熊七,你把刀丢掉,空手去对付这些士兵看看!」
「我还以为你快死了,看来精神好得很嘛~」带着鬼面具的男人一笑,回头看向因为横变突生而呆滞的苍鹭骑兵们,把接下的枪往旁一扔,「我熊七今天就用我这双肉掌会会……」
话还没说完,后脑杓突然被人一拍,「白痴,霸子都快挂了你还在玩什么?」
……什么时候又突然出现第二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
苍鹭的骑兵们觉得背心有一股寒意冒出,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动作如鬼魅般快速,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靠你靠得非常近了。
只见后来的人撑起了巨汉,「还不过来帮忙!」
那名叫熊七的瘦高男人只好摸摸鼻子,架起霸子的另外一边。「还有冬青大人和皇子大人,要、要先救……」霸子一急之下,又挣动起来。
「放心。」后来的那个鬼面具男人说道:「老大已经追过去了。」
◎
少年将脸埋在男人的怀里,眼泪忽然之间就掉个不停,他并不是这么软弱的性格,皇室的教育和宫廷的历练让他的眼泪,只有在「可以得到更多好处」的时候,才会刷地流下。
可现下他却控制不了自己。
辨不清是因为太过害怕,还是因为终于放心,男人特有的气味笼罩着他,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安心的感觉。
「乖乖伏好。」男人拍拍他的背,「仗可还没打完。」
「冬青……」他抬头道,「冬青他……」
「我让人去救了。」男人道,「不过没了一只手。」
「是他救了我。」皇子眼眶含着泪水,「还活着就好。」
「嗯。」男人应道,「可抓紧了!」然后抽出他的双刀,「皇子大人的泪水还是留到跟老子亲热的时候吧,看你这样子,我下面都硬了。」
「野狗!」皇子殿下愤怒抬头,便见男人戴着笑意的眼睛,一时之间竟忘了生气。
「呐,皇子大人还是趴好吧。」野狗将皇子大人的头按了回去,以丹田的力道朗声道:「食人鬼们,拿下这些北方来的杂兵吧!」
「喔!」
「是!」
「好!」
此起彼落一点都不整齐的呐喊声听起来没有一点气势,野狗却浑不在意,因为他手底下这一批「食人鬼」军团,可都不是好吃的软柿子,也许不如整齐画一的军事训练扎实,可说起杀人的能力,没有人比野狗更了解他们的天赋异禀。
他们天生带着残虐,有喜欢折磨猎物的倾向,在野狗的带领下虽然收敛许多,不过天性毕竟还是天性,很快地,约莫百名的骑兵团士兵一一被戴着恶鬼面具的集团攻击,从攻击者的角色变成别人的猎物,原野狗寨里的强盗就算是金盆洗手努力漂白,一时之间很多坏习惯很难马上更改过来。
比如说看到人家的枪好,便占为己有;比如说看见人家骑的马肥,还是占为己有;甚至于比如说这骑兵团士兵若还不幸生得端正,下场仍旧是被占为己有。
身为苍鹭骑兵团团六的团长苍羽从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景况──日皇子联军的大后方,应当只剩微薄的军力罢了,哪里敌得过骑兵团的袭击?奉陛下之命潜入敌营,对他来说原本只是简单任务而已。
这一支奇兵到底是从哪出现的?在苍羽被占为己有之前,仍无法理解。
一直以来都被护在后方的日经皇子,此次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战争的现实与残酷。
身旁一直不断有人被杀,就算是敌人,还是很让人不适。
他紧紧抱着野狗的腰,睁大眼睛看着被那银亮的的双刀划破咽喉、斩断肢体的画面。
他必须习惯,这些只是刚刚开始。
皇子大人咬咬下唇,又一个敌人被他抱着的人砍翻过去,一道血幕就要拦头扑来,皇子下意识闭起眼睛,将脸埋入男人怀里,不愿那温热鲜红的液体泼到自己的脸。
被喷到的话,说不定会再也忍耐不了。
野狗心知日皇子殿下个性,马辔一拉,侧身避过大部分的鲜血,「娘的!」突然骂起脏话来了。
皇子一听十分不解,抬起头来。
「蝙蝠!蝙蝠!!!」野狗朝将霸子放在身后马背上,正使着一对银勾的男人大吼,那男人一愣,「老大?」
