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踮脚,舔一舔他的耳垂,雪白精致有如西洋点心,“这次让我上你。”
“?”他转头看著我,眉尖微颦。
我大笑,将他扑倒在地,顺手撕开他的外套拉链。然後,一路向下撕去,一层层象剥冬笋般,直到嫩白的笋肉暴露在眼前。
断续地幽会了有个把月,我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身体。
无论匀称的四肢,还是柔滑的肌肤,都比我想象中更加诱人。
这种天生尤物,不做0号不是浪费吗?
我将手放在了他的身下,感觉到那柔软而富弹性的双峰有些紧绷。
“喂,放松点,你不会告诉我这里以前从没被人做过吧?”
他有些诧异地看著我,点了点头。
啊,这下任务艰巨了!我叹口气,试探著将食指伸进那滚热的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紧得象橡筋一样!这要是直接插了进去,还不得给勒废了!
他闷哼了一声,本能地弓起了腰。
“表那麽紧张,放松啊!”
我没好气地冲他嚷嚷,把他身子翻来翻去,总也找不到那个最合适的角度。
不过我也不是一点成就没有:在不懈的努力下,伴随著陀陀同志的哀鸣,我终於把四根手指全伸进去了!
这下差不多了吧?
我按住他已经布满汗珠的两个雪白半球,插——滑开了;再插——又滑开了;再再再插——滑来滑去简直就象刘姥姥怎麽也夹不住的那个鸽子蛋!
“叫你表乱动!”
我火了,抽过扔在一旁他的皮带,将他两个手腕拽到身後用力绑上了。
“我叫你动!”深吸一口气,我决定再努力一次。我插——不进去!
终於撑不下去的我轰然倒地,宣告了第一次反攻行动的失败。
陀陀跪坐了起来,被缚得紧紧的手腕仍背在身後,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皮带形成鲜明的对比,看上去那麽的刺激。
我悲哀地发现自己又一次冲动了起来。
可是,为什麽我就是吃不掉这个看上去就该被人吃的家夥?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低下头熟练地用嘴解开我的皮带扣,拉下拉链,将我的欲望整个含入口中。妈的这小子天生就是做MB的材料!
29
自始至终,关於那天在酒吧洗手间所发生的事,他只字未提。
我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侧转头看著那张情欲过後呈深粉色的俊美面孔。
迎著我的目光,他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唇角还沾著来自我身体内部的半透明白色液体。
看著那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的肌肤上渐渐冒出来的粟粒,心底不知为什麽一阵抽搐。我解开缚住他的皮带,扯过一旁的外套盖在他肩上。
那两条雪雕般的胳臂小心翼翼地搁在我身上,见我没动静才乍起胆子搂住了我的腰。
轻抚著他手腕上豔红色的勒痕,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到底喜欢我什麽?”
他的头象只小狗一样在我胸腹间拱了拱,柔软的发丝撩得我一阵发痒。
“喜欢你的坏脾气喽,喜欢你的好酒贪杯喽,还有喜欢你的不负责任——”
我楞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复述我曾经的自谦(?)之词!
“啪”地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揪住他耳朵拎他跟我脸对脸:“你丫还真是贱呐,老子难得有心情跟你说一回正经话!”
眼前一花,嘴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贴住了。
“唔——你——”
我下死力掐他肋下的软肉,这家夥却把舌头伸了进来,一点一点细细舔著我的上齶.该死的我竟然觉得浑身发虚!象在桑拿浴室里呆了太长时间似的!
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著要他再进一步再进一步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叫诺诺的小狗,它总是不停地在琴房门口抓啊挠的,後来爹地嫌它妨碍我练琴,就把它送走了。”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麽意思。
趁我发呆,他的手指在我的短发间游了会儿泳。“诺诺一定是觉得很寂寞。这麽多年我一直在後悔,为什麽当初不多些时间陪它。第一次看见你,虽然你在笑,可是眼睛里的寂寞却那麽的明显,让我想起了诺诺——喔唷!”
我狠狠一拳捶在他的下腹!
想想不解气,再加两拳!“叫你骂我!叫你骂我!”
还要再打,手腕被捉住了,虽然没练过拳脚,这小子的反应速度还真不赖。
“我不是骂你啊!可能,是我在外面呆的时间多,和你们对狗的观念不一样——我真的不是想骂你。我爱你。”
我们两个象电影里的定格镜头似的保持这个姿势整整两分锺。然後,我骂了句粗话,猛地抽回拳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我说他骂我不是指他把我当成小狗。我是恨他轻而易举就说出了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纵使是在笑著,我也仍然是一个寂寞的脆弱的傻瓜。不懂如何得到我想要的,不懂如何忘记该放弃的,也不懂如何珍爱手中所拥有的。
所有我该做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他所做的事都是应该做的?
