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着你+番外——不曾相识
不曾相识  发于:2013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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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犹记初遇 少年春衫薄

离开了你的世界

才知道曾经那麽美

遗忘了风声的边界

听不懂潮水的呜咽

依赖著幻觉

才能贴近你一些

笑容在风声中泯灭

强忍著泪水度过

想你的黑夜

久久不散的爱

澎湃地向我袭来

星期六的下午,整栋宿舍楼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夥计们踢球的踢球,约会的约会,只剩下我这个天不管地不收的孤魂野鬼在这儿晃悠。

啊不!还有一位!就是现在在水房里吱哇鬼叫的莫大妈——莫人杰。他的名字充分体现了父辈的良好愿望往往是不能成为美好现实滴:这位莫大妈先生身长不足五尺,丑得连最饥不择食的恐龙都不会考虑拿他来做一餐;每学期至少挂两个红灯笼的学习成绩更是让人看不出他哪个细胞里带了“人杰”的DNA.

“李维罗,你他妈给我出来!我知道你他妈在里头!往下水道里倒他妈饭菜的事除了你他妈就没人会干!”

他叫阵叫得忘了形,我一开门,把这家夥吓得一蹦多高!上次体育课跳高考试要是有我帮忙吓他一吓,早就及格了。

“你你你,你去把那些恶心东西清理干净,不然我就就就——”

“就怎麽样?有本事你现在就去告诉舍监去,表弄得自己跟个老大妈似的!”

莫大妈平时最忌讳人叫他这个外号,一听我这话又蹦了个三尺高!够破记录了。

“你你你——”

看他你了半天你不出实际内容来,我冷笑一声,倒回自己下铺床上,点著一枝烟抽了起来,烟灰就随手点在桌子上不知谁的茶杯里。

莫大妈小眼瞪得溜圆,把我看得比拉灯还危险的样子:“你你你居然还还还——”

眼看他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过去了,有人及时出现救了大妈一命:“怎麽啦,我才出去多大会啊就闹成这样?”

是跟我同一个房间的甘子期。

“老甘你你你来得好!你给评评评个理——”

莫大妈可没有白白地担个大妈的名声,他还真能把一句话拆开成十句话讲,不把听的人晕死不算完。

甘子期皱著眉听他讲了十分锺,终於恍然大悟:“不就是小维把饭菜倒进下水道里了嘛!他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通掉不就得了?”

莫大妈这个气!五角形的脸直接变成了青绿色,亚赛杨桃:“就就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了,他他他这是屡教教教——”

甘子期开始往门外推他:“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通一通不就完了吗?”

莫大妈急了,口不择言:“你你你干嘛拉偏架,他他他跟你有有有一腿腿腿——”

“丢你妈!”

一声怒吼,莫大妈还没明白过来怎麽回事已经被一个背摔重重地掷落在地。

好半天,他才爬起身来,龇牙咧嘴地揉著屁股:“你怎麽动手打人啊你?”这一摔倒把他的结巴给摔没了。

甘子期死命地挣住还想往前冲的我:“你说我拉偏架我还就拉了!小维是咱校的跆拳道冠军你不知道吗?想死也没你这麽死法的!为了下水道里的一堆饭菜,你犯得著吗?”

总算莫大妈还没蠢到家,听了甘子期的话一溜烟就跑出了门,比小强逃避敌杀死的速度都快。

“放开我!”我狠劲一甩,甘子期倒退了两步。

在床沿坐下,重新点一枝烟,抽了几口,甘子期的手又不知死活地摸上我的头:“又跟珊珊吵架了?”

我翻个白眼:“你怎麽知道?”

甘子期嘿嘿一笑:“你小子,哥哥都跟你同居两年了,还能不知道你那小鸡巴上长几根毛?”

我呼地一拳过去,被他眼明手快地攥住了手腕,没办法,我是六十八公斤以下级冠军,人家可是八十公斤以下级的冠军!

见我气得直喘粗气,甘子期露出阴谋得逞以後的奸笑:“表生气嘛,李美人,哥哥请你去朝代喝酒去,好不好?”

