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十岁卖春,十六岁犯罪,十九岁成长为高级男妓
行走刀尖
用身体,将世界化为他的乐土。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情有独钟 骑士与剑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七目 ┃ 配角:钟子立,郝帅,甄纯,申哥,COCO,温煦阳 ┃ 其它:跪地为犬,直立成人
第一章
秦七目曾经卖过春,为了400块人民币。
当时他十岁。
他妈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要他喊叔叔。
那人长得皮糙肉厚,腰上的肥肉厚厚几大叠,濡下几条粘稠热汗。
七目没出声,咬着手指,表情呆的像二百五。
小破屋的温度很高,桌上摆着前晚剩下的馊饭剩菜,苍蝇乱飞。
男人将一小盒精美的蛋糕塞进七目怀里,笑得比屎还黄:“吃。”
七目不接,把手指咬得血糊糊。
秦妈不高兴了,剜了儿子一眼,命他叫叔叔。
七目只好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秦妈尴尬的笑,说这孩子很听话,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智障。
男人表示没关系,盯着七目的眼睛弯成两条细缝,然后很豪气的从怀里掏出四张人民币,抽出两张给秦妈,说:“这是两百定金,剩下的等完事儿后再给。孩子很漂亮,男版洛丽塔。”
秦妈乐呵呵的接过钱,用沾了口水的手指搓几下。
纸币在空中发出质感的哗哗声,不是假的。
七目抬头问妈妈:“洛丽塔是什么?”
“就是一座漂亮的塔。”
七目讷讷得点头,表示了悟。
跟前男人却弯下腰,把两手重重搭在他肩上,和颜悦色的纠正他:“洛丽塔就是漂亮的小女孩,小公主。你也是。”
“可我是男的。”
“所以你是男版洛丽塔。”
男人笑意愈发深刻,放在他肩上的手轻轻揉捏着,婆娑着。
十岁的小男孩,像清晨未绽开的花骨朵,新鲜柔嫩,枝叶上还滚动着晶莹晨露。
秦妈瞅见了,脸色有瞬间的黯沉,但迅速又恢复明朗。收起钱,她对儿子说:“妈出去给你买雪糕,你在家陪叔叔玩。”
“我不想吃雪糕。”七目蹙眉,肩上那双手让他有点不堪重荷。
家里的米缸已经见底,虽然不明白这个“叔叔”为什么给他们钱,但得了钱妈应该去买些生活用品,雪糕虽甜,却不能填饱肚子。
秦七目小小年纪,已学会精打细算,贫穷使他过早成熟,老化。
秦妈却说:“今天天热,你多久没吃雪糕了?很想吃吧?乖儿子,妈给你买,妈疼你。”说着,还用手揉揉儿子的小脸蛋,一派慈母的模样。
她推开门走了,头也没回。
屋外刺眼骄阳投射进来,随着门合上又瞬间消失。
窗外桑树光秃秃的,枝头停着一只杜鹃,扯着嗓子嚎叫。
屋里光线暗冷,温度却高的吓人。
七目抱着蛋糕盒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错。
汗水顺着额发悄悄滑下来,流到锁骨,渗进衬衫里,痒痒的。
蛋糕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很久没吃过甜食的他,肚子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男人看出他的拘谨,笑着把蛋糕盒拆开,用手指崴了一点送到他唇边:“吃。”
粉白的草莓蛋糕,原本是十分诱人的,可被那肥厚的手指一碰,却像沾上了一层油腻的脂肪,令他胃口倒尽。
小孩子不会掩饰喜恶,每一点情绪都清楚的写在脸上,干净的像张白纸。
七目也是。
他将脸别过去,不说话,又开始默默的咬手指,刚凝固的伤口再次血糊糊。
男人见他拒绝,也不生气,抓来一条毛巾将奶油擦掉,用很夸张的语气说话:“今天真热啊,身上都是汗,我得把衣服脱掉才行。”
然后他把衣服脱掉了。
屋里没有风扇,的确很热,七目能理解他脱掉上衣,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连长裤也脱掉。
现在,男人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
身上的肥肉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肚子很大,肉很松垮,很丑。
屁股也很大,比隔壁王二婶的还要大。
王二婶曾生过五个娃,秦妈说屁股大能生。
男人屁股大……能做什么?
是否菊花也打,可纳百川?
七目很认真的冥想,直到一双手搭上了他的后背,才惊觉。
“热吗?洛丽塔。”男人将他的额发撩开,露出白洁光滑的额头。
“我不叫洛丽塔。”七目不高兴的往后退一步。
“你身上都流汗了,叔叔帮你把衣服脱掉吧。”男人答非所问,手稍用力,白衬衫就被拉了下来,蛋糕也摔在地上,成了一滩黏糊糊的粉泥。
小男孩的裸体比百合花还要纯美。
没有瑕疵,没有瑕疵,好诱人,好诱人!
