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唱的哪出啊!”王远东皱着个眉头跟我吼,明显的耐性光光。
看他那无辜的样,我这个闷!一把推开他,向阳台走去,一心想去吸两口清新空气。
王远东见状一把捞住我,阴恻恻地说,“你这又是要干什么去呀?”
我回转身,冷笑,“你不知道吗?你他妈跟我装个屁啊!”
听了我的话,王远东那酒精和脾气一起推动他那胸中的小宇宙瞬间爆发,紧紧捏着我那本来就还酸涩着的胳膊,喊
声惊天地泣鬼神生死人肉白骨,“你倒是跟我说清楚,我他妈跟你装啥了!!”
16.困兽之斗
我也不甘示弱,回口攻击,小爷现在正不爽呢,既然开了头,索性大家就说清楚好了,谁他妈怕谁!我冲他喊道“
你说你跟我装什么了!你他妈少跟我装纯良,我看着恶心!”话音刚落,我左边脸蛋子立马挨了火辣辣的一掌。
我登时怔住--我活了这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了的二十来年了,除了廖向京那事外哪被人打过,更别提扇嘴巴子
了!--丫居然就这么给我一巴掌!和自尊被伤害比起来,脸上那疼根本不值一提。
那始作俑者还两眼睛喷火恨不得把我烧焦灼裂大卸八块锉骨扬灰般的架势。刚打完我脸的右手直颤悠,也不知道是
疼的还是气的,简直比我还憋屈似的。操!
以前你跟我动手我不跟你计较那是冲着你的那份心,可不代表你他妈就可以登鼻子上脸为所欲为了!从认识到现在
才多长功夫,你他妈就跟我动几次手了!?当我软柿子啊!他妈地我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这样地待遇呢!
思及至此,新仇旧恨一起发作。
我牟足了全力一巴掌回扇给他。王远东一把拽住我手,“你他妈还有完没完了!我怎么着你了你这样!”
我不睬那王八蛋,一心扑在战斗上,手被制住,抬脚便踹。
王远东开始还躲了我几下,但就他那性格,没出十招就翻脸了,转守为攻。
我俩打到一处。
不都说哀兵必胜吗?我现在就是那哀兵!豁出去报旧仇的气势支撑着我,王远东根本不是对手!肚子上挨了我好几
脚。他妈地有地方发泄的感觉确实太爽!
渐渐的王远东也打红了眼,顺手操起沙发边一地灯就往我身上亥--丫一点江湖道义武术道德都没有。我一个没防备
被他得手,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子。剧痛。闷哼一声,平衡了两下子我坚持着站住,风萧萧兮易水寒!
灯线折了,灯罩碎了,王远东消停了。
王远东撒手扔了灯就奔我冲过来,“童童!”那口气那叫一着急!刚还跟个仇人似的对着我呢!川剧大师脸都没他
变得快!我简直都怀疑丫是不是才有分裂人格,刚打我那个只是他兄弟而已跟他丁点关系不粘。
他到我身边一把抱住我就要掀我衣服,“快让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不顾侧肋的剧痛,我挥拳就往他脸上娄。
王远东不躲不闪结结实实挨了我这么一拳,我见状抬脚往他腿上踹,这回王远东挡开,恨恨地冲我说:“有完没完
!你他妈能不能不祚了!都这样了你他妈踹我你自个不比我还疼啊!”说罢,顿了一顿,大概是看到我战果累累吻
痕伤痕交错的胸腹了,口气马上软下来几分,“童童,我真没想伤你......咱赶紧去上点药吧。”
我冷笑--哪次打完我你不都这么说啊!?
打完一巴掌赏一甜枣,你当我犯践是怎么着啊!我竭力去挣开他,打都打了,少还在这儿跟我玩柔情!王远东那厮
执拗劲也上来了,牟足了力气死死圈住我,势必要把我往卧室里带。
我俩就这么暗暗较劲许久,王远东终于撑不住,迫使我面对他,一边晃着我一边愤怒地咆哮道:“你疯了啊!我从
一回来你就跟我这么不清不楚地发脾气,到底有什么不爽你能不能直说!他妈地折磨我你丫舒服是吧!?”
我冷冷看着他,吐出一句话:“少他妈跟我装!”
话音刚落,王远东纠着我肩膀把我往卫生间拖,绝望的力度。我虽挣扎,但终究耐不住侧腹拉伸的疼痛,被他拖到
卫生间。
丫拽过喷头拧开就往我身上冲。
冰凉的水打在身上刺激的我一阵寒颤,从脊梁顺起一阵颤栗,心肝脾肺都跟着打了好几个结。
我奋起挣扎,王远东死死镇压。
--困兽之斗。
最后我终于彻底透支,难看地趴在了地上,顾不得让王远东踩脏的地面了。浑身沉重湿粘的要死,一根手指头都不
想动。
而王远东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沉重地喘着粗气。
空气中只存在着未闭的喷头的水流声和我俩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许久,王远东蹲下来,三下两下扒开我衣裳--这事他倒是熟能生巧做起来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我真是最后的一丝力
气也耗尽了,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给我收拾。脱光了我衣服,王远东取过毛巾来胡乱在我身上擦了擦,就把我抱了
起来起身往外走。
感觉身体重心不对头了,我条件反射性地微微挣了一下。没料到王远东此时那么不经力,竟踉跄了两下,幸而靠住
洗手池子才维持住了平衡,不至于我俩一起狼狈地与大地亲密接触。大少爷口气恼怒焦躁地又冲我吼:“靠!你想
掉下去啊!”
