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续)海角天涯——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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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云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滴,凉薄的唇角勾起一抹凄然而寂寥的微笑,“不要哭,小羽,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不是

么。”

他的莫名其妙,简直让我找不到北,“启云,你到底在说些个什么!如果,如果你不爱我了,那么请告诉我,我绝

不会阻拦你离去的脚步。”

启云缓缓放下手,望向遥远的天边,轻声说:“如果你认为这样就会好受些,那……就当我不再爱你好了。”

世界岑寂无声,只有漫天清雪纷纷扬扬,如苍樱不灭。眼泪无声落下,天地如此寂寞,寂寞到寻不到一丝温暖的慰

藉。我微微点头,说:“好吧,我明白了,明白了。”

启云看向我,说:“那我进去了,明天一早就走。”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没勇气面对分离的一刻,太刻骨铭心,太伤心欲绝,“不必了,我走,你留这吧,和海滨

、黑子他们一起玩吧。”

转身离去,视线一片模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人总是会变的,或许,或许是我伤害他太深了,他终是无法原

谅我吧。开着车,漫无目的瞎晃,回家吧,可,如今,回家还有什么意思,长春已不再有启云,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都不再有他。去哪,不都一样么。可可西里吧,或许,那里才是我生命真正的归宿。

想着,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开,可可西里,究竟在哪?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根本没心情接,扔到一边,它还叫个不停,烦死了,抓过来看,是军军,真TM烦!深吸口气

,总不能让他听出我哭了,“喂,啥事!”

“小羽,你跑哪去了?”

“不用你管,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那个……启云让我找你回来。”

“让他去死吧!”

挂断电话,我简直要气晕过去了,分都分了,还装什么孙子,找我干吊!点上烟,恶狠狠抽两口,还是平静不下来

,干脆将车停在路旁,发呆。

脑海中浮现起这三个月,启云对我的种种,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是对我好,好的没话说,好的让人伤心。每天早晨

,他都会叫我起床,准备好洗漱用品,为我兑好温水,看着我洗脸刷牙,之后递给我毛巾,看着我擦干净。那种目

光,很温和,很沉静,就如同青山古刹看破红尘的世子,就如同即将消散在阳光下的晨雾,平静的让人黯然神伤。

他会为我摆好碗碟,甚至连筷子都递到我手上,看着我吃饭,看着我喝水,看着我做每一件事。不说话,就那么静

静看着,为什么,启云,为什么你要用那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难道是在和我道别么。每个晚上,他就坐在床边,

望着遥远的夜空,神色飘渺。我问他,你在想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淡淡说,累了吧,睡吧。这种平静,这种无

波无澜的静默,简直要把我逼疯。我甚至强取豪夺般要他,他也不言语,不反抗,任由我胡作非为。就好像,他的

灵魂早已飘远,留下的,不过是一抹守望我的躯壳。深夜醒来,经常会发现他睁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我说,启

云,你怎么不睡觉,他说,睡不着,你睡吧。他不再会主动拥抱我,更不会说要我抱抱他之类的话,他变得很冷,

很孤单,也很男人。可,我不喜欢,我爱从前的他,茫茫夜色,遍寻不见……想着,眼泪掉下来,我舍不得他,我

离不开他,我要回去。

一路云里雾里开着车到家门口,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爬上半山腰,如何推门进去。

27 爱死了昨天

启云正站在窗边等我,见我回来,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轻声说:“你干嘛去了,这么晚了,还在路上乱跑。

我心烦意乱,语气不善:“找死去了。”

启云走过来,轻轻拂掉我发丝间的雪花,说:“冷么?”

我无言以对,我没法对他发脾气,“不冷。”

遂急急躲避开他的目光,倒在床上,拽过被衾蒙在头上,闹心,闹听死了。

“小羽,我明天就走了。”

唰下扯下被角,我说:“潘启云,你还真要走怎么着!”

启云没看我,点上支烟,斜倚在窗棂上,望着苍穹纷纷扬扬的雪花,白晶剔透的雪花在他墨色眼底映出一片璨耀。

“是呐,要走了。”

我难过死了,简直受不了了,从床上跳下去,冲到他跟前,冷喝道:“不许走!我哪也不许你去!”

