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嫁给我(第三卷)CULT 血幻镜像——十七月夜
十七月夜  发于:2012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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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拥抱能给他以慰藉,就让彼此一直拥抱下去,到死。

19.镜像四:彼岸的你,我触碰不到

小羽抱着我,很温暖。肌肤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过来,一直沁入心底。

黑暗中,我睁开眼睛,近在咫尺静静凝望。

小羽,你知道么,有些话是无法言说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原谅我,无法告诉你。

灵魂连同身体好像突然沉入无边无际的冰冷,就像……漆黑的海底。

想伸出手去,触碰头顶一抹浅白的月光,却被汹涌沉寂的海水包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静静的,等待

窒息的那一刻。

我想和你说话的,不知怎的,忘记了言语。

封闭的世界幽蓝而诡秘,如同漩涡越陷越深。

那些液体,那些苦的,甜的,复杂多味的液体,流入口中,带着腥甜腐烂的粘稠,夺去我的呼吸。

我喝不下去。我无法做到。

看着你和苏楚在身边忙碌,仿佛,你们在河的对岸,我所感触的,不过是一抹幻影。

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世界一下子被隔开。

可,我并不害怕,因为有你抱着我。

即便死去,也是温暖的。

即便死去,我也不会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不想,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谁站在时光的彼岸,看着我饮下血色的靡稠

谁纵情月夜的轻透,搅碎我一腔彻骨的温柔

谁深锁眉间的清逸,灌醉我千觞苍白的相守

是你呐,让我醉笑三千场亦觉不够。

身堕红尘,偏爱青衫竹林月落乌啼

神湮风月,独喜清风晓雾飞花诗意

灵消万丈,不忘折梅相送厮磨耳鬓

魂劫轮回,仍念苍樱不灭浅笑轻颦

聆听你的心跳,终是明白何为世间独有。

淡去你的影像,了却醉生梦死蚀骨风流。

启云

20.插曲:石磊订婚宴

次日,通过武装暴力,我和苏楚成功将启云押送至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并无任何病症。戴着高度近视镜的医生说

,他是心理作用,你们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启云头靠在我肩上,说:“回家。”

我说:“去看看心理科吧,说不定真有用。”

苏楚说:“是呀,启云,现在一些心理疗法还是很有实效的。”

启云说:“回家。”

没办法,只得从命。心理治疗不像别的,病患不配合,就是耶稣也没辙。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虽然树木还没长出新枝,但已经有鸟儿成群结队站在光秃秃的枝桠上排练大合唱,迎接祖国万

物峥嵘的满园春。好一副中国式唯美画卷。在这春暖花开、欣欣向荣的春天,多少腐败贪官开始了聚敛钱财的崭新

征程,借着天朝和谐的东风发家致富,光耀门楣。多少劳苦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为了供儿女上学,风里雨里义

无反顾。又有多少四五岁的孩子惨死在丧心病狂的凶犯刀下,而为了尽快破案,拿着人民俸禄的公安部门竟随便抓

出一个精神病抵罪。天朝,此乃天朝是也。

领导们,领导们都窝在宫殿里打扑克,喝下午茶,什么公务员强奸未遂暴毙身亡,发发牌,判那个被强奸女子三年

好了。什么乡镇市委书记等老母去世,童鞋们停课抬花圈,权当没看见。老夫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出了事,让领

导先走。被自杀,司空见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就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苏楚开车,启云倚在我身上。没啥大劲,社会就是这个社会,体统就是这个体统。

车窗外,乌烟瘴气,长春的公路年年修,一到五一前后,到处圈地,随处可见热火朝天的抢修现场,交通堵塞。钱

都进了谁的兜,不言而喻。领导手里的活都发给了哪家施工队,大概不是直系亲属,也是远房亲戚。你下台,我上

台,有钱大家赚。圈得人民广场半夜十一点还水泄不通,高,真高。

苏楚说:“小羽,要不然去我家吧。”

我说:“好。”

启云没反应,算默许。

蓝色的忧郁,在接下来的日日夜夜,我们始终活在这种色调中。

连续两天,启云小盆友滴水未进,不是他不想喝,而是喝了就吐出去。无奈,只好给他打葡萄糖,生理盐水,维持

。我和苏楚头发都快愁白了,罪过,罪过。

就在这闹心巴拉的时刻,石磊上仙忽然来电,扬言说,自己订婚了,并诚邀我去赴订婚宴。

我说,我这厢都要死人了,哪有心情赴宴。

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来。

我说,那好吧,给你羽哥准备好牌位,供上极品烟酒,等我魂归兮。

他又问起小北,说有段时日不见他了,去哪了。

我说,北兄已然南下,昆明的干活。

他说,原来如此,那你携启云同学务必至。

我说,启云欲挂之,实难从命。

他说,怎会如此。

我一一道来,他说,那你TMD还等什么呢,去医院呀。

我说,拒不从。

他说,武力之。

我说,行了,别TM扯淡了,那天我一定去,没事撂了吧。

订婚?不知是哪家闺女这么倒霉。首先,将这个世界末日般的消息告诉了苏楚,苏大编辑正在组稿,闻讯,大喜,

说,好事好事,带我一个,粘粘喜气。

我说,没问题,准备好随礼钱。

紧接着,又跑上楼,把正在闭目养神状态的启云晃醒,告知他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启云眨眨眼睛,半晌才说,“是个好事。”

我说:“利国利民。”

启云说:“我也要去。”

我说:“你乘担架去么?”