“自己没力气就少他妈逞能!”我回他,声音虽然没什么力度但绝对有气度,虽然心里已经有些软化了。
“你!你他妈个祸害!”王远东抱住我的手臂紧了紧,“我他妈把命给你得了!”他僵直着腰杆抱着我进了卧室,
直直走到床边,然后猛地跪了下去双手角度刚好把我放在床上。他刚才跟我折腾的也精疲力尽了吧?
大少爷自己体力透支了,还死鸭子嘴硬,指摘我道:“靠!你丫怎么那么重!”然后动作稍嫌粗鲁地拉下铺在床上
的毛毯给我盖上。
这次我没再回嘴呛他。
见我不作声,王远东扒拉扒拉我,“喂喂!说话!到底是怎么了!”
我闭上眼睛。
“还没冷静啊!要不咱再去浇浇?”
闻言我睁开眼睛瞪向他。
“小样地!”王远东微带宠腻地敲了一下我脑袋,“说啊!今儿到底是怎么了?谁刺激你了?”
我沉吟片刻,开口:“远东,你是不是找廖向京梁子了?”
王远东刚才还温情一片的眼睛瞬间发飚,冷笑着说:“敢情你闹的这一出是给老情人鸣不平啊!”
“不是!”我斩钉截铁地答他,省得丫一会跟我再发威。
王远东显然不信,脸色僵硬地瞪着我,“噢?”
我他妈真看不惯他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调调!“你能不能不找他麻烦!”
“怎么着啊?你这是替老情人求情呢啊?那熊包找你哭诉了?”
“没有。”我稳住语气,压抑住心中起伏的情绪说道,“远东,你别再压他。我不想和那人再有任何交集。你也不
用找他麻烦,那事过去了,我现在只想各人各走各的路。”虽然极力镇定,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我那几句话逻辑的
不顺畅和语气的低落。
王远东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坐到床边,顺了顺我还湿漉漉的头发,说:“这里面没你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丫自己当官不好好干,贪污受贿
的小尾巴让人逮到了上面下来查他,那怨的着谁!”
闻言我一惊。
石涛只告诉我说是王远东在找廖向京麻烦,我本以为无非就是让廖向京吃吃憋的小打小闹,万万没料到竟是这种程
度。这事要是落实了,那廖向京岂不是完全就得毁了!?官丢了不算搞不好就得进去!
我斟酌着措辞再次开口:“远东,你......”
“我不说了嘛,丫自己阴沟里翻船的,赖的着谁!别管他了......”后半句已经含混模糊,王远东探下身来吻住我
,手指迅速熟练地解掉自己的上衣和长裤,坚硬起来的小腹隔著薄薄的布料和我贴在一起。
喉头动了动,重重喘息著。
我知道他这时是压抑着心中的不满,所以由着他没有推拒。
索性借性爱的放纵来暂时抛开眼前盘根错节的烦恼吧!
王远东低头一遍遍亲吻我斑驳的胸膛,似留恋的膜拜,透漏出他心底的无力无措。
然后一个指尖毫无预兆地稍微用力挤进我后穴,我吃痛地缩了一下,他只好收回手,从床头柜子里翻出润滑剂,急
躁地抚摸挤压著入口周围,见我身体放松了少许,便索性不再忍耐,抽出手指,用力狠狠将自己直送到底,热切地
抽送起来,边咬住我的脖子吮吸般亲吻,表情凌乱地急促呼吸著......
等他最後加大力度几近凶狠地在我深处捣弄著,激烈地达到高潮的时候,我们俩的嗓音已经都嘶哑了。
他退出我身体时,带来阵排泄式的快感,混杂着刚射精后的麻痹感,我不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王远东马上顺势重新压回到我身上,喃喃地说:“你丫个祸害!我他妈这辈子算是折到你手了。”边说着,新的欲
念边就又聚积起来,他就著同样姿势再次顺利进入......
这次做得真是脱力了,王远东也史无前例地很快就泄了,才一个小高潮而已,丫八成也是没体力拖下去了。
做完,王远东依旧是一手搂我,一手夹烟。
我俩都没说话,共同看着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的朦胧。城市的夜空,无星无月。
气氛挺惆怅。
虽然知道此时不是良机,我还是无法自控地开口:“远东,廖......”
“你别说了,”王远东打断我,深吸吐纳出一口烟雾,看向我,说:“你对丫还旧情难忘是怎么着?”
不是!
但只是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而已。
虽然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但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好。
这算是什么样一份心情?
“我说了,这事你就别管了!”王远东掐灭烟蒂,翻身过来搂住我,手掌抚过我的肋骨,“你最近怎么越来越瘦?
你今天都吃什么了?”
