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人，令他失去了最爱的人，是他！

他之余他是发泄愤恨之人，不应为了他而动摇！

闭目，再睁开，秦颖眼底已恢复到先前的冷酷，一手扣住沈清的左肩，一手攥住了他的腰，迫使沈清趴跪在他面前。

“朕，不会让你死，绝不！”

第三十章

不吗？沈清的眼眸闪了闪，划过一道光亮，最终归于沉寂，转成一片幽暗。

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再演戏给秦颖看，只要安静等待结束就好。

沈清的安静，却让秦颖愈发的愤怒，今夜，不，甚至是被打了一百仗之后，又由于他的旨意昏迷而后清醒的沈清，也是让他觉得有哪里是不同了。

因此，秦颖亦是良久没有动作，只是盯着沈清纤细的背影，他扣着沈清左肩的手，一寸寸移到了他的脖颈上，五指张开，再握住，就掐住沈清玉色的脖颈，触手是如上等美玉的温润。

却不能稍减他心里的焦躁，反而让那焦躁一分一分的添加了。

沈清不应该大喊大叫，不应该挣扎扭动，试图从他的手下逃脱，并且试图要攻击他吗？

为何这人偏偏什么也不做，只是就那么匍匐着，一动也不动，若不是沈清脖颈上的温度，传递到秦颖的手上，他都怀疑沈清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玉做的雕像了。

吐出胸腹间的淤血，沈清只觉得左胸的压迫消失了，他亦能顺畅的呼吸了，只是被迫如此趴跪着，时间短还能坚持，时间久了，他真的有点吃不消。

双腿跪在地上的部分一片冰凉如冰，就是趴着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抬起头，不要将头也贴在冷冰冰的地上。

沈清清楚的知道，秦颖不是在顾忌他的伤势，秦颖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一直悬在上空的猛兽，正在寻找用哪里下嘴，才能将猎物吃下去，亦能让猎物尝到无边的痛楚。

笼罩在他头顶的一大片阴影，让他的背脊上不时流窜过，一丝又一丝的冷意。

秦颖动了，握着他脖颈的五指，缓缓的移动了，不是握紧他的脖颈，不让他呼吸，而是缓慢的一点点的，摩挲着他脖颈的两侧，轻柔的，甚至可以说有点暧昧的摩挲。

沈清登时只觉得，脖颈那块的寒毛直竖，秦颖要做什么？还是身后压制着他的人，不是秦颖？

要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焦躁，秦颖的心里叫嚣着，有一只猛兽要越栏而出，将眼前纤细的人一口吞下去，尸骨不存。

将身体压在沈清的腰上，秦颖用腾出的另一只手，扯开了沈清的衣领，他低头，将薄唇印上去。

不再恶狠狠的噬咬，只是用力的吸吮，留下一个印迹后，秦颖又沿着他的背脊往下噬咬，重重的，又带着一点的柔软，留下一串印迹的同时，沈清那件便服，还有里面的中衣都报销了，被秦颖从中间撕成两半，滑脱在他的胳膊上。

沈清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秦颖要做什么？他一改之前的安静，试图抬起身体，却被秦颖压制的怎么也起不来，而他半裸的玉色肌肤在烛光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芒，也在诱惑着谁。

秦颖抬起头，瞧了一会他留下的印迹，忽的倾身向前，咬住了沈清的耳垂，先是用力咬下去，紧接着又轻柔的舔着。

沈清只觉得耳朵那里，先是一痛，又是一阵柔软的湿意，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胸口的起伏加快了一拍，他突然的向前冲去，却又被秦颖拽了回来，牢牢的禁锢在双臂里。

第三十一章

“想逃吗，沈清，朕，不杀你，也不会让你逃开！”秦颖在沈清耳边低语，双臂将他锁在怀中。

这个人，这个人，他是不会让他有机会逃开的，是恨也罢，是怎样也罢，他都不会放手。

秦颖看着怀中的人，是熟悉的，亦是陌生的，却在他的怀中。

撕碎他，狠狠的撕碎他！心里的猛兽叫嚣着，秦颖打算顺从心意。

既然不会放开他，就撕碎他，让他陪着他一起痛苦，就像从前那样。

一把抽开沈清的腰带，拽下沈清的裤子，手探进沈清的双腿间，左右用力，沈清就张开了腿。

低低的喘息一下，沈清仰头闭目，要开始了吗？就快点来吧，哪怕再激烈一些也好，能早一点结束。

他只希望在结束之后，他还有体力走回凤仪宫去，跟着他过来的高伍，有可能被驱赶离开了。

秦颖却不让沈清如愿以偿，他这一次没有平时的粗暴，异常轻柔的，将一根手指送进沈清的后穴，却生生让沈清打了个激灵，只因他猜不透今夜的秦颖是着魔了，还是接下来有什么更加残忍的手段。