他转眼望向我,说:“我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么,小羽,你终是要长大的,我更不可能一辈子留在你身边。”

他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晃着他的肩,说:“你TM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我父母,说这些废嗑干吊!什么不可能一辈

子陪着我,当初,当初你是怎么说的!难道你都忘了么……”

启云笑笑,说:“我没忘。不过那是当时的海誓山盟罢了,那一刻,我是真心的,我相信你也是。”

我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启云,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狠心的人,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我说什么

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弄到今天不可收拾的地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苦笑,再苦笑,轻轻说:“当时只道是寻常……”

启云忽然抱住我,说:“小羽,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冷冷问:“启云,你说的走指的是什么。”

“离开你罢了。”他松开我,吸了一口烟,又将烟掐灭在窗台上。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让他这么离开我,即使他不再爱我,死也要留在我身边!“我不许你走!你就在这呆着,陪着

我!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爱我也好,不爱也罢,反正我不准你离开!”

启云蓦然浅浅笑了,他说:“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你就试试!”我也急了,去TMD,敢走,老子就打折你的腿!

启云没说什么,只是轻声说:“睡觉吧。”

“我不睡!要睡你自己睡吧。”我也点上支烟,站在窗口喷云吐雾,脑袋里乱七八糟。

启云也没叫我,自己倒在床上盖上被,睡觉了。气死我也,岂有此理!我跳上床,一把将他揪起来,说:“你也不

许睡。”

他不反抗,也不生气,窝在床角看我,说:“那我也不睡。”

……我多希望他能像从前那样对我发脾气,或者骂我一顿也好,哪怕是扁我一顿,我也认了,可,这叫什么……我

俩面对面窝在床角,谁也不说话。屋子里很冷,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时间一点点流过,之后被冻结。我终于坚持不

住了,疯了,真TMD要精神崩溃了。“启云,你跟我说句话好么?”

幽暗中传来他清冽的声音,“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随便什么。”

“那我给你讲讲我上学时候的事吧。”

“我不想听。”

“那你想听什么?”

“什么也不想听。”

启云不说话了,下颌抵在蜷起的膝盖上,低垂眉目,墨发垂散下来,旖旎如缎。

感觉好伤心,为什么,为什么会到今天这种境地,我不要这样!凑过去,与他靠在一起,我说:“我们回长春吧。

他说:“回去干什么。”

我说:“什么也不干。”

他说:“你回去吧,我要去别的地方。”

我说:“我跟你去。”

他说:“我要自己一个人。”

我实在无法忍受了,晃着他的胳膊,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启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么,如果我做错了

什么,是,我是做错过许多事,你原谅我好么,原谅我……”

他静静说:“小羽,你没有错,我从不曾怨过你什么,如果非要说原谅,那我早已原谅了你。”

“那是怎么了,你说呀,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什么!”

启云沉默下,说:“我累了,要睡了。”

我哭了,哭的很伤心,在河滩沉寂冰冷的夜晚,觉得世界都冷却了。将脸埋进膝盖,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到衣衫,流

淌到心底,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到从前了。想着,那些在长春的岁月,那些欢喜悲伤的时光,那些哭过笑过的夜

晚,那些纸醉金迷的沉沦,那些十指相扣,额头相抵的温存,都不在了……启云再也不会将我抱到腿上,要我叫他

哥哥,再不会笑着说,我好胆小,世界上没有鬼。谁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是什么改变了他,改变了我们。

“好了,别哭了。”不知过了多久,启云凑过来,晃着我的肩,轻轻说:“我明天就走了,从此,再不会有人惹你

伤心了。”

“我不要你走,求求你,别走好么……”

黑暗中,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于岑寂中一点点扩散,沁血的悲伤彻骨悲凉。

“那,那我不走……我不走好么,我不走……”启云的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他哭了。

他为什么折磨我,也折磨他自己,“启云,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究竟是什么,告诉我。”

“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的……”

“有!你究竟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吃那么多曲马多,你到底哪里疼,你告诉我,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死,我活的好好的,只是……只是,也没什么了。”启云伸出骨感分明的手,擦干我的眼

泪,说:“乖乖睡觉吧,哥哥不走了。”

哥哥,多么温暖的字眼,可如今,却带给我噬骨的忧伤,绝望,凄惶。“那你,那你抱着我睡。”

“好。”

