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舞尘(出书版)BY 瑞者
  发于:2012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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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陆为松登门拜访,韦勉在花厅里接待了他。

「陆兄,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

抿一口热茶,韦勉似笑非笑地问。他当然知道陆为松来的目的,只不过装傻而已。

「前日承蒙韦兄相助,特来登门拜谢,还有将赎金奉还。」陆为松老老实实取出一迭银票。

「陆兄此言差矣。当日我已说过,区区赎金,于我不过九牛一毛,陆兄这般计较,可是看不起我?」

「哪有此事,哪有此事......」陆为松连连摆手,烂好人就是烂好人,被韦勉一句话就顶得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然后讪讪地收起了银票,「既然韦兄如此大义,那么我也就不坚持了。」

「陆兄可是觉得亏欠于我?」韦勉脸上笑意更深。

「这个......这个......」陆为松怕再说错惹韦勉不高兴,嗫嗫了许久才道,「韦兄你这般待我,我却无以为报,

心中实感不安。」

「听闻陆兄府上藏有十年老窖,若是肯请我喝上一壶,方不负我与你相识一场的情义。」

陆为松一听之下,大喜过望,抚掌道:「这是自然,韦兄待我情深意厚,我又怎会吝啬一壶美酒,今日来,本就是

想请韦兄闲时到寒舍一众,以表我心中感激之情。不知韦兄何时得空?」

「陆兄既有心,我今日便得空。」

「哈哈哈,那么韦兄,请!」

「陆兄,请!」

两人相视大笑,并肩走了出去,只顾着请韦勉喝酒,陆为松早就忘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那个被自己的

马车撞伤的人接回府中。

过了几日,陆为松想起这事,又一次来到水绘图,结果再次被韦勉一言两语引开注意力,陪着韦勉游了一天湖,听

听曲儿,聊聊风月,尽兴而归,至于正事,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如此几番下来,也就不了了之,玉琉这个人自此就被陆为松忘得彻底。

玉琉仍然躺在床上养伤,这些日子,臀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断腿之处,却因为他当时用力抵抗,把已经按

好的骨弄得再次错位,虽然治疗及时,但到底是伤上加伤,本来最多一个月就能下地走动走动,硬是多拖了半个月

,他才能拄着一根拐杖,勉强走出了这间躺得都快发霉的房间。

「玉公子,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我扶你走一会儿就回屋。」

药儿自从发现玉琉被韦勉弄得伤上加伤之后,彷佛被吓到了,行动说话间小心翼翼许多。

「好久没晒晒太阳,这样吧,你扶我到湖边坐一会儿,等太阳落山,再来接我回屋。」

玉琉的心情很好,自从那天昏过去之后,韦勉就再也没来看过他,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他开始安心养伤,一能走

动,就要求药儿扶他出来走走,透透气的同时,也想观察一下环境。

扶着玉琉在湖边草地上坐下之后,药儿就去煎药了。玉琉伸了一个懒腰,湖边清新的空气,让他有种重生般的错觉

,很难相信,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边晃了一圈回来。想起韦勉当日的举动,他仍然心有余悸,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底

气。

韦勉最终还是放过了他,这就是他的底气,韦勉并不想废了他,玉琉认识到这一点,他就有了底气,有了底气,他

才有现在心情来欣赏眼前的大好光景,湖光水色,春意盎然。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突然跃出一条大青鱼,在湖面约半尺高的地方,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

吸引了玉琉的注意力。仔细望去,却发现,一艘画舫缓缓向岸边驶过来。

看到画舫过来,玉琉心念一动,扶起拐杖,支撑起身体,将自己隐藏到树后。没有多久,画舫靠了岸,下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那一个,正是韦勉,跟在后面的,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韦勉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往玉琉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玉琉一惊,却并不退缩,反而扔了拐杖,将身体

的重量都倚靠在树干上,对着韦勉淡淡一笑,不卑也不亢,甚至带着几分冷淡。

韦勉想要看到的,是他的本色,这是他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里琢磨出来的,像韦勉这样大权在握的男人,什么演技