启云不说话,又闭上眼睛。

不管了,反正本少必去,一定要看看那妞究竟长成啥样。“好吧,带你去,但你要在去之前吃点东西,要不然,被

风刮跑怎么办。”

启云幽幽看我,眸光暗淡,说:“小羽,我不是不想吃,是吃不下。”

我说:“精神主导一切,还是你想不开。”

或许,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可事实如此。三日后,已连续打了五天点滴的启云小盆友和我们一起参加了石磊的订婚

宴。当然,在出发前,他并没有吃东西,只是嗑了比平时剂量多的药,我发现了,即使性命不保,药仍旧要嗨,生

命不息,嗨粉不止。

宴席上云集了来自天南地北的老少爷们,大叔大婶,估计是石磊未婚妻那边的亲戚,操着地道的南方口音,间或夹

杂着非标准普通话。有道行,泡妞实现跨地域。我仔细、上下打量一番这位待嫁淑女,怎么说呢,用批判的眼光看

,不漂亮,至多不违章。个子不高,还挺丰满,一副贤良淑德的中国妇女式相貌,大概石磊就是看上她这点。

启云神情疲惫,靠在座椅上,貌似要睡着了。我捅捅他,说:“看到没?那个妞,石磊的未婚妻,感想如何?”

还没等启云回答,苏楚抢答道:“漂亮,我喜欢,你觉着呢,小羽。”

我十分挑剔摇摇头,说:“不是俺喜欢的类型,太中规中矩。一看就是那种结完婚,就把老公看的死死的娘们,消

受不了。”

启云看看我,有气无力,“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说:“狂野型的,必须开放,大胆,前卫,敢干。”

苏楚不以为然,说:“我要是娶媳妇,就娶这样的,放在哪都安心。”

我说:“那你抓紧吧,中国这样的剩女有的是,你说是吧,启云。”

启云有些恍惚,看来再猛的药也当不了饭吃,他说:“我谁也不娶,再说,也没人愿意嫁给我。”

我和苏楚趴桌子笑,笑的直捶桌面,点上支烟,我说:“没人愿意嫁给你,你可以嫁人呀,笨蛋!”

启云不高兴,冷冷瞟我一眼,说:“嫁给你呀。”

我说:“行啊,做个变性手术,哥娶你了。”

正在瞎扯,石磊终于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一见启云,惊叹道:“启云,你,你去难民营了,怎么瘦成这样?”

我说:“难民营没去,去纳粹集中营了。”

石磊窜到启云身侧坐下,盯着他看,说:“我明白了,明白了。”

我说:“明白你个吊。”

石磊撩撩启云的头发,又摸摸他的脸,说:“厌食症,绝对的厌食症。”

我说:“地球人都知道,你还是快点回火星吧。”

石磊瞪我一眼,目光凶狠,又看向启云,语气柔和,“启云,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那些不堪回首的

场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所以,触景生情,才会对食物产生极度排斥。”

启云潋滟的墨瞳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转瞬即逝,说:“大概吧。”

石磊一拍桌面,说:“这就是了!快快去医院,用什么心理暗示疗法解除症疾所在,方可痊愈。”

我说:“你滚吧,哪凉快上哪去,装什么老中医。”

石磊对自己的诊断颇具信心,说:“信我的,没错,就是那个催眠疗法。”

我说:“梦话疗法。”

苏楚笑,说:“其实催眠疗法在临床很有成效的,它可以令患者在朦胧的潜意识状态下,说出藏在心里的那些不与

人说的秘密,也正是这些秘密,才导致心理疾病。”

我们仨将目光不约而同投向启云,静默。

启云弹弹烟灰,非常直接的说:“不去。”

此刻,石磊未婚妻也跑过来凑热闹,这小娘们,不,应该说小少妇,一看便知是老谋深算类型,心眼多着呢,玩石

磊于掌骨之间。

她穿着一件大红旗袍,绾着发髻,倒是端庄,婆婆喜公公爱。

“老公,聊什么呢?”