「这里你看着吧!」野狗笑道,恰好露出他的露出森森白牙,「老子忍不住了,先交给你!」
「喂……老大!哎,不是要金盆洗手当个官儿吗?有这样随心所欲的吗?」叫蝙蝠的男人苦笑一声,四处张望一下,苍鹭骑兵团已被食人魔军团给压制下来,只剩下零星的战斗了。
◎
离军营不远处有一片林子,野狗将马骑了过去,抱着皇子大人从马背上跳下,将马随便扔在一边,便抱着人往林子里进去。
日经皇子这才发现不对,「野狗,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野狗大爷道,「这么久没见了,皇子大人不觉得寂寞吗?」
「你……你说这什么话,我、我哪里会……」
「野狗我可是寂寞得很呐~」男人将少年放下,捧起少年的脸,热烈地吻了起来。那不安分的舌头一下子钻进皇子大人的嘴里,任少年有再多的反驳言语,这下也都消失无踪。
男人一边吻着他,一边将他推到一棵树干,让背后有东西可以支撑,然后将他的衣衫一捞,解开裤带,皇子大人只觉得下边一凉,裤子整个掉到脚踝上去。
「野狗!……唔……嗯……」皇子大人只来得及呼唤男人的名字,下身的寒意便让男人口腔的温热仅仅包裹,少年倒抽了一口气,「野狗……这、这里还积着雪……会、会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男人含着他的性器,语意不清地说着。
从顶端的铃口到下方的囊袋,都被男人的舌头和利牙舔舐吸吮,日经觉得下身整个都瘫软下来,若不是背后有树干支撑,恐怕早就站不住了。
在这样巨细靡遗的服侍下,少年的阴茎一下子便直立起来,并被逗弄得很快便汩汩射出。男人没有将少年的精华咽下喉去,反而吐到了掌心,「喔,不怎么浓啊……」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皇子大人嫩脸一红,「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男人低笑一声,大手色情地抚过少年垂软的性器,顺着少年的胯下来到后头的密处,然后将一只中指探了进去。
「啊!」少年惊叫一声,「野、野狗……」
「应该有自己玩过吧?」男人的手指按着他后穴的内壁一撑,又把食指也伸了进去,「我才碰一碰,你这后头的嘴就像是要吃掉我的手指啊……」
「才……才没有……」少年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嘴里说着别扭的言语,「你居然让小石给我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野狗的表情看起来很乐,「用了没?应该用了吧!感觉如何?」
「少……少胡说八道了!」
「呐,您摸摸,是不是一样大啊~」男人将少年的手抓到自己老早便硬得不行的性器上,「帮帮我吧,皇子大人……」
野狗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日经不禁心中一颤,「你……你想进来的话……就快一点……」
「转过去吧,我的主人。」
于是皇子大人用手抵住树干,他的男人从后抱住了他,一边含着他的耳垂,一边将手里的精液往他的后穴涂了进去。
对于皇子的身体,野狗已经是识途老马,很快地便将穴口拓了开来,「我要进去了……」这一句话,男人是用气音,在他耳廓里讲的。
少年羞耻地点点头,事实上,他早已经厌倦男人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只靠吉祥物抚慰,毕竟还是空虚。
男人的阴茎若是认真起来(?),可比那死物要厉害太多了!
野狗一掀衣摆,只将裤子拉下一些,便能见到那已然勃起的阳物顶端,然后腰微微一挺,便将前端的部分没入少年的身体。只被轻轻一夹,就爽翻天了!看少年的身体已经整个为他绽放,野狗于是毫不客气地往请再顶,便将整个阴茎埋进皇子大人的身体。
日经感觉后穴猛地被填满,疼痛在所难免,也只发生在刚刚开始的一瞬间,而后男人很快地便找道了他的敏感处,一下一下缓慢却深入浅出地触碰着他那会让人发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