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凌政，我做什么事，何时轮到你置喙？”凌曜突然提高声音，冷叱一声：“出去！”

自百贤居出来，凌政交代凌复暂时代理管家职责，他自己则离开了丞相府。

第十七章：调查

几日之后，齐亦的身体好了起来。丞相大人却担心他再次病倒，所以一直不让他出门。少年自然苦恼万分，于是便整日揉捏那只兔子。

“哎，兔子，我怎么觉得你比几天前重了？”齐亦将兔子抱在自己怀里掂了掂，又伸手捏了捏它的肚子，“小肥，你根本就不是兔子，你是猪。”小肥兔子后腿一蹬，摆脱了齐亦的挟制，窜出门去。齐亦连忙站起来去追，追到门口便被侍卫给挡了回来。“又跑！小肥你个没良心的！”齐亦无奈，只好远远冲着兔子消失的方向叫嚷了一句。落落寡欢地转回屋里，少年将自己扔在床上，来回打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与此同时，刚刚从宫里回来的丞相大人接了凌西拿来的情报，去了书房。

齐家原籍祈国胥城，本姓韩，是祈国韩武王后裔，祖辈庶出未继承王位，后远离朝堂，避居胥城，以租赁土地获资延存。持续几代，子息渐丰，且多有奢侈享乐之辈，家资不足以养。齐亦出生后，他的父亲离开韩家自立门户，开始从商。后祈主欲除韩武王后人，借其弟衍王谋反之事，落罪韩家，大肆捕杀韩氏族人。齐亦的父亲安排齐家爹爹带着齐亦离开祈国到雍国避祸，而他自己则留在祈国试图救出一些韩家人。然而有人密告祈王，于是便有伏击，齐亦的父亲虽最后逃出，却身受重伤。他拼着一口气，赶到雍国与家人相会，然不过一日，伤重而亡。这时齐亦刚满六岁。

到雍国之后，他们便改姓齐，这是齐家爹爹的姓氏。他们先在雍国丩城落脚，而后迁居京都不寒城。此后十年，齐家以米粮生意开始，渐渐做大，如今已是涉及各行各业，在各地有千余家店铺的大商户。

齐亦原本乖巧，却是在父亲过世三个月后，突然开始惹是生非，从此渐有小魔王之名。

因丞相大人“查出所有跟齐亦有关的事情”的命令，厚厚的情报中，写了诸多小魔王的光荣事迹。在丩城时，小魔王曾为了烤桂香鸡而偷偷潜入城守府中偷百年桂树的树枝，至于跟年纪相仿的丩城少年打架惹事，那是每日必备的课目，最为出色的一次，是跟人打赌，放火烧了一座山……到了不寒城后，他似乎有所收敛，捣蛋的事情也略有改变，往往是拿东西不给钱，调戏美人……丞相大人越看越火：齐亦常常整日呆在避晨楼，在场的除了几位京城公子一起，还有盛极一时的避晨楼头牌公子君若惜。丞相大人看不下去了，干脆扔下情报，回去寝屋。

从床上抱起打着滚嘟嘟囔囔抱怨着的少年，冷声问道：“这么想出去，嗯？”

少年用手脚缠住凌曜，一脸恼怒地瞪着眼前人，“你再关着我，我就把屋顶掀了。”他哪里知道丞相大人刚刚受了刺激心情不好，这时听到他这么说，丞相大人自然更加光火。却是丞相大人不动声色地抱着他，一只手沿着他的脊骨，从后劲缓缓摸到尾椎。空气瞬间变得暧昧起来。少年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安静地任凌曜摸着。

“你要把屋顶掀了，嗯？”丞相大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少年却觉得下一刻暴风雨就会来临。于是，少年转变策略，脸上堆起了笑容，撒娇道：“不要关着我啦。关在屋里，我会老得很快的。”

丞相大人眉头一挑。这小妖精还真会找理由。“怕老？不怕，我会每天晚上都滋润你一遍。”说着把拉开了少年身上的衣服，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胸前的红豆，“病了几日，我没有浇灌你，饥渴了吧？”丞相的话让少年羞得满脸通红，他拉住丞相大人的手，试图将其拉离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没有丝毫效果的。

丞相大人的手蹂躏着少年的敏感，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少年的脸庞，“放心，只要你要，我一定满足你。”

少年被凌曜的话激怒了，他瞪起了眼睛，大喊道：“我才不要！大坏蛋，你就会强迫我！你除了强迫，还会做什么！”

丞相大人眯了下眼，然后缓缓放开了少年。少年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爬到床榻内侧，警惕地看着他。

丞相大人静默地看了少年一会，突然，他手一探，将少年从床里拎了出来，扯下他的腰带绑住他的双手，然后将少年放平让他躺在床上，又把腰带的另一头系在床头帏架上。

“你……你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少年叫嚣着，却是隐隐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的恐惧。