去,真亲热。芊芊玉手搭在石磊肩上,真是羡煞我等。

“没什么,我几个好哥们,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启云,他边上那个有点冒傻气的叫小羽,那位是苏楚。”

果然是兄弟,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忘摆我一道。

妞笑笑,看我,说:“人长得蛮帅气的么,小羽,我常听石磊提起你。”

我说:“是么?那我可真荣幸,嫂子,石磊可是个好男淫,当今社会,像他这般纯情坚贞的男子实属罕见,你嫁给

他,一万个放心吧。”

石磊夫妻俩笑的那叫一个甜蜜蜜,在我们面前完美演绎了和谐圆满的中国式婚姻。

有的时候,我总感觉所谓的恩爱大多是做给外人看的,关上门,二人相对无语,冷冷淡淡,这才是婚姻的真相。时

间越久,这种现象越明显,到最后就是一纸离婚协议,从此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闹哄哄小半天,吃饱喝足,打道回府。启云什么也没吃,亦没喝,只是抽烟。我和苏楚绝对没客气,毕竟俺们花了

随礼钱,咋说也得吃回来。

回到家,启云就上楼躺着,跟要死一样。弄的我们心情都很郁闷,怎么办,没办法。苏楚让我去陪他,我说我不想

去,看他那样我难过。

苏楚说,那猫扑吧。

我说,好。

21.片段七:哥哥,对不起

于是乎,我俩一顿看MM图片外加花边新闻,还有腐败贪官。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看看屏幕下方,九点零五。

苏楚说:“给启云打瓶葡萄糖吧。”

我说:“嗯,都快玩忘了。”

拿好药和注射器,我们上楼,推开卧室门,启云小盆友仍保持着经典姿势,蜷缩在床边,一只胳膊搭在床沿上,指

间还夹着香烟。

他怔怔望着某处,好像根本没意识到我们进来。头发垂散到地板上,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显得眼睛更大了。

苏楚走过去,俯身说:“启云,该打针了。”

没反应。

我说:“要不要开灯?”

苏楚说:“开开。”

不开灯还好点,明亮灯光的映照下,启云憔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怖。这个时候,如果他说自己是贞子转世,我绝

对相信。

我看看苏楚,苏楚怅然叹气,说:“那也得给他打,来吧。”

如同搬弄着一件易碎的古董,我们将启云翻过来,他仍是目不转睛,盯着某处,眼中一片空茫。好可怜,我想,他

会不会死了。

因为长时间不吃不喝,启云的血管已相当不明显,好像干涸的小溪流,马上就要从贫瘠的土地上消失。好不容易找

准位置,苏楚将针头扎进去,调好速度,又替他盖好被,取走他指间的烟,看了会儿,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启云想

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和苏楚的感受基本一致,眼睁睁看着他痛苦不堪,却爱莫能助。

还是闪吧,关上灯,轻轻带好门,下楼,继续猫扑。

看到最后,都没啥好看的了,苏楚就开始点灵异事件。

我说:“我不看。”

苏楚说:“为什么?”

我说:“就不看。”

苏楚笑笑,说:“是不是害怕呀,胆小鬼。”

我说:“滚,你才害怕呢。”

于是乎,这厮就故意吓我,点了论坛上一张图片,据称是某女自杀前所见诡异景象。我佯装望别处,生怕一个不小

心看到。

苏楚估计是看完了,捏捏我的腿,说:“一点不吓人,真没劲。”

我说:“别骗我,想吓唬我是吧。”

苏楚说:“真的,上去留言骂骂楼主。”

我说:“让我来。”

苏楚说:“重点慰问一下他祖上,发这种贴,无聊。不信你看看,盯了大半天,啥也没有。”

我说:“让我seesee。”

结果,我被苏楚骗了,在盯着那张该死的图片五秒后,杯具发生了,本少爷毫无遗漏的看到了楼主所说的效果。

TMD,吓死我了,就地成仙。忿忿看着苏楚,咬牙启齿,“好你个苏飞雪,竟敢玩本少!”话落,扑向他,苏同学

躲闪及时,行凶未果,再次进攻,成功缴获,将他狠狠按倒在床上。一顿疯闹,两个人皆气喘吁吁,我压在他身上

,得意洋洋。

可,就在某个瞬间,气氛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与吊诡。

不知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瞬时,会对曾经的好友产生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刻的感觉,无比清晰

,而又不可抗拒。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我们四目相对,我敢保证,他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

再接下来,我干了一件让彼此都悔恨终生的事,我吻了他。而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没躲,还回应了我。天

呐,我们在干什么,启云还在楼上打吊瓶,而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却在楼下拥吻。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人之初,性本恶。好朋友只不过是遮挡着暧昧关系的面纱。撕下它,友谊荡然无存。

之后,我们慢慢分开,都很惊诧。

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感觉尴尬极了。

苏楚也有点晕,眼睛转来转去,说:“启云的吊瓶要打完了吧,我上去看看。”

我说:“我也去。”

别扭,闹听,良心道义的谴责。我们无耻,不要再枉称够意思,尤其是我,再不要信誓旦旦说,启云,我只爱你一

个,永远不会背弃。

推开门,拧亮台灯,才发现,启云早已自己拔掉针头,闭着眼睛,睫毛在眼睑下留下淡淡墨青色阴影,不知睡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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