似乎是觉察出沈清的心思，秦颖逐一亲吻着沈清的后背，一一亲吻过他留下的印迹，又是那种柔软的模糊的暧昧。

没有安抚沈清，秦颖只是一点一点开拓着内壁，没有平日的粗暴，若不是知晓这是秦颖，沈清会以为此刻不再粗暴，变得有些柔软的是秦炎。

这个身体的记忆里，也唯有秦炎才会温柔相待，也才会安慰燕国太子，让他务必要忍耐，再忍耐。

是有些不同吧，对秦颖，和对秦炎，这两个人在燕国太子心里的分量不同，因此就是沈家小六来了，这个身体还残存着一丝那时的感觉。

今夜的秦颖非常的有耐心，等内壁适应了他一根手指，才又加入了第二根手指，依旧是柔软的可称得上是温柔的。

一直到内壁能接纳秦颖四根手指之后，秦颖才抽出了手指，掀起了自己的龙袍，将早就肿胀的欲望，一点点的推进了他的体内。

“沈清跟朕一起痛吧。”秦颖说道，慢慢的抽插着他的欲望，每一下都深深的撞进沈清体内最深处，掌控着沈清腰的手，用力的向后压制，迫使沈清迎合他的每一下撞击。

沈清第一次尝到，如此激烈的欢爱，秦炎的温柔让他和这个身体，不会有如此激烈的欢爱，这亦是第一次沈清知道，原来这个身体没有被开发调教的彻底，而今夜仿佛才是开始。

用力的咬着下唇，却无法阻止，因为秦颖重重的撞击，而从咬紧的齿缝里挤出来的破碎的呜咽：“呜……啊……”

“感觉到快乐了吗？”秦颖问，桃花眼里光影明灭，映衬得他的表情也阴晴不定。

沈清咬着牙无法说话，他其实有点恐慌，秦颖重重的撞击，每一下都撞在他体内的某一处，会让他体内窜过酥麻的电流，点燃了他的玉茎慢慢的抬起头。

“不能只有快乐。”秦颖说，突然的将手放到沈清被宝剑刺穿的地方，五指狠狠的抓下去，沈清的身子猛烈的一颤，破碎的呜咽转化成一声惨叫：“啊……”

“沈清，就这样，陪着朕一起痛，跟朕一起！”

第三十二章

秦颖由温柔变得粗暴，也不过是刹那之时，沈清觉得这不过是秦颖单方面的发泄，发泄他心里的仇恨和痛苦。

后来，他不再抵抗那痛苦，将自己扔在一片混沌中，无有感觉，亦不会体会那痛苦了，随即又跌入一片黑暗里。

在他跌入黑暗之前，好像模模糊糊的感到，秦颖又将所有的动作放轻柔了，依稀间，秦颖为他掀起了汗湿的发丝……

一切结束之时，秦颖沉默的看着，怀中昏迷的沈清，他垂着头脸色苍白，纤细的身体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因失血而双唇微微的泛白。

真的和他记忆里的沈清有所不同了，印象中沈清即使痛的要昏迷，也绝不会在他面前倒下，哪怕是遍体鳞伤，也会在他面前强撑着。

而今的沈清头软软的搭在他的胳膊上，因痛楚而蹙起眉宇，蓦地令秦颖陡升沈清，好似是琉璃制就，稍稍用力，就会完全的破碎。

这份异样的，从来不曾出现在沈清脸上的脆弱，激发了秦颖心底隐晦的那丝怜惜，也才是他忽的温柔，忽的残暴的根源。

他爱的是颜风，秦颖肯定，但是不知为何，这几年和沈清折腾纠缠下来，颜风的脸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了，他记不起颜风完整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他仇恨着的沈清。

