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舞 下+番外——瑭爵
瑭爵  发于:2013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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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做了个好弟弟,然后我们大家才爱你。这也是你的能力之一,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充分利用呢?”蓝沫咔嚓又咬了一口薯片,然后举着袋子继续说:“就像这些薯片,就因为它们是个好土豆,所以才能成为芝士薯片,它们待在亮晶晶的橱窗里应该感到自豪。”

几道黑线从林恩额头滚落:“……这跟土豆有什么关系。”

“呐!管它有没有用,反正弟弟你也要做个好土豆哦~”蓝沫拍拍手,将食品袋塞到他手里。“我去看弟媳妇啦~~”说完人就一蹦一跳地往屋里走。

林恩低笑着摇摇头,难得他这个姐姐能说这么有哲理的话,真难为她了。他轻轻吸口气,有股淡淡花香在鼻腔里渗透。也对,想这些没什么用,不能想想更实际的。他不能一直依靠学长的薪水和积蓄,明天就去各处的琴行看看吧,自己的小提琴总算能派上用场。

他想着将手伸进食品袋里,然后一捏,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连个渣渣都不剩。

“死蓝沫!你嘴巴里有加速器啊!吃这么快!”

设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不随人愿。

每一家琴行都是同一个答案:你的能力太高了,我们庙小盛不下大佛。一连五六家,上午悠悠过去,眼看着日头偏西,依然没有人肯雇佣林恩。他焦虑地在街边摊买了个肉夹馍,没咬两口就丧失胃口,将食物丢弃在垃圾箱里。

“现在播报一则新闻,从亚大桑纳州飞往米花的国美666航班因有人携带违禁品上机而延误起飞时间,以至于与7号飓风相遇,导致飞机在大西洋沿岸迫降。目前遇难者名单有……失踪人员里包括我国冰运教练夏杰里和其妻子夏羽……”

家电销售橱窗里播放着今早新闻,林恩本打算过马路,听见新闻女主播清晰的声音后脚步一滞,立刻跑过去贴在橱窗上仔细分辨。

屏幕上出现夏爸夏妈的脸孔,没有错!

林恩掏出手机,慌忙拨打给夏冰。嘟声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里面传来的却不是夏冰的声音。

“弟弟啊,夏冰他现在睡觉呢。”真夜压低的声音传来。

“那新闻……”

“唔,他看见了,不过好在那之后就迅速跟夏爸他们联系上了,现在停留在大使馆里,除了夏爸摔断腿外没什么大碍。正在治疗中,所以不能赶回来了,夏妈也暂时留在那照顾。”

林恩稍稍松口气,随后又提起来:“学长他是不是又晕了?”

“这倒没有,不过情绪有点过于激动,西昂按照医嘱给他服用了镇定剂。现在已经睡了。”真夜微微叹口气:“你工作找的怎么样啦?”

“还没有……”

“你也别太急,还是先回来吧。”真夜又吩咐几句后,便挂断通话。

林恩收起手机,突然觉得背脊处有股凉气蔓延,巧合吗?怎么那么巧就有人这会带违禁品上机,怎么那么巧就是夏爸夏妈那趟航班,怎么那么巧,之前之后相差几分钟却都什么事都没有……

是大哥的警告。

没出事是夏爸夏妈他们运气好,如果万一……林恩不敢想象,他家大哥什么都敢做。巴赫家算不得绝世大亨,但在政界商界和音乐界都有人脉。夏家怎么拼得过?

