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难当 上——草泥攻
草泥攻  发于:2012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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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世头疼地捶了捶脑门,谁说婆媳难相处?翁婿明明更痛苦!

第十七章

早上苏陌言是被一声惨叫惊醒的。

有一把惨烈中带着沉痛、惊悚里不失血腥的华丽男中音从薄薄的门板外穿了出来,总之十分撕心裂肺,“我滴个佛

山无影靠啊!小混蛋你TM摸我屁股!!!”

用词很粗俗。

苏陌言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装潢实在太陌生,拥挤不堪的凌乱小卧室,微微一动,床板还会嘎吱嘎吱响。

苏陌言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掀开被子,起床。

晨风拂起半掩的窗帘,撩过他的身体。

窗外小鸟,很欢畅。

窗内老鸟,很清凉……

苏陌言低头凝视着自己被三根细绳勒紧的老鸟,静默三秒,淡定地起床。

房间里有个等身高的穿衣镜。

苏陌言对着镜子正面照了照,侧面照了照,背面又照了照……扭头幅度太大,为了看到屁股,他差点崴了脖子—_

最后,岳父大人鬼使神差地伸出罪恶的手,轻轻按在自己被勒得圆翘的臀部,捏——

白白的臀部在他的手里弹了弹。

好像还不是很老。

苏陌言常年僵直的唇角抽动两下,试图做出愉悦微笑的表情,镜子里严谨清俊的脸却显得愈加扭曲,就好像某人被

网球拍砸中了脸……

突然,扭曲静止。

随着源源不断回归的记忆,他的脸渐渐转为震惊,最后,僵直着身体走到墙壁面前,再次砰砰砰地捶起墙来。

拿人家的酒喝……砰!

用网球拍砸人……砰!

不肯回家……砰!

不穿内裤……猛力捶向墙壁的额头突然一滞,视线再次移至下半身。

他喜欢这种类型的?

脑内浮现出萧世用那修长体魄穿上这条煽情又火辣的丁字裤……苏陌言默默地把头抵在墙壁上碾来碾去,耳尖却微

微泛了粉红。

那就……先不换吧。

相比他这边超乎寻常的淡定,罕健却几乎处于人生的最大危机之中。

昨晚梦到了死去的奶奶,她在布满鲜花的溪流那头向自己招手,还泪流满面地跟自己说,“早晚是断子绝孙,还是

早点召回你来,省得丢了罕家的脸……”

罕健立刻摇着尾巴甩了鞋子撒了欢地想要跳河,结果身后一阵激痛,他噗地趴在了地上。

惊恐回头,只见那少年拿着根钓鱼竿,锋利的鱼钩死死勾住自己的屁股。

鱼竿那么一甩,贱人重返人间。

也不知这小狼崽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大早醒来胸前就压着一颗沉甸甸的脑袋,怪不得会做噩梦。

小混蛋一边睡觉,爪子还不安分,从腰下钻进去直取要害,软绵绵的一团屁股肉就被他当面团一样地揉来捏去。

罕健呆滞三秒,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滴个佛山无影靠啊!小混蛋你TMD摸我屁股!

“吵死了。”伏在他身上安睡的少年淡然地张开眼,黑瞳伶俐毫无睡意,皱眉道,“你都比不上我家的一条狗乖巧

,起码主人睡觉的时候不会吵人。”

狗……

狗……

狗……

罕健只觉得一股怒气梗在胸臆间,怒向胆边生,全身顿时充斥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以大力水手拯救奥利佛的气势

愤然跃起,哆嗦着手指头指着他道,“谁是谁主人!小王八蛋你给爷搞清楚!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敢说我是

狗?!”

少年懒洋洋地侧卧在床上,一手支头,黑瞳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只穿了骚包CK的裸体,撇了撇嘴,“谁说你是狗

?”

罕健气息一滞。

“你根本比不上狗。”

“……”

少年轻哼一声算是微笑,起身伸了个拦腰,拍了拍对方怒发冲冠的头,“不过既然现在没有狗,也只能没事遛遛你

了。”

“……”

罕狼狗撩开爪子打算扑上去咬死他,“TMD,爷爷我要开除你!开除你!”

少年一挑眉,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完美如桃子般的屁股啊,凭什么每天给这个狼崽子意+淫?

罕健咬牙道,“一张屁股的特写而已,满大街多得是。”

少年嗤笑一声,“不要自欺欺人。”

说完转身迈出了卧室。

人一离开,罕健立刻掏出电话,不死心地开始拨打。

萧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做早餐,苏娜一边刷牙一边拿着他的手机给他凑在耳边。

“喂,哈尼!”罕健的嗓门出奇的大,震得萧世头晕目眩半天没回过神来,“我问你,我们也算是好多年交情了,

也曾经坦诚相见过,我纯洁的身子你一定记忆深刻……”

萧世正忙着烧菜,闻言抽搐了嘴角,随口敷衍道,“是啊是啊,很深刻啊,连你屁股上那颗痣到底长了几根白毛都

很深刻……”

“……”

罕健在那边沉默了半晌,嗓音突然变得颤抖而绝望,“真、真的就那么深刻?”

