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出轨 下——三号杨戬
三号杨戬  发于:2013年0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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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再咬下去就要破皮了!这句话在脑中闪过,吴斯同样发了疯一样想要推开身上的人,然而无论他如何用力,米勒仍旧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即便是双腿也被米勒整个人的重量压制得无法动弹。

吮吻还在继续,米勒死死含着吴斯的喉结,直到他停止挣扎。

确实,挣扎停下了,却止不住颤抖起来。

吴斯害怕极了,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惧怕,即便是在里约被三个流氓袭击时,也没有失控成这样,最害怕的事情,却又无力阻止,无助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原来自己也能像个胆小鬼一样,颤抖成这个样子。

“这算什么。”米勒抬起头,看着身下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连眼里都蓄满了液体的吴斯,他的脖子和胸口被自己啃得红红紫紫,好一幅诱人的姿势,如果能够忽略那止不住的颤抖的话。“既然我的感情,我的关心给你造成了困扰,那就不要这些,我不会再对你有更多的情感,我们退回到最初,只有身体交易。”

原来他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把我的一切关心都拒之门外,与其继续自作多情,不如放弃。只有性,没有情。

“呵呵……”正经说完一句后,米勒突然遮面笑了起来,他放开吴斯,坐在沙发另一端,捂着脸的手就没再拿下来,“原来,这样也不行,呵呵,呵呵,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你对我的拒绝原来那么彻底,呵呵……”

米勒一直在笑,笑声却好像是在哭,“看来我真的喝多了。呵呵……”

吴斯站起来,没有顾及凌乱不堪的衣服,走向米勒,这样的米勒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脆弱,失控,不知所措。

手才刚碰到米勒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不,是喝得还不够多。”

如果真的多到不顾一切,也就不用这样压制自己。

“米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想要抓紧那只冰冷的手,却发现他完全没有给自己抓紧的空隙。

“从我眼前消失,立即,马上。”米勒放下遮在脸上的手,看着吴斯,一字一句,清晰地将话语内容告诉对方,那眼神却叙述着另一个事实,如果不是根深蒂固的绅士精神,现在我更想说的只有一个字,滚。

对视了五秒,吴斯放开那只冰冷的手,没有犹豫地转身走出包厢。

不想见到自己,不想听自己说话,唯一能留下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他一切,显然,吴斯拒绝了这唯一的机会。

127.

门铃响的时候,连涵看了眼笔记本电脑上的时间,4点22分,凌晨。

服务员不会在这个时间不请自来客房服务,也许是某些大胆的深夜推销者可能来博一笔生意,但即便要来,也应该在八个小时前。

没有再响起第二遍的铃声,让连涵有种幻听的错觉,刚才,门铃真的有响过?

放下咖啡,连涵最终还是走向房门,打开了门。

门外,吴斯戴着厚围巾,穿着黑色的大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连涵,让人有种也许连涵不开门,他也就这么站一晚上的感觉。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挑眉,连涵想不到有什么事情紧急到不能多等四个小时,八点来按门铃显然要礼貌得多,一向注意这些的吴斯不会忽视这点,除非他已经慌乱到连时间都忘记看了。

“你的出诊费是多少?”

“哈!?”连涵还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最终只是报了个数字,没问为什么。

“现在请帮我就诊。”吴斯说完,竟还拿出一叠法郎,递过去。

“可以,不过现在的话,还要算上加班费。”没客气地接过钱,连涵让出空间,让吴斯走进来,随后关上了门。

由于吴斯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朋友来寻求帮忙,而是以患者的身份来找医生,连涵也没含糊,直接把他带到沙发上,既然他想自己作为医生来看待他,那自己没必要过于露出朋友的亲昵与关怀,让他无法说出心理的疙瘩。

“把大衣和围巾脱下给我,随后躺下。”

坐在沙发上的吴斯却没有动,“不,等一下,等一下再脱。”

看着吴斯,连涵点了点头,在他身边坐下,“那就这样躺下吧。”

这次,吴斯照做,脱了鞋子,在沙发上躺平,后脑枕在靠垫上,在连涵的示意下,闭上眼睛,瞬间整个身子就像被一种沉重的无形的东西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说说现在的感觉,什么都行,不要完整的语句。”

“喘不过气,很重,怎么推都推不开……”吴斯能够感受到这股压迫力,还在逐渐加大,就像有人压在自己身上,掐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挣扎,却好似被鬼压床,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有点像溺水?”

