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桃花之异世风流(穿越 生子 卷三)——竹外桃花开
竹外桃花开  发于:201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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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你就是袁家人,你的家人也是袁家人,你不要狡辩了,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而背叛了袁家,你这个叛徒,叛徒!”袁曳根本听不进,铁血暗卫乙所说的话,一径的认为他就是袁家的叛徒。

“你还不肯相信么,我就让你看一看,我是谁,你就不会一味的坚持说我是袁家人了,我耻于做袁家人,说什么背叛你,背叛袁家,那也都是无稽之谈,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报仇,报你残害我家人之冤仇!”

铁血暗卫乙冷笑着,伸手摸到耳后,他的手动了动,捻了捻,就看到他耳根处的皮肤裂开了一条缝,他抓着那一条缝慢慢的揭开来,在袁曳的瞠目结舌里,将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脸。

因长时间贴着人皮面具的缘故,铁血暗卫乙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却不再是袁平的那张脸,这张脸对袁家众人来说是陌生的,对袁曳来说却并不陌生,他见过这张脸!

袁曳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这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的眼里浮现了一丝恐惧,不由的惊惧的叫道:“你……,怎么会是你……”

这个人,这张脸,早就应该消失了,他不可能出现在面前,管家遵照他的吩咐,将这个人勒死了啊,为何他会隐身在袁家,难道管家也背叛了他,不,管家不会背叛他!

“就是我。”袁平回答,将那张人皮面具扔到了脚下,仇恨的双目也看着惊惧的袁曳:“你想不到,出现在你面前的会是我,是么?”

“袁平呢,袁平在哪里?!管家为何没有勒死你?!”袁曳大喊大叫着,他的话让袁家众人都很费解,他们被今夜所发生的事给搞糊涂了,心里是即震惊又不解,还有几分的惊惧颓丧,袁家要背叛武帝,他们发誓追随,皆因他们是袁家人,不能不听从家主的号令。

只是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变故陡升,他们被制服,家主被钉在地上,老家人和袁平又变成了铁血暗卫甲和铁血暗卫乙,他们疑似身在梦里,逼宫,惊变都是遥远的事情!

“袁平被我送进地府了。”铁血暗卫甲说道,他杀袁平就是为了让铁血暗卫乙,能顺利的隐藏在袁家,隐藏在袁家家主的身边,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复仇时刻的到来。

“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啊……”袁曳仰天长叹,懊恼为何没有发现这两个隐藏在袁家的变数。

“你是没有想到,就是我也没有想到,在遇到他之前,我以为自己没有手刃仇人的能力和机会,当日你为了一个区区的玉杯,将我一家人抓到你的私宅里,为了逼问出玉杯的下落和秘密,你将我爹全身的骨头一点点捏碎,却不让他解脱,你命令人用药吊住我爹的性命,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爹,又在我爹的面前一刀一刀的割开我家人的喉咙,我那时年幼,你对我爹说,不用刀杀我,你就叫你的管家用绳子勒死我。”

铁血暗卫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仇恨都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在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除了他波涛汹涌的双眼,他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的痛苦:“在我以为会跟家人到地府团圆之时,是他救了我,又是他交给我武功,让我在你身边隐藏,袁曳,你残杀我全家,我也要让袁家的人陪葬。”

隐藏在仇人的身边,他内心不知有多痛苦,却不肯单单杀了袁曳一人,他要报复袁曳,让袁曳也尝到他所经历过的痛苦。

袁曳很狡猾,就是潜藏在袁家的铁血暗卫甲都不曾,发现他已背叛了皇家,背叛了武帝,若不是今夜段摮逼宫,他要报仇还需要再等待。

在得知袁曳投靠了段摮之后,他也借着段摮派遣他疏散袁家人之时,进宫向武帝禀报,他与秦寿几乎是同时进了宫,而后他又悄悄回到了袁家,继续扮演袁平,等待武帝的到来,也等待他复仇那一刻的到来。