男人满脑子都充斥着这三个字,四个词。
大掌一挥,桌子上的饭菜全被摔到地上,一片狼藉。
苍蝇被惊得四处逃窜,嗡嗡的飞。
七目被抱到桌子上躺下。
桌面很冷,激的他将瘦小的身子迅猛弓起,像一只白色的小虾米。
他甚至感觉到背部肌肤黏上了几粒米,黏黏的,特别难受。
他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隐约觉得一切都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妈的房间里见过。
妈妈赤身裸体的躺在陌生男人身下,不停的摇晃,发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
男人的手爬上了他的平坦的胸部,那种粘稠的触感令他很不舒服。
“叔叔?”七目轻轻叫了一声,举起手试图推开他。
纹丝不动。
男人不费力的摁住他,含糊的说:“乖,别动,叔叔跟你做个游戏,很好玩的。”
下.体一凉,裤子全被扒掉。
男人双目顿时迸出屎黄色的光。
而后,他也褪去自己的内裤,举着两腿间的巨物——
七目只觉下.体一阵刺痛,就昏了。
醒来时,看见他妈站在门口,跟人讲话。
“我儿子都被你弄伤了,怎么也得多给一百医疗费吧。”
“小男孩的身体就是美,味道都不一样,啧,多给一百也值。”男人的声音很满足。
几秒钟后,一张纸币随着风轻轻飘进屋内,落在床脚下。
秦妈忙不迭地去捡,一转身,正好撞见儿子的目光。
七目乌沉沉的眸子死死盯住她,眼神凄厉的像只厉鬼,嘴唇惨白。
“妈。”
他古怪的叫了一声。十岁虽小,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母亲把他卖了换钱。
秦妈嘴角微微抽搐,难堪到极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她还是把钱快速拾起,放进口袋里塞好,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七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又把目光投向屋外。
嫖客已不见踪迹,视线里只有一棵枯萎的桑树,杜鹃还在嚎叫。
过一会,秦妈把他扶起来,拖来大澡盆,给他冲了个凉水澡。
白衬衫还丢在地上,已经不能穿了,上面全是白红污渍,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洗完澡,他光着身子卷上凉席,目光随着母亲的移动而移动,一刻也不离开。
终于,秦妈被他看毛了,摔下正洗的衣服破口大骂:“看什么看啊!想吃了你妈不成?”
七目紧抿着唇,唇角干的开裂。
“你那什么眼神?你用什么眼神看你妈呢!”秦妈越心虚越骂,越骂越气,将桌子拍得砰砰响,“我生你养你这么大,就让你做这么点事报答,你就不满了是吧?怎么,瞧你那眼神,想杀了我?”
“小畜生,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也不用这么辛苦……”
七目看着母亲渐渐露出的丑态,终于开了口,声音又干又涩。
“疼。”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没再看母亲一眼,他将瘦小的身体缩进凉席里,合上眼。
秦妈愣了半晌,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浑身发抖,一塌糊涂。
生活困窘,她又酗酒好赌,只有出此下策。
卖儿子她痛苦,可是没钱更痛苦。
七目在床上躺了一星期。
到了第八天,嫖客又来了,带的还是草莓蛋糕。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秦妈做的更顺手了,既然撕破了脸皮,也不用再刻意撒谎。她将儿子锁在屋内,拿到钱就去喝酒赌博了。
自此,渐渐有了规律,每周卖一次,进账四百。
十岁稚童无法反抗。
春去秋来,四季更换,六年过去。
十六岁,某夜惊醒,黑暗中,他用指甲在墙壁上划下两个人的名字:
母亲秦文黛,嫖客李世昌。
(吞了?囧,再发一次)
第二章
七目不是智障,只是有点木讷。
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爱咬手指,不把手指咬地血糊糊,不罢休。
秦妈长期在外鬼混,他就在家乖乖做个好儿子,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晚上还要打着手电去小酒馆接醉酒的母亲回家。
小酒馆离家约有三十分钟距离,颇偏僻,途中须经过一座火葬场。
每次经过那里,都能看见一个男孩,十三四岁的模样,鬼森森的坐在台阶上发呆。
火葬场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日光长年被枝叶遮住,潮湿阴郁,散发出辛辣的清香。
男孩一直坐在那里,不知是人是鬼。
这晚,母亲又醉倒在小酒馆。
七目去接。
途径火葬场,忽然听见有人哼哼,声音很轻很古怪,好像是呻吟,又好像在笑。
他驻足,顺着手电光朝声源望去。
那男孩蹲在石阶上,双眸含笑,舌尖微微打了个卷,一个透明的小水泡便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泡泡在空中飘了几秒,很快就炸了。
手电筒微弱的光扑过去,打在男孩脸上,是一片惨白,像鬼。
七目并不怕,走过去,站在他跟前一动不动,开始咬手指。
“笑什么?”他问。
“傻逼。”男孩愉快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中文:“你傻逼。”
七目眼都不眨,回骂一句:“你妈的神经病。”
男孩听了更觉愉快,对他招手说:“原来不傻啊。过来蹲。”
七目就过去了。
二人并排蹲在火葬场的石阶上,姿势如蹲大便,气氛很荒诞。
晚风吹动树梢,枝叶哗啦啦的响。
过一会,男孩先开口了:“好吃么?”
“什么?”