“更严重,完全不能动,喉咙,不能呼吸,很……痛苦。”是的,归根结底,就是痛苦,这种痛苦是比荆陌结婚更压抑的痛苦,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救,被扼住了喉咙,压住了手脚,只能任身体被压迫,内脏都受到了挤压,但即便如此,施加的力量仍旧没有停止,继续压抑着,像是要把自己压到爆裂。

如果不是这样,吴斯也绝不会向人求救,他需要有人能帮自己把这股力量止住,否则自己一定会窒息的。

吴斯满脸汗水,眉头紧皱,手指死死抓着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好像这是要勒死他的绳子,呼吸很粗,很喘,很痛苦。

连涵知道吴斯一直在压抑自己,但从没想到,已经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吴斯的脸颊时,吴斯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看到他的心理医生对他微笑着说,“可以了,现在解开围巾,脱了外套,再去洗把脸,我给你泡杯茶。”

木讷地看着连涵,吴斯似乎还没有缓过来,手指紧紧抓着围巾,瞳孔都有些放大。

“没关系……”连涵握住吴斯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没关系,在这里,没关系。”

安抚着吴斯,直到他慢慢放松下来,连涵才移开他的手,替他脱下了围巾和大衣。当那触目惊心的红紫引入眼帘时,连涵就像是没看到一样,起身,将他的大衣和围巾挂到衣架上。

“去洗把脸。”

点了点头,吴斯默默站起来,走进浴室,他用冷水冲了脸,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已经冷静下来后,才回到客厅的沙发上。

连涵没有催促自己,他将一杯花茶放到吴斯面前,“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需要带感情色彩,普通叙述就可以了。”

喝了口花茶,吴斯没再注视连涵的眼睛,而是看着自己握着茶杯的手指,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在说到自己在米勒身下害怕得浑身颤抖时,吴斯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起来,连涵让他停一下,将茶杯中的花茶喝完之后再说,吴斯照着做,当放下茶杯继续说的时候,确实那身临其境的感觉消失了一些。

全都说完后,是短暂的沉默。

“唔,我大致了解了。”连涵看着吴斯,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遇,后者等着他继续说,“有一个办法也许能够让你好受一些,但你必须对我绝对信任。”

吴斯有些不解地看着连涵,他以为心理医生应该就是听患者发泄,然后给一两句谁都知道的所谓话语道理处方,让患者的心结得到释怀,但为什么连涵现在这句话听起来,觉得他要对自己做大手术一样?

“吴斯,你能信任我吗?”连涵又认真地问了一句。

“我可以信任你,我会根据你说的做,在不违背我的原则下。”就是说,违背原则的事情,即便是你,即便是心理医生开出的处方,我也不会去做。

“那当然,相信我,这事和你原则没关系,我只需要借你的大脑用一下。”连涵的微笑很漂亮,和准备带你去天堂的天使一样,充满了诱惑,想要解脱吗?想要从痛苦中解脱吗?那就跟着我来吧,仿佛这般说着。

128.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不要拒绝我说的话,不要拒绝,不要说不。”连涵又给吴斯倒了杯茶,还点了熏香,给吴斯身上盖了条毯子。

看着烟雾弥漫的房间,吴斯有点不情不愿地躺下,“你是要做催眠?”

“不完全是。”

“那到底是……”

“你不是说相信我吗?”

“……”吴斯从来不是一个敢于挑战未知事物的人,对于不了解的东西,绝对不会冒然去碰触,但看着连涵微笑的脸,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更何况……

“我是你的医生,你现在只是一个寻求帮助的病人,更相信医生一点吧,你会怀疑医生开给你的药吗?”连涵叹气,放软了语气说服对方。

“我会上网查每个药的成分和作用。”

“……”嘴角抽搐,连涵没想到吴斯原来缺乏安全感到这种地步,除了自己,不会给予任何人绝对的信任,说好听是独立又可靠,但其实这类人活得非常累,一旦到达极限,很有可能就会彻底的崩溃。“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缓解性的治疗,无法根治,如果你想要寻求一瓶可供呼吸的氧气,我现在可以给你,要吗?”

除了要,还能有其他选择吗?在快要窒息的痛苦下,“类似于一片安眠药吗?”让我今天可以睡个好觉,然而明天起床后,问题依旧存在。

“差不多,但效果会比安眠药要好一些,过程也许并不是那么轻松。”

“到底是要做什么?”刚躺下的吴斯,在听到这句话后,又一激动想要坐起来,被连涵按了回去。

“减压。”把人按在沙发床上,连涵点开音响,悠扬的乐曲声传了出来,“别罗嗦了,和个老太一样,试一下吧,反正钱都付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吴斯心里嘀咕,却没有再挣扎,乖乖闭上眼睛,他能感受到连涵握着自己的手,温暖的,令人放心的温度和力度,他能感受到连涵说话时的声音,从远处飘来,通过自己的耳朵,进入到大脑。

“你拿着需要米勒签字的文件,在走廊上快速走着……”

连涵的声音很特别,和平常说话时不太一样,又不像是讲故事时那么刻意,轻重缓慢掌握得很好,是一种让人容易认真去聆听的声音。吴斯知道自己不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这声音怎么样,而该更投入地把自己带入连涵营造的氛围中去,但这对吴斯来说,并不容易做到,他甚至还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还说不是催眠。

