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终卷)海阔天空——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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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瓶喝光,告诉我你的心伤,为什么不能喝快些,你怕喝醉了会在我面前落泪,对么,何必在意呢,我们不过

是陌生人,今夜过后,当清晨的旭阳再次照耀大地,你我就又成了记不住彼此模样的路人。”

无法形容心底的感觉,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很残酷,淡漠,苍白,是呐,谁又会在意昨晚在酒吧里听到的一个故事

,一个令说的人痛彻心扉的故事。

我把那瓶酒都喝了,连自己也找不到这么做的原因,或许,是太悲伤了吧。眼睛盯着迷离幻烨的灯影,视线渐渐迷

离。真是有点喝多了呢,这个奇怪的人,非要把我灌醉,看一个陌生男人哭泣很有趣么。

“不止是不理解对么,他还做了别的让你伤心的事。”

沉默,垂眸,点点头。

“那么讲讲吧。”她摘掉眼镜,随便扔在桌上,继续抽烟。

“我……怎么说呢,可能是希冀落空的失望吧。本以为他会很开心,和我一样开心,可是……却没有。我还傻傻的

想给他个惊喜呢,谁知……收到的却是……”

我有些说不下去,说着,心会很痛,我怕自己会哭出来,无论怎样,都不想在一个陌生女子面前落泪,无论怎样,

我还是想维持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收到的却是最尖刻的话语和最狠绝的道白。将你所有的希冀粉碎,将你伤至体无完肤。”

心忽然很痛,被她毫无遮掩的话语刺痛,可,这就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是呐,他骂了我,很狠绝,很无情,也很不留余地……我当时,很伤心。这种感受你是无法体会的。”

“你说出来,我就能够体会了。”她忽然问:“介意我看看你的羊羊么?”

我眨眨眼睛,感觉有点怔怵,怎么突然就扯到羊羊身上了,回手拿给她。

“质量不错,在哪买的。”

好莫名其妙,“在超市。”

“嗯,是送给他的么。”

我笑笑,不置可否。

“他比你小,对么。”

“是。”

“小很多么?”

“五岁。”

她微微点头,似乎是种确认,“所以,你不被理解,所以,你在等待。”

“或许吧。”我点上支烟,看向别处。

“你觉得他不懂你,他不关心你,他总是一次次有意无意的伤害你。”

我指间的香烟微微抖动一下,该怎么说呢,被一个陌生人一眼看穿,那种感觉很诡异,却又有着一丝痛快的苦楚,

比起在认识的人面前伤心落泪,可能不相识的人会更让你无所顾忌,因为彼此的陌生,所以谁都无须在意。

“有点吧。他不是很懂我的,很多时候,他总是……怎么说呢,有些,有些残忍。可能是他年纪还小,或许以后会

好的。我也不知道……”

“残忍,有多无情才叫残忍。他很无情么。”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有时候他是很爱我的,有时候却又不是。”

“爱,有多喜欢才叫爱。他很喜欢你么。”

我笑了,感觉她说话好奇怪,“你,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我不觉得,我觉得再正常不过。总有一些事,一些人,使我们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会很伤感。而又不知悔改。启

云,你就是不知悔改。”

“是呐,我改不了。改不了。无论他伤害我多少次,我依然爱他,并且心存幻想。总以为,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

会疼爱我的。”

“疼爱,多么脆弱的字眼,不是么。”

“是,我是有点脆弱。”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面前承认自己脆弱,那种滋味很难形容。她就倚在桌角,一点点撕去

包裹我的精美糖纸,一点点揭开那些血淋淋的伤疤。

“人都很脆弱,你不必为承认这个感到尴尬。只是,我们包装掩饰着自己洁白稚嫩的灵魂。怕被人不小心触到痛处

。可,总有一些事,一些人,提醒我们曾经照耀彼此眼目,粉身碎骨般剧烈,并依旧念念不忘。”

我抬眸静静看着她,为什么她能说出这些直抵自己心底的话语,难道她也曾有过相同的感受,相同的痛楚。“你也

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么?”

“不,我只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经历着。”她将羊羊递还给我,“他都骂你什么了,能说说么。”

我抱着毛绒绒的羊羊,不知从何开口,告诉她?告诉她吧。“骂我做够了鸭子想去做鸡,骂我是公的不能生育,变

成母的一样不能下蛋。”看向她,笑容惨淡,“好玩么?是不是很有趣。”

“他的话语很独到,也很毒辣。很贴切的比喻,不是么。”

“是呐,很贴切,很贴切……贴切到不留余地,贴切到我恨不得去死。”

“死亡是真相,突破虚假繁荣,势不可挡。活着的时候,我们享受阳光,白云,蓝天,享受爱人的拥吻,疼爱,而

一旦死去,这抹光亮就不复存在,渡过冰冷的河水,走到对岸,吞噬我们的将只是沉寂黑暗。没有归途。因为它就

是归宿。”她倾身凑近我,“启云,你的归宿又在哪里?”

