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奇缘之那一段星光(出书版 下册)+番外 BY 樊落
  发于:201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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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个状况,舒清柳脸色变了,埃文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笑道:「你应该庆幸,我是你情人的粉丝,所以这次我没玩炸弹游戏,只要你交出星光,我就不会伤害他。」

在场两个人都没信这番鬼话,多半是这段时间埃文疲于奔命,根本没精力搞炸弹才是真的,舒清柳的出现出乎裴隽的意料,虽然弄不清缘由,但在某种程度上让他安心不少,故意说:「如果你想起来了,就快告诉他东西在哪里,难道你想看着我死吗?」

话戳中了舒清柳的忌讳,哪怕是演戏,他依然不喜欢听,喝道:「闭嘴!」

「呵呵,对情人这种态度可不太好啊。」

埃文还以为舒清柳是因为被威逼不高兴,故意松了下手,看到椅子往后荡去,舒清柳急忙冲上,谁知埃文趁机抬起枪,还好他避得快,子弹射在旁边的机器上,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舒清柳心脏飞速跳动着,不是因为突然射来的子弹,而是忧心裴隽的现状,昏暗的空间加重了这份压抑,他感觉头很沉,许多画面在慌张下急速闪过,纷纷乱乱的无法理清,这种状态可不是个好现象,他急忙用力晃晃头,不让自己乱想。

「想起来了吗?我耐心不太好,可能只有五、六分钟。」

对面传来埃文的话声,舒清柳立刻答:「别伤害他,我马上告诉你。」

「你在军队医院里治疗了很久,都想不起来,现在居然记起了,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不过别给我假消息,否则你的情人会死得很惨,我说到做到。」

漫声细语里透着犀利的血腥气,舒清柳当然知道埃文没说谎,可是大脑依然很乱,子弹撞击金属留下的回音仍在耳边回荡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依然模糊,只隐约看到有字在自己眼前闪动,像是鬼庄,又像是槐庄。

对面传来沉闷低哼,是裴隽的声音,埃文故意没塞住裴隽的嘴,让他间断发出声音,以刺激舒清柳的心绪,裴隽当然知道他的目的,所以一直在忍耐,只是喉咙被绳索勒住,迫使他喘息出来。

舒清柳的心神果然被扰乱了,急忙站出,说:「星光还在槐庄,快放了他!」

「槐庄我们住了一个多月,该找的我都找遍了,」埃文眉头一挑,再次举起枪,冷笑:「糊弄人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生怕他再做出伤害裴隽的事,舒清柳急促地说:「在那块横匾里!」

眼前一亮,仿佛闪电划过,说完后连舒清柳自己都愣住了,像是遵循本能似的,他喃喃说:「对,在槐庄那块横匾里,我亲手放进去的!」

暴雨夜晚,因被药物辐射而神智渐趋模糊的他开车到了麒麟镇,当时他的状态已经很差,他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不敢把东西随身携带,于是下车,想找个稳妥的地方藏好,正好经过槐庄,他就把东西放在了横匾后面,横匾很高,不会有人去注意,他放置时,闪电划过,照亮了匾上被树枝遮挡了一半的字样。

应该是这样吧,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是他在混乱思绪中找到的唯一答案。

为了让自己说得可信,舒清柳再次重申:「以我当时的状态,没气力翻进墙里,所以就就近放在了匾后,那个最显眼的地方,也最容易被忽略,你没想到吧?」

埃文果然信了大半,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眼珠转了转,微笑道:「就暂时信你吧。」

「那放了裴隽。」

「这个很抱歉,在没拿到货之前,放猎物是愚蠢的行为。」埃文将绳子甩到一边机台上随便打了个结,证明他虽然不放裴隽,但暂时还不会伤害他,说:「拿东西来换,我就放人。」

「现在外面什么状况你知不知道?这种时候你还想带他离开?」舒清柳冷笑。

「这个不需要你关心,反正我如果无法离开,他也活不了。」埃文不以为意地扫了裴隽一眼,笑道:「这个也需要考虑一下吗?」

舒清柳没说话,虽然埃文松开了绳子,但枪口一直游离在裴隽头部,有恃无恐的举动,威胁着他无法不答应,正犹豫着,忽见对面窗户亮光一闪,他本能感觉不好,急忙叫道:「趴下!」