头顶倾泻而下的阳光霎间冰冷侵骨,似乎连呼吸都结上冰霜。林恩不自觉地抓紧衣领,向前走去。他身后,一道人影闪过,悄悄地跟在后面。

54、黑衣人覆灭记一更

急匆匆地穿过人群跟商业街,林恩走在靠近橱窗的这边,眸光微微一瞥,瞧见玻璃窗上慌忙闪开的人影。他装作照着橱窗整理衣领,眼睛一直注视着后面的动静。拐角处探出戴着墨镜,穿黑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偷窥着这边。

林恩嘴角轻轻一翘,随即一拍衣襟,转身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就好像什么也没发觉。跟在身后的黑衣人继续借着各种遮掩物悄悄前进,电线杆,邮筒,老奶奶的哈巴狗……

黑衣人又一次躲在卖菜大婶的身后,差点被当成色狼被海扁一顿。等他抽身再次窥探时,却发现刚才还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里的林恩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这光秃秃就一条街,连个岔路口都没有,他能跑哪去?黑衣人慌忙左右寻找,活生生一个人在眼前消失不见,这种惊悚感觉让他瞪着眼前的垃圾箱,踌躇着要不要过去翻找。他刚有这动作就被旁边一乞丐扒拉开。

“此街是我开,此箱是我栽,要想从此翻,留下买路钱!”破衣烂衫却很有气派的乞丐臭气熏天的宣言。

黑衣人被熏得连连后退,一个踉跄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扫过自己双腿,他就觉身子一空,一横,整个人与地面呈180度后仰摔倒。黑衣人的眼前出现一张清隽俊逸的脸,挑起不屑的笑容。随即神色一沉,抓住黑衣人肩膀的手一转,呼痛声迫不及待地奔出口腔。

“林,林恩少爷!痛痛痛!您手下留情啊!!”

“艾伦派你来跟踪我?”继续使劲加大手上的力度,黑衣人吃不住劲呲牙咧嘴地哼哼:“是是是!是我家少爷让我来请……”

“请个屁!滚回去告诉他,再敢动什么歪主意我就阉了他!”正在气头上的林恩丢下恶狠狠的警告,松开手的同时又附带踢了两脚。黑衣人连滚带爬地起来,还想为自己没能完成的任务挣扎两下,抚了抚墨镜还什么都没说,忽的一声,林恩的拳头就挥过来,堪堪停在鼻尖前,仅仅相距0.01毫米。

黑衣人盯着眼前的骨节发白的拳头,喉结缓缓滑动,聪明地选择将所有话都咽回肚子,冲林恩扯开僵硬的笑容,转身落跑了。

拍了拍手,林恩在窃窃私语的人们当中离开。路过附近集市时,搂着乌鸡像搂着自家孩子般在集市口吆喝:“来喽来喽~~乌鸡大补哦~~身体弱的补成施瓦辛格喽~~”大婶眼光尖,一看见林恩就拉住不放,伸手拎着鸡翅膀在他眼前晃:“小伙子呦,来尝尝,瞧这长得跟小凤凰似的,吃一只益笀延年,吃两只赛过神仙!”她左右看看,突然凑到林恩耳边小声嘟囔:“小伙子,现在买的话我还可以免费附赠壮阳秘方哦~~保证你每晚金枪不倒,百战百胜……”

“咳,咳,给我来一只……”林恩并不是渴望那什么秘方,但乌鸡补身子却是极好的。大婶看着这样的俊后生就心花怒放,又多送了包枸杞跟莲子。

“记住一定要连骨一起熬,用砂锅文火慢炖是最好!”临走前大婶仍然不忘叮嘱。

所以等林恩真正回到家时,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砂锅,背上背着两根长葱。开门的真夜扑哧一声就笑了,手指颤抖地点着他:“你这是干嘛?要去摆地摊卖货啊?”

“学长呢?”林恩才懒得理她,先去厨房将东西放下。真夜跟在他身后:“夏冰他醒了,现在没什么事。”

“嗯,我去看看,这就交给你了。”把手里的乌鸡丢给真夜,林恩脚步一转,奔向二楼。真夜愣了愣,低头跟乌鸡黑黝黝圆溜溜的小眼睛一对视,后者立刻从装死中复活,开始垂死挣扎。

“喂!弟啊~~!!它,它它是活的啊!!”

