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岂无愁(男宠攻)——崔罗什
崔罗什  发于:2012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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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皇帝受。男宠攻。

这是一个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攻插什么受的故事……

第一章

皇帝看上去高而瘦,沉默,鬓发灰白,面带病容,因此显老。

容华站得近,把天颜看得挺清楚。他想着这么虚弱的一个人,居然是天下的主人,真是不可思议。

司仪已经唱祷完毕了。皇帝站起身,所有人立刻跪下来,齐刷刷的声响。

皇帝说:“愿尔恭谨,祝尔平安。”微微沙哑的声音。他说得慢,仿佛有鼓点和着拍子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敲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能听清楚。

从头到尾,皇帝也只说了这八个字而已。

不过容华心里欢欣,冗长而拘谨的仪式也就可以忍耐了。经过这个仪式,他就正式从水师讲习堂毕业了,虽然已经

在海上实习了一年,但正式赴职的感觉仍是不同的。

依次从皇帝面前退下的时候,容华抬了抬眼睛,一瞬间与皇帝的目光相对了。

琉璃一样的眼睛……里面封存着夜一样幽深的颜色。

容华心里一动,清醒过来时已经退出殿外了。

长宁帝更衣的时候,向身边的如乐道:“那些孩子看着可真年轻。”

如乐在皇帝身边服侍八九年了,笑道:“皇上说的是,一个个都嫩得很,要熬成栋梁不知道还要多少年。”

长宁脱去了繁复的礼服,换上白底淡金暗花便服,趿着软底缎面拖鞋,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露了个微笑:“你去

打听下,站第一排中间那个叫什么。”

如乐知道皇帝偶尔会让小太监服侍,偶尔也跟伶人春风一度,但那些人都漂亮纤细,今日水师讲习堂的毕业生皆是

身材魁梧高大,怎么看都与皇帝平时的喜好相差甚大。但如乐最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只要完成皇帝吩咐就行。

此时正是四月末,天将热未热的,舒服又撩人。

长宁看了会折子开始发呆,目光无意就落在墙上挂着的画上。画上朱栏白雪,空庭月小,笔意清美,落款处盖的私

印上是“小鹤霜庭”四个字。

“霜庭……”

贺霜庭当他是玩伴,同窗,兄弟,好友,就是没有生出半分情爱。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贺霜庭牵着爱人的手远走高飞,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

长宁原以为自己将贺霜庭的面孔忘记了,至少已经模糊了,但是一看见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他的记忆就苏醒了,多

清楚呀,贺霜庭的眉毛嘴巴都在那里——真正的贺霜庭已经是中年人了,可是面前那个人还年轻,正是他最喜欢贺

霜庭时候的模样。

皇帝的心思被暮春气息一浸润,就活泛了,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孤独,终于想要一个情人。他会对那个年轻人很

好,非常好,他会给那个年轻人所有想要的东西,谁叫他有自己最喜欢的眉眼呢。

容华正高高兴兴往家赶。

他赶的不是与家人相会,而是跟家人告别。今日一别,他就正式赴任,正好跟家里光明正大的分家。

容华的父亲致仕前是京都府上的一个小参事,性子十分抠门,容华的母亲就是生容华的时候没养好,落了病根,熬

到容华七八岁时候死了。后进门的晚娘家底殷实,对自己生的三个子女很不错,养得油光水滑的,对容华就差多了

,冷言冷语不说,还常常只给吃剩饭剩菜。容华父亲也不管,其他三个子女花的钱已经够肉疼的了,正好在爹不亲

娘不爱的长子身上省一省。

好在容华争气,不仅人出落得高大俊美,还很会念书,最紧要的是有主见胆识。他十六岁就考上秀才,本来,照着

他爹的意思就是该继续考下去,考中举人,好谋个差事。容华却投笔从戎,考了水师讲习堂。

水师讲习堂比举人还难考。不光要考四书五经文章策论,还要考天文,地理,算学,考过了纸面上的东西,还要能

经得住武举一般的试炼,要能骑射,擅游水,在船上颠簸半个时辰还能辨别方向。不过考上了之后便是食朝廷俸禄

,学习三年之后直接授职衔。容华考上水师讲习堂的时候才十七岁,是那一批学生中最年轻的。三年后的今日,他

是以各科全甲毕业,无可挑剔,前途远大。

容华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所以,他高高兴兴来与曾经所有的一切做个了结,家人不曾善待过他,他也没有丝毫留恋。

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从他八岁那年,晚娘进门之后,他就一直睡在柴房里,他考上水师讲习堂之后

住在学堂,屋子里能用的一点东西也早被收拾走了。只剩下床板下垫着的几本书。

容华在床边上坐了坐,然后从怀里摸了支珠花出来。那是当年他娘的遗物。他娘一死,他爹就把他娘所有的东西能

卖的卖了,不能卖的还想留给新娘子用。新娘子陪嫁丰厚,哪里瞧得上这种旧东西,只觉得晦气,把那珠花往地上

一掷,骂道:“这都什么破烂玩意儿!果然是短命鬼爱用的东西,看着都寒碜!”

