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察我怕谁 中——花比作
花比作  发于:2012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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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些什么!”宋清鸿翻身压在滕宁身上,直视滕宁的眼睛,“是他碰巧撞进我在手里。”

滕宁看着宋清鸿,满不在乎地一笑,“何必对我解释这些?”

宋清鸿盯着滕宁,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明天,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但是不能弄死。”

滕宁眨眨眼睛,“舍不得?”

“宏胡子要他!”宋清鸿说,“你的孟繁华之所以能在我的手里逃出生天,是因为我有金虎。”

滕宁看着宋清鸿,想起金虎那张类似女人的脸,缓缓笑了,“真的是……我怎么都行?”

宋清鸿咬了咬牙,“你真有把人逼疯的本事……”说着俯下身,重重地吻上滕宁的唇。从唇开始,到下颌,到脖颈,再到胸前的锁骨……宋清鸿忽然煞住车,喘着粗气将滕宁连同被子裹到自己怀里,“睡觉!”

滕宁全身被包裹着,急促的呼吸一点点地平静下来。宋清鸿暴风骤雨般的作风总会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不象孟繁华……

滕宁闭了闭眼睛,头疼,心也开始疼。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滕宁觉得,把这条加进去的人一定心肠不错,起码他没有想过,所谓“故知”,一是知交,二是仇人。

在滕宁曾经心不在焉地瞄过一眼的后院仓库里,就有这么一个滕宁的仇人。虽然被关着,可此人依然神采奕奕、精神飞扬、保持着变态的本色。滕宁走进去,铁门在身后关上,坐在沙发上的金虎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没想到你在这里。”滕宁左右看看,发现这个仓库可谓“败絮其外,金玉其中”。这里各种家具、设施一应俱全,倒像是最流行的FLOT,几个简单的间隔隔出了不同区域,除了窗户小一点,简直看不出任何不足。

“住得还舒服?”滕宁坐到金虎对面。

金虎仔细打量滕宁,了然地笑了,“你……来了。”

滕宁看着金虎,心里慨然,变态就是变态,连说话都这么令人费解。可是,在这样一个无聊的下午,不见见这个变态,又有什么事情好做呢?

滕宁眨眨眼,“好像你知道我要来。”

金虎笑着,“你不来,我怎么出去?”

滕宁环顾左右,“大石头呢?”

“宏胡子那里。”金虎一笑,“他够聪明,逃得出去。”

滕宁想了想,“你很幸运,身边还有这样忠心的人。”

金虎“呵呵”笑道,“你在这里,只能说明滕三和孟繁华都是废物!”

滕宁也笑,抬眼说,“你也要感谢他们,要是我真的被打死了,你可是亲手杀了你的救命恩人呢!”

金虎的笑凝固在嘴角,“迟早我都要杀了你。”

滕宁满不在乎,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欢迎欢迎,我的人生真的不会再有更多惊奇了。”

金虎看看滕宁,忽然身向前倾,笑得诡异,“你说,如果宋清鸿知道你不是滕五,他会怎样?”

“那他不会放你走。”滕宁冷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他没有得到想得到的,又怎么会让宏胡子白白占个便宜?”

金虎又缓缓后靠,“真是精明,和滕五一样。”

“不,我们不一样。”滕宁低声说。看了看金虎那张似女人般阴柔的脸,滕宁忽然没了斗智斗勇的兴趣,一股从心里升起的疲惫涌出。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金虎忽然在身后大喊,“我总是会想方设法告诉他的,你也自在不了两天!”

滕宁站住,回头。

“如果……如果宋清鸿发现你根本不是滕五,你想想……好好想想,他会怎么对你?”金虎看着滕宁,禁不装嘿嘿”笑起来。

滕宁看着金虎兴奋的样子,有些疑惑。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想得到的结果。我有我想得到的,宋清鸿有他想得到的。”滕宁歪歪头,“你到底想要什么?”

金虎一愣,“什么?”

“你想得到常青会?已经不可能了。你想报复滕五?他已经死了。”滕宁看看金虎,甚至充满同情地叹了口气,“你还想要什么?”

