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难当番外合集——草泥攻
草泥攻  发于:2012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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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我就直接过来了……刚刚听你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啊,我肝都疼。”

陆敬哲为他言语里的暧昧抽搐了下嘴角,但看那人纯良无害的脸,又觉得大概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了,便冷着脸在

本子上写,“我没事,多谢看望。”

“嘿,客气什么,都是朋友。”

“礼物呢?”

“……哎?”

陆敬哲冷笑着把本子丢进他怀里,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来……看望……病人,什么都……不带?”

罗臣先是一愣,随即拍了拍额头,“哎哟喂你可别说话了,我脑仁疼……”

然后他顿了一下,转头看看这空荡荡的客厅,“对了,厨房在哪?”

陆敬哲怎么也想不到,罗臣这种粗莽的男人,厨艺竟然还不错。

当然跟身为专业厨师的自己是比不了的,但那架势……看起来就让人有种居家的温馨感。

陆敬哲在厨房边搬了把椅子,毫不客气地坐着看罗臣系着围裙忙活,“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罗臣切菜的手一顿,回头又是个闪瞎人狗眼的爽朗笑容,“安睿这几天忙,交代指标要把你喂胖三公斤。”

陆敬哲先是一怔,只觉得胸口有什么已经慢慢冷却的东西再次蠢动起来,急忙捶了捶胸口,在本子上写了几句话然

后抵到罗臣眼前——

“他不是这种人。”

“嗯,我也觉得他不是。”罗臣瞄了一眼就又开始认真烧饭,并不去看陆敬哲的脸,“其实……是我自告奋勇来照

顾你的。”

“……”

陆敬哲抽搐着嘴角退后一步,在本子上写了加粗体的一行大字,“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罗臣看了哈哈笑起来,“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陆敬哲松了口气。

“不过莫名其妙的就挺喜欢你。”

“……”

那口气猛地哽在了喉咙口。

罗臣推着陆敬哲走到餐桌边坐下,舀了碗浓汤推到他面前,半开玩笑似的道,“怎么样,让我追吧?我的鸡鸡也是

经过质量检查的。”

“……”

陆敬哲耷拉着死鱼眼瞪着他,已经完全失语了。

陆敬哲不是没被人追求过。

事实上,自从他跟安睿搭成了半固定的床板模式之后,圈子里对他感兴趣的人还真的不算少数。

大家都很好奇,能把那个很少固定伴侣的安睿抓在手里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

殊不知,其实一切都是他死皮赖脸抓住对方而已。

眼前这个人却跟其他追求者不一样。

不单止是熟人,还是安睿的朋友。

一想到那人可能明知罗臣的心思,还答应让他来照顾自己,陆敬哲的胃里就觉得酸水一阵翻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都变得恶心起来。

他青着脸站起身,直接把碗里的饭倒进了猫咪的食盒。

然后对罗臣僵硬地道,“回去……告诉他……我……还不至于……让他替我……找下一任……”

“啊?”罗臣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着眉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陆敬哲冷冷地勾着唇角,却丝毫不见笑意,“滚……出去……”

“哎?”

罗臣还没待反应,就被陆敬哲半强迫地推到了门口,“别……再来!”

砰。

门板被狠狠摔上。

陆敬哲倨傲地僵直着背脊瞪着那扇门,都不知道自己在骄傲给谁看。

小猫咪呼噜噜地舔着自己的饭菜。

他静默一会,缓缓垮下肩膀,回到厨房把罗臣烧的菜全部扫进垃圾桶,随即无比疲惫地再次倒在沙发上。

“别再见面了。”

他给安睿发了这样一条短信,随即按了关机。

(四)

发过短信之后的那些天,安睿再也没有出现在陆敬哲的眼前。

大抵也终于对自己失去耐性了。

有时陆敬哲也会想,这样挺好,只要不再见面,总有一天自己会戒掉的,那种名叫安睿的毒药。

只是偶尔会想起,在许久之前曾经逗留过的那幢公寓里,他曾经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渡过了那么一段时光。

或许不够相爱,或许曾经争吵,却总是执拗地不肯撒手。

因为那些最初的烙印,全部都是那人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个一个打下的。

周末去参加了一个远亲的婚礼。

新郎的表情有些阴沉狰狞,始终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对待爱人倒是非常温柔。

而新娘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回答“我愿意”时,竟然还迟了半拍。

陆敬哲忍不住就在心底里刻薄,新娘也许是个同性恋。

大概是一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惹得旁边一位穿得像拖布一样的年长女士皱着眉,嫌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陆敬哲恶劣地朝对方笑笑,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话也不放过嘲讽的机会,“即使……不是,也……肯定……爱别