我才反应过来今天只和梁西桐一起吃了那么一顿洋饭。但真一点都没觉得饿。最近食欲还真不是一般糟烂!
我说:“我减肥呢!”
“操!没毛病吧你!就你这样的还减肥呢啊!”王远东口气那叫一激动。亏得他也信,这智商!
“不说这个了。廖向京他......”
“你能不能不说他!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远东摆明了不想讲下去的架势。
抱住我闭上眼睛,不一会呼吸就沉重了。每呼吸一下嗓子眼隐隐带出一阵嘶哑声。他平时睡品好得很,打呼噜磨牙
翻身打把势之类的一律绝缘,今儿个这样估计真的是累着了。
睡着后的人都会卸去平时的情绪化表情,回归童真孩子气不设防的模样。
尤其像王远东这样自我孤高的太子爷,解去平时那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表情和上来一阵装傻冲愣的形象。
看着他那睡相......我当时脑海里就蹦出一词:难办。
17.末
我揣着一肚子心事回到寝室,每患露夹璐映ぜ埔椋沟孟冉饩鲅矍暗目我滴侍猓松。∥揖湍擅屏耍髅魑艺
庑∪兆右辉虑盎故且槐枘兀趺淳驼饷赐环擅徒鱿⒊梢黄垦沽似叵汩牧硕肌?
我一推开门,喝!眼前的场景这个壮观!
屋里简直就没一块下脚的地,地上零零碎碎的那家什是全了!我初步估计了一下,划拉划拉整到一起,组成个二人
幸福小世界是没问题了。
我举步维艰地走到窗前,想拉开窗前新冒出来的窗帘--黑乎乎的两面布,好冲淡点屋里这股子乌烟瘴气。
还没等我拉开呢,毫无心理准备传来的一声嘟咕把我毫不夸张地吓了一跳--不是我胆小,实在是,是个正常人在这
种翻天覆地大变化而且还外带幽暗杂乱一股子邪气的环境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声非正常的声音,小心脏都得往高蹦跶
蹦跶。
“回来了啊?”又来一声,这回我听清楚了。才注意到一边床上正躺着一人,加一起正好凑一双。
“几点了都!还睡呢啊!”我收回手,勘测到挨窗边有一垫子,看着还不错。一屁股坐到上面,嗯,角度柔软度都
上乘,不错不错,我问他俩:“咱寝这是怎么了?你几个跑哪掏腾的这些东西啊?”
李铭心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回答我:“嘿嘿,不错吧?这都是各兄弟单位进贡的。”
“啊?”
“屁!”听到动静,佟斌也起来了,“毕业班那帮子祸害不是都要搬走了么,把这些个破烂都堆咱这了!还他妈愣
说是支援贫困落后地区搞建设!”
“管他是啥呢,总之咱赚了!”
“拉倒吧你!你个没节操的!乐意当难民你自个当!”
佟斌和李铭心边斗着嘴边下了床来穿衣服。
我拉开窗帘,想到柳莫言也要离开校园步入工作岗位了,一时心里也品不透是个什么滋味。
“对了,童童,”佟斌跟我说,“昨晚哥几个磕麻将,太晚了,柳莫言就没回去,睡你铺上了。”
“啊。”我点点头,看了眼已经叠得整整齐齐了的被上。
这时赵凯开门进屋了。“呦!童童,你可是露面了。”
“我这几天有点事。”
李铭心过来搭住我肩膀,“兄弟,老实交待!最近都有什么艳遇了?”
“有什么呀!”我做回那垫子上,背靠着暖气--谁说这些都是破烂我第一个不乐意,你见过这么舒服的破烂嘛!
赵凯把手里的一兜子往桌子上一放,“季莎请的。”
“啥啊?”李铭心过去翻腾,“太棒啦,毛桃!季莎怎么知道的我正饿着呢!”
“季莎你不知道你正饿呢,只知道你小子没不饿的时候!请你们解馋呢。”赵凯满脸笑意地揶揄他。
“切!”佟斌说,“八成是季莎请的,老大你掏的人民币吧?”又转向我跟我说道:“童童,你是不知道啊,咱老
大最近是彻底腐败了,陪着人家是横扫西单血拼国贸大战嘉年华啊!那歌里是怎么唱的了?”
李铭心接口:“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别猜,你别猜~~”
我笑笑。
看我那样,佟斌摸摸我脑袋,问我:“怎么啦,童童?情绪不高嘛。”
“哪啊!没的事!”我回答。
“吃桃吃桃!”李铭心叫唤道。
“洗去!”
“谁洗呀?......哎呦,我这脚脖子怎么突然疼上了。”
“哎呦,我的腰!......”
“童童!”
两人一起眼巴巴地看向我,“是你孝顺哥哥们的时候了吧。”
靠!我看他俩一人一眼,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挑了一个皮红肉鲜汁满的桃。
“我吃桃从来不洗,”冲他俩笑笑,“我扒皮吃!”
那两人大眼瞪小眼,眼看着我已经把桃添嘴里去了,才反应过来,骂道:“吃死你丫个懒鬼!”“你不怕吃一嘴毛
阿!”
我乐意!我这叫懒人有巧招,不像某些人,还得搁个人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