金虎收敛了笑容,看着这张一次又一次干扰自己命运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滕五躲过去了,你是他兄弟,看着你倒霉,我一样高兴。”

滕宁眨眨眼睛,“是吗?”接着一笑,“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能迁就。明明喜欢吃宫保鸡丁,实在没有,酱爆鸡丁竟然也可以。”

金虎张了张嘴,竟然再说不出狠话。

滕宁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10天了。滕三肿着的鼻梁已经返青,孟繁华破裂的嘴角和眼眶也愈合得差不多。两人在常青大宅的书房对坐,一时无语。

这些天,孟繁华机械地顶着青肿的眼眶、嘴角去上班、谈判、开董事会,好象一个不会出错的机器,从早到晚,从白天到黑夜。

滕三也四处走动,亲自带着心腹小弟打探消息,一点点地顺藤摸瓜。

青藤大厦的清鸿帮办事处依然在运转,孟繁华第一时间约见了相关的负责人,滕三则从自己的渠道查找线索。两人都知道,滕宁一定在清鸿帮手里,但是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都需要进一步了解。人在K市,除了平心静气地等待,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孟繁华和滕三,都在压抑着自己几乎要沸腾的心绪,一方面验放死守,避免敌人趁虚而入;一方面耐心观察,等待事情出现转机。

只要能相遇,滕三和孟繁华就会坐在书房,交换各自的看法,或者用沉默来分担对方的心情。

天色逐渐暗了,滕三打开身边台灯,忽然的灯光刺到了凝思出神的孟繁华,他抬手遮住突如其来的光。

“他说要让滕五入土为安。”滕三忽然说,“我想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滕五?孟繁华一愣,哦,滕五。这才发现,这些天所有的思绪都被滕宁占据着,不管是清醒着,还是在睡梦中。

“不行!”孟繁华琢磨了一会儿滕三的话,口气坚决地否定,“他会有危险。”

滕三斜睨着孟繁华,“你觉得他是滕五,就没有危险?”

孟繁华咬咬牙,“那样的话,起码他还有利用价值,宋清鸿不会轻易动他。”

滕三冷笑,“没想到,你还会在意。”

孟繁华瞪着滕三,“我为什么不会在意?我和滕宁是……”他截住话,咬咬嘴唇,降低了声音说,“我们是爱人。”

滕三恨恨地看着孟繁华,随即转过头去,轻声说,“如果我的爱人心里想着别人,我才不会傻乎乎地牺牲自己去保全他。”

孟繁华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刺进自己心里,扎进去,还要叫嚣着狂舞。良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心里有滕五没错,可我心里也有他。”

两人静默良久。滕三又说,“我总是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对劲了一段时间,我还以为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滕三也叹了口气,“我没问。”

孟繁华向后倚靠,闭上了眼睛。是啊,你没问,我也没有留意。也许不是没有留意,而是借着忙碌的工作而刻意的忽略。不想去探究滕宁那深遂目光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还想给自己多一点时间去接受、去重新开始,又不愿用甜言蜜语无耻欺骗。可是,现在的自己高尚了吗?就能够心安理得?

孟繁华睁开眼睛,低下头,忽然想起那天夜晚,滕宁带着微笑推开门,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自己办公,然后温顺地上楼,卧室里的亲吻和拥抱。那天他说,说一句你爱滕宁,就那么难吗?

胸口越来越闷,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占据了孟繁华的心,那天的自己说了些什么?滕宁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轻轻开口请求?

那天的自己也有些心慌。看着他,想说爱,但却象是被什么东西卡住喉咙,无法那样坦然地说出来。是因为滕五,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彻底整理好心情,是因为……但是不管怎样,那是自己的错。是我的错……孟繁华绝望地想。

滕三看着孟繁华,又问,“你和滕宁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到底是谁?”

孟繁华猛地抬头瞪向滕三,“你可以再无耻一些吗?”

“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滕三面无表情。

孟繁华看着滕三,忽然笑了,“你很希望看见我被折磨的样子吧!我也希望,你怨恨我,我也一样怨恨自己,可是我没办法。”

滕三目光闪烁,别开眼去。

“他们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愣了一会儿,孟繁华说,“滕五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冰冷、残酷、理智,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想听的话,你可以说,他不想听到的话,总有办法让你憋死在喉咙也说不出来。

“滕宁不一样,他是个温暖的人,任性但是懂事,他愿意去体会你的感受,照顾你的心情,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想法,有毛病,从不愿意掩饰。看看你自己,靠近他,连你都活过来了。”

滕三瞪了孟繁华一眼,没有说话。

“他就像空气,从来都不高声叫嚷自己的存在,但不可缺少。”孟繁华搓了搓脸,“我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他从心里不愿意担着这个摊子往前走,他希望能够在一个地方将担子放下来,让它自己寻找该去的方向,他看着就好。我呢?”孟繁华一笑,“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好好的做一个律师,我也会想那时候会有滕宁在身边,我……”

孟繁华笑着,可眼泪终于滴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个又一个,一定要走得这么突然。我总以为会有时间,我和滕宁会有时间……”

滕三看着孟繁华,不由感慨。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看着他放着光明的生活不要,在滕五身边兜兜转转,看着他面对滕宁,小心翼翼地分辨自己的感情,挑起常青会的大梁。如果不是清鸿帮的下作伎俩,如果还有相处的机会,他和滕宁之间的结未必不会解开。心结开了,孟繁华也会得到幸福和自由。可是……滕三暗暗叹气,这世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那么多不巧的巧合,让人烦恼。