我是那么那么渴望他的拥抱,就如同他从前渴望我拥抱他一样。当一个人,一个你深爱的人与你近在咫尺,却渐行

渐远,那种彷徨茫然,不知所措,痛彻心扉是无法形容的。我紧紧搂着他,他消瘦的很严重,薄薄的衣衫下只剩下

一把骨头。我很害怕,不知为何,总感觉他所谓的走了,不止是要离开我,同时也是离开这个世间。

28 提前一秒钟的幸福

天气越来越冷了,虽然不比北方,但还是冷飕飕,寒风刺骨,是那种潮湿阴冷,不似长春、哈尔滨的那种干冷。或

许是因为天气寒冷,或许是因为我们领导有方,总而言之,我们那家破KTV的生意可谓风生水起,银票大大的。来

货了么,大家都笑逐颜开,乐得跟朵花似的,这世上,没人不爱钱,说不爱的都是装孙子。

于是乎,我们几个算计着把这个兑出去,干家大的,开个真真正正的夜总会。

启云真的没有走,他留下来了,陪着我。虽然他还是沉默寡言,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他人在就行,还要什么

自行车。海滨此刻发挥了无以伦比的经济脑瓜,他扬言,要干大的就必须有货,立即遭到大家一致同意。我说,鸡

鸭齐备,才是王道。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看看身旁的启云,他没看我,也不知看哪,仿佛没听见。黑子无心儿

女情思,一拍桌子,道,除了色情还必须有赌,俗话说的好,黄赌毒一家亲。军军都被我们几个说傻了,不会了,

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看我,我说,看你妹啊,没见过啊。军军说,小羽,个把年没见,你脱胎换骨了啊。我说,你

弟弟我还要得道成仙呢。于是,步枪换大炮的计划提上了日程,我们积极准备,到处联系,搁哪乱窜,全力以赴搜

刮这一方穷山恶水间盛开的风月之花。要说妞还好找些,可是MB就有点棘手,都啥货呀,一个个歪瓜裂枣,都不如

我们几个直接上了。我笑,说,实在不行,咱几个坐台吧,出台的活交给军军,哈哈。军军说,滚,小心我抱你菊

花。我说,cao,行啊,来吧,哥等你来抱!

每每这个时候,启云小盆友总是不露声色浅笑无言,莫名其妙,真不知一天到晚他那小脑袋瓜里琢磨什么呢。为了

缓解一下启云童鞋的忧郁心情,我提议,去购物。其实,这破地方也没啥好买的,估计那些衣服款式,启云一个看

不上。不过,入乡随俗么,总不能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吧。

于是乎,那天晚上,我贱嗖嗖钻进启云小盆友的被窝,说:“云宝宝,我们明天去买新衣裳啊。”话说,因为启云

性格大变,所以,我如今行为举止也断无章法可循,想说什么说什么,反正都这样了,破罐子破摔了。

启云转过身,与我面对面,狭长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有些散瞳,吃药吃的,他咬了咬指尖,说:“买啥样的衣

裳呢。”

看没看到,一提到臭美乱得瑟他就来电了,我说:“到时候再看呗,这荒山野岭的商场能有什么,就是图一乐。”

他眨眨眼睛,若有所思,说:“我要买件暖和的大衣,厚厚的,浑身都是毛毛的,这一天到晚,简直要冻死我了。

我说:“浑身都是毛毛,你装懒羊羊呢。”

他说:“小羽,那你买啥样的?”

我说:“本座呀,当然是BT无敌版的了,我要买个带灰太狼头像的衣服,嘻嘻。”

启云迷糊不解,说:“灰太狼是谁?”

我说:“你妹妹。”

启云说:“滚。”

见云兄心情大悦,我决定试探试探他,我说:“启云呐,你说为何本座近日来头晕眼花,四肢无力,是不是要挂了

。”

启云墨色瞳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转而消失不见,他说:“你肾虚。”

我说:“滚,把我当你呢。真的,没跟你开玩笑,你说这是咋回事呢?”

他说:“你缺钙。”

我说:“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一点不严肃,我还脑中风呢。”

他说:“你再这么一天到晚耍漂离脑中风也不远了,不用着急,中风会有的。”

我一顿笑,觉得他今天咋这么反常,“哥,你确定你方才吃的是多多,不是别的?”

启云说:“废话,难不成我吃的糖豆豆。”

我说:“我咋感觉你如此相当之反常呢?”

启云轻叹口气,说:“没什么。”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童鞋,不管了,既然他心情这么好,我决定和他聊聊天,升华一下伟大的情感。“哥,还有几

个月就过年了,你说我们春节干点啥好呢。”

一提到节日,启云的神情就黯淡下去,他说:“没什么好干的,我回哈尔滨。”

我说:“那哪成啊,不管,反正你要是回去,我也跟你回去。”

启云说:“你跟我回去做什么,在这陪爷爷奶奶过年不好么。”

我起身从柜上拿来一盒烟,又匆匆钻进被窝,这JB天,真TM冷。“冻死了冻死了!”电光火石般,我紧紧搂住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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