金黄的鳕鱼煎好出锅,萧世从苏娜手里拿过电话,一边端餐盘一边笑起来,“当然了,那么搞笑的屁股,红痣竟然

还长毛……”

“……我操啊。”

萧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将给苏陌言准备好的饭菜扣上保险膜,放进冰箱里,“大清早就这么淫+荡?对了,陌言

起床没有?昨晚喝得太多,如果没醒就让他多睡一下,不要吵他,我待会跟娜娜去看我妈,等他醒来你帮我跟他说

一声,记得准备早餐,中餐跟晚餐我都准备好放进冰箱了,他热一下就可以吃,我和娜娜晚上回来。”

罕健沉默一会,哀怨道,“哈尼,你不关心我……”

“别开玩笑了。”萧世无奈道,“对了,我岳父喜欢早餐吃得清淡一点,你记得准备些温水,起床时给他喝。”

“……我给他喝毒药!”

罕健怒火滔天地嘶吼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苏娜洗漱完毕走出来,刚好听到这气势惊人的一句,不禁奇怪道,“贱贱怎么了?”

萧世看着手机也是一脸莫名,“大概生理期到了吧。”

罕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萧世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听到他只顾着念叨那个面无表情的岳父大人就心里一股邪

火。

老实说他不是个喜欢跟人深交的人,但能与萧世保持多年的好友关系,也确实是因为萧世骨子里宽厚又温柔,对朋

友真的是没的说。

罕健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心想,大概是被小狼崽子逼得太狠了吧?

想到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怪力小神厨,罕健又开始头痛起来。

曾经他一度以为天下唯独他最贱,直到遇见这小王八羔子,觉得人生果然还是需要历练……面不改色地犯贱才是真

的贱!

可惜他没胆子跟人家理论。

多年犯贱经验告诉他,当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加强大的贱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激烈的以暴制暴,更不是圣母状的宽

宏大量,而是要找一个隐秘的、没人知道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简而言之一个字,滚。

最好是能马不停蹄的滚。

见不到了,他就贱不到了。

奈何餐厅是自己的……仿佛一盆冷水从头顶直泼下来,罕健虎躯一阵,几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人无穷无尽地折磨

的未来。

第十八章

火辣辣的太阳下,苏娜顶着鸭舌帽跳上了豪华空调大巴,还在不停念叨,“阿世,我们开老爸的车子去好了啊,干

嘛这么费力搭客运?”

萧世坐在她身边,笑道,“陌言也很忙啊,一旦要用车子怎么办?你当他像我们一样不务正业。”

苏娜瘪瘪嘴巴,狐疑地看他,“你以前不是很讨厌我老爸?”

“哪里是讨厌?”萧世哭笑不得,“只是有点怕他罢了。”

“那你现在不怕了?”

萧世皱眉想了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

应该是,有些误解在慢慢解开,就好像彼此始终隔着一道冰壁,如今逐渐消融,才蓦然发现,原来冰壁那头的人其

实还是很……嗯,可爱的。

“我……”萧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苏娜的手机响了。

“是陈叔……”苏娜面色有些尴尬,打趣的神色一扫而空,恭敬小心地接听起电话来。

陈叔是萧世母亲再婚的对象。

十年前,萧世父亲顶着数十万欠债逃离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地护在了母亲身边。

八年前,母亲终于放弃了等待,告诉萧世,以后要叫他爸爸。

五年前,萧妈妈罹患重病,萧世想要接她来N城,却被陈叔用一句“我守着她到死”而执意阻拦。

挂断电话以后,苏娜对萧世道,“陈叔说妈妈的病又重了,今早送进了医院,要我们直接过去。”

萧世的眸色黯然了一下,苏娜叹了口气,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想要尽孝道,无奈对方已经有了相互守候的人在身边,即使是身为儿子的自己,都无法插入那两个人之间。

刚刚知道母亲罹病的时候,不是没有近乎崩溃的难过和痛苦,然而多年过去,无论是金钱还是心血砸入无数,却依

然要看着那人日渐憔悴。

心焦,无可奈何。

到了医院,萧世心急火燎地拉着苏娜的手直奔病房。

萧妈妈的样子看上去已经没什么事了,斑白的发依然优雅地盘起,别一支素雅的簪花,目光如水地看着坐在床边认

真削苹果的男人。

萧世站在门边屏息看着。

男人第一次坐在病床边削苹果的时候,眼睑微红,明明那么笨拙。

“这次住院花了多少钱?”萧妈妈的声音还略显虚弱,更浓的是话语中的苦涩,“你把钱好好存起来吧,将来……

陈叔削苹果的手滞了一下,皱眉地掀眼看她,“什么将来,你好好养病就好。”