丞相大人来开床头的小柜子，拿出一只玉瓶，打开盖，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点在指尖，然后又将玉瓶放了回去，并合上了柜子。

“你……那是什么？别……别把那个抹在我身上……”少年扭动着，却因为手被绑在床头，而无法真正逃离。

凌曜分开少年乱动的双腿，沾了液体的手指在少年的密处转了一圈，然后挤开紧致的入口，伸了进去。少年尖叫起来，腰胯乱动，却丝毫不能影响到丞相大人发挥。手指深入，细致地转了一圈，抹遍手指所及的地方。

“不要，你抹了什么……”少年眼巴巴地看着凌曜，害怕的眼神，有点哀求的意味。

“你不知道么？”丞相大人下了床，理好衣服，“这是情人泪。”

少年绝望了。情人泪是极品催情药，药力温和渐次，却持久不去。

“别……走。”见丞相大人要出去，少年开口挽留，只是声音难免艰涩。丞相大人皱了下眉，跨出了门。

第十八章：情人

整夜，丞相府的人都能听见少年又兴奋又痛苦的哭喊。内容由“坏蛋，回来”，渐渐变成了“求你了，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到后来变成了“相公，救我”。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前几日丞相大人衣不解带地照顾新娶进门的苾子，转眼又如此惩罚他。

凌曜坐在书房里，耐下性子继续翻看情报。

奇怪，齐家庞大的财富是靠谁主持的？齐府一老一少，小的是混世魔王齐亦，现年不过十六岁的少年；老的是齐家爹爹，凌曜见过几次，在他看来，齐家爹爹绝对不是能承担起这么庞大的家业的人，不是他看不起岳丈，而是，以他多年来察人用人的经验来说，齐老爹的才能，顶多可以担负起一家店面的运营。

少年的喊叫声越来越低，丞相大人渐渐无法继续充耳不闻。他将困扰自己的问题放在一边，从书房出来，转去卧房。

床上的少年满脸泪痕，手腕处已经磨红，身下的被褥皱巴巴的。他见凌曜进来，眼中顿时涌出眼泪，“救我……”他开口求救，嗓子哑得厉害，声调楚楚可怜。

丞相大人不急不缓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审视他。

“相公……救我……”少年不多说什么，只不断重复着这两个词组。

丞相大人暗暗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小人儿第一次喊自己相公，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少年见凌曜坐下，便挪动身体，试图靠在凌曜身上，但绑在床头的双手阻止了他。“相公……”少年软软地喊着，微微泛红的双眼，依旧流着眼泪。

丞相大人心疼了。脱了鞋上床，将少年半抱进怀里。“乖。”

少年摆动腰部，臀部不断在凌曜身上磨蹭。丞相轻拍了一下少年的屁股，“别动。”

“呜……”少年呜咽一声，与此同时被绑着的双手握成了拳，不安分的腰臀却不动了。他咬紧嘴唇，委屈地看着丞相大人，眼睛不时一眨，竟是无声的求欢。丞相大人只觉得一阵暖流冲向下身，低声吟了一句：“妖精！”

“唔……”丞相大人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少年的肚脐，少年便是浑身一震，本就翘得老高的分身，也颤了颤，最前端还缓缓鼓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按捺下想要立刻将少年贯穿的欲望，丞相大人轻轻地吻了一下少年的嘴唇。“我强迫你了么？”

“呃……”少年气结，却是并没有意气用事地反驳，而是可怜兮兮地看着凌曜，呐呐地回答，“没……”

“既然没有，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丞相大人微微低下眼眸，出神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

“唔……”少年撅撅嘴，眼里又涌出泪水，“要怎么做？”在药效的作用下，少年全身都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粉色，少年忍不住又动了动臀部，“相公，我好难受，救我……”

丞相大人以极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下身的躁动，他伸手拍拍少年的小屁股，沉声道：“前段时间教你的忘了？”丞相大人的手指摩挲着少年的嘴角，示意他用嘴伺候自己，另一只手则解开自己的腰带，拉下裤子，再用力压下少年的头颅——将自己早已昂扬的分身，凑到少年嘴边，“舔的它舒服，我就给你，嗯？”

少年迷迷糊糊地看着脸前的巨物，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他将脸转到另一边，尽量远离丞相大人的宝贝，“大坏蛋，大坏蛋……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大坏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咯……你根本就是讨厌我……咯……”仿佛积蓄在身体里的委屈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少年哭得声嘶力竭，哭的岔了气，开始打嗝。

丞相一怔，他根本没有想到小人儿会这样问。慢慢松开擒住小人儿头颅的手，丞相大人看着那张充满警戒和害怕的漂亮脸蛋，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不明白少年为什么会这么想。从小到大，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对一个外姓人这么上心过？他不明白少年有什么不满足的，更不明白少年在害怕什么。心下一阵烦躁，丞相大人再没有欢爱的心情。他下得床去，披上衣服，开门离开。