在他面前,都是可笑的表演,既然他的演技不能骗过韦勉,老老实实表现自己,是他唯一能做的。

韦勉讨厌欺骗,哪怕是奉承性的微笑与言语。

玉琉淡淡地笑着,心里却在想:在面对皇权的时候,韦勉不也和一般人一样,低头奉承,那是一样的可笑。五十步

对百步,他们谁也不比谁高尚。只不过眼下是韦勉势大,自己不得不低头。

「韦大人?」

美人见韦勉止步,也跟着停下来,一双妙目偷偷在韦勉脸上转了一圈,露出迷恋的眼神,并没有注意到树后还有一

人。

「月如小姐。」韦勉收回眼神,嘴角微微翘起,更显得美丽迷人,「与月如小姐在一起,竟不觉时光如水,此刻便

要分别,实是心中不舍。」

说话间,他轻轻握住了美人柔弱无骨的玉手。

美人大羞,想要抽出手来,却反而无力地往韦勉身上靠了靠,用低若蚊蝇的声音道:「月如......月如亦舍不得与

大人分别,大人若有心......便向家父......家父......」

终是说不下去,美人面如红霞地抿住了唇。

「月如小姐的声音,宛如天籁,余音绕梁,令人听之而忘忧。」韦勉一脸陶醉,彷佛在欣赏绝世名曲一般,然后故

作失态,「啊,失礼失礼,只顾着欣赏月如小姐的天籁之音,却不知刚才月如小姐说些什么,若不见怪,可否再说

一遍?」

这种事隋,说一遍已是羞煞,如何又能说二遍,只见美人跺了跺脚,嗔怪地叫了一声「韦大人,您好坏!」,然后

掩面而去,跑到一丛花木边,停了下来,偷偷地回望一眼,花娇人也着。

韦勉又道:「月如小姐慢走,刚才的话,确是不曾听清,还请小姐再说一遍......」

这话一出,美人的面皮再厚,也不敢继续留下了,提着裙角跑得像受了惊的兔子。

玉琉将这一幕看得清楚,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拐杖,就要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未走出几步

,韦勉已经到了他面前。

「韦爷。」

玉琉行礼,行的是下人礼,他现在是韦勉的人了,认清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他不会以为韦勉花了那么多钱把他赎回

来是让他当主子的,最多也就是当个男宠,还不知道自己能得几天宠。如果换个人,比如是那个烂好人陆为松,他

或许会努力去争宠,但对韦勉,他还是那四个字:敬而远之。

「有闲心出来看戏,看起来,你的伤好多了。」韦勉翘起一根手指,托起了玉琉的下巴,仿佛对玉琉的谦卑感到满

意,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无害的笑容。

「托您的福,已经能走几步了。」玉琉没有怨恨的意思,只是有几分自嘲。

「那么......今儿晚上,你就侍寝吧。」

韦勉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一样响在玉琉耳边,他怔了怔,然后低眉顺目地应下声。守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免下

了这一遭。

玉琉做了精心的准备,沐浴净身,涂脂抹粉,仿如他仍在南馆中一样,可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又把脸上的

脂粉全部洗掉。

韦勉不会喜欢他在脸上抹这些东西,这里不是南馆,他不是舞妓,韦勉不是恩客,这是韦勉自己说的。

当月色映照在窗外的湖面上时,玉琉听到了韦勉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厚底皂青靴跺在木头铺就的地廊上,发出空

咚的回音。

侍寝!玉琉垂下眼眸,舞动着自己的一根手指。

他的手指比韦勉的还要白嫩几分,因为练舞的关系,十根手指有如女子般纤细柔软,舞动中渐渐呈现小一朵慢慢绽

放的花船的形状。这是玉琉的独门技艺「妙手生花」,在跳舞的时候,他的双手可以在转瞬间绾放出七朵花,正是

这个独门技艺,奠定了他南馆第一舞妓的地位。

当然,「妙手生花」能做到的,并不仅仅只是给他的舞技锦上添花,更是可以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奇特手法,没有「