“手指好吃么?傻逼。”
“你尝尝?”七目将血糊糊的无名指伸到他眼下。
指甲盖被咬掉了一半,半搓嫩肉夹着血丝露了出来。
夜风里,一颗血珠落在地上。
紧接着,三颗,四颗,血珠串成线联,滴答落地。
气味相当邪恶。
男孩盯着他,半晌,老气横秋的感慨:“你果然是傻逼!”
七目吊起眼梢,不咸不淡的瞥他一眼。
男孩舌头打了个卷,又卷出一个小水泡。
小水泡飘啊飘,落在七目鼻尖。
啪!炸了。
用手摸了摸,又闻了闻,发现是唾沫,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原来是唾沫。”他说,“你真脏。”
“脏?”
男孩嘴角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再脏也比你这个婊zi干净!”
所谓婊.子,字面意思就是靠出售肉体赚钱吃饭的人。
秦七目猛地抬起头。
见他脸色顿变,男孩更觉愉悦,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瓶子丢过去:“喏,给你用的,拿去吧。”
绿色的瓶子,约有中指长短。
拧开瓶盖,一股奇怪的臭味飘了出来,里面装的是类似油的液体。
“这是尸油。”他解释说。
七目的手抖了抖。
“你被那个老男人插了不少次了吧?那地方肯定都黑了。为了你的生意着想,一日一次,将这玩意儿抹在那地方,最多一周就恢复了。效果很好。”
末了,他还添了一句:“这个很贵的,一般妓.女我都不卖。不过前阵子我在你家窗前看到你被上,突然觉得你挺可怜的,就免费送你吧。”
七目接过瓶子,不怒反笑,表情宁和到极点。
“多谢馈赠。”
秦文黛喝醉的时候,就喜欢唱歌,尤爱邓丽君的《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她那长年酗酒的嗓子,唱起歌来就像漏风的抽烟机,又粗又哑,却别有一番味道。
唱完了,再饮一杯酒,然后开始哭。
哭完了,就开始打。
酒杯桌椅统统往儿子身上砸,用尽全身的力气,怨气也发泄不掉。
七目就是这怨气的根源。
因为有了他,不能改嫁,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没有人愿意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未婚先育女人。
儿子是包袱,将她一生害的凄惨。
秦文黛打累了,趴在桌子上渐渐睡去。脸上都是狼狈的水渍。
七目去浴室里拿了两块湿毛巾,一块给自己擦伤,一块给母亲擦脸。
母亲已不再年轻,脸上都有皱纹了,深深浅浅分布在额头、眼角部位,像一朵枯萎的花,失去了水分。
七目温柔的擦拭,擦着擦着,手滑到了她的唇边,不动了。
如果就这样,用毛巾捂死她,会怎样?
七目认真的思考着,却怎么也想不到结局。
他今年十六岁,书上说过,已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须负刑事责任。
坐牢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入狱,自己卖春的经历就会在太阳底下曝光。
理智最终战胜情感。
暗红色的毛巾滑下来,软软的落在水盆里,无声浸透。
凌晨一点。
炎夏,小屋的温度堪比蒸笼。
七目热的没法睡,便起床想去河边散步。
没走几步,从衣服里掉出一只小玻璃瓶。
暗绿色的瓶体,里面装的是尸油,能沉淀私.处的黑色素。
这是火葬场那家伙送的礼物。
他用了。
恶臭的尸油抹在私.处,那股恶寒仿佛顺着皮肤一直钻到内脏里,在身体深处产下蛆虫。
不是为了本身,只是不愿李世昌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秦七目冷笑,将瓶子重新放入口袋里,走出门去。
沿着河边一直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火葬场。
被死气终年浸淫的焚尸场,永远都雾气蔓延,枝叶遮盖的深处,不见一丝光亮透出。
爬满苔藓的石板路上,零零星星散着些许冥币,夜风吹来时,它们便飘悠悠升腾入空,再缓缓落下,凄凉入骨。
七目无聊,边走边捡冥币。
捡到七十张时,一脚踩中一个软软的物事。
是那家伙。
这次,他没笑,也没用舌尖卷泡泡。人躺地,蜷着身,奄奄一息的样子。
看见他的惨样,七目乐坏了,连忙在他手臂上又加了两脚,下力比平时起码多了十二分。
被踩了,男孩也没恼,慢吞吞的睁开眼,心平气和的打招呼:“唷,是你啊。”
七目不吱声。
男孩抓抓乱糟糟的头发,嘴角上有一大片淤青:“踩我干嘛啊?踩我你也不能洗去婊.子的身份。”
“哦。”
“嘿。”
又被跺了两脚,男孩疼的龇牙咧嘴,可眼里全是笑意。
他的笑容光彩照人,七目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嫉妒之心,于是,轻描淡写的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苹果来啃。
苹果又甜又脆,汁水饱满甜蜜。
他故意把咀嚼声加大,在男孩身边蹲下,一大口,一小口,慢吞吞的咬着。
果不其然,耳边响起了尴尬的咕咕声。
男孩把头垂下,耳尖泛起了薄红。
七目继续啃,苹果很快成了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