修长手指轻轻的，从沈清的额头滑过，沿着他的眉宇，脸颊一路轻抚下来，这张脸，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描绘正确。

收回手指，秦颖慢慢的拥抱住沈清，薄唇里喊出来的却是：“颜风，颜风，颜风……”

此时的秦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残暴无情的野兽，他是失去了心中至爱而痛苦的男人。

解下外袍，将沈清包裹住，秦颖横托起他，走出了后殿。

后殿外，瑞龙宫的太监宫女，还有御前侍卫都在等候，看到秦颖出来一起跪下。

秦颖抱着沈清从他们中间走过，一直走到瑞龙宫里。

“陛下。”瑞龙宫的太监总管秦禄，正要同平时那般，让两个小太监为沈清清洗，虽然不是没有做过，但这是沈清第一次昏迷着，还是被秦颖抱回来。

“朕自己来。”秦颖拒绝了，秦禄忙躬身退后，亦没有叫小太监跟进去。

抱着沈清一步步走下浴池，秦颖让沈清半浸在温暖的池水里，不让他受伤的左肩沾到池水。

秦颖不是第一次为人清理，之前有颜风，而今是沈清。在清理的过程里，沈清一直昏睡着，犹似无知觉的人偶，任凭秦颖摆布。

“来人。”秦颖唤，秦禄急急走进去：“陛下。”

“传太医，命他们熬煎解毒的汤药，再取上好药膏来。”秦颖边吩咐，边将一身清爽的沈清交予小太监：“不要送回凤仪宫，就在瑞龙宫。”

他还刻意叮嘱，从没有见过秦颖如此温柔对待，沈清的小太监都呆住了。

秦禄一看秦颖脸色一沈，忙一脚踢了发呆的小太监过去，小心的接过沈清，抬往秦颖的寝宫里，还急急叫人去太医院传旨，他则伺候秦颖沐浴。

第三十三章

有秦颖的旨意，太医院的太医很快就过来了，自然也带着为沈清解毒的汤药，还有各种外用药膏。

彼时，秦颖沐浴刚毕已转回寝宫，沈清也已昏昏沉沉的睡在，寝宫那张宽大舒适的龙床上。

太医也不是第一次在瑞龙宫为沈清诊治，向来都在偏殿，这在寝宫为沈清诊治却是头一遭。

不要说沈清，就是秦颖后宫妃嫔封君，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都不曾在这龙床上躺过，秦颖要宣召谁侍寝，要么是在那人的宫院，要么是在后宫招寝的宫院，除了沈清，却从不曾往瑞龙宫宣召过。

即使宣召沈清，也是让他在偏殿受折磨，这寝宫好像是一个禁忌，而今是秦颖主动打破了这个禁忌。

不过纵使看到沈清出现在龙床上，还是头一次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太医也没有惊讶之色。

他和这皇宫里的太监宫女一样，在宫里供职走动颇多，深知保命的秘诀，就是装聋作哑。

让药童给沈清灌下解毒汤药，包扎要伤口，再开出调理的方子，让药童回太医院照方抓药煎药，他才叩头退了出去。

秦禄也有眼色，太医叩头退出，他也带着太监宫女徐徐而出，寝宫里只留下秦颖和昏睡的沈清。

秦颖走近龙床，神色复杂的盯着沈清，只要不再刻意牵制沈清，不用毒来惩治他，纵使他左肩伤势再严重，明日一早那处伤口也能愈合，过不了几日，就会完全愈合，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是第一次给予沈清怜悯，亦是第一次有了停止折磨他的念头，只是他无法迈过心中的那道坎，失去颜风的疼痛，让他左右摇摆。

熟睡的沈清不再倔强，秦颖才蓦地发觉，沈清也有如此安静温顺的一面，不会恶狠狠的瞪着他，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就是这个纤细的人，一次次的在崩溃边缘，又倔强的站起来，是因为秦炎吗？

秦颖的手指无意识的，拂过沈清的脸颊，将他脸颊上垂落的一缕青丝拂上去。

他原意是要秦炎和他一起折磨沈清，是因颜风是秦炎的好朋友，但是秦炎却对沈清起了怜惜，用他的温柔一次次将沈清，拉出秦颖所赐予的地狱深渊。

因此，沈清对秦炎是愤恨里夹杂着感激，对他也就只有仇恨吧。

“朕失策了呢。”秦颖说，坐到沈清旁边：“果然，要报复还是要朕自己来，不能借助于他人。”