妙手生花」,就没有南馆历史上第一个清倌红牌。没有别人能学到他这门手法,永远也不会有人能在这门手法上超

越他,即使是他心底里一直佩服的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玉琉的口中便渐渐泛起了一股苦涩之感,一如当日,舞动的手指停了下来,韦勉的脚步声,也在此时

停住了屋门外。

嘎吱--

门开了,月光照拂着那个男人走人了屋内,差丽的面容在昏暗巾若隐若现,神秘而瑰丽,仿佛是从月亮中走下的神

仙中人。

但这不过是假象,玉琉的心禅很清楚,如果今夜服侍不周,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韦勉在玉琉面前站定,和在湖边一样,用一根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细纠审视。干干净净的眉眼,细滑白嫩的皮肤

,五官分开来看,哪一样都说个上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种奇异的清冷,薄薄的唇紧紧抿着,透着一缕熟悉

的阴毒,但是看在韦勉眼里,却觉得这样的玉琉,非常美。

「你准备好了?」

挑起一缕垂在玉琉面颊旁边的发丝,绕在指间玩弄着,韦勉的语气中,升腾起几分令他自己也感到惊注的欲望,原

本只是宣告所有权的侍寝,在这一刻,变得有些不一样。

玉琉抬起眼,清楚地捕捉到了韦勉一向只透着嘲弄的眼里的闪过的一抹欲望,他心里暗暗笑了,这个男人,不是铁

板一块,他终于找到了扳回一城的契机。

韦勉,你太小看我了,在心里暗暗道,玉琉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开始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只在眼神深处,

透着一抹不甘,一抹屈从,然后他垂下了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韦勉的手一紧,然后绶缓松开了玉琉额前的那一缕发丝,手落在玉琉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搓。

「韦爷,让我为您......宽衣......」

玉琉的手伸向了韦勉的腰带,嵌在腰带上的白玉,在烛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将玉琉的十指,映得更显白嫩,灵

活的手指轻车熟路地轻轻一挑,腰带已落入玉琉的手中。

韦勉放松身体,抬起手享受着上和城第一舞妓的服侍,玉琉的动作很熟练,手指轻盈灵活,每碰触到一个地方,都

感觉仿佛羽毛轻轻地搔过身体,带来隐约的轻颤。

衣服顺着颈背缓缓滑落地上,露出光裸的身体,韦勉一向养尊处优,肌肤自皙细嫩之处,竟然还要胜过五琉几分,

而且练过武的身材,精瘦结实之处,更是玉琉远远比不上的。

这是一具让玉琉感到嫉妒的身体,结实的肌肉,刚与柔完美地结合住一起的曲线,是真正的男人的身体。他的手沿

着韦勉的颈侧,一点点滑下,所过之处,肌肉微微下凹后又迅速弹平,然后在肌肤的表面,泛起了桃红色的痕迹。

很美丽的颜色,玉琉不自觉地露出着迷的眼神,滑动的手指渐渐加重加速,却在敏感处停了下来,节奏感十足地一

阵击打,乔根手指仿佛舞蹈时一样幻化小令人目眩的形状,男人的乳首彷佛一夜春雨后的竹笋,冒出了硬硬的笋尖

韦勉的呼吸乱了,一把抓住玉琉的手,低哑着声音缓缓道:「这么熟练的挑逗,你真的是清倌?」

玉琉抬起了眼,看到了韦勉眼中无法隐藏的欲望,以及从来不曾变过的嘲讽,他忍不住笑了,也带着三分淡淡的嘲

讽,道:「韦爷,您也是懂风月的,可曾见过进了那火坑的人,有哪一个能干干净净出来的?清倌......哈

哈......」

就算身体还是干净的,心也早已经堕落了,他守了这么多年,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清高,只不过是怕得病而已,否

则,宁愿死,他也不会向韦勉屈服。无论是当年的坚持,还是现在的屈服,他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