人……”

“……神经病。”

拖布女士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干脆挪着屁股坐到后面一排去了。

事实证明,陆敬哲绝对有乌鸦嘴的天分。

晚上的婚宴里,新娘跟着新郎到处敬酒待客,酒过三巡立刻泪眼朦胧起来,盯着某个角落就怎么也移不开眼。

面目恐怖的新郎虎着脸拉了她两下,人没拉动,反倒是眼眶中的豆大泪珠啪嗒啪嗒开始掉下来。

陆敬哲窝在另一个角落,桌上只有自己和另一个英俊得异乎寻常的男人,似乎是刚刚在宴会上致辞的男方家属,始

终温和微笑的样子却让人怎么看都万分不爽。

怎么看,那笑容都觉得很假。

赌上他神赐的直觉。

他看着那边的场面,不禁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冷笑,“接着就是……初恋相逢……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

他说这话原本只是自娱自乐的,没想到旁边的人竟然也附和着冷哼一声,“离婚才好。”

嗯?

陆敬哲一怔,转向桌上唯一的那个帅哥。

那人不动声色地朝自己露出迷人微笑,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一闪神的功夫,那边就有了惊人的发展。

只听新娘嘤嘤两声,突然就抑制不住心情,泪奔到那人的身边,抓住对方的手就开始哭。

“……”

瞬间,喧闹的大堂鸦雀无声。

陆敬哲越看越舒爽,恨不得全天下的情人都分了才好,于是一边夹菜一边看得起劲不已。

新娘哭得即将崩溃,好好的结婚快变成了葬礼,新娘的父母额头挂着头大的汗珠七手八脚地去把他们拉开。

距离分开半公尺,新娘嘤咛一声,再次扑回去抱住那人哭……

陆敬哲简直想要给这出戏鼓掌。

冷不丁身边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便往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温润优雅地问,“好看吗?”

陆敬哲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嘴巴里叼着油腻的鸡腿茫然点头。

“那男人是她的初恋。”

“……哦。”

男人笑得更加迷人深邃了些,低声道,“是我把他找来的。”

“……”

陆敬哲无语地看着那帅哥悠然地两手抄口袋走向新郎,默默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谁还敢说他陆敬哲为了爱情不择手段死缠烂打?起码这种阴损招数,他是绝对干部出来的……

婚宴最后新娘终于还是哭哭啼啼地跟着新郎回到了订好的酒店房间,这让陆敬哲有些许失望。

冬天的风很冷,他缩了缩脖子,把风衣裹得更紧了些。

其实自己也真的是很无聊。

看着别人不幸,也没有一丁点幸福感,何必呢?

公寓走廊的路灯坏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缮。

陆敬哲一个人走在空荡荡、黑漆漆的走廊,脚步跟随着自己的行动的节拍啪嗒啪嗒……

唔?

好像不是自己的脚步声。

陆敬哲挑挑眉,看向自家门口的位置——

那里似乎有人在玩火,嘎达嘎达的声音,豆大火簇时有时无。

他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走到近处一瞧,一个男人正蹲在门口,百无聊赖地玩着打火机。

见到自己停下的两脚,先是一怔,随即顺着他的腿视线上移,飞快地露出招牌的爽朗笑容来,“嗨,你回来啦?”

“……”

陆敬哲面无表情地退后一步,转身,“我……走错了。”

说完拔腿就走。

罗臣急忙起身去拽他,蹲得太久脚都麻了,一动就像针扎似的疼,“喂喂你没走错,这里是你家啊。”

“……”

陆敬哲冷冷地看他。

罗臣揉了揉冻得泛红的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让我进去啊?我等了很久,脚都冷麻了……”

最近一段时间,罗臣就好像把自己这里当家了一样,每天下了班就来这里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一个人讲笑话,

讲完之后再一个人哈哈大笑。

即使陆敬哲耷拉着死鱼眼瞪视他,他也能当没看见,神经大条到完全感受不到尴尬。

清净惯了的公寓里,一时间热闹得好像进了五百只苍蝇,嗡嗡得让他万分烦躁,直觉这人是个麻烦,便能躲就躲了

结果还是没躲过。

“妈的。”

正在玄关换拖鞋的罗臣闻言抬头,“你说脏话。”

陆敬哲翻白眼,“说……脏话……关你鸟事?”