“你做了什么?”袁曳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冲着铁血暗卫乙叫嚷道。

“你当日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我就对他们做了什么。”铁血暗卫乙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让袁曳看刀刃上凝结的血迹:“我也用这把你赏给我的刀,割开了那些人的喉咙,包括你的家人,也包括你托付给江湖上的朋友,预备依靠她们让袁家东山再起的女人。袁曳,你当日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用刀割开我的喉咙,才让我有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机会,是你,葬送了袁家,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袁曳凄惨的嚎叫着,血丝从他的七窍里缓慢的流出来,他后悔,后悔为何不一刀杀了这人,才让今夜的行动功败垂成,才输的彻底,才将袁家彻底的葬送了。

“陛下,请你准许臣为家人报仇,臣要将袁曳千刀万剐。”铁血暗卫乙跪地请求,铁血暗卫甲也跪到了他身边:“陛下,臣也请求,你能应允乙为他的家人报仇。”

“准奏。”秦颖应允了他们的请求,袁家的事告一段落,宫里的事也要落幕了。

“沈清,你随朕回宫,处置了袁家,将他们带回宫里。”秦颖给暗卫头领下令,和沈清走出了袁家的正厅,在他们身后是注定了要倾覆的袁家,还有要偿还血债的袁曳。

“沈清,你还在怨恨朕吗?”出了袁家,秦颖忽然问道,黑暗的街道上,就他们两个人,身边没有一个御前侍卫,也没有一个暗卫,秦颖还走得悠闲。

“没有,我不怨恨你。”沈清答,他不会怨恨秦颖,即使要怨恨秦颖,也是燕国太子沈清,而不是他。

“若是不怨恨朕,为何你在袁曳面前,所说的话里有对朕的讥嘲?”铲除跟他作对的世家,将所有的权势都收归在他手里,他在今夜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他应该是踌躇满志的,他应该是春风得意的,却在心里对沈清所说的话耿耿于怀,沈清说他堂堂一国帝王是笨蛋!

“我是就事论事,秦颖,你能否认你没有错吗?我不过是参与了渔阳大战,却不是我提议要进攻秦国,我也是奉了燕国皇帝的旨意,才参与那一场对秦燕两国来说,都是无比惨烈,又无法遗忘的战争,在你的心里颜风是无辜的,你可知我也是无辜的。”

沈清的记忆里,有燕国太子在渔阳大战后,要回国的前一夜,他站在渔阳大战的战场上,就在那一片惨烈里整整站了一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就是沈清也无法从燕国太子留下的记忆里,搜寻到他当时的记忆,或许他根本就不曾想过什么。

在袁家还没有人知晓,他就是燕国太子之前,沈清可以将他和燕国太子分开,出了袁家,独自面对秦颖,他就必须将燕国太子和他合二为一,还不是让秦颖知晓,他和燕国太子是两个人之时。

“沈清,你激动了,是否说明,朕在你的心里,也不完全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呢?”秦颖看着微微激动的沈清,心里的那一丝紧张消除了,他甚至还有一丝的窃喜,沈清对他不是无动于衷,对他也不仅仅是看着他寂寞,方才会安慰他,留在他的身边。

“朕若是说,朕错了,你是无辜的,你能否放下过去的一切,真心的留在朕的身边!?”

第一百一十九章

身为一国的君王,秦颖还不曾有过对谁说过,‘朕错了’这三个字。他君临天下,要他承认做错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无论是对还是错,除了沈清,还从未有人敢于直言面陈。将心中的仇恨和愤怒,都发泄在无辜的沈清身上,这在从前秦颖不会认为他错了。

秦颖也不会认为沈清就是无辜的,身为燕国的太子,燕国皇帝要对秦国发起进攻,不论他有没有劝阻,最后他还是做为监军,跟随大军出征,让他失去了颜风,这就是他的错,也是不可饶恕的错。

罪魁祸首是燕国皇帝,秦颖也心知肚明,只是那时他还无法向燕国皇帝报复,渔阳大战一役之后,燕国和秦国都伤筋动骨了,纵使秦颖想要挥军直上,朝臣也必定会纷纷上折子劝谏反对,秦国那时不能再经受一次战火的洗礼,最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要报复可以,必须等待国富民丰之时。

