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还非得用武力解决不可了,既然温情的戏码主角之一貌似不愿意配合,那就干脆来个回马枪。
“叶雨岑,我觉得你还是皮痒,算算离上次做距现在几天了?”
大叔眼珠子一转,知道自己打的小算盘没着落了,邹凯既然这么问,他也只能乖乖回答。
“六、六天好像。”
“哦,六天,那我今晚就不多折腾你了,就六次,六次一结束,不管尽兴没尽兴我今晚都不再动你了。”
邹凯拦腰坐在大叔的身上,有如神邸,庄严而大义凛然的公布着他的六次宣言,听得叶雨岑眼前一片黑。
“不要不要不要,我会被你弄坏的……”
叶雨岑知道自己大临头,之前的乖顺也随着消失,顿时像是早市上的新鲜活鱼,在邹凯的身下胡乱挣扎,方寸大乱。
“嗯?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
邹凯被叶雨岑的身体磨蹭得欲火中烧,呼吸逐渐变粗,灵活的舌头和湿润的唇便也随着他的俯身而同时粘附在叶雨岑的皮肤上。
肆意的游走、抚弄,撩拨着男人越发膨胀的欲望。
“邹凯坏蛋、混蛋、王八蛋、臭皮蛋、臭鸡蛋……”
大叔在混乱中扭动着身体以躲开邹凯的侵袭,嘴上怒骂,破罐子破摔。
“记得数清楚次数哦,次数够了告诉我,要是你数忘了我可就不管了。”
邹凯突然用了暗劲,一下子把水煮活鱼整个按住,继而垂下头,张口含住了男人的脆弱。
还以为这会是场天崩地裂的结合,脆弱的部位又将再次承受那柄利剑似乎永无休止的蹂躏,本不该用于承受这番行为的地方不得不一次次被强力的贯穿,无法因为交合而繁衍的构造却要承载他人激射的精华。
然而,邹凯居然温柔的把一场前戏做得淋漓尽致,充分的前奏免去了进入的苦楚。
难得,在邹凯埋身与自己的时刻,仅仅有些微的不知便可将铺天盖地的痛苦一并掩盖掉。
“舒服吗?”邹凯在男人耳边轻声的问,用那种像死了舒扬的温柔语调。
从扩张到进入,到前赴后继的抽插,一切都是温文尔雅的。
这该死的温文尔雅,总能轻易的挑起叶雨岑的神经,让他的眼睛蒙上一层较春日这清晨更加柔而美丽的水雾。
叶雨岑面对暴力篱虐,即使损失惨重,他也会用生命来捍卫自己。然而面对那种类似于舒扬的温柔,他的反应永远只有一种。
——用无尽的沉醉和缅怀的心情,彻底论陷在那恰似温柔的漩涡中,一直沉溺下去。
最终叶雨岑也没能数出邹凯到底有没有完成他六次的宣告,只是心无旁鹜的承受着那一下胜过一下如溪水般起伏加绵的动作,仰头轻吟出声。
微启的朱唇没有因为痛苦而不得不紧咬,一向无力的腿脚这次却紧紧的缠绕,飘飘欲仙之后便是极尽香甜的沉睡。
邹凯最终也没兑现他一晚六次的承诺,只是在叶雨岑到达巅峰后缓缓的抽出,小心翼翼的拥抱住那个第一次睡在自己怀里,脸上居然凹陷出一对浅浅笑窝的小男人。
为什么看见他在自己怀中不设防的笑容会有一种幸福的弥漫?这种淡淡的馨香比那强势的占有和掠夺来得更加惊心动魄得多。
最初不过是为了争而争,为了报复而争,为了满足自己畸形的施虐而争,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却依旧没有对叶雨岑下手?
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见到叶雨岑笑的心情已经远远的盖过了把他捉弄折磨到哭?
