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不离(穿越 FZ 卷一)+番外——Sheepせ囧
Sheepせ囧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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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希望……哪怕,对手是那个人也是一样!

这样想着,杨唯湛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一闪而逝,没有人捕捉到。这本是不属于一个九岁孩子的笑容。里面充斥着

掠夺,疯狂的感觉。也许间或有着迷恋,但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终于将要淹没在时间的洪流里。

大约这个时候,杨唯湛开始对自己的未来自信满满。然而未来又是如何的飘渺虚无以及不可名状呢?太多东西早是

命已注定,更多时候却又是变数连连。想要将命运掌握在手里,何等的夸夸其谈呵!

多年之后,夏青夜回首遥望这段混乱却又规矩地夸张地日子,突然觉得其实世人均是如此迟暮。也许太多事情真的

无力改变。或者其实命运这盘棋,谁都是棋子,谁都无可例外。因果因果,皆为因果。

一年匆匆掠过。又是一年夏日。或者是古代的环境未曾污染,又或者是玄天极杀这功法无时不刻的阴寒,之余夏青

夜而言,夏天果然还是凉爽到几乎与深秋一般。

如今夏青夜已经十一岁了。这意味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一年了。十一年——看起来似乎眨眼便过,更何况是皇

子的幼年期。纵然有大半时间是在冷宫渡过,夏青夜其实很忙。练功,游刃官场,参与杨翟造反,甚至还有时时刻

刻提防晟帝任何阴谋……好在他早已乐在其中,不然很有可能被搞得精神衰弱草木皆兵。

夏青夜自己也认定,这世上真的是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然而这十一年,之于夏青夜,对夏君离的思念非但没有因

时间流逝而减少,反而是不断加深。一草一木,一花一叶似乎都带着夏君离的味道:温和的,儒雅的,从容不迫的

。许是执念太深,于是他无从忘记。

夏青夜叹了口气,仰望苍穹。那是一如既往的湛蓝,也可以说是永恒不变的湛蓝。扯开笑容。也许豁达,也许无奈

——人生有几个十一年,他不知道。只是有的时候人生毫无意义。倘若开始蹉跎岁月,也许终于是心死之后无可悲

哀的放纵。如此,未来似乎被迷雾重重掩埋。

大约,此时夏青夜可以义无反顾地说,他的人生只为了夏君离。其余的其余,他不在乎。

然而,这又怎么可能呢?究竟是夏青夜太过于天真理想,抑或者夏君离太过绝情狠心,其实无从考究。

前世的助手生涯奠定了如今夏青夜偷得逍遥的基础。然而他的闲暇生活在林大德看来真的单调过分。通常就是呆在

窗前看远处冥想着什么。尽管从各个角度看夏青夜完完全全不像一跟小孩子,但他的脸至少还是十一岁。这张应是

不谙世事的小脸上为何总带着洞悉一切的不屑,以及怀念的意味,林大德不知道。但如果这是一个谜,林大德缺不

介意让它永远维持着谜状。

这一年来夏青夜的玄天极杀功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是第三层第三阶。然而这正是四大长老一致认定的事情。毕

竟皇宫不比江湖,夏青夜的功力再深,缺乏实战经验却是不可置疑的事实。因此继续如此下去只是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林大德现在主要任务便是站在冷清殿观察殿外风云,在夏青夜与醉剑打得难舍难分时适当传音提醒以防意外。

练功地点自然是地下密室。然而令夏青夜不解的是,林大德与醉剑进入密室,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幻觉。疑惑自眼底

一闪而过,虽然林大德观察到了,却猜不出所以然。而夏青夜不说,他自然不好问。这密室看起来只是死物一般。

没有当初自己进入时的压迫感觉,夏青夜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一件好事。一切看起来迷雾重重,却又有

感知提醒自己莫要多管闲事……还真是矛盾。

醉剑已经是三阶顶端的实力。再者他练剑十多年,又自十岁开始杀手生涯,多次游离生死边缘。所以醉剑的剑已是

一把沉默却嗜血的剑——光之影曾在一月黑风高夜欣赏醉剑练剑仰望稀落星子时说:“其实剑道最高境界便在于只

需一剑,天地瞬变。”他当时的表情煞有介事,语气萧索万分。配合西风吹过,银衣在风中四散飞扬,墨发风中凌

乱,于是醉剑这单纯的孩子就半信半疑。然而见识过晟帝那风华绝代的一剑后,他终于是幡然醒悟——只需一剑,

只出一剑!自此,才有后来江湖上的“剑圣”诞生。

至于光之影,多半也是不曾预料当年自己那风骚的一句话居然就真的造就出了一位武学顶峰之人,大叹之余便是摇

着寸手不离的折扇潇洒状。

总体而言,这一年之于夏青夜收获甚大。除了没有任何夏君离的消息叫人沮丧外,任何事情都按照预定的轨道不偏

不倚发展。初时的一招即败,到现在能在醉剑手下过百招而后败,有时甚至能出其不意反败为胜,不能不说夏青夜

的进步着实令林大德震惊。

也许世上有些人,生来便不平凡。林大德这样想着,眼中却明显有着犹豫的神色。他们需要这样的玄主。然而需要

归需要,是否得不偿失就是他们必须提防的问题。毕竟,那个秘密,是先祖流传下来的。都不希望这么多年的部署

就这样毁于一旦。

从玄杀突然出现,到如今夏青夜对于玄杀了若指掌并开始派遣手下进入官场。这么久以来似乎玄杀所作所为全部在

自己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没理由不相信玄杀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主上来领导。然而夏青夜不知道——那也是属于玄杀