他没有忘记身为秦国君王的责任,方才将仇恨和愤怒转嫁到了沈清的身上,燕国皇帝废了他的太子位,秦颖亲自发国书给燕国皇帝,要求将沈清交给他处置,燕国皇帝为了平息他的愤怒和仇恨,就应允了他所提出的条件,甚至还告诉秦国的来使,秦颖若是有意,燕国还可以送多名美貌的男女到秦国让他充实后宫,被秦颖拒绝了,他只要沈清,只要那个能承载他所有仇恨和愤怒的人。

失去颜风,渔阳大战的两败俱伤,除了带给秦颖仇恨和愤怒,还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压力,段摮和皇太后就是在那时,合力逼迫他纳娶了后宫的妃嫔和封君。他无心于后宫,又要发泄心里的压力,就狠命的折腾沈清,让他伤痕累累,他也得到短暂的喘息时间。

“朕绝非是完全有意要折磨你,伤害你,你可知朕心里的压力有多重,不止要负担秦国在短时间内必须变得国富民强,还要对抗来自段摮和皇太后的逼迫,朕需要喘息,朕也无心于后宫,朕不能对不起颜风,就只有……伤害你……折磨你……”

向沈清承认朕错了,秦颖能说出口,要向沈清剖析自己内心,秦颖还是经过了一番挣扎和犹豫,这等于让沈清看到过去的他,深藏在心底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也必须从心底承认,他是真的错了。对高高在上的秦颖来说,这是非常艰难的事。

“秦颖,我无法谅解你,也不能谅解你,你有压力,你要喘息,你无心于后宫,你不要对不起颜风,就选择了我来做牺牲品,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对我来说有多么的残忍。”

沈清不去看秦颖,只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他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眼底也没有激动的水光,他只是向秦颖陈述,燕国太子所留给他的记忆。

“你想要让我体谅你,体谅你的压力,你的无奈,你可知,我在秦国后宫,度过的每一日是怎样的心情,被你强加上‘清妃’的封号,我可以不在乎,那不过是一个封号,就好像我是燕国太子一样,不管他们如何称呼我,‘太子’或者是‘清妃’,也只是要辨识我的一个代号而已。我宁愿你也将我一箭穿心,也不愿日复一日看不到一丝光明,面对的只有绝对的黑暗,就如同此时的夜空,漆黑无边将我牢牢禁锢住。”

从燕国太子变成废太子,这是一个巨大的落差,再到燕国皇帝用来安抚秦颖愤怒和仇恨的牺牲品,这又是一个巨大的落差,燕国太子可以说是从天堂,直接跌入了地狱里,被迫承受不是他所酿成的仇恨和愤怒。

“你和燕国皇帝都将他人的过错,转嫁到了我的身上,我想这样日复一日,看不见一丝光亮的漆黑无边的日子,也应该有一个尽头,只是我猜错了,秦颖,这样的日子根本没有尽头,从始至终你都不曾有过要让我解脱的想法。或许这已经变成了习惯,不管你心中是否还有愤怒和仇恨,是否还有压力亟待发泄,你都将折磨我,伤害我,当成了一种习惯,是不是,秦颖?”

权势从来不是燕国太子所追求的,他所有的努力和进取,都来自于皇后和其母族的期盼,他身上也有压力,承载着皇后和其母族的荣华富贵和前程,若不是皇后谋逆,他的太子宫里,也会被皇后塞进,她所中意的女子。用流有他血脉的子嗣,以及联姻来巩固,他和皇后的位子。

“沈……清……!”秦颖惊滞在当场,他从未考虑过,也从未在乎过沈清的心情,在他用愤怒和仇恨做借口,狠狠的折磨他,伤害他之时,又如何会去考虑他的心情!