邹凯的脑子在寂静的黑夜中混乱不堪,怀抱中那个依旧有些铬人的骨架正在安静的吐纳,纤细的气流一丝线的在胸口撩拨。
从未有过的困倦,邹凯不打算继续多想,只是把搂在男人腰间的手臂收了收,让两具赤裸的躯体贴近,密合到容不下一丝一毫的空气。
叶雨岑出人意料的嘟了嘟粉粉的嘴巴,居然伸手回抱住了邹凯,两个人第一次,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相拥而眠。
大清早,小麻雀在窗口蹦蹦跳跳,漆黑眼珠子贼溜溜的窥看着一窗之隔的满房春色。
叶雨岑枕着邹凯的手臂,侧身躺着,已经松开的手臂还懒懒的搭在邹凯的腰上,覆盖下来的睫毛在晨光中投射下了一片浓重的阴影。
“嗯•”
大叔轻哼了一声,把微凉的脸颊贴上邹凯滚烫的胸膛,轻轻的蹭了蹭,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叶雨岑再度陷入深度睡眠,连自己的嘴唇碰触到了那个一触即发的男人的胸前也依旧没有丝毫觉语。
邹凯僵着已经麻木的手臂,垂着头看头嘴边还带着一小块淤青的男人,眼中流泻着心疼和宠溺,而当事人并不自知。
我这么多年到底执着着什么?追名逐利、威胁压迫了那么久,为什么身边可见的却是一层又一层厚重的枷锁?独自一人的生活,看似高高在上、呼风唤雨,事实却是凄凉冷清得厉害,甚至连个毫不设防的拥抱,也无一人能给予。
露水情人,他们用惧怕、奉承、谄媚的嘴脸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自己,小鸟依人般靠近自己的怀里,内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惊悚猜忌中度过。
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甚至用命悬一线的代价徘徊在四周,相安无事便赢得了衣食无忧的后半生,一招不慎更是满盘皆输。
邹凯若有所思的靠在枕头上,难得的放肆一天,不用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起床、洗漱、穿衣、出门,然后徘徊于自己打下的大片江山之中,看似目空一切的桀骜不驯,实则是个愣头愣脑的光杆君王。
叶雨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昨晚沉沉睡去竟然无法在平时习惯的钟点自动转醒,怀里的抱枕对御寒有出奇良好的功效,热气烘烘,紧紧的抱着好不舒服。
等到日上三竿,窗外的阳光已经强烈到刺眼,活泼的小雀也玩得累了回巢,大叔总算悠悠地转醒了,贴着邹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醒了?下午好。”
邹凯似笑非笑的望着睡眼朦胧的叶雨岑,大叔傻乎乎的眯着眼看了邹凯好久,恍恍惚惚的眨巴着眼睛,竟然又有继续睡下去的迹象。
“肚子不饿吗?已经下午三点了。”
邹凯贴着男人的耳朵轻吐着气,叶雨岑痒痒得一扭头,脱离了邹凯大约两拳的距离,翻了个身继续睡。
睡着后能迷糊到这种程度的人除了叶雨岑,别的还真不多见,恐怖的睡了十五个小时之后,邹凯甚至有些怀疑男人是不是磕了药。
横竖邹凯是没办法陪着男人睡到“自然醒”了,况且叶雨岑再不起床胃也会饿坏,邹凯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把全身赤条条还睡了个烂熟的男人轻轻抱起,转移进了放满温水的浴缸里。
大叔轻飘飘的身体在水中荡啊荡啊,因为一时的不适应打了个机灵,可居然惊天动地的还在睡。
直到邹凯帮他洗了澡,擦干身体,换了睡衣,又重新抱回床上,这样大的动作,叶雨岑依旧睡得香。
天已经渐渐在变黑,邹凯连晚饭都吃完了,取了手提坐到床上处理今天拖欠了一天的公务,这时候大叔才真正意义上的醒过来。
“你起得好早,天都没亮”
叶雨岑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左看右看,顺手就把自己的小猪抱在了手里。
“还早?去吃晚饭吧,叫张嫂帮你热热,小心把胃都饿穿了。”
邹凯状似无所谓的抬头瞟了叶雨岑一眼,无所谓的让他去吃饭,天知道这句话他想说多久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想着一会儿叫叶雨岑去吃早饭,到了正午想着让男人去吃午饭,终于可以说出这句话了,竟然是让他去晚饭。
“晚饭?我睡了一整天啦?”