“我要喝路易十三!”这小子的爹是本市首富,今晚我非代表广大劳苦人民痛宰他一顿不可。

“行!”看见好酒贪杯的本人面露喜色,甘子期好象比我更高兴。

“两瓶!”我不甘心地加一句,想看这小子肉痛的表情。

“没问题!”他竟然更乐了!

“三瓶——不四瓶——不——”

甘子期揽住我肩膀把我往外就带:“只要你喝得下,小霸王!”

什麽话?“你哪只眼睛见过我喝不下酒的样子?就怕我酒後乱性,嘻嘻,把你吃了——”

甘子期俯在我耳朵边吹气:“谁吃谁那可没准儿!”

事实证明,我和甘子期谁也没吃得了谁,因为鄙人在下我的酒量天生的奇大无比,几瓶红酒哪里就放得倒!

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甘哥哥押回宿舍,我悄没声地又晃到了南区的48号楼下。三楼靠东侧的那个窗口亮著灯,我却没有勇气去拨那个熟悉的号码,直把手机攥出了汗。

有人从门洞里出来。我闪到了梧桐树的树荫底下。

“羽商——”

听见那个优美的声音,我的心跳跳漏了好几拍。胃里一阵翻腾,所有的酒意在这一时刻开始发作。

堵住嘴强压著肚子里的红酒们欢呼著往外奔腾,咬牙听著一个浑厚的男声回应著珊珊:“我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到过的!

扶住身边的树干,一边打颤一边庆幸有个东西可以支撑,否则我早倒下去了。

竟然还天真地以为珊珊只不过是发发女孩子惯常的小脾气!多哄一哄,过得两天也就好了。

现在想想,她把我的两分锺迟到说得十恶不赦、任我怎麽哀求原谅还是拂袖而去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想我李维罗霸道了二十年,几曾对人这麽低声下气过?唯一这样对待的女孩,回报我的却是移情别恋!

如果刚才胃里是在翻江倒海,现在它里面的惊涛骇浪已高过了百尺!忍无可忍的我终於开闸放酒,也顾不得身後那对奸夫淫妇是否还在了。

这一吐非同小可,要是平常我们在水房放水时笼头也开这麽大,非惹得管理员大妈怒骂一场。吐到肠子都快出来了,喉头往外翻腾的势头还是一点没减。从酒菜呕到清水,从清水呕到苦胆,再从苦胆呕到空气,我倒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呕吐得这麽惨的吗?!

都是那臭女人害的我!萧珊珊,从现在起,我要再看多你一眼我就不是人!

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完毕,又一阵恶心涌了上来。再吐我这整个人就要从里往外翻个个了。会这样吐死吗?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正自魂不附体,一个黑影从身後笼罩了过来。我吓得大叫一声,摆了个二位手,待看清来人,又不禁笑起来。

对方见我笑了,竟然也莫名其妙地跟著傻笑起来。

不不不,我敢肯定我从没见过这个人。因为,如果见过这个人,谁也不可能会忘得了的。

萧珊珊也算号称南区一枝花了,跟眼前这个女孩子比起来,犹如野地里的雏菊与天香国色的牡丹之差别,光芒相差何止万里。

能把到这个妞的话,萧珊珊准定被我气得吐血。一想到这点,我笑得更欢了,活象狐狸偷到了鸡。

可是——等我站直了才发现,这妞的个头也太高了!以我176的身高,虽不能说高大倜傥,也可以算是玉树临风吧?这妞居然比我还高小半个头!模特是只适合婷婷嫋嫋站在天桥上供人欣赏的,真到了现实生活里,哪个男人愿意带一比自己还高的女人现眼?

搁在往常我也就一掉头走了,权当做啥也没看到。但是啊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小李少爷的霉字当头啊,我不找个人来垫背今晚不能算完!