“今天阳光不错,透过玻璃光反射到走廊上,形成了明暗的鲜明对比,你踏入阳光下时,窗边正好有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你的头发,发丝刮到你的脸上有些瘙痒,这时你闻到了一股花香,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你来不及细想这是什么花香,匆匆走了过去,来到米勒办公室门口时,你停了下来,调整有些微喘的呼吸,伸手想要敲门,但最终还是收回手,你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连涵看着沙发床上的吴斯,看着他用力地吸了口气,再轻轻的,一点一点地吐出来,“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将一切情绪隐藏了起来,你敲响了门。

进来。米勒的声音有些低沉,应该是低着头在看文件的关系。

你拧开门,走了进去。他抬起头,看了你一眼,你感到自己的心跳被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将视线转回桌上的文件,无视你。

吞咽了一口口水,你握紧手上的文件,朝他走了过去。

这是修改过的供应商合同。将文件递给米勒,而他却没有抬头,只是顺手接过,丢在一旁。知道了,我晚些会看。米勒说这句话的态度并不好,能够明显感觉到送客的意思。

没有离开,你依旧站在那里,他始终没有看你,而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你能看到他在翻文件时由于力气过猛,把纸张撕开了很长一条,他暗骂了一句该死,想用玻璃胶把撕坏的地方粘补起来,谁知,却在撕胶带的时候弄伤了手指,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

这时,他突然转过头来,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了你,那眼神是冰冷的外表包裹着炙热的内含,直接射中你的身体,你能感觉一支箭刺中了自己,疼痛从伤口开始蔓延开来。

你还在这里干嘛,那份合同我之后会看,现在没事了,请你离开。他对你说道,无论声音如何假装冷漠,你还是能够听到他语气里的怒意……”

连涵停了一下,他看到躺着的吴斯皱起了眉头,继续说,“你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没有被米勒的气势吓到,淡淡地开口,我想和你谈谈。

谈?吴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米勒怒极反笑,之前暴戾的情绪也都被收敛了起来,他敛眸,将之前撕坏的文件继续放在眼前,语气平静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不要影响我工作,如果是要谈私人问题的话,下班之后……

米勒的态度很冷淡,就像是对待普通员工一样,随着他说的话越来越多,你的心就越来越痛,闭嘴,闭嘴,闭嘴,你在心里不停叫着,你的手握起了拳,你感到自己忍到了极限,那个男人依旧继续用公事公办地语气用力将你推开。

与内心的激动相反,你的声音就像是大冬天里刮着的冷空气一样,冻结了他的话语,终于闭上了嘴。

你说,我可能感染上了HIV……”

在这句话说完时,沙发床上的吴斯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睁开眼,然而,连涵却早有准备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便是睁开眼也是什么都看不到,另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压住了他的挣扎。

“米勒惊恐地看着你,之前硬装出来的冷漠与内心实际的不爽全都被屏蔽了,此时只剩下,不敢相信的呆滞……”

无论吴斯如何挣扎,连涵的声音始终继续着,就好像是在自己眼前展开的影片,不停播放着,无法按下暂停键。

遮着眼睛的手,清晰感觉到身下人剧烈喘息的气息,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眸不停轻颤着,睫毛一下又一下刷过掌心,连涵没有因此而停下,继续说着,之前为了防止他挣扎而用力握住他的手,也被反握紧了,不再是想要挣脱,而是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

就好像骨头都要被他捏碎。

129.

为熟睡过去的吴斯盖了一床空调薄被,将室内温度调高,拿走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关了客厅的灯。等做完这一切,连涵回到卧室时,已经早上七点,窗帘外面,太阳高高挂在空中,路上行人也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吴斯会睡着是必然的,点的熏香有助眠作用,喝的花茶也有放松的作用,更别说在激烈的情绪释放后产生的疲惫感,希望这一觉能让他得到充分睡眠。

打开电脑,调出病例记录,连涵在输入吴斯的名字后,停顿了下来。

刚才的情况依旧历历在目,仿佛手心仍然有被吴斯泪水打湿的感觉,连涵并没有说完整个故事,在故事说到吴斯讲出自己在里约发生的事情后便停了下来,吴斯已经进入了自己营造的那个境界,即便没有画外音,那个梦仍然会继续下去,米勒的反应,米勒说了什么,连涵不知道,但吴斯可以看到,尽管那也不过是他的想像。

最坏又能如何呢。

曾经连涵这样问过吴斯,但从吴斯昨天的反应看来,那个连涵为他造的梦中,米勒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行为,相反,是他自己不停在说着对不起,流下了眼泪。也说明,前意识里,吴斯并不惧怕事实真相被米勒知道后他的反应,而是害怕他知道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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