唯一秘密,也是玄杀存在的目的。

没有人知道,密室中有一翦墨眸淡淡凝视这一切,笑容却是带着回忆的飘渺与沉浸。

同时杨翟也通过青绝愈加了解夏青夜。的确夏青夜当年那句“还你一个天下”绝对不是信口雌黄,然而杨翟还是为

此担忧起来——盟友太强大,并非一件好事。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知道。

困扰着杨翟的还有一件事。一年多前横空出世一个“夏氏山庄”,规模不亚于自己。如此倒也罢,然而不知为何那

新建立的家族居然有意无意的开始打压“万里”的生意。一开始并没有太注意这事,而等到他注意了,万里一月的

利润较之前几月居然少了近一成!

于是杨翟多番盘查,却发现那夏氏表面上似乎只有管家光之影一个人。而那背后的大人物,无论他如何查,没有任

何线索。

这固然叫杨翟警惕。他甚至放下身份亲自拜访夏氏。然而结果却是不欢而散。

如此一来,杨翟也翻脸决定与夏氏斗到底了。两者斗争从酒楼开始延伸到其他行业,无一不是打压价格优惠群众。

两方斗得是如火如荼,百姓倒是受益不少。不过各个店家却是苦不堪言。

夏青夜收到消息时正是沐浴完安安静静地于庭中品茶。他笑开来,甚是愉悦的样子:夏氏的建设资金正是这几年来

自己“万里”所得。不计后果,却是拿“万里”的钱来打“万里”,果然是件异常赏心的事情啊。看来光之影做得

很不错。

闭眼微呷一口清茶,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夏青夜只觉心平气和从容淡定。杨翟啊杨翟,人常说人心隔肚皮,既然

你不信任我,便别怪我如此待你。鹬蚌相争那,不知道又能有谁得利呢……?

“这一年来左丞相似乎及其想要拉拢二皇子。不过表面看来二皇子并未与左丞相同流合污。”御书房,晟帝微笑如

光。听着暗卫禀报的事情,微笑弧度不变。孙公公深深吸了口气,目光中有些悲哀。

这一年以来,晟帝似乎忘记二皇子这个角色。却是极度宠着七皇子杨维希。孙公公以为晟帝终究是顾念着父子情谊

。直到有天不经意间望见晟帝眼底的那抹冷意,才幡然醒悟。登时孙公公冷汗如雨下。晟帝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

更清楚。而他己居然再三对晟帝挑拨二皇子是非。身体颤抖着,又见着晟帝似乎察觉般朝自己瞥了一眼,似笑非笑

的表情叫孙公公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心底覆上浓厚的悲哀,面上却终于恢复那精干从容的表情。

只是那日后,孙公公终是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再也不管这后宫是非。

左丞相府,丰麟与司徒悠品酒赏荷。

再过一月便是选秀女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丰芷澄入宫之事尘埃落定。她与司徒悠,注定此生无缘。

“学生觉得奇怪,晟帝早是得知老师的谋策,为何老师一点也不在乎晟帝洞悉先机,我们反而陷入被动?”司徒悠

问着。这些日子假意投靠晟帝,从中得到不少信息。其中一点便是晟帝绝对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这样,老师为何

如此有恃无恐?

“悠儿你太年轻了。”丰麟摇头,面前是映日荷花,鼻间是花香悠然,甚是悦目怡人。“晟帝这般如此自负之人,

自然是需要掌握一切才安心。自报家底,有时候不只是示弱——更是自保。”

丰麟没有将话说完,只是悠闲品酒。任由司徒悠自己领悟,绝对是比手把手教更能成才。

只是司徒悠能悟出几成,便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的呢……

第廿九章:秋冬

秋日,落叶随风舞,萧瑟中带着它之于宿命的妥协。许是这个秋天真的有些太过清冷,一同凉薄的是这昔日的繁华

,抑或者,还有故人之心。

“苓儿,陛下已经有多少时间没来过这望德殿了。”清倚窗台,德妃长发翩然。往日秀美的容貌竟是异常苍白。双

眼无神地望着庭外,黛眉微触,面上尽是一丝愁容,确实叫人怜惜啊……一旁的婢女微怔,愣愣地望着这个一贯优

雅端庄的女子。联想到左丞相的所作所为,以及晟帝的默许,低头轻声道:“三月有余了……娘娘。”

