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WorldⅢ-Ⅴ(出书版 砂之城 暗之剑 光之影)BY 第八个
  发于:2013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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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很好。」

安斯艾尔靠在床头,正满面微笑地通话,一个心腹保镖站在他的右侧,恭敬地随时待命。

「当然,我想这样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并不会影响到我这次的行程,而且我也相信您的能力绝对可以制止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不是吗?嗯,好的,麻烦了,再见。」

当安斯艾尔将无线电话放到保镖那里时,他脸上原本淡淡的笑意也不见踪影。

安斯艾尔掀被从床上下来,他身上此刻只是套了一件睡袍,因为睡袍的松散,只见在他胸前敞开的地方隐隐可见光滑的肌理,而从他流畅的动作中也可以看出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安斯艾尔在卧室中的小沙发上坐下,看着一直跟在右侧的心腹保镖,他语气中带着赞赏说:「干得不错,这一次多亏你及时清理好后面的一切,这样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我们就可以占上很大的先机。

「看来是应该庆幸在这次的狙击中还有博斯、萨特那里的人参与,倒是把家族中那些输不起的人给掩盖了过去,这样剩下的事情就够吉兰这方面头疼的了。这里的事情父亲知道后怎么说?」

「族长说请您随意处置,但是不要留下任何的把柄。」

「是这样吗?」安斯艾尔的声音中有了一点疲惫,「那些人呢?」

「现在被关在地下室中。只是他们声称自己也是收钱办事,恐怕在他们那里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消息。」

「嗯,」对于这样的结果,安斯艾尔并不意外,对方这样说才是正常的,不过……「司机呢?」

「听从您的吩咐将他从医院转移到了别墅中,因为他现在还是昏迷中,吉兰现在并不会有所怀疑,不过医生说可能在今夜就会清醒;而且关于您的﹃伤势﹄,这方面我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吉兰这里就是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做得不错,」安斯艾尔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关于我的﹃伤势﹄就再隐瞒上几天吧,正好也可以推掉一些无聊的试探,并且还可以看看有谁会再愚蠢地动上其他的心思,至于地下室中的人既然已经问不出什么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不是吗?」

「是的,请您放心。」

安斯艾尔揉了揉额头,他的神经从始至终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也许在接下来的几天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不过,现在……

当安斯艾尔在第一时间听到司机已经清醒的消息后,便主动过去看望。

在一间放置着医疗仪器的房间中,安斯艾尔在进入之前便遣走了那几个医生,将心腹留在房门外,独自一人进入了房间。

病床上刚刚清醒的人还没有弄清为什么医生会匆匆离开,便看到了向他接近的人,他顿时睁大了眼睛,极度的恐惧使得他一声也无法发出。

「看来你并不高兴在劫后馀生后还能见到我。」

安斯艾尔一步步地走近了病床,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露出惊恐神色的人,心中很是不悦,但是因为多年以来极好的情绪控制,使得他显得格外平静。

「你总不会以为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会这样尽心尽力地救治你吧?」安斯艾尔说到最后语调微微上扬,「背叛者……」

安斯艾尔看着床上的人渐渐露出了死寂的表情,便明白这人已经存了必死的心思。对于这点,他没有意外。

「不过现在对于你是谁安插在我身边的,我并不想追究了,怎么,不相信?」安斯艾尔挑挑眉,语露讥讽,「因为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对外所宣称、因为保护我而躺在这里的,所以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

知道床上的人刚刚清醒,恐怕此时还无力说话,安斯艾尔似乎也并无让他开口的意思。

看着这个跟在他身边时间已经不短的司机,他的眼中满是厌恶,如果这次不是自己运气好,在下车后遇到了一个埋伏的暗杀者突然出手,恐怕自己早已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上。

说起来,自己还真应该感谢那个突然出现的暗杀者,如果不是他意图先攻击,以保护者姿态掩护在前面的司机来不及达成他的企图,恐怕自己下一刻等到的便是司机那冰冷的枪口。

「没有办法,既然对外宣称你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那么我总要做出一点姿态,来给那些一直关注的人来看,就是不知道你背后主使的人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会怎么想?」

安斯艾尔虽然说着抱歉的话语,但是他的口气可没有一点歉意。

「你应该知道你就是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更不用说——」安斯艾尔锐利的目光盯在床上情绪越加惊恐的人身上,缓缓地说:「你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所以你的存在,无论对于哪方来说都是个麻烦。」

第十章

看着在床上的人即使打了麻药,却因为感觉到死亡的临近而依旧奋力挣扎的样子,安斯艾尔不禁感慨,不愧是受到过训练的人,在这种情形下竟然还有挣扎的力量。

「其实和你说了这么多,我无非是想知道当时那个暗杀者究竟是如何消失的,毕竟若不是那个暗杀者的消失让你一时接受不了,你也不会被我趁机打中,不是吗?我想,作为你最后的利用价值,应该不会介意让我试试,对吗?」