说话同时,跃过去将椅子撞翻,身体覆在了裴隽身上,埃文反应机敏,比舒清柳早一步滚在一边,与此同时,子弹从对面射入,将窗户击得粉碎,玻璃碎片飞溅,还好多数被舒清柳后背挡住,没有伤到裴隽,不过裴隽无法活动,被这样一摔,还是被震得头晕,看到埃文冲他们举起枪,大叫:「小心!」

舒清柳早有防备,扑倒后借助冲力顺地板往旁边滑去,同时军用刀拔出斩断了连接弹簧的绳索,然后顺手将刀向后甩去。

埃文为了躲刀,子弹射偏了,不过他连开数枪,裴隽只觉得舒清柳身体微震,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急忙问:「你怎么样?」

舒清柳没回答,也没给埃文再次开枪的机会,身体跃起,冲上去抢先射击,耳朵里微型耳机传来叫声,是齐天的大吼,显然狙击手计算失误,居然在交涉途中开枪,不过他现在没时间去理会队员的失误,只想着如何把埃文打倒,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由于舒清柳的维护,裴隽没受伤,但看到身上的血迹,他大脑一片混乱,急忙奋力挣扎,不过埃文绑得太紧了,他努力了很久都无法挣脱绳子的束缚,眼看对面舒清柳和埃文已经转为近身互搏,匕首在灯下闪着寒光,比开枪更危险,他有心帮忙却动不了,正着急间,忽然看到一团小黑影慢慢挪过来,不由瞪大眼睛。

「爸爸!」

小小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身上干净的小西装沾满了灰尘,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小声叫着飞快爬近,从口袋里掏出军用刀,快速把裴隽身上的绳索割断了,裴隽一挣脱绳子,就把小小塞进机器间的空隙里,拿过他的军用刀,说:「藏好,不许出来!」

小小用力点头,裴隽担心舒清柳,把儿子安顿好后,就急忙冲了过去,谁知还没靠近,就听翻滚声传来,原来舒清柳受了伤,在搏斗中略逊一筹,被埃文摔倒在一边,埃文看到角落里的灭火器,于是把灭火器踢向他,同时举起了枪。

裴隽急忙冲上撞开了埃文,同时将军刀刺去,埃文被刺中左肋,痛得怪叫一声,反手一掌将裴隽打倒在地,裴隽的头再次撞到地面上,又是一阵晕眩,恍惚中看到埃文冲自己举起枪,但被舒清柳拦住,一拳击开,让他从险境里脱离出来。

舒清柳的状态其实比裴隽好不了多少,还好他来时在车上换了防弹衣,刚才才侥幸避开了埃文的疯狂射击,不过肩头被射伤,气力上低于埃文,为免裴隽受到牵连,他努力将埃文引开,搏斗中埃文的枪落地,他感觉到再耗下去,再无逃跑的机会,于是攻击得更猛烈,困兽犹斗般,不给舒清柳反击的机会。

两人很快扭打到窗前,对面楼层就站着狙击手,却擎着枪不敢再射击,埃文知道对面的形势,故意将舒清柳顶在自己面前,让他当自己的盾牌,看着舒清柳肩上汩汩流出的鲜血,他狞笑道:「上次你推我下山,这次该轮到我推你跳楼了。」

舒清柳不答,挥拳把埃文打倒,他自己也被踹中小腿摔倒在地,现在生死相搏,两人都拼了全力,数个回合后,舒清柳看到附近地面上的枪枝,他避开埃文的拳脚,翻滚过去,正好触到那支枪,立刻捡起对准埃文。

没想到与此同时,埃文也捡起了另一支枪,他没指向舒清柳,而是对准了刚勉强坐起来的裴隽,看到舒清柳表情僵住,埃文觉得很解气,冷笑:「开枪啊,要不要一起试试谁的枪法更好!」

舒清柳做过狙击手,这么近的距离对他来说准确度万无一失,但他却不敢拿裴隽的命来做赌注,因为裴隽是他的家人,当一个人在营救过程中注入感情时,他就没资格再做狙击手了,因为些许波动都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和射击的准确度。