“……你又说了。”

“你去吃屎。”

嗯,这句还骂得挺顺。

“……”

罗臣知道这人心情一直不好,于是默默闭嘴。

小猫咪见到罗臣立刻张着小爪子冲过来扑倒他身上,咪呜咪呜叫得相当亲热,罗臣笑着搔了搔猫咪的下颌,“真乖

。”

陆敬哲看着自己的宠物跟他的感情那么好,连自己都没享受过被撒娇的待遇,于是愈加不爽,直接拿过本子开始写

字,“你又来干什么?”

昨天才拿着扫把把这个人赶了出去,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罗臣一只手拖着小猫崽走进客厅,笑道,“原本是想邀你去买醉,没想到失手了,没堵到人……”

陆敬哲睨了他一眼,写道,“你没事做?”

“我时间多得很。”罗臣笑着放下小猫,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去吧。”

陆敬哲没说什么,哼着把小猫咪从他手里夺了回来,“不送。”

门啪嗒一声沉重合上,房间一瞬间又变得那么寂静。

安静得让他觉得有些恐慌,心里也开始发堵。

他静静坐在沙发上,一如他回到N城的每一天。

一旦入夜,心里某处的感情就怎么也抑制不住,蠢动着喧嚷着想要破茧而出。

到底为什么要回来呢?

明明无论是在哪里,安睿都不曾需要他。

陆敬哲刷地站起来,拎起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突然冲到了门外,急匆匆地向罗臣离开的方向追去。

怎样都好,突然不想留在那个空荡荡的家。

静得好像全世界都不曾在意过有他的存在,他根本是不被需要的。

黑暗成一片。

陆敬哲跑了几步到电梯门口,猛地撞上一堵肉墙,只听那墙“唔”地闷哼一声,手机的微弱光芒才闪现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罗臣捂着撞疼的鼻梁,奇异地看着他,“我忘了什么东西在你家?”

陆敬哲喘了两口气,抿着唇扭过脸,哑声问道,“买……醉……太晚了……吗?”

“……”

罗臣怔怔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半晌,缓缓放柔了嗓音,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

所谓买醉,就是不醉不归,花钱如流水。

两人挑了商业街附近一家新开的一家格调安静的酒吧,仗着陌生的店,不怕遇到熟人,便敞开怀一杯一杯地喝着,

大有些至死方休的架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敬哲觉得,自己似乎始终没有醉过。

走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派衣冠楚楚。

罗臣的眼神略带了些酒精作用下的氤氲,而陆敬哲的脸却是越喝越白,如今更是白得像白纸了。

深夜的商业街附近仍是人潮汹涌,两人逆着人潮走向停车的位置。

有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风衣与陆敬哲擦身而过。

他猛地回过头,急忙叫道,“安……”

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不是他……”

陆敬哲自嘲似的垂下头,大概是酒喝得太多了,眼睛变得酸胀起来。

一辆黑色的大切诺基静静停到他身边,车窗玻璃缓缓降下,罗臣的脸从里面露出来,“阿哲,怎么了?”

陆敬哲抿了抿唇,回头又望了望那男人消失的背影,“没事,认错……了人。”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

罗臣的车子静悄悄地停在陆敬哲家的公寓楼下,陆敬哲低头便开始解安全带。

“不请我上去?”

陆敬哲动作顿了一下,摇摇头。

罗臣又笑了,却不像之前那样没心没肺似的,而是眼中带着些怜悯,“安睿就那么好?值得你在买醉的时候,都不

忘在店里到处找他?”

“他……没什么……好。”陆敬哲僵直了背脊,好半天才淡淡道,“可是……没办法……”

说完,他便打开车门,下了车。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罗臣在他身后大声道,“安睿说你像流浪猫。”

“……”

陆敬哲回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罗臣在昏黄的路灯下微笑着看他,“可我觉得,你分明是迷了路的家猫。”

“……”

“迷了路的,咪呜咪呜寻找主人的家猫。”

“……”

罗臣看着那始终倔强的人缓缓垮下肩膀,抬手捂住双眼的样子,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就如之前那样,无比温柔地

摸了摸他的头,“真可怜。”

陆敬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崩溃。

大概是温暖太久不来,等待得心脏都冻结成了冰块,所以才会在融化的时候,流出那么多的眼泪。

一个大男人,为了感情哭泣什么的,明明难看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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