我看着她,突然感觉好伤心,是呐,在哪里,“我没有归宿。”

“他不是你的归宿么?”

“不是,但我想他是,可是他不是,他不要我了……”

“或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他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罢了,不知道他对于另一个人的重要,不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会

影响到另一个存在的期限。”

“不,你不懂的,你不知道,远比,远比想象的要糟糕,简直……”

“无法言说。”

“是的。”

“那就描述一下过程吧,或许,当你再重复这个过程的时候,会发现有所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我一直在不停重复想着,希望这只是个误会,希望是我理解错了,是我多心了,可是,事实并

非如此。”

“那事实是什么。”

“事实是,事实是……他不光只是骂了我,还打了我。”

“他为什么要打你呢。”

“可能,可能是讨厌我,恨我,或者是……我不知道。他先是冲上来给了我一耳光,之后狠狠骂我,之后……我没

跟他走,他就又打我,狠狠踢在我小腹上,很疼,很疼,我当时快要晕过去了,很伤心,伏在地上不停咳嗽,大家

都在看,朋友,医生,所有人,谈何尊严,没有尊严……我做错了事,可能是我错了,可是,我不想让所有人知道

,不想让所有人看见,我只是做错了,做错了而已……”

深吸口气,望向一边,匆忙点燃支烟,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哭了。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我笑,不知所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咄咄逼人,好吧,我是哭了,你看到了,有趣么,满意么,还想知道什

么。”

“不,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我已经知道的足够多。”她忽然俯下身,伸出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我回转眼眸看向她

,这是干什么呢,这是什么么,自己竟然被一个陌生女子如同对待一个女人般对待,我拨开她的手,“你不要这样

好么,让我感觉……感觉真的是……”

“无法形容。”

“是。”我轻咬下唇瓣,不知往哪看才好,又看向她,“不管怎样,我毕竟是个男人。”

她似乎根本没听到我说话,笑了笑,“我知道的足够多,启云,你不要哭了,你会幸福的。”

“是么,这是你的预言么,虚妄而虚幻的预言。”

“不,这不是预言,只是一场逃遁和对峙。只是时间。是时间。”

“时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又何必非要听懂呢。谁比谁清醒,谁比谁残忍。清醒的人不代表能控制自己,他看到问题,挣扎得剧烈,反倒失

去应有的安简与淡静。路还长,结局难定。你怎么知道,这是个虚妄的幻像?你又如何知道,最后自己不会成为他

的归宿,一切都在改变,与死亡一样势不可挡。”

我不知她在说什么,但听起来好像是安慰吧。“谢谢你。”

“不必。谢谢你告诉了我你心中的感觉,和你无法言说的委屈。”

好奇怪的人,不过,似乎心里没那么难过了,出于礼貌和感激,算是感激吧,至少她聆听并劝慰了我,“我请你喝

一杯吧。”

“我们不是一直在喝么,不过,我不介意再来一杯。”

她又点上烟,好能抽,不光抽空了自己的那盒,也把我的这盒抽到一棵不剩。我笑笑,“你想喝什么?”

“蓝色多瑙河。”

于是,叫了两杯鸡尾酒。她吐了个很圆很圆的烟圈,将扔在桌上的眼镜斜插进上衣兜,“这个可不能落下,要不回

去就写不了东西了。”

“你是学生?”

“当然不是,就如同你不是一样。”

我们静默对饮,无言。她忽然转转酒杯,看着我,莫名其妙,“启云,你就像沉睡在深蓝色海底的漂亮孩子,你要

,你要他拥抱你。”

我眨眨眼睛,不知该说什么。这是什么么,孩子,“我不是孩子。”

她似乎又没有听到我说话,“更声后,风月旧,山河一晓长歌又。”

我微笑点头,很不错的一句话。

“我走了,希望还能和你在你的故事里再度重逢。”

“好……”我的故事里,再度重逢?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想了想,“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你忘记了,我不是妹妹。”

望着这个叫月夜的陌生人离去的背影,感觉好匪夷所思,完全片段式的话语,没有任何逻辑可循。她不是妹妹,那

她是男人了,可是,也不像呐。莞尔,那自己方才在和一个什么存在聊天,不过,也没所谓了,至少不那么难过了

。回家去吧,总是要回去的。

或许,或许,就如月夜所说的,我会幸福的。

19 一只蟑螂宝宝引发的幸福

话说,连续好几天,启云都对我不理不睬,视我如空气。

家里的气氛有点忧郁,哲哲找到了新工作,与我吃过散伙饭后就满腹壮志的大奔前程了。

苏楚忙得昏天黑地,不分昼夜,主编校稿,亲力亲为。经常是刚刚看到他熟悉的侧影,下一秒钟,他就消失于无形

我和黑子、海滨继续着钻法律空子,交社会混子的职业生涯。

生意好得不得了,人品爆发,一晚上能赚二三千块。

哥哥我发家致富的日子指日可待!