美女也好色哈!就凭俺这气死元斌压扁木村老头的俊脸,只合抛个眼风过去,她就乖乖地靠上来挎在我胳臂弯里了。啊不对,是我挎在了她的胳臂弯里。嗯,少爷我酒後无力,你这高个儿美女就来一出美人救英雄吧。

还没想出来到底有什麽光荣事迹值得向美女吹嘘一番,英雄已经被带到了校门外半里路外的虹桥东路。

冷风一吹,我猛然清醒:“这是什麽地方?”

五色的霓虹灯光中,美女扬起手里的宾馆房间门牌,嫣然一笑。

这一下可登时就把我给绕进去了!可算是明白古人为什麽会不惜以千金博美人一笑了!我没有千金,就把我的童男之身交付给这一笑吧,一点也不冤。

实践证明,酒精是直接进入血管滴,就算胃里吐得再干净也不顶用。醉了就是醉了,神志不清就是神志不清。

我居然就这样跟著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进了那家宾馆,任她拖著我的手穿过重重门廊,在厚得能把人脚踵都给陷住的红地毯上一路跌跌撞撞。

这女人的手可真细腻,粉白粉嫩的象水豆腐做出来的,手指细长而优美,就是太大了一点,毕竟她的个头太过分了。

感觉到我的手不安分地在抠她的手心,她竟回过头来,对著我又是一笑。

嘿嘿,秋香姐姐,我爱你!

宾馆房间的门在我们身後悄无声息地合上,我决定要显露一下男儿气概,一把揽过美女的头颈打了个啵儿。妈的,踮起脚来亲女人这事,少爷我还是头一回干哪!话说回来,美女就是美女,头发又软又香,比珊珊那一头刺蝟毛手感好太多了!

乍起胆子把手探进她的衣领,唔,古代人形容的温香软玉,就是如此吧?

等一等!所有的酒精请暂时靠边,让少爷我仔细参详!美女的胸也太平了吧?什麽A杯B杯,这位的胸是熨斗熨过的吗?

平胸美女贴上前来,有一样硬梆梆的东西顶在我的小腹之上。等到我那被酒精烧得迟钝的脑袋终於反应过来那是什麽东西时,已经太晚了!

什麽叫做现世报?我就是啊!

我只来得及象莫大妈一样发出一声:“你你你——”就被这个顶著张美女面孔的男流氓给吃光抹净了!

我是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的。宿醉之後,整个头痛得象要裂开。

旁边有人在接电话:〃好的,我知道了。叫他们去跟简先生接洽。还有,送两份中式早餐到我房间里来。〃

这声音颇为悦耳,沙哑而柔和,很难分辨性别。我有点偷偷摸摸地看著他,还是那张美到眩目的脸,柔软的茶色头发散落在肩上,宽大的袍袖间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不剥光了衣服根本分不出男女。

他穿的好象是宾馆提供的和式浴袍,深蓝色,上面绣著宾馆的徽记。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是同样的和式浴袍,米白色。这他妈算什麽?情侣装吗?

昨夜的记忆到接吻为止。後来发生了什麽事?

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来。不过可以肯定,一准没好事。

脸颊上有个温软的东西一掠而过。我惊得回头,正看见他带著一丝得意的笑离开我的脸颊。他的唇是淡粉色的,轮廓是诱人的弓形,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沈溺其中。

〃你他妈表碰我!〃为了掩饰内心的冲动,我猛地一推他的肩膀。

他淡淡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浴袍对他来说太短,下摆处裸露出一大截白得耀眼的大腿,根本就是诱人犯罪的道具。

啊耶不好了,我真他妈要变成跟他一样的变态了!居然看这人妖似的家夥看这麽起劲!

他走到门边,开了锁放服务生进来,随手从台桌上的一叠百元大钞里抽了两张递给那服务生。妈的,这小费是不是给太多了点?

果然,服务生一脸惶惑,怔了一秒锺後,那家夥狂鞠躬点头地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反锁上了,那样子好象是害怕他会突然发现给多了钱把它们给抢回去。

正在这时,枕头下传来一阵阵震颤,是我的手机。昨晚那一场巨变,竟然都忘了关机。这彻夜未归的,该找个什麽借口来逃脱弟兄们的拷问呢?