不是吧，走了？情人泪还没有解，他走了我怎么办？少年的哭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是喃喃的呻吟，间或打嗝声……

“相公，别走……”

“好难受，咯，谁救救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要离开这里……”

“讨厌……咯，讨厌这里……讨厌……他们……”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高高翘着的分身却没有丝毫松软的迹象，而被离开的丞相大人关上的门也没有被推开的迹象。

“我，讨厌你。”少年说出这句话之后，终于被情人泪折磨地晕过去了。

门，被轻轻推开，一脸阴沉地丞相大人走了进来，坐到床边。“你讨厌我了？”手指轻轻抚上少年满是泪痕的脸，“你讨厌我……”手掌下移，落在少年的颈项处。

丞相大人的手逐渐收紧，少年细细的脖子在丞相大人的手里，仿佛随时会断掉。或许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将少年掐死。

“唔……”少年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微弱的不适的呻吟。

丞相大人的手缓缓松开了。

“即使不愿意，我也不许你离开我身边。”丞相大人将少年扶起来，手抵在他的背后，耗费内力逼出少年体内的媚药。

第十九章：私奔

丞相大人越发忙碌，每日里起得比鸡早，天黑透了才回来。自从那日将中了情人泪的齐亦丢在屋中开始，他就一心投入公事之中。

这一日丞相回到府中，管家凌政便来禀报，齐府送来一份帖子，说是希望齐亦回去一趟。丞相大人皱了一下眉，然后交代凌政，“好，你陪他回去，酉时之前回来。”齐家爹爹想见儿子，凌曜自然没有阻止的立场，只是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第二日正午，齐亦在凌政的陪同下，回到齐府。齐家上下都非常客气，齐家爹爹招呼过凌政之后，就拉了齐亦进去里面说些体己话，而齐家管家则拉着凌政参观齐府。

本来，身为堂堂丞相府总管的凌政对陪苾子齐亦外出这种事心里就老大不乐意，到了齐家之后，被笑得一脸讨好的管家拉着乱晃，他就更加不爽，脸色也越来越差，待到申时三刻还不见齐亦出来，凌政对齐家人更加反感。他傲慢地发问：“管家，麻烦你去请公子出来吧。该回去了。”

齐家管家像得了莫大恩赐一般，感恩戴德地说道，“那请政管家稍候，我这就去请公子出来。”

“嗯。”凌政对齐家的观感更加恶劣了。

齐家管家留下凌政一人在前院等着，自己转到里面去找齐亦。

凌政等啊等，一炷香过去，齐亦还没出来，一刻过去，齐亦还是没有出来，便是齐家管家也没有出来。

酉时将过，凌政方才反应过来，事情大发了。他穿过前厅向后走去……房舍错落花木繁多，然而繁华叠迭府邸之中，却是除了他自己外，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你给我记着，如果整不死你，老子就离开丞相府。”凌政突然想起齐亦曾对他说过的话。那时候，成亲第二天，他就想着离开丞相府了！想他凌政，身为丞相府总管，见多了大世面，却万万没有想到，丞相大人刚娶进门不久的苾子，居然在他手里，丢了！

凌政急匆匆地赶回凌府，差人去京城四门打探消息，再叫来暗卫头领凌全，联系跟着齐亦的两名暗卫。而他自己片刻不曾耽搁地赶往皇宫，向丞相大人禀报。

接到禀报的凌曜，丞相大人冷冷扫视凌政一眼，“自己去刑堂领罚，叫人去袁府请袁守信过来，再叫凌西来见我。”

跟谁丞相大人多年的凌政等人早就训练有素，没多久，前往袁府的小厮便来回报，袁二公子留书一份，出了远门；随后，凌西也赶来了……

“凌西，齐家的商铺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

在来之前，凌西便知道主子要问什么，所以这时一字不打磕巴地回禀：“自齐家小公子出嫁开始，齐家各地的店铺都以庆贺小东家大婚为名，货物一率八折甚至六折出售，三天前，齐家商铺都挂出了歇业的牌子，说是主家体谅伙计辛苦，全部放假八天。”

凌曜越听脸越黑。不惜损失利润，以大折扣出清货物，又将所有的伙计安顿好……种种迹象表明，齐亦早就深思熟虑，这时间八成已经与那个突然留书离家的袁守信一块儿逍遥去了。

居然敢跟人私奔，齐亦你……真狠！

“大人，京城东门的守卫说未时前后有齐府的车辆经东门出城。”又有小厮来报，丞相大人不等听完，便从小厮手里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凌西，盯住齐家。”

“大人，”又有人来，是凌全，“跟着公子的暗卫联系到了，他们被迷晕……失去了公子的行踪。”丞相大人脸色越发不好，冷冷凝了凌全一眼，“让他们回去自己领罚。”说罢，扬鞭催马，向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