启云同学行踪也愈发诡秘起来,经常是黄昏时分踏出家门,黎明拂晓悄然归来。且一天到晚电话不断,业务量猛增

,事业风生水起。

我们大家全都朝着金灿灿的康庄大道奋勇拼搏,风且轻,云且静,一路高歌向钱行。

上班没事时,黑子和海滨就坐在我身旁一顿煽风点火,他们先是严厉批评我的错误,之后就极力劝说我向启云同学

低头认错。

我弹弹烟灰,不以为然:“哥有错么?哥不过是让他清醒清醒。”

结果,收到的是他们竖起中指的一致手势。

莫问酒吧人声鼎沸,成双结对的玻璃们舞姿妖娆,激情放纵。

看着眼前一对又一对的情侣,说不闹心,那是假的!

哥就是羡慕嫉妒恨!

可是,要我跟启云认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他根本不会原谅我。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超萌的事,让我们僵持的关系瞬间冰融雪化。

事情是这样滴~~~

凌晨时分,我揣着一兜儿人民币迷迷糊糊踏入家门。

当然,是苏大编辑的家门,他的别墅现在已经成为我和启云的家了。

客厅里空荡荡,还点着灯,人呢?

我四下张望,最后在餐厅的一个小角落找到了蹲在地上的苏同学。

悄无声息站到他背后,猛然一声厉喝:“偷井盖的贼!”

苏楚着实被我吓一大蹦,气急败坏站起来,咬牙切齿道:“你喊个吊!”

……没听错吧,何时苏楚也变得这般庸俗。

“找什么呢?结婚戒指丢了。”

“P!有蟑螂。”

蟑螂?哥就喜欢蟑螂的说,爬得快,壳还亮亮的,尤其是大只的,可爱,气派,压场!

“在哪呢?我来抓!”我撸起袖子,趴在地上,往厨柜底下看,黑黢黢一片,啥也没发现。

苏楚也来劲了,旋即趴在地上,指着黑暗中的一角,压低声音:“我猜他们的家就在那里。”

“嗯。”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当即决定:“抓活的。”

嘻嘻~~~我要用无敌的小强吓吓启云!多么超凡脱俗的创意,想着他被小强吓得站在床上不敢下地,我这个心花怒

放呀~~~

“来了!来了!”忽然,苏同学低呼,神情亢奋。

我眨眨眼,有点怔怵,看来不光本座一个人如此无聊+幼稚可笑+思维BT,苏楚也是!放眼望去,举国上下,不知有

多少和我们志同道合的兄弟。

“靠后!让我来!”我两眼放光,黑暗中,但见好大的一只正朝着光亮处飞速爬行。“来吧!宝贝。”千钧一发之

际,本座闪电般出手一扣,将小强当场擒获。

“快快,找个瓶子来!”激动啊,兴奋呀!

苏楚接到指令,立即行动,找来一个罐头瓶,我将小强扔进去,拧好盖子。

我俩相视而笑,志得意满。

小强在罐头瓶中来回乱窜,欲突破重围,全身而退,怎奈它只是个蟑螂……

晃晃罐头瓶,我有些疑虑,“它不会憋死吧。”

苏楚说:“等等,我找锥子来。”

于是,我和苏楚凭借着对野生动物的爱心,在瓶盖上扎了好几个小眼儿,这样,蟑螂宝宝就可以放心生活了。

正在我们为成功擒获小强而沾沾自喜时,门口忽然传来钥匙开锁?不!应该是撬锁的声音。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偷袭我们,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和苏楚冲到门前,为保安全,以防不测,一人手里持有一件武器。

我握着军刺,苏楚拎着菜刀。

猛然打开门,我们都傻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启云兄。

启云同学看样子刚喝完,脚下直打晃,墨瞳潋滟,美目流光,眼神涣散呈迷离状态。

他身穿一件雅白色的不知什么牌子的休闲款衬衫,领口还系着韩版装饰领带,怎奈,有些衣衫不整,黑色的小领带

松松垮垮挂在衣领外,纽、扣分家,衣襟大敞。白皙的面颊微微晕上一层淡粉,衬着如泉墨发,端的是人面桃花,

美不胜收。

他看了我俩大半天,认出来了,原来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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