周遭是凝滞的沉寂,沈清回头,看向听了他的陈述,而惊滞在当场的秦颖,沈清的双眸亮的惊人,是前所未有的锐利,却没有要割伤谁的意思。

若不是秦颖说,朕错了,这三个在沈清听来,是无比轻飘飘,根本没有多么用心来说的三个字,他也不会将燕国太子的心情,一一陈述给秦颖听。

他不曾经历过,过去的二十年,他不能轻易的曝露燕国太子的内心,这是他放在心底的,来不及忘却的记忆,被回来的他一并接收了,也继续放在心底,不曾去触碰过。偏偏秦颖今夜定要,打破他心中的藩篱,定要取得他的承诺,即使他能给,也不愿在此时承诺给秦颖。

秦颖无言的望着,对面沈清亮的惊人的眼眸,为他眼眸里的锐利而心惊,原来他只了解了沈清的一面,也不曾了解过他内心最深处,是他有意忽略了,还是他故意忽略了,秦颖发觉他找不到答案。

“从我一出生便是皇后的嫡子,再被册封为燕国太子,秦颖,我的起点跟你相同,你风光无限,我也被前呼后拥,你尊贵无比,我也比你毫不逊色,你有你的骄傲,为何你就不知我也有我的骄傲。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将我的骄傲踩在脚下,要看到我失魂落魄,却无处发泄的暴躁易怒。你却不知我不在乎那一份骄傲,失去那一层身份,秦颖,你不一定比我做的好,你也不一定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不要急于否认,秦颖,你问问你的心,再来回答我。”

沈清的双眸再添了一层光亮,耀眼的让秦颖无法直视,他微微窘迫的移开了视线,为何今夜的沈清要带给他许多的惊讶,为何沈清要告诉他,过去你所看到的我,不过也是一个假面,秦颖,从始至终你就不曾了解过我,又何来强求我必须留下来的结果?!

“沈清,你如此的咄咄逼人,是要告诉朕,过去的你非但错了,还错的离谱,错的无比可笑,是吗?”巨浪击打着秦颖的身心,他是不能回答沈清,若是他不是武帝,不是一国之君,他可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沈清的假设其实架构在,今夜段摮和皇太后的逼宫上,若是他失败了,他是否能从容接受,从云上跌在尘埃里,他能否经得起这份巨变,直面一无所有的自己。

“朕以为,你不会对朕有所隐瞒,却原来你也带着假面,你将自己深深的藏起来,用暴躁易怒的假面来敷衍朕,朕以为踩碎了你的骄傲和尊严,却原来你还保有吗?你藉此之际向朕坦诚,目的是什么,是要嘲笑朕么?嘲笑朕,有眼无珠么?”

平静的心起了波澜,曾经的自以为是原来不过是假象,秦颖蓦地发觉过去的他,竟是那般的可笑,沈清也是那般的可恶,故意睁着一双淡泊,澄净的眼眸,好叫他相信,沈清是坦诚的,是毫无隐瞒的,直到沈清突然告知他真相,才叫他发觉他根本从未看透过沈清,这是沈清对他的报复么?!

“沈清,是否在你听到,朕要求你留下来的那一刻,你心底对朕是嘲笑,嘲笑朕的一无所知,嘲笑朕的失败呢?!朕折磨你,朕伤害你,你说着不怨恨朕,却从一开始就来算计朕,要狠狠的报复朕呢?!这也是,你为何选在今夜向朕坦诚的理由吗?”

秦颖的身体狠狠的摇晃了一下,一刹那,无边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的侵占了他全身,他以为可以不寂寞之时,却落入了沈清精心布置下的圈套么?相信了沈清的他,被如此报复也是他自作自受,是不是?

不止心里混乱,就是头脑也是一片混乱,秦颖才会变得咄咄逼人,整个人也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森冷的剑芒,要狠狠的割伤距离他最近的人!

想要抓住沈清,想要狠狠的摇晃他,质问他,为何,你为何要变得让朕看不透?!为何要在朕面前做戏?!为何要戏耍朕?!报复了朕,你是否就感到痛快了呢?!

秦颖也这般做了,他的双手如同铁钳,紧紧的扣着沈清的肩膀,痛苦的问道:“不能谅解朕,为何不再初始便拒绝朕,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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