滕三沉默着,孟繁华迅速平复了心情,抬眼看着滕三,“一切以滕宁为重,我们不能再等了。”

滕三皱着眉头,不管是自己还是孟繁华,谁都是一刻也等不下去,谁都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滕宁

带回常青大宅24小时看着,不再有失。可是……

叹了口气,滕三说,“集团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会想办法知道,宋清鸿到底想要什么。”

陷落

不能再等,滕三直接找上了林新。

青藤大厦清鸿帮的办事处,滕三大马金刀地坐在会客室,斜睨着墙上的牌匾,菲科贸易?清鸿帮还真是会起名字。

“滕先生!”林新走进来,脸上的表情丰富。

滕三看也没看,“这里说话方便?”

林新回手关上门,坐到滕三对面,“滕先生有话请说。”

滕三一双眼睛锐利地看向林新,“是我安排你和我家会长见面,随后会长就失踪了,对我,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林新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宋清鸿早就告诉过他,不需要隐瞒的事就根本就不要瞒。

“滕会长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到M市做客的。”林新缓缓地说。

滕三眯起眼睛,“他在清鸿帮?”

“在清鸿帮,而且受到优待。”林新心说,宋老大天天宝贝似地守着、看着,还有什么比这更是优待?

滕三冷笑,“鄙会会长事务繁忙,不宜久居,请问什么时候我们可以把会长接回来?”

林新摸摸鼻子,“滕会长是想请我们宋老大帮个小忙,所以……”

“你不必绕弯子,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滕三上下打量着林新,好像在寻找随时可以下手致命的地方,“会长离开,跟你脱不了干系,你以为我滕三会善罢甘休?”

林新只觉得一道冰冷的目光在自己的咽喉、前胸来回扫射,即使不看,也知道相关部位已经汗毛立起。看着滕三,林新为难地一笑,“宋老大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滕三顿时青筋暴起。

林新接着说,“这个交易是滕会长自己认可的,我们也付出了代价。”说着,他看看墙上的时间,“5分钟前,我们已经把宏运帮要的人交到了他们手上。在这场交易中,可以说是各取所需。”

“我知道你滕三在道上的名号,可是我无能为力。”林新苦笑,“就算是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滕三双手掐在座椅的扶手上,强迫自己深深吸气,一字一句地说,“你们扣住会长无非是想要好处,宋清鸿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我常青会给得起。”

林新也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宋老大只想要滕会长本人。”

会客室里的空气顿时凝重起来,静默良久,滕三沉声说,“为了会长,常青会所有的弟兄都会愿意拼上性命。”

林新抬头,“只要是老大的意愿,我们都会不惜一切。”

两人对视片刻,滕三起身离开。留下林新一人坐在会客室,墙上的种滴答作响,他则眼帘低垂,看着滕三坐过的椅子,两个深深的指印留在金属扶手上,甚至似乎能看得清手上的纹路。

时间好像回到了半年前,常青大宅里,张医师每天都会过来检测滕宁的伤势。这里也是一样,这位医生惯常带着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每天前来探查。

当这个医生也也给自己扎完针后,拿出一副中医架势来时,滕宁差点乐了,几乎要问问,你是不是在这里卧底的张树贤?这世道都怎么了,怎么是个医生就会中西结合、内外兼修?

宋清鸿进来时,医生正在给滕宁号脉。

“怎么样?”宋清鸿一边将外套脱下,一边卷着衬衫袖子过来问。滕宁没反应,只伸着一只手,自己翻看刚刚找到的一本《犯罪心理学》,他实在想知道,金虎、宋清鸿之流的非一般心理是怎样的变态环境能够炼成的。

医生凝神片刻,“身体好了七八成。”看着宋清鸿一眼,又说,“正常活动没有问题。”

闻言,滕宁翻页的手一瞬间顿了顿,宋清鸿的眼睛也变得深沉。

“多谢医生。”宋清鸿客套地说,滕宁轻哼了一声,医生收拾东西出去。

宋清鸿深深看了看滕宁,“我去洗澡。”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水声。

滕宁翻着书,一页接着一页,屏住呼吸,竭力耐心地一字一句逐行看下去,可眼前的铅字好似都飞起来,认识的字也组成让人难以理解的句子,滕宁咬着下唇越翻越快,心也越来越乱,终于“啪”地一声,将书甩到地上。

宋清鸿推门出来,正看到书划过弧线落在地上,“怎么了?”

滕宁瞪着宋清鸿,刚刚擦过的头发柔和地散落额角,发梢还滴着水,上身赤-裸,有力但不夸张的肌肉从肩头、前胸蔓延,直到消失在下身围住的宽大浴巾。滕宁心中暗骂,别开眼,只盯着地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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