30
这几天S市的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每次在外面逛悠完回校时,经过街边那扇陈列得花团锦簇的橱窗,看到那棵闪著五彩灯光、俗不可耐的圣诞树,我的心里总是会悚然一惊,担心会看见那个衣著破烂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卷缩在橱窗旁边。
天黑得很早。才六点不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躲在路旁的湘妃竹林里头,仰头看著面前公寓楼上的灯光。
每一盏灯光代表了一个家。
六楼靠东边的那扇窗,是谢以文的家。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到了这里。似乎是我的腿脱离了大脑的指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路带我上了地铁,转了公交,然後进入了这片小区。
这小区绿化得不错,我在小桥流水、回廊幽径之间徘徊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停留在了这里。
我是真的很没出息。
身边的竹叶被风吹得呜呜直响,很象鬼哭的声音。
我冷得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外套,继续仰头看著那盏桔色的灯光。
象一只野兽窥伺著人世的温暖。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们一定是在吃著丰盛的晚宴以示庆祝吧。董妮娜是个小资情调颇浓的女人,桌上多半会有提拉米苏和卡布其诺,还有上好的红酒,谢以文送的花也会插在那个雅致的蓝色长颈花瓶中。
朦胧的灯光下,他们注视著彼此如水的容颜,就连空气中,也会充满了浓情蜜意吧?
一丝丝咸咸的腥味渗进口中,我才惊觉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无可救药的白痴!
我痛骂著自己,准备转身离去。
一缕熟悉的烟草香味飘进了鼻孔。我蓦然一惊,回转头去,黑暗中,只看见明暗不定的一星红色。
“你怎麽——会在这里?”
那一点红色的火光象坠落的流星滑向地面,熄灭了。“这话该我问你。”
自知理亏,我企图夺路而逃,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臂。
“我在後阳台上抽烟时看著象你,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
为什麽只是一个拥抱,就叫我失去了所有力气?“放、放、放开我。”我又开始莫式结巴。
“你不是想见我吗?为什麽我来了你又想逃?”他的手臂象铁箍般用力卡住我的整个上半身,勒得我气都透不过来。
“谁、谁想见你了?我、我——”我恼羞成怒地踢了一下他的膝盖!
灼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我又闻到了那股从幼年起就闻惯了的淡淡薄荷香味。那是他用了十几年的洗发水的香味。
“小维不乖哦,怎麽不听哥哥的话?”
这句神奇的咒语一出,我的语言和活动能力顿时丧失殆尽,任由他将我压倒在旁边一条冰冷的石凳上。
当他撕开我的衬衣时,残存的一点清醒迫使我软弱无力地抵抗了一下:“不要——不要在这里——会有人看见——”
他狠狠扯下我的牛仔裤裤腰:“这麽晚了,会有谁来?连保安都躲岗亭里避寒去了!再说这竹林这麽密!”温热的大手托在我的後腰上,“嘘,别吵!腿再张开些!”
周围的黑暗好象更浓了,他粗重的呼吸在我耳边回响著,我睁大了眼睛看著黑暗,想在那上面找到我为什麽会如此淫贱的答案。
“小维最近换了沐浴露牌子了?”
正低著头专心清理自己的身体,给他这麽一问,我差点没跌下长椅!
抬头看,他慢条斯理地扣著衬衣扣子,声音里带著点好笑,象当场拿到了一个偷吃蛋糕的小孩:“你身上有股橙子的香味,以前可没有。”
我心虚得说不出话来。下午没有课,我和陀陀在一家私人俱乐部消磨了几个小时,事後沐浴时我用了他的东西。我怎麽知道晚上会和谢以文肌肤相亲!
“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好了。”
再和他相对下去,我怕自己会又忍不住说出任性的话来。
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脆弱到经不起一点点轻微的触碰。
一念及此我心里一惊,难道我还指望这样继续下去?
滚烫的脸颊被冷风一吹,痛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发著抖一边向公交车牌张望,却突然听见身後传来一阵争执声。
见鬼!
我飞快地跑过去,推开那几个小混混,再猛推一把人丛中心的那个高个子:“你他妈花痴啊你!就你这张脸,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晃,不是他妈存心找死吗?”
陀陀抱著一个大大的纸袋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奶油香味,象一只刚出炉的蛋糕:“你中午不是说喜欢吃这种法国栗子面包吗?我特地到这边专卖店来买的。”
我想都不想甩他一记耳光:“还狡辩?你他妈就是在跟踪我!”
“喂!”被我的怪异举动弄懵了的小混混头目终於反应过来,咳了一声,从後边跟我打招呼。
我没回头,在他的手落在我肩上之前接住了他的手腕,借力一个背摔。
老大砰然落地的声音惊起了一窠的马蜂,陀陀又不自量力地挡在了我身前。
可他除了替我挨拳头还有什麽用啊?
“让开,丫就是欠揍!”