走在二楼圆拱廊上的林恩翻了翻白眼,扭动学长的门把手。吱呀一声,木质门扉开了,里面却没有夏冰的身影。这让林恩心一颤,他连忙冲进去,在靠近门边的角落里发现夏冰正冲着墙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角度问题,刚才才没看见。

“学长你怎么了?”林恩一头雾水,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却见夏冰一转身,背对着他,不肯让他靠近。

“我没什么……”夏冰微微侧过头来,警惕着不让林恩靠近。见此情景,林恩更想弄明白真相,他怕学长哪里不舒服却隐瞒不说。

在简短地争执下,林恩最终获得胜利,他将夏冰整个翻转过来压在墙上,双臂撑在身侧,封锁他逃脱的可能。

“学长,跟我说实话。”他紧紧盯着夏冰,神情很严肃。

“嗯……”夏冰见避无可避,眼神飘转,只好实话实说:“我在看体重……”

林恩一低头,这才发现夏冰脚旁有个体重计量器。他连忙拉着夏冰往床边走,边走边抱怨:“怎么光脚啊?地板很凉的。学长你量体重干嘛?”

夏冰坐回床上,低着头,皱着眉,孩子气地诉苦:“不进则退,我担心几天没好好练习,身体会变臃肿迟钝。”

“学长!”林恩双手紧紧抓住夏冰的肩膀,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是谁说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现在又着急,你是想急死我!”

“所以我才不想说……”夏冰的嘟囔声越来越小,偷偷抬眼瞥着林恩的神色。后者沉默了下,伸手将夏冰揽进怀里,用力之大就像要将两人融为一体,血肉相连。

“学长,我保证,你一定可以再滑冰的。”

“嗯!

“还有,夏爸夏妈的事……”林恩迟疑了下,还是觉得这话题没办法回避,就算现在不说,成为一根经济刺扎进心里更糟。夏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不想他们出事,可现在跟你分离也晚了。你大哥觉得我不够格,那我就努力到他认可。我愿意相信那只是一场意外,你不用担心我会记恨。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我会承担后果。”

“学长……”林恩抱着夏冰低语,热切缠绵的语气在耳边徘徊,喷吐在颈项里。有些事是不用说太细,气氛就决定一切,彼此间渐渐升温,呼吸变得炽缱绻。就在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喊叫声。

“跑了跑了!在那边!”

“啊啊啊~~它会跑耶!它还会瞪人耶!”

“三小姐小心!”

“啊啊它上楼了!”随着真夜嘹亮的声音响起,很快就有什么东西扑腾着在走廊里四处乱撞,夹杂着几声鸡鸣。屋里的两人很想装作不知道,不在意,但持续不断的吵闹让他们最终放弃风花雪月。满屋的绮丽暧昧气氛全部碎成渣渣,等着被人扫一扫丢进垃圾箱。

林恩有几分气恼地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门,嘴巴还没张开,就听咣当一声,乌鸡撞上门板,然后颤抖着双脚缓缓滑落。

空中飞舞着凌乱的白色羽毛。

程卿呼哧呼哧地跑上来,拎起已经满眼金星,四肢抽搐的乌鸡,点头哈腰:“陛下您好,陛下慢走。”

碰!门重重地关上了。

当天晚上,谁也没在问起关于那只乌鸡的事情,在十八般武艺用尽都被它成功脱逃后,暂时决定将小花园的角落收拾出来,搭建了个美观的小窝棚。不过真夜对它很记恨,特意在给它准备的小米饭里泡上啤酒。没想到它吃的极为欢脱,盆光碗净后还站在花园栅栏上引喉高歌,三步一摇,两步一晃。

“林恩你真会挑啊,买了只会耍醉拳的鸡回来。”夏冰靠着落地窗,望着在小花园里皇帝巡游般踱步的乌鸡,不由笑着调侃。林恩见学长高兴,也就无所谓了:“学长你喜欢就当宠物吧。”

“好,那要取个名字。”

“学长你说。”

“那就叫亚历山大吧。”

“…………”

于是这只乌鸡有了个很霸气外漏的名字:亚历山大大帝!