〃你丫跑哪儿去了?我这都打了几十个电话了,到这时候才接?知不知道弟兄们有多担心啊?蓝帆都差点报了警了!〃

我哼哼哈哈的,眼角余光瞥著那个正在兴致勃勃布置餐桌的人。

正所谓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一回我发现大家都有向莫大妈靠拢的倾向。终於等到甘子期的唠叨告一段落,我简单回一句:〃我马上就到。〃挂了线。

发了一回呆,我跳下床,在浴室里找到自己的衣服。可是,这叫我怎麽穿啊?又湿又皱,有的地方还裂了线!

〃穿我的吧。〃

身後传来那人的声音,我毫不犹豫,看也不看旋身就是一脚。

他啊的叫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手里捧著的几件衣物掉得身上地上到处都是。

原来他什麽功夫都不会。这样的人,居然不知死活来惹上少爷我!

一想到竟然被这麽个废物点心给上了,我这个气呀!痛打落水狗地又在他身上找补了几脚,踢得他卷成了一团。

恨恨地不再理他,拣了两三件衣物穿上,一瞥之间看见他已经坐起身来,抡起褪下的浴袍兜头盖脸地砸过去:〃看什麽看!去死啊你!〃

他拉掉罩在头上的浴袍,正看见我又抡起了拳头,吓得往後一退,後脑勺跟桌子腿来了个亲密接触:〃你不讲道理!〃

我气得笑:〃你他妈个臭流氓,你还懂道理两个字怎麽写?〃

他咬咬下唇,似鼓足勇气才说出来:〃是你勾引我的!〃

这话听在耳朵里象一个闷雷,击得我头昏眼花。

偏那不知死的东西还在说:〃是你先对我笑的!是你先亲我的!是你叫我快点进去的!是你说不够还要的!是你命令我抱你去清洗的!是你说要和我一起睡到天亮的!〃

他每说一句话,我的下巴就掉下来一厘,总算我反应够敏捷,在下巴脱臼之前托住了它。

〃你他妈说够了没!〃

一声怒吼,我冲上去掐住他脖子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打完了我捏住他的两颊(这小子的皮肤太嫩我差点没滑了手)阴沈沈威胁:〃昨晚的事,就当它从来没发生过,要是我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了,你就得求求我让你死个痛快!听明白了没?〃

他的眼泪都快给我捏出来了,却用力摇著头:〃你为什麽这麽介意?又不是什麽雏——喔呦!〃我在他大腿内侧狠掐了一把。

〃给我听著!从现在开始,再也表让我看到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扁你两回!记住了没?〃故意用手抚过他泛著淡红指印的脸颊,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战栗。我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离开了他。

〃我的小维维啊,你总算到了啊,你也会看一下几点了啊,只差十分锺就要开场了啊!〃

听蓝凡用这每句话後面都要加个啊字的方式讲话也有两年了,我吐著吐著楞没习惯:〃拜托你免开尊口,我不是已经来了吗?〃

〃那你快点换衣服啊!还装什麽酷啊!你总不能就这样去啊!不是让你COS小马哥啊!〃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黑衬衣黑裤子黑外套,没什麽见不得人的嘛!〃怎麽啦?〃

蓝凡以手扶额做痛不欲生状:〃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今天校庆五十周年,你是主持啊!〃

妈的我还真忘了!今天可不就是十一月四号校庆的大日子嘛!排练了仨月,不就是为了今天的演出?我却在关键时刻被女朋友给飞了,然後又是喝醉酒又是彻夜不归,充分表现了一个见色忘义的小人本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一迭连声地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换上他们给准备好的笔挺西服。

蓝凡恶狠狠地给我系著领结,勒得我直皱眉,嘴里还没忘了数落:〃你这个人啊!就是从来不管别人的心里会不会难过啊!你知不知道啊,从听见说你过了关门时间还没回来啊,子期就一刻都没停过找你啊!他自己还醉得头痛得要命啊!还整晚都没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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