容华不声不响把那支珠花捡走了,晚上的时候躺在柴房里,一边摸着珠花一边哭得噎气,想着娘临死的时候对他说

的话。

“儿子……儿子……要争气啊……”

“没出息就要一辈子……受欺压……一定要……出人头地……”

所以这些年来,容华把人情世故看得通透,可坏就坏在看得太透了。将世情看得太通透的,要么十分宽厚,要么十

分凉薄。容华就是那十分凉薄的。

容华收拾好东西,就直接跟他爹摊开来讲:要分家。

他爹不同意也没奈何了——儿子大了,本就管束不住;何况这些年家里确实亏欠容华。

父子两个讨价还价半天,最后商定容华每月给家里三两银子算赡养费,每半年付一次。除此别无其他关系。

容华当场付清了这年下半年的份,然后转身就走。

他爹问他:“你还见见你姨娘跟三个弟弟妹妹么?”

容华反问:“见了找气受?”

出了家门,容华去了巷子尾巴的老陈家,才轻轻敲了两下门,门就支呀一声开了,一个穿淡青色衫子的少年跳出来

,一把搂住容华的脖子叫道:“容哥儿!我正等着你呢!特意跟掌柜求了半天空!”

容华伸手刮刮他的鼻子:“知道你等我呢。”

老陈家跟容华他亲娘来往多,对容华也好,容华被晚娘饿饭的时候常到老陈家吃,虽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但至少

饿不着。

老陈家的末子叫夏至,因为是夏至日出生的。容华管他叫小夏。小夏眉眼生得细细长长的,一笑起来是弯弯的,有

点勾人。从小就跟在容华后面跑了,两个人混着混着就混到床上去了。

不过容华一点也没当真过。

他就是看小夏长得不错,性子乖巧,又正好在身边。上妓馆还要花钱呢,他没闲钱。再者进了水师讲习堂之后,那

里面的规矩多,当中嫖就是一大忌。所以同窗间不乏互相抚慰的,不过是用嘴跟手的多。

小夏肯让他插后门,这点最让他满意。

所以这几年他一有假,得了空,都来找小夏。不过也该到尽头了——他的一位老师看中了他,说要把女儿许给他。

这对容华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情,水师讲习堂的老师不是等闲之辈能做得了的,搭上这番关系,对仕途一定大有裨益

小夏对他的容哥儿心里的盘算一无所知,手里捧着容华给他买的小零嘴,一边吃一边笑。要晓得容华每次来找他大

半时间都是做那事情,又累又痛不说,也没法好好看看情哥哥的脸,说说贴心话什么的。

这一次容华居然一反常态带他去划船游春,小夏觉得快活极了。

“容哥儿,你去宫里的时候瞧见了皇上没?”

“瞧见了。”

“什么样?”

“又老又病。”容华随口应付。

“啊?怎么是这样,容哥儿你骗我的吧!”小夏正是青春年少,听到什么都一惊一乍的,听到容华说皇帝又老又病

,不由大感失望,“皇帝不都是很英俊神武吗?”

容华道:“你以为个个都是衡光帝么?不过……”瞬间想到那双幽深如古潭的眼睛,皇帝的眼睛其实很好看。大约

是太憔悴了,所以显得虚弱,老,病。若说五官相貌,那还是上乘的。

小夏追问:“不过什么?”

容华懒得费劲解释:“没什么。”

等玩得差不多了,容华终于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小夏果然关切问道:“容哥儿,你做什么唉声叹气?有心声吗?”

容华攀着小夏的肩膀,道:“小夏,你知道我要走了吧?我被派到扬子江水道了。”

小夏点点头,有点不安:“我知道,可是……”

容华摇摇头:“我不忍心耽误你,小夏。我到了那边还不知道会过多久才能回来,也许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小夏扑到他怀里哇哇大哭:“容哥儿……你……不能带我走吗……我攒了点钱,我……我会自己找事情做……我跟

掌柜学手艺……学得不差……”

容华仍拿捏着一副沉重腔调:“说什么傻话?你把你爹娘抛下不管了?我与我家的关系已经不可能修好了,你又何

苦呢?忘了我吧。”

他三言两语就把几年关系撇得清清楚楚。

小夏哭得痴痴傻傻,容华干脆就不理他了,只将他送到巷子口,道:“小夏,我走了。”他走了两步,见小夏还蹲

在墙边呜呜哭泣,忍不住走回来,终于说了句真心话,实在话:“小夏,我不值当你这样。”也不管小夏听到没,

转身大步走了。

若说有愧疚,也大概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容华一会儿工夫就释然了,小夏本就是心甘情愿的,他从来没许诺过什么

处理好了家中事务,与同窗的离宴,谢师宴也吃过好几轮了,容华就准备动身去扬州了。他的老师与他说定了,待

他在扬州呆满一年就寻机会把他调到京津一带,然后就好与老师的女儿成婚。

如此大好前程铺在面前,容华心中十分顺畅,连日来只觉走路都轻快。

临行前一晚,容华正在客栈里休息。忽听得拍门的声音,他以为是哪个认识的来送行,笑道:“我赶明天大清早的

船,今夜里可不能闹到太晚了!”