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安斯艾尔因为藉口「养伤」,所以可以在华丽无比的床上偷懒那么一会儿。

即使已经清醒了,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却仍是让他不想起身。直到听见敲门声,安斯艾尔才从床上慢慢坐起,清晰地说了一声「进来」后,他便看到自己身边那个向来面色严肃的心腹保镖,此刻面容竟略带紧张的来到面前。

「怎么了?」安斯艾尔强忍着疲倦问。

「今早在巡查房间时发现那位司机不见了,请问您是否知道呢?」

「知道,他自然是我让人接走的,虽然事先没有通知你。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现在也可以行动了,至于把他送走的原因,我想你不宜知道。」

安斯艾尔最后解释着,对于这位尽心尽职的心腹他还是感到满意的,所以在话语间也客气了一点。

「可是在我查看监视系统后,并没有发现他离开这里的任何录影。」

安斯艾尔看了心腹一眼,语气很平淡地回答:「那是因为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明白了吗?」

似乎明白自己的话语有些失礼,来人连忙低头回答:「是的,明白了,打扰您休息了,十分抱歉。」

心腹保镖知道有许多事是不宜追究太多的,即使那违背自己的职责,且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安斯艾尔看着卧室房门又重新合上,被这么一打扰却也没有了躺回去的兴致。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望向了他一直佩戴着的、此刻被放置在枕边的族徽。

这枚族徽他已经佩戴好几年了,安斯艾尔用手慢慢摩挲着,族徽上那交叉的两柄利剑也在射入卧室的阳光反射下,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早上好,渚。」

季阳昨天在后半夜才睡踏实了,一早醒来便感到万分饥饿,尤其是从门缝中传进来的阵阵饭香,更是让他丧失了抵抗能力。

推开门一眼就望到了客厅餐桌上的饭菜,而季阳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正在餐桌旁的人。

「过来吃饭吧。」渚的态度和往常一般无异,好像昨天的那场争吵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季阳虽然感到别扭,但仍是乖乖地来到了餐桌旁坐下。

这次他真是饿极了,季阳的全副精力都对准了那桌饭菜,而渚也是静静地吃饭,餐桌上一时无声。

这或许是个好习惯,但是与平日相比总是显得有些不一样了,在季阳都快要将一桌的饭菜消灭大半后,一碗热汤也同时放在了他的旁边。

听到这样的动静,季阳抬头看了看已经坐回到原位的渚,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碗热汤灌下肚。

热汤下肚使得季阳感觉好了不少,那一开始的饥饿感也早已不见,只是偷眼看看仍旧在用餐的渚,季阳的动作也比一开始慢了下来。直到看到渚用餐完毕,季阳便连忙结束了自己的用餐,直直坐好。

「怎么?有话和我说?」渚看向季阳直接发问。

「是。」渚这一开口倒让季阳大松一口气,接下来的话也顺畅起来,「昨天、昨天很抱歉,我不该那样和你吵起来。」

季阳的话让渚的眼底有了一丝愉悦,然而还不等这丝愉悦持续,渚又为季阳接下的话酝酿起了风暴。

「可是对于我昨天所说的话,我并不认为是错的。」

季阳原本还有点躲闪的目光,在这时坚定了起来,即使他明白此刻的话语已经让渚格外的生气了,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

「安斯艾尔这次几乎可以说是救了我的命,我也不可能因为一些根本解释不清的事情而就此疏远他,这样的行为单凭我自己这里就过不去。

「我昨天唯一错的一点就是将你的关心误解,我、我向你道歉,虽然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对于这件事,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而且我也并不认为自己坚持到底的就一定是对的,所以我才要用行动来表示,如果我错了……」

「如果你这一次错了,就是以生命为代价。那样,你还会这么坚持吗?」渚接言说。

生命?季阳愣在了那里,一时无法回答。

「你好好想想这样值不值得。」渚神色间难掩疲惫,「季阳,或许你说得没错,我昨天心中不乏妒忌,可是更多的还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因为在安斯艾尔。兰迪的身边有太多的危险,经过这一次,我想你也能够明白。

「如果他真是为你好,那么就该在他还没有处理好身边这堆麻烦事时远离你,而不是将你卷入这样的危险中。」

渚说完这些话,便看到季阳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他此刻也不想逼季阳给他什么安心的承诺,只是说:」你好好想一想。」

餐桌上只剩下季阳一个人,渚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中回响,只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或许自己真的是很没用吧,季阳沮丧地想。

在季阳以」身体不适「为藉口而得到的假期终于结束时,再度进入学院的他,对于一如往常的平静,竟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过,很快的,季阳就把这种莫名其妙生出来的感受抛到了脑后,因为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来到那间承办狂欢节服装社团的门口,季阳心想,如果不是因为那突然的请假,恐怕早就过来取这订做好的灵鹊灯了吧!就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现在该如何交到渚的手里,季阳很是苦恼地推开了那扇社团的大门。