话虽这样说，但是秦颖的脸上，还有看着沈清的目光里，第一次没有了残暴，是平静的目光。

昏昏沉睡的沈清却跌入了一个梦境里，燕国太子站在他所居住宫殿的台阶上，有一个男人正走进来，周遭乱哄哄的，燕国太子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犹如万年冰封的男人。

火红龙袍，冰冷的俊美容颜，好像是一团火焰里包裹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即矛盾又意外的谐调，那个男人就是秦国武帝秦颖，那是燕国太子和秦颖的初见。

亦是，燕国太子变成废弃太子，被燕国君臣抛弃的那一日。

那个男人对燕国太子微微一笑，燕国太子看到的只有男人背后铺天盖地的黑红色，那是地狱的颜色，森冷，血腥。

第三十四章

深夜，燕国使臣入住的使馆内，从苏良的房间里传出一声低吼：“平侯，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个令我燕国蒙羞的废物？！”

晕黄的烛光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苏良，一个是严亮。苏良仍旧是那副凉凉的模样，而严亮却是愤恨难平的，恨恨的用手捶着桌子，他这边的茶盏跳了一跳，溢出一点茶水。

严亮原意是要杀了沈清，只是在他表演剑舞前，苏良曾传音过来，让他只重创沈清，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这里是秦国，他是秦颖的清妃，严亮，你不能杀他。”苏良捧着一盏清茶，垂眼说道，在严亮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有一丝杀意一闪而逝，不是针对严亮。

他亦想杀了沈清，却有一丝理智拉住了他，天时地利他们都不占先，总有人和亦不能随意杀人。

“陛下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秦颖的求亲，应该直接刺死那个废物，平白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却从无有丝毫建树，文不成，就武尚可，有那样的太子才是我燕国的不幸，万幸的是皇后太蠢，这沈清也很蠢，是老天都看不过眼，才给了陛下机会废黜他，嘿嘿……”

严亮笑的得意，他是燕国新贵严淑妃的亲弟，是皇子沈临坚定的支持者。

苏良盯着他雪白的手指，嘴角勾出一抹讥嘲的弧度，严亮太过得意，却忘记了他是支持皇子沈琪的那一派。

严家近来很是嚣张，大概跟他们的出身有关，沈家在还不是燕国新贵前，做的是杀猪的行当，听闻这严亮就有一手绝妙的杀猪手段。

严淑妃的得宠十分偶然，说起来，还是宋贵妃和废后一手促成的。废后为了打击宋贵妃，寻得貌美女子训练一番，送到皇帝的枕边，力求抱住她和沈清的地位不动摇，还妄想令宋贵妃失宠。

宋贵妃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之人，她亦遣家人搜罗美人弄进宫来，其中就有严淑妃。

严淑妃年轻貌美，又不是有些呆板的世家小姐，用些不入流的手段魅惑的皇帝日益沉迷，在生下皇子沈临后，一跃成为皇帝的新宠，堪比先前的宋贵妃。

这才逼得皇后动了脑筋，事败皇后一族被诛后，后宫里是宋贵妃和严淑妃二人的天下，她们二人平分秋色，霸占了皇帝。

因此上，苏良是分外的看不起严亮这人的，只觉得他粗鄙，低贱，不配和他言谈，不配和他同席，却又为了前途，不得已和他虚与委蛇。

“严亮，他即已是废物，就又何必放他在心上，秦颖要他，不过是另有目的，端看他的封号，还有秦颖今夜对他的轻慢，就可知他在秦国后宫过的不好，也无须你我再动手了。”

苏良可不想，被严亮这粗鄙鲁莽的人，破坏了他此行的目的，进而完不成沈琪的托付，而影响了他的仕途。

“好吧，我就饶他一次。”严亮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人，今夜不过是他一时冲动，以为杀了沈清，他的姐姐和外甥就永无后顾之忧了。

“平侯，你歇着吧，我也去睡了。”严亮会在苏良的房间，是苏良叫他过来上药，而他亦知苏良这些世家子弟们，心里看不起他，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