我暴躁的叫喊话音未落,人丛之外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都给我散开,靠墙站好!”
“你他妈算个鸟——”
小混混之一的话在他看到了对方手里瓦蓝埕亮的枪口时卡在了喉中,悻悻地举起了手。
那群混混被保安叔叔们带走之後,谢以文收起了枪,冷冰冰看著陀陀。
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对峙著,不知为什麽,印象里温柔到没有原则的陀陀气势竟一点不逊於谢以文。或许,是他平日在我面前收敛了锋芒?
“你是那个弹钢琴的对不对?我在报上看过你的照片。”
谢以文的语气,象在说‘你是前街那个打铁的对不对’,满是自以为是的傲慢。
陀陀很慢地,露出一个带著几分邪气的笑容:“我忘了,你们这种人除了会拿枪吓唬老百姓,还会看报纸的。抱歉让你烦心了。”
一个我完全陌生的陀陀。
谢以文干巴巴地笑笑,两只手插进裤袋,外套的衣襟象两只翅膀高高支起。
“斐先生真会开玩笑。小维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运气。不过,我们家小维很任性啊,我可没少吃他的苦头。”
他刚提到我名字时,我就转到了他身後,在他说得起劲的当儿,将手探进他的毛衣下摆,狠掐了一把他的後腰肉。
他痛得浑身一震,强忍住了没出声。
陀陀就算觉察到了也没表现出来,笑著说:“我不觉得啊,小维他很好相处的。”
是啊,我是很好相处,如果你喜欢挨打受气的话。
我哈哈一笑:“那什麽,你们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两个人同时说,又对望了一眼,目光中是微微的惊异和浓浓的敌意。
我伸手轮流指住他们:“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老婆还在家等你回去呢!我自己认识路,谁也不许送!”
所谓的红颜祸水,就是指象我这样的人吧。
对著那四道同样痴迷的目光,我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清楚地看见他们眼底的悸动,然後转身离去。
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酷。
李维罗,你还真是虚荣得恶劣呢!
看著这两个优秀的男人为你针锋相对,是不是很爽很爽?
可是,为什麽我还是感觉不到快乐?
再多无谓的虚荣,我要来有什麽用?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人。如此而已。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上天为什麽偏偏要如此捉弄!叫我爱上不该爱的那个,却无法对该爱的那个真正心动。
整个身体轻飘得象是随时可以飞上天空,心却沈沈地坠向了无底深渊。
我累了,靠在公车最後一排的栏杆上,车窗外的街道霓虹闪烁,却人影寥寥。
口中呼出的热汽在车窗玻璃上雾化出一个白圈,又被寒冷迅速逼退,反反复复永无休止。
陀陀,并不是你有什麽不好,可是人性就是如此卑贱,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是不会珍惜的。而且,谢以文——我爱了他十年啊!从懵懂少年直到今天,他是我青涩成长历程上一座碑,谁能将他替代?
第五章 相思成灰 尘烟散去无觅处
那些不懂爱与真的少年心事
真的已经随风飘散了吗
停留在那个时空的我们
是不是没有机会再作选择
经过了多少艰难的寻找
我才回到了这里
你说过爱我的地方
而亲爱的你却已无踪影
伤害那麽重那麽深
告诉我谁是能够原谅的人
醒来时又一次感到头痛,不过我明白这不是神经性头痛症的又一次发作,而是宿醉引起的。
因为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人是甘子期,也就让我想起了前一晚发生的事。
现在甘哥哥好象是找到了他的一项新乐趣,那就是把我灌醉。
以我天生的庞大酒量,这个目的自然很不容易达到。
不过这好象也是让甘哥哥感到好玩的地方,他大概就是想看我到底喝多少才会醉。为此他这些日子可是花了不少银两在请客吃饭上头。
我倒不怕醉,最多再象前两次那样吐个一塌糊涂,又不是没吐过。
问题是甘哥哥的老爸後来一直没消息,我真怕自己会酒後失言,把他老爸正受调查的事泄了底。
要不是早知道甘哥哥父母在他记事前就离了婚,直到十一岁那年,他老妈去世了,他才回到他老爸身边,因此父子关系比我跟我老爸之间还要来得差,我都要怀疑他是老老甘派来的无间道了。
心虚地看著笑眯眯的甘哥哥,我正琢磨是不是该问问他我在昨晚的圣诞大餐後有没有说什麽不该说的话,他先开口了:“感觉好点了吗?我有重要事情通知你。”
“是吗?”我试图坐起来,喉咙里一阵发痒,差点吐在甘哥哥衣服上。
“你没事吧?”是欧阳的声音。
我诧异地抬头看他,这家夥什麽时候变得会关心人了?尤其是我这个他眼里的‘敲诈犯’!
不对劲,那张平素用阴沈做背景色的脸上竟然充满笑意!这小子该不会是发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