韦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千微微托起玉琉的下巴,脸上露出无言的笑容。

「那么,就让我享受一下你这个不是清倌的清倌的服侍......另外,你刚才的笑容很妩媚,以后多笑点,我喜

欢......」

并没有漏看玉琉眼山流露出来的那三分淡淡的嘲讽,韦勉却心情舒奭,为这个带着嘲讽的笑容安上了「妩媚」的形

容,他再一次确认,这个玉琉,真的是非常合他的胃口。

玉琉果然抓韦勉所愿,露出与刚才同样的笑容,微微挑起的眼角,甚全比比刚才更加妩媚几分。

「您一定会喜欢的,我的......爷......」

语音未落,玉琉柔弱无骨的身体,已经倚入韦勉的怀中,他的个头比韦勉略矮一点,所以在倚入韦勉怀中的同时,

曲起了膝盖,额头顶住了胸口,一只脚勾住了韦勉的身体,口一张,正好含住了先前已经被挑逗得硬挺的乳首,舔

弄的同时,双手环抱在韦勉的身梭,指尖顺着脊背,不轻不重地划圈而下,指尖碰触过的地方,迅速地泛起了红。

韦勉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伸出手搂住玉琉的腰,带着他一赳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床褥用的是上好的丝棉,既滑又软。

玉琉被压在他的身下,不见半点慌张,反而吃吃一笑,道:韦爷,这个样子,我可放不开手脚,换个姿势吧。」这

个笑容,比先前要放荡得多。

说着,他的身体宛如蛇一样滑动着,韦勉虽然扣着他的腰身,但是竟然没抓得住,不经意之下,只觉手中一生,玉

琉已经脱出他的掌握,他的手里,只抓住了空荡荡的衣服,而玉琉的双手双脚却同时勾住他支撑身体的手脚,然后

腰肢轻轻一弹,借着这股力道,两人的姿势瞬间互相对调了。

韦勉的背部一接触到褥子,敏感的肌肤彷佛被火侵入般变得滚烫,迅速升起一股热流,沿着玉琉先前抚摸过的地方

,直冲后脑,轰地一声,他的神智变得飘忽,就连身体也仿佛轻了许多,彷佛飘在云间,说不小的舒爽。

「舒服吗?」玉琉的舌尖轻轻舔过自己的下唇,神情变得极其魅惑挑逗。「韦爷,您不要动,我一定会好好--服侍

您!」

「按摩的手法很不错,穴位拿捏得很准,这也是你在南馆里学的?」

韦勉一向对自己的自控力很有信心,迅速找回了自己的清醒,但清醒过后,从背部几处穴位传来的欢愉感觉更加清

晰,他察觉到了身体内越来越澎湃的欲望洪流,仿佛惊涛拍岸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一点挑情的小手段而已,不算什么,南馆里每个小倌都会。」

玉琉柔弱无骨的身体一点点从韦勉的身上滑了下去,十根手指却一刻不停地继续着他所谓的挑情的小手段。确实,

这样的按摩手法,南馆里每个小倌都会,但是能像他这样最大限度地挑起情欲的,却只此一家。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韦勉试图保持住越来越模糊的神智,既要与体内澎湃的欲望相搏,又要分神从语言上占据

强势藉以压制这个有着狠毒心肠的小倌,还要欣赏玉琉此时此刻的表情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他渐渐生出力不从心

的感觉。

玉琉再次笑了,看出了韦勉的不支,他的眼中又出现淡谈的嘲讽,然而笑容却比刚才的那个放荡笑容更加放荡十分

就是这种笑容,韦勉近乎惊艳地看着,当放荡与嘲讽同时出现,形成了令他无法抵抗的魅惑,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

的小倌,只是舞跳得好一点,心肠比平常人狠毒一点,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玉琉,比他原以为的,要美丽得多。

「韦爷,好戏......在后头呢......您可千万要坚持住......」

低低地呢喃着,玉琉低下头,湿润柔软的舌尖,顺着手指击打过的地方,在那些泛着桃红的肌肤上,留下了一处处

湿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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