德妃颓然地闭上眼。脑中是晕眩,她微微扬起嘴角,最是得体的弧度:“我终于,还是输了。”输了啊,一无所有

了。“十年青春,十三年的爱恋,居然,就这么平淡无奇地就输了。”德妃自言自语着,笑容渐渐加大。她转头,

背后便是这庭中秋景。风将她的长发吹散,与那打着转儿下落的叶子竟有种相生相辅的意味。而她嘴角的笑容,终

于是从疯狂回归到了平静。

“苓儿,输不好笑啊。”她认真地摇头,虚弱的身子在秋风中轻微颤抖。苓儿只觉得悲从中来,“好笑的是,输的

原因居然是我的父亲……”

“苓儿,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父亲最疼爱的人就是澄儿。而我为讨他欢心,委曲求全到今日……他要我

学琴棋书画,我学;他要我做棋子,我也做。甚至给惜妃下毒,我都没有一丝的犹豫……我为他做了这么多,可为

什么,为什么他还是抛弃了我?”德妃的手紧握成拳,关节有些发白。但她的面上一直是从容的,平静地。只有泪

水缓缓淌下,声音渐渐哽咽,而她恍若未知,“……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我的父亲,父亲啊!”

“……娘娘……”苓儿哭着抱紧德妃。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来安慰眼前这个女子,也许是无从安慰。只能抱紧她,以

此慰藉。

“还有陛下啊……究竟是温柔,还是冷清呢。期待的爱,纵然望穿秋水,也还是镜花水月啊……”德妃牵扯出勉强

的笑容,安慰地轻抚怀里这个小她三岁的婢女。其实她不需要安慰。她早已预料到了今日,只是没有她所预料的平

静——原来她真的不够聪明。

如果心死了,那便好了。这般想着,她垂眸。眼角滴下一滴泪,她却释怀地微笑开来。这是最后的泪了——最后的

泪了。

“最终,还是这样啊。”见贤殿,焚香弥漫。时是深秋了,贤妃捧着茶杯浅啜,微微垂眸。纵然有她与皇后从中作

梗,丰麟依然成功得将丰芷澄送入了皇宫。如同秋叶般的叹息落下,也许时同情那与她斗了至少七年的女人,又或

者感叹自己的力量到底微不足道。“丰芷澄啊,丰芷澄……你能有多厉害,本宫可是拭目以待着……”

“奴婢听说,澄妃似乎很是善良……”婢女,亦是心腹凌霜轻声道。只是贤妃的心,难以忖度了。

贤妃笑起来。愈发优雅的笑容,带着些许另人恐惧的气息:“皇宫,是最残忍的地方。而善良是太过多于的词。在

这里,不是吃人,就是被吃。或许,丰芷澄曾经是善良。而如今,这善良就是绝对的面具了。”茶有些凉了,贤妃

便置于一旁的婢女手中。凌霜快速将温暖适宜的小暖炉递予贤妃——自那年失去孩子,贤妃便落下了这怕冷的病—

—不过也许也有好处。至少,表面上看,晟帝对她是愈加怜惜了。

“呵呵……”贤妃突然低低笑出声来。“也罢,也罢。纵然这局势不是本宫能控制的,搅局却还是自由的啊。本宫

倒要看看,这将来啊,究竟要怎样发展呢……”

“如今,四妃明里是德妃与澄妃共势,然而又有谁不知,左丞相是放弃了德妃呢。”皇后微微皱眉,声音略微低沉

,一如既往的悦耳。她在后宫看着德贤二妃斗了这么久,其中一人却是这般结局,不知是好还是悲哀啊。

夏青夜挑眉一笑。不得不说皇后这番话稍稍带些兔死狐悲的感伤,同时却也有对自己未来的茫然。要知道,后宫四

妃中早年惜妃与如妃红颜薄命,而德妃与贤妃身后势力自是最强横的,如今竟也只落得如此下场。将心比心,将来

自己又将如何呵……

“未来的事,谁也无可预测。”夏青夜翻看手掌。一如既往白皙,愈发纤长。这般美丽的手,不知是否可以翻云覆

雨,没有丝毫顾及。“本皇子在,皇后娘娘必然还在。”

他淡淡地说。与皇后结盟是近两年前的事情了,大概开始皇后终究是不相信自己一个孩子的。而这两年多的时间却

叫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天之骄子罢。这个看似瘦小的身体里,藏着太过强大的灵魂。叹息之余,她唯有信任

“那么,若是二皇子不在呢?”皇后并非愚昧的女子,自然听得出夏青夜话中之话。

夏青夜从容微笑:“在这后宫之中,两种人是最安全的。一种,是不受宠的;第二,是背后没有势力的。”他顿了

顿,继续笑道,“娘娘你的智慧,事实上出乎任何人意料。就连你自己也是如此。”

皇后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咬下唇,再没有说话。夏青夜见此,一笑起身离去。久久凝视着夏青夜的背影,皇后的

眼神终究是暗了下去。

缓步走到庭中,伸手接下飘落的叶,染上的却是深秋的凄惶。“一叶知秋……知的,只是秋么……?”

四皇子负手而立。西风吹过,他的长袍随风鼓动。微微皱眉,如玉般的面容隐约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本皇子不

太明白左丞相的意思。”

“呵呵。”丰麟摇首微笑。年已五十的丰麟看似不过不惑之年。尽管双鬓斑白,身体依然硬朗地匪夷所思,“臣下

之意,四皇子定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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