「你不过是要东西,何必两败俱伤?」

舒清柳将手枪举起,枪管笔直指向埃文,瞄准中没有任何波动,至少波动没有表现出来。

「两败俱伤也是你逼的。」埃文冷笑:「设计车祸赶尽杀绝不说,还在对面安排狙击手,你根本没想过要救他吧?」

气愤之下,埃文的枪管狠狠顶了下裴隽的头,舒清柳看着心疼,却有苦难言,车祸的事是他设计的没错,但安排狙击手的行动他不知道,多半是齐天向郭可欣汇报后,郭可欣安排的,那个多事的女人!

不过这些没必要去解释,舒清柳冷冷道:「放了他,我答应跟你合作,把星光找回交给你。」

「你以为我还会信吗?」

舒清柳受了伤,埃文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肋上都挂了花,血迹斑斑,他却毫不在意,轻笑:「反正地点我已经知道了,已经不需要你了。」

「这里都被包围了,你想顺利出去,只有我能帮上忙。」

「不劳烦心,这件事我早想好了。」

看到埃文眼中闪过怪异的笑,舒清柳心中一凛,也许这混蛋在做计划时就没想要放过他们,到时只要化妆成他们其中之一的模样,装成受害者,就很容易被警察忽略,这个可怕的直觉让舒清柳的心房猛跳起来,正着急间,忽然看到裴隽眼神掠向一旁,似乎有些诧异,但随即轻轻抬起手,四指并起。

毫不起眼的一个小手势,却是自己教给他的,代表安全的符号,舒清柳心一动,就听尖锐警报声突然在身旁响起,埃文一怔,舒清柳就在等这个机会,趁他愣神之际扣下了扳机。

枪声轻微,但听在裴隽耳里,却无异于炸雷,然后就感觉加附在自己身上的杀气骤然消失,埃文眉间中枪,扑通一声,仰面重重倒下。

『学长好厉害,不愧为神枪手,隽哥没事吧,我马上过去,等我……』

舒清柳耳边传来齐天欢快的叫声,显然他在对面看到了这一幕,兴奋之下大叫起来,舒清柳嫌吵,直接扔掉了耳机,匆忙奔到裴隽面前,蹲下来,焦急地问:「受伤没有?那混蛋有没有伤到你?」

裴隽其实没受什么伤,但极度紧张之下造成了虚脱,感到头有点晕,他揉揉头,笑道:「真是太刺激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检查一下是否有脑震荡,还有,看一下心理医生。」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保证。」似乎怕枪击事件给裴隽造成心理阴影,舒清柳强调:「绝对不会!」

希望如此,不过一回生两回熟,下次他可能会有经验应付吧。

裴隽心里吐着槽,问:「你的伤怎么样?」

「都是轻伤,没事。」

尖锐声音还在持续响动着,很快小小从旁边的机器空隙里钻了出来,将一直随身携带的金丝猴警报器扔开了,扑过来抱住他们。

舒清柳这才明白警报声是怎么回事,看到小小的狼狈模样,他的火气立刻涌了上来,虽然小小帮了忙,但他的行为太危险了,如果刚才埃文发现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忍不住吼道:「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我吗?」

小小没说话,像是被吓到似的,瘪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让舒清柳顿时心软了,正要安慰他几句,就见小孩子向后一晃,四脚朝天晕了过去。

舒清柳大惊,急忙上前抱住他,裴隽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症状,噗哧笑了出来。

「没事,他只是晕血。」

之后的一切都处理得快捷而简单,或者说,在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后,一切在裴隽眼里看来都变得简单起来。就像所有警匪片里演的那样,警察和医生都是最后才到现场,将主角送进医院,然后一大帮记者在旁边跟踪追击情报,不同的是他们面临的状况更热闹,除了他的明星身分外,还有就是他舍命救下了演艺界的大亨,光是这条新闻,就足够刺激得那帮记者疯狂了。

跟以往一样,这些麻烦事依旧都交给陆淮安去处理,他们三人安心躺在医院里养伤,裴隽只有一点外伤,手臂骨折的部位有受到牵连,但问题不大,舒清柳的伤比较重,还好子弹没有伤到筋骨,包扎后,很快就恢复了精神。