第十一章

远离吉兰市中心的外围,四周都有着一片小型别墅区,在这里大多居住着吉兰的精英人士,而如今安斯艾尔的暂时住所就在这里。

离开了人多眼杂的酒店,在这里居住的人又大多不属于吉兰的上流社会,所以安斯艾尔大多数时候都可以享受到安静的氛围。

而今天他的宁静却在一个人的到来后被打破了。

安斯艾尔将来人迎入会客厅落坐,虽然与来客的交情平平,但是在这段‘养伤’时间内能够看到不一样的面孔进出别墅,他还是由心底感到一点高兴的。

「看来你的气色不错。」

季旬落坐后也没有像以往一样进行公式化的问候,反而以一种老朋友的熟悉语气开口。

「如果只是被子弹擦破了皮这样的一点小伤,换作谁都会休息个一、两天就没事,而且在你的面前,我更不会像重伤患者那样奄奄一息来搏取你的同情。」

安斯艾尔此刻在季旬面前显得更加随意,对于客人语气间的熟悉与以往相比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季旬的目光在安斯艾尔的身上与脸上转了一圈,确认了对方的气色的确不错后,他这时的语气中也不免带上了几分真诚。

「不管怎么说,上次的事情我也要感谢你在危险关头保护了季阳,而鉴于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些感谢,无论是季家还是我本身的表示都不能太过明显,不过在尽可能的条件下,我们会表达这份谢意。」

安斯艾尔听后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所表现出的诚意仍是不够,否则如今也不会是这种生疏的谢意。

「保护季阳,是我在当时条件下能够做到并且也愿意去做的事情,虽然您刚才所说的谢意令我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失望,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表示您还有您的家族在季阳那方面,仍旧对我有与之前一样的戒备,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季旬没有反驳,只是微笑说:「看来您十分清楚,但为什么要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呢?您是觉得在关于小阳的事情上,我与我的家族对您一直有所﹃不公﹄?我可以将这看成是您在表达您的不满吗?」

「可以这么认为。」安斯艾尔十分爽快地点头承认,「当然,我不会仅仅因为上次保护了季阳,就以此为条件而奢求更多,只是……」

安斯艾尔说到最后却不再言语,而季旬也没有追问的意思,这个话题也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我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件事,就是要告诉你,关于这次的狙击现在已经确定了几条消息,但是却并没有让人高兴的。」

「能够在吉兰用这样激烈的手段来达成目的,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对此,我已经有所准备了,请讲。」安斯艾尔神态从容地回答。

季旬见状也就直言说:「上一次除了有纳布斯的人暗中收买几名杀手来到吉兰外,还有就是从那几名杀手的身上,查出了有从博斯、萨特那里往他们指定的帐户上所汇来的汇款,当然,我说的这都是已经是在完全确认后查到的事实。」

「那么,也就是说——」安斯艾尔听后沉吟说:「我们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也可能他们或许已经知道了更确切的消息,所以才要尽力阻止。

」如果以我的死亡作为起点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会在混乱中逐渐结束。而若是想要再一次共享两国在某些资料上的研究,那将会更加困难,甚至也永远没有了这份可能性,毕竟在更高层的眼中,我这样一个兰迪家族的继承人分量还是很轻的。「

季旬不得不认同安斯艾尔的看法,但是他始终不明白的还有一点,也许在这个时候问出来也算是一个好时机。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兰迪家族此次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来促成此事,我并不认为仅仅是表面的那些好处就能让兰迪家族下如此大的决心,这其中是否还有更深的原因?听说要说服贵国的那些皇室,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安斯艾尔听后眼中有某种光彩在隐隐流动,」请原谅我也无法回答,这完全是因为族长的意愿,虽然我是他所欣赏的儿子,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往往也只能去执行而不能提出问题。「

这样的回答自然会引起季旬的一些不满,所以安斯艾尔又用另一个回答进行安抚;

」我想,那些被各国封存已久的黑暗战争时代的残存资料,此刻通过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流,可以发现更多更有趣的事情。

「对于这个犹如断层并且模糊不清的时代,也许到时候我们所发现的,不仅仅是更多的利益,还有其他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我们一直感兴趣的一点——当时还是默默无闻的兰迪家族是如何在那场战争之后才逐渐有了今天的地位财富。

」这对于我来说,就犹如一部传奇一般,很值得探究,不是吗?「

」的确,如果那些一直被各国严密封存起来的资料,能够重新拼凑在一起的话,所得到的事实也许比什么都要让人震惊。毕竟只从那些残存的资料就可以预见其中巨大的价值。

「只可惜,也就因为那份巨大的价值,所以才会让利益与怀疑相存于各国之间,而我们之间的交流,定会让博斯与萨特不安,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做出这样大胆且危险的举动。」季旬很是感慨的说。

「为了利益,这很正常,没有什么是不敢干的,不是吗?」安斯艾尔淡淡地回应。

「所以我很高兴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大半,由此看来,我们双方之间的合作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我想这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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