叶雨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翻身去找床头的电子钟,还真是第二天了。
竟然会睡这么久?
叶雨岑晃了晃脑袋,也难怪,其实自己已经好几个月没好好睡觉了,脑子里想的东西总是多得塞不下,硬是要挤又挤不出,只能这么没日没夜的在脑海中回放了又回放,兜兜转转。
“别在床上发呆,快点去吃饭。”
邹凯佯装愠怒的赶人,顺手就拿起边上的水打算喝。叶雨岑被他一喝,仿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竟然不知死活的问:“你昨晚六次了吗?”
“噗……”
邹凯刚刚喝进去的水喷了整整一床,黑面神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恶狠狠的瞪了叶雨岑一眼,大叔竟然了然的一哆嗦,翻身爬下床,跑饭厅去吃饭了。
“果然没有六次。”叶雨岑下楼时心里暗自念叨:“没有就没有,竟然还凶人,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
邹凯因为叶雨岑离开前的那个眼神忿恨了半天,在老男人离开后没多久竟然打了好大一个喷嚏,说不清是不是该男人背后说小人话的结果。
要是让邹凯知道叶雨岑心里是这种想法,估计大叔的世界末日也就到了。
第二十九章:暗夜狙击
叶雨岑才进饭厅就看到俊熙围了条餐巾,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对付着盘中硕大的牛肉块,看起来就像个乖乖小朋友的样子。
“大叔,过来吃饭。”
俊熙抬头见到叶雨岑,笑得一脸真诚,好像他们已经成了老熟人的样子。
男人愣了愣,这才走过去,突然脑子里记起了邹凯昨个儿晚上说过的话,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金俊熙那里弄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小鬼好这口?
叶雨岑鄙夷的瞟了俊熙一眼,胃里觉得一阵恶心,这小孩喜欢的都是些什么嗜好啊!
俊熙被大叔瞅得浑身不对劲,从头到尾想了个遍也没弄明白自己哪里惹了大叔不高兴了,难道因为自己在录节目的时候给叶雨岑爆猛料了?
“大叔要吃什么?我让云嫂弄。”
又试探的问了句,男人古里古怪的皱了皱眉,径直绕开俊熙自己找吃的去了。等到男人再次上了楼,俊熙手里还握着叉子一脸莫名其妙。
活活睡了将近三十几个小时,再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叶雨岑反而睡不着了,漆黑的夜色中,男人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干瞪眼,月亮就这么色咪咪的在雪白的床上撒下一片透亮的荧光,大喇喇的窥看。
邹凯平稳的呼吸近在耳畔,手里的双臂此刻还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腰,诡异而平和的气氛在这个宽敞而华丽的房间中弥漫着。
昨天的事怎么就、那么顺期自然的发生了?当时昏昏然的,大叔连自己是怎么睡觉的都不知道,就是觉得有股力,帮助驱走了长时间纠缠着自己的梦魇,紧接着便是身心俱疲,难以抑制的垂下眼皮,欲罢不能。
寂静的深夜,凌晨两三点,除了此时的叶雨岑,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够听到那个古怪的声音。
一个心力交瘁的呼喊,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悠悠传来,带着肝肠寸断的撕心裂肺。极其渺茫的声音,男人隐隐约约的听出这声呼喊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
——叶雨岑、叶雨岑、叶雨岑……
心中一股抽痛唤醒了似睡非睡的男人,叶雨岑能够清楚的辨别出声音的主人,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挣脱了邹凯圈住自己的手臂,叶雨岑猛的掀开身上的被单,冲到窗边把一向上了锁的窗子拉开到最大,焦急的探出头去张望。
豪华的别墅区四边都是山,黑漆漆的一片,偶尔传来某些不知名生物的哭嚎,回荡山间的轰响来来回回,让人不难怀疑刚才的声音不过是个错觉。
邹凯被叶雨岑巨大的动静惊醒,坐在床上看着扒上窗台剧烈喘息的男人。
“叶雨岑、叶雨岑……”
邹凯的声音骤然增大,叶雨岑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同时,只见到邹凯像只猎豹般跳下床朝自己狂奔过来,耳边也随即窜入一阵呼呼的风声。
被一把扑到的时候,最先着地的手臂上剧痛袭来,叶雨岑强忍着痛蜷缩在邹凯的身下,邹凯矫健的伸手快速的动作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数秒内完成了一系列动作,伴随着关窗的一声巨响,这场游移在生死边缘的冒险随即结束。
“你怎么样?”