埃文的事被军方压了下来,对外只说是随机杀人的社会事件,跟大明星舍身取义的行为相比,匪徒行凶变得毫不起眼,很快就被淡忘了,倒是电视报纸杂志整天滚动播放裴隽的救人新闻,大亨还亲自来医院探望他,虽然没明说,但言谈之中,已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当然,新闻里也不乏有人抨击他那样做是为了讨好高层,但这种指责很快就被粉丝们的唾沫战术压下去了,反而被笑骂脑残,毕竟再想出名,也没人会拿生命去做这种哗众取宠的事。

于是裴隽误打误撞,人气继续高涨,连陆淮安都不无感叹地说裴隽被影视大亨青睐,今后的影艺事业就算想不一帆风顺都难,命运之神好像对这个男人格外眷顾,这份运气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做了一件我认为很平常的事情。』

电视里正在播放裴隽在医院接受采访的新闻,裴隽面对镜头,微笑着向众多记者侃侃而谈:『老人家是我生平最敬重的人,我无法看着他被歹徒伤害,所以当时我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要怎么救他出来,然后我就这样做了。「

经过休养,小小很快缓了过来,在客厅跟舒清柳一起看电视,当看到裴隽正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向大家叙述当天的经历时,他忍不住问舒清柳。

「干爹,爸爸这样骗人是不是不对的?」

的确不对,但那段真相,又有谁想听呢?可是舒清柳又不知该怎样跟小小去解释,只好含糊嗯了一声,小小还不肯放,又追着说:「那今晚你一定要惩罚爸爸做伏地挺身和青蛙跳喔。」

「会的,会惩罚他做许多运动。」

这几天因为他身上有伤,两人都没做过,现在回了家,舒清柳有种预感,今晚的运动节目一定很精彩,而这种惩罚,裴隽一定求之不得吧。

「裴剑丰,你知道你这次错在哪里吗?」

经过了一晚上亲密的运动交流,裴隽清晨起得有点晚,来到走廊上,就听到舒清柳的喊话声,很严肃的语调,一听就知道小小又被提去操练了。

他走到楼梯前,看到舒清柳正在陪小小练拳,小小站在桌子上,正好跟舒清柳等高,两人打的是咏春,以前他练过,还有印象,小小打得不成章法,不过在舒清柳的引导下倒也赏心悦目。

「知道,我没有听干爹的话,」拳法打得太快,小小说话有点喘,但还是脆生生地反驳:「可是,我有救到爸爸耶!是不是可以将功折罪呢?」

臭小子,懂得将功折罪这个词了,裴隽听得好笑,就没下去打扰他们,而是靠在栏杆上欣赏他们打拳。

「不可以。」舒清柳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小小的妄想,「任何事情,不是有一个好的结果,就等于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可是我想保护爸爸啊。」

「想法是要通过能力实现的,你还小,还没有这个能力。」舒清柳说:「保护爸爸和你是我的责任,懂吗?」

「懂,所以现在我也要努力练得强壮!」

裴隽眼瞳有些润湿,初时的好笑转为感动,阳光洒在大厅里,将对打的两道身影映在了一起,和煦静谧的清晨,很完满,再无所求。

「啊!」小小突然大叫起来,像是明白过来似的,叫道:「我懂了,干爹,你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的风头,所以不高兴,才惩罚我的?」

啪。

舒清柳的手穿过小小的拳头,轻轻拍在他的脸蛋上,以示惩罚,说:「少耍滑头,以后记住,在我说不许的时候,你不可以不听话。」

「那如果你说的是错的呢?」

「在军队里,长官永远不会错,所以,你要无条件服从。」

「那长官,我可不可以退伍啊?」

「到十八岁。」

「啊啊啊……还有十多年耶,服兵役都不用这么长……」

一套咏春拳在小小的哀嚎声中结束了,他累了,收拳鞠躬后就向前一扑,舒清柳把他抱住,说:「别忘了,中午还有二十个青蛙跳。」

小小赖在舒清柳身上不肯下去,说:「干爹干爹,我想吃汉堡想吃鸡腿想吃披萨……」

「卡路里太高的食物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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