这样的小插曲显然娱乐了枯燥郁闷的生活,而亚历山大就像个幸运使者,就在它到来的第三天,林恩找到工作了。

离着家不是很远,也就两条街的样子。是中新路旁边的一家琴行,那里正缺一位音乐老师。老板是个豪爽的人,只让林恩弹奏一曲后就拍板决定录用了。连试用期都免了,底薪,三千,加课时另算,一堂50。每星期两天假日,逢年过节还有福利。每天两堂课,休闲时间很充裕。这简直算是理想工作了。

面试结束后,林恩一路飞奔,他要将这好消息告诉学长,他很快就能自己赚钱了!为了庆祝,他跑去最大的沃尔玛超市采购了许多物品,他还跑去名牌高级定制店,给学长买了副钻石袖扣。虽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小贵,可是他很快就是有薪水的人了!

从店里走出来,林恩无意中往身后一瞟,眼角扫到一抹黑影闪到旁边的巨大喷泉后面。还不记住教训!林恩恨恨地攥紧手中的礼物盒,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玩玩!

黑衣人再次发现自己把人跟丢了,可是想起上次被骂得狗血淋头还差点被扒光裤子罚站,他就不禁浑身打哆嗦,赶紧在人群里搜索。这次还真让他找见了,林恩就在相距不远的购物大厅b区,看样子是上厕所。黑衣人连忙紧跟过去,小心翼翼地潜进洗手间。

b区的男女厕所不是单独的,两边有标示牌表明身份。黑衣人在洗手区等待半天也不见林恩出来,就有点着急。终于待不住溜进厕所里,他看了看标示牌,确认是男厕所才推门进去。

可这门刚一推开,就看见一细脚鼓肚子的中年妇女站在门里,伸着手正要推门。黑衣人跟她大眼瞪小眼,全愣住了。

三秒钟后,一声撕裂长空的尖叫响起。整个购物大厅都开始震颤。

“你个死色狼!老娘的便宜也敢占!我告诉你老娘风华正茂的时候你还没屁股呢!!”

“大妈啊,我不是故意的啊,我……”

“口胡!谁是你大妈?!谁是你大妈?!没看见我年纪当你姐都嫌年轻吗?!说,你都看见了点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真没看见……”

“没看见!你个瓜娃子敢说没看见!老娘这丰乳肥臀你敢说没看见!!!”

一顿风卷残云掌外加佛山无影腿,黑衣人彻底趴在地上,浑身冒烟,鼻青脸肿不能动弹了。厕所标示牌轻飘飘地落下来,拼着最后一点意识,黑衣人睁开肿泡眼看了看,然后吐出一口老血。

那标示牌原来是被人涂改过的,象征女性的裙子被油性笔改成了直筒裤。黑衣人急火攻心,根本没仔细看。真是悔不当初啊~~~~

“切!长点脑子吧!”大厅外,林恩抛接着一根油性笔哼着小曲离开。

55、珍贵的工作

以最快速度赶回家的林恩一进门就看见乌烟瘴气的场面,真夜舀着平底锅追着亚历山大从客厅这头跑到另一头,蓝沫蹲坐在香槟色沙发背上指点江山,程卿跟西昂则一个顶着锅盖一个举着汤勺,显得手足无措。

“……你们要造反吗?!”林恩站在客厅中央喊了一嗓子,回应他的是一小袋苏打粉,噗地在他脸上爆开,然后弥漫起细雪般的粉末。林恩淡定地将苏打粉袋舀下来,抹了把蒙了满脸的白粉,他压着怒气问:“你们在干,什么?!”

“抱歉。”夏冰从厨房走出来,很是歉疚地舀着毛巾过来擦拭:“是我想试试看做饭,然后真夜姐说不如炖亚历山大,然后刚才手一滑就……变成这样了。”

“学长你丢的好,丢的妙!”林恩立刻转变风头,笑得背后冒粉红小花。看得众人一致从鼻子里发出切的一声。亚历山大在地板上烙下一串串脚爪印,挑衅地冲真夜撅了撅屁股。

“你给我等着!”被一只鸡小瞧,作为美女设计师的真夜不能咽下这口气,她银牙一笑,抄起平底锅继续追杀。客厅里瞬间又热闹起来,林恩已经放弃对他们说服教育,倒是很愧疚地拉着夏冰坐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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