邹凯一把扶起摔得动弹不得的男人,捧着他的脸,从上到下,每一处都细细检查。
“我、我没事”
叶雨岑惊魂未定,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脚,脑子里还是那呼啸过耳边的枪声嗡嗡的回响。
才把手抽回,邹凯就看到了自己的满手鲜血,腥红的颜色,他不知见过多少次,反反复复早已麻木,此刻却发现这样妖艳的红是那样的吓人。
就有差那么一点点,几厘米甚至是几毫米的距离,这一枪就会正中叶雨岑的头颅,不带丝毫悬念的要了男人的命。
呼吸难以抑制的加粗,邹凯强压下那一瞬间膨胀到极致的恐惧,故作镇定的开口。
“你的头擦破了些皮,我先给你止血。”
抱着瘫软的男人坐回床上,邹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逮了金俊熙过来,然后才翻箱倒柜的拎出急救箱。
叶雨岑一直愣愣的随邹凯动作,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冒出了一片,集结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怎么回事?”
俊熙扶着叶雨岑的头看了看,随即取了条毛巾不断擦试着潺潺外冒的血,雪白的颜色很快被晕染成红,张牙舞扑的炫耀着死亡的逼近。
“我、我眼前,有、有点黑……”
叶雨岑小声的嘟囔了一声,随即便连坐都坐不住了,直直的就往旁边倒,幸好俊熙就坐在他身边,一把把眩晕的人扯进怀里。
“邹凯你快点,大叔要晕了。”
金俊熙冲着不远处看似有条不紊的翻找救箱的邹凯大吼,其实那边早已经是手忙脚乱了。
就算是过去几次火拼受伤,流出的血几乎浸透了整件汗衫,邹凯也不曾如此紧张过,竟然紧张到拿一卷纱布都会从手中掉落。
“叶雨岑振作一点,你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不了,别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邹凯看着苍白着脸的男人,用大得吓人的手劲捏紧了男人的肩膀,一下子把眼前一直忽明忽暗的叶雨岑拉回来了。
俊熙在大学里学了半吊子的医学,也能帮帮邹凯搭把手,很快大叔的脑袋就上好药,围上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天才刚蒙蒙亮,邹凯的情报网已经查回了消息,这次的远程狙击不是邹凯黑道上对头的报复行为,也就是说,开这一枪的人不是盲目的狙击当时站在窗边的人,而是有很明确的目标。
有人想要杀叶雨岑!
邹凯惊愕的转头看向那个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又半睁着眼睛双目无神的男人,他会得罪什么人?让人甚至找上门来索命?
如果不是自己当时眼疾手快,看到了瞄准在叶雨岑头上的红外线,现在躺在这里呼吸微弱的男人就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公司原本给叶雨岑安排的一切行程全部推迟,男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呆在家里好好养伤,更重要的是能够把这场莫名其妙的狙击联系过去的回忆想出个所以然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谁要杀你?”
邹凯第一百零一次走到叶雨岑的床前烦躁的询问,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的坐着,不说一句话,也不给一点表情上的回应。
“你这算是什么?现在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如果你心里明白是什么,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
叶雨岑对邹凯的大吼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的把玩着手中任他撮圆捏扁的小猪,低垂着眼睑,没人闹得清他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猪,这么多年来了,他们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我明明什么都不去争了,他们还是容不下我……”
邹凯走了后叶雨岑突然戳着小肥猪的脸喃喃了这么一句,眼泪随即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