“老陈……”萧妈妈垂下了眼,看着浮肿的手指,青紫可怖,“我宁愿就这么死了,也好过拖累你们。”

一颗透着清甜果香的苹果塞进她的手里,陈叔握着她的手指开始给她活动关节,“说什么傻话。”

苏娜年纪毕竟还是很轻,常年依赖父亲又喜欢撒娇,即使满世界跑,说穿了依然还是个恋家恋父的女孩子,见不得

这样沉重如生离死别的场面,立刻就红了眼圈。

萧世揉了揉她的短发,叹着气推门进房。

“妈。”萧世走到病床另一边,俯身拥抱了母亲。

“阿世……娜娜?”陈叔已经提前通知过儿子要来,萧妈妈并不见惊讶,笑得更加开心了些,向苏娜招手道,“怎

么了?眼睛那么红,没睡好吗?”

“唔。”苏娜勉强笑了笑,简直比哭还难看,过去握住婆婆的手,“妈,前段时间工作,都没来看你,对不起。”

苏娜可爱又活泼,萧妈妈一直对她很是喜欢,婆媳两人闲聊起来就很有话说。

陈叔虽然很爱萧妈妈,却并不喜欢萧父留下的这个儿子,多年以来连个笑脸都没有,萧世直到现在依然记得,自己

叫了那一声父亲之后,对方淡漠的眼神,“我不是你爸。”

冷到心脏都结成了冰渣。

这次却破天荒地有了些反应,陈叔指了指门口,起身率先迈了出去。

萧世心底一沉,默默跟上。

陈叔靠在医院走廊外掏出了烟,路过的小护士白了他一眼,梗着嗓子道,“医院里面不准抽烟的。”

他苍老的手指尴尬地顿了顿,又将香烟盒塞回了口袋。

萧世也靠在了他身边,“还有多久?”

“不知道。”陈叔粗哑的嗓子沉声道,“腹部积水得厉害,最近一直在叫疼,人家说什么癌细胞是没有痛觉的,也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哦。”萧世咽了咽干哑的喉咙,酸涩得说不出话来。

陈叔瞥了他一眼,“你跟苏娜怎么样?”

“嗯?”萧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慢半拍地才回过神来,“什么……怎么样?”

陈叔哼了一声,“去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妥,她太年轻了,还是个学生,真的能安心顾家?”

萧世笑笑,却有些不太高兴,毕竟那是自己的婚姻生活,“她总会成熟起来的。”

“那倒好。”陈叔僵直的唇角微微垂下,依然是不屑一顾的神色,眼里的忧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你妈和我没有

孩子,不是我不能生,而是她不想要,你知道吗?”

“啊……”萧世愕然。

这他真的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是陈叔太老了,体力不支,存货不够—_—

陈叔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来气,恨恨地道,“你什么时候跟苏娜生个孩子?你妈想抱孙子很久了,你想让

她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实在是太严重了,尤其是在医院这样充斥了生老病死的哀伤地带。

连隔壁病房家属的小孩子都停下了嬉闹,回头好奇地看过来。

病房门不知何时被拉开,苏娜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妈、妈睡下了,我出来看看……”

冷不防小孩子蹭地跑过,撞飞了她的手提包。

萧世皱皱眉,急忙上前扶她,顺便弯腰去捡那散落一地的东西。

一张纯白的纸张映入眼里。

苏娜僵硬地站在原地。

萧世看着那张纸,默默地抬起头来,“娜娜?”

“我也是从甘肃回来的前几天才知道。”苏娜低下了头,“昨晚……没来得及告诉你。”

陈叔从萧世手里把单子抽出来,细细端量了一下,竟然少有地微笑起来,打量着苏娜暂时还很单薄平坦的腹部,“

八周了?”

“……嗯。”

“要好好照顾身体。”陈叔将化验单送回萧世手里,带着石破天惊的微笑进入了病房,“我去告诉你妈。”

一时间,医院走廊里,只留着萧世跟苏娜两个人。

萧世将东西一一拾起,装入提包,却没有归还苏娜,反而轻轻把对方拥入怀里,嗓音里带着怎么也遮不住的笑意,

“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

“是因为发现怀孕了,所以才从甘肃回来的吗?”

“嗯。”苏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捏紧了手指。

两人就这样久久地拥抱着,将为人父的喜悦透过萧世的收紧的手臂传达给了苏娜,却更显得她反应有些漠然。

“阿世……”苏娜的指尖刺进柔嫩的掌心,迟疑地道,“我……明天去打掉这个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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