就听得外面道:“容公子,是宫里有人来找。”

容华心里一震,打开门就见店家身后是身着紫衫的公公。他知宫中能穿紫衫的太监用手数得过来,不由更是惊疑不

定。

如乐进屋坐定,先客套道:“小人听说容大人就要往扬子江水道赴任,先道一声恭喜。便是水师讲习堂出来,能一

开始就派往扬州,也是十分难得的。”

容华心中已经转过数个想法,隐隐猜到点什么。

如乐又道:“不过那扬子江水道虽好,又哪里比得上塘沽港呢。眼下宫里那位,想您留在京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您可愿意不愿意?”

容华遭雷劈了一般,捏着茶盏,重复:“宫里那位?”

他一瞬间想到了穿着黑色礼服的皇帝,高而瘦弱,神色郁郁,眼睛里黑不见底。

如乐哂笑,竖了食指,向上指了指:“就是上头那位发了话,说您要是不乐意,明日就往扬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

有,您要是乐意,就留下来,将来断不会亏待您。”

容华这时候反冷静了,想也不想,道:“我留下。”

如乐心里还真怕容华不乐意,听他答应得干脆,心里松了口气,忙嘱咐道:“今日已经晚了。大人暂且住一晚,明

日宫里会派人接您进宫,然后再给您在京里安置给清净院子。”

容华忙问:“我进宫都要做些什么?”

如乐上下打量容华的身板,道:“小人这次还真揣测不出那位的意思。”临走又嘱咐容华此事极是机密,不可走漏

了消息。

容华对进宫到底要做什么,并不十分在意。他只知道他是被皇帝挑中的,他已经攀上了这世上最牢靠的后台,就在

刚刚他还为能娶老师的女儿而欣喜不已,此时想想已经成了不值一提的事情。

天色擦黑的时候,宫灯逐一亮了。若天上仙人站在云头向下观望,定会以为地上有面镜子,映出九天宫阕,河汉点

点。

容华穿着素白亵衣,站在紫檀木六折屏风后面。

屏风是玻璃的,上面烧着灰背白肚的鲤鱼,墨绿飘逸的水草,枝桠磷磷的珊瑚。可容华无心观赏,他透过屏风,看

到皇帝正躺在床上,下身赤裸,长发披散,身边环绕着太监与太医。

长宁披着薄衫,卧在床上,两腿分开。

教习太监云苔用手抹了香膏,轻轻在皇帝小穴口轻轻按着,一边禀道:“陛下,小人若没掌握好力道,有什么不适

请即刻出声。”

长宁嗯了一声,道:“无妨,你弄吧。”

云苔将皇帝穴口弄得松软了,才慢慢将食指的指头探进去,进去一分,退出来半分,如此进出抠弄,过了半晌才把

一根手指都顺顺当当全放进去,再让那根手指慢慢搅动。

长宁哼了一声。

云苔是老手,怎听不出那声音酥软酥软,显是舒服的,但他怕有万一,还是停了手,问:“陛下可有不适?”

长宁深深呼出口气,道:“继续。”

云苔心里不那么怕了,手上动作也利索了些。放了两根手指到小穴里之后忍不住想到,原来皇帝这里真与其他男人

没什么两样,都是又紧又热,如此胡乱一想,云苔忙收敛了心思,全副心思放在手上。

待得小穴已经能顺利容下两根手指,云苔对徒弟含烟道:“取玉势来。”含烟忙从瓷罐中取出一直被热水温着的小

号玉势,飞快地用棉布擦了水,均匀抹上一层膏脂,递给云苔。云苔握了握,玉势温得正好,比肌肤稍热些。他将

放在花径中的手指一边搅动一边退出,然后将玉势慢慢推进去,因为手指退出而微微张开翕动的穴 口一下子就贴

合在玉势上。云苔一边轻轻揉着穴口,一边将玉势缓缓动起来,即便云苔功夫极好,因长宁毕竟初次,穴口周围还

是翻了些嫩肉出来。

玉势再如何温热也是死物,又比方才的手指来得硬而粗大,长宁不禁皱眉道:“再……慢些。”声音听上去有几分

虚弱。

云苔也已经出了一头薄汗,忙应声道:“是,陛下。”

如乐在一旁看那粗粗的一根在皇帝体内进进出出,十分心惊胆战,忍不住道:“陛下,不如算了吧。”

长宁抬眼看了他一眼,如乐闭了嘴。

云苔禀道:“陛下,接下来小人会用根更粗些的,用完就结束了。陛下若受不住……”

长宁打断他:“接着弄。”他初始是被顶得有些感觉异样,后来云苔不敢顶得太深,他便感觉好多了。

转面又对如乐道:“人带来了么……你去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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