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种(生子)上——韧心
韧心  发于:2013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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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耀初国的礼制准许男子娶二位正妻,不分大小,虽说韩士舒贵为亲王娶一名民女是有些不妥,但只要另一正妻娶的是大家闺秀、高官千金,总的来说也是妥当了。

韩士舒婉拒道:“我没看上哪家的姑娘,暂时也没打算成婚,我现在只想着多帮皇兄一点,让他别那么累。”他不想误了别人闺女一生。

“你和皇上这样不行!”宋鸿大声发难了,振振有辞的说:”耀初男子到了二十二、二十八,小孩都长到腰上了,你和皇上连个子嗣都没有,这怎么不叫人心急,皇室只剩下你们二位男丁,你们的婚事家事,同时就是国事!这事我一定要向皇上提,顺便也催催皇上那边。”

韩士舒笑笑的继续喝茶,老大哥的粗汉性子卯起来的时候,八百头牛都拉不住,他没打算在这里强辩,若皇兄提及此事,到时再婉拒便是,皇兄不会强迫他的。

第三章

韩士舒没料到对自己成婚一事,兄长的反应比想像中的强烈,宋鸿晌午才在朝会上轻轻一点,他下午就接到入宫的旨意。

“皇上觉得怎么样?若不满意,这边还有。”礼部侍郎辛勤的将十几困画轴堆在桌上,满脸喜色,这些女子说不定哪一位幸运就是来日的惜王妃,那他怎样也能值得一份媒人礼不是。

“嗯……”

韩士真左看右看,放下这幅再拿起那幅,不满意的沉吟道:“总觉得画得太好,不较真。”画末的描述也有矫造之嫌,各各都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耀初有这么多貌赛貂蝉的女子吗?

“皇兄……”无奈的喊。

“你也来看看,这是选你的王妃,看看兴许就挑到一个对眼的。”韩士真很认真的在画轴间翻找。

“臣弟尚且无意定下终身大事,您别忙了。”一早醒来就觉得头晕,看兄长在那里转,更晕了。

“朕知道你对这事不上心,平时洁身自爱不去勾栏院厮混,但男子总要成婚成家,总要传宗接代,你都二十二岁了,早该生个儿子给皇兄抱抱。”去年送去惜王府的侍妾,当日就被遣返回来,他以为弟弟是嫌不够貌美,又送了第二批过去,一样被毫发无动的遣了回来,还附赠一封文情并茂的拒绝函,唉……

“皇兄可以自己生啊。”正值盛年的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两相组合,随随便便也能有一二打孩子。

韩士真坚持说:“朕想抱你的孩子,士舒的孩子不论男女一定都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孩子。”想起侄子侄女会有的俊美,还有可爱乱动的姿态,韩士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

“怎么?不喜欢孩子吗?”韩士真捕捉到弟弟眼中刹那而逝的悲伤,很快,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

“不,臣弟很喜欢。”韩士舒摇摇头,状若平常的端起茶碗。

韩士真蹙起眉,挥手屏退左右,坐到弟弟身侧,严肃地说:“皇兄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也是皇兄唯一的亲人,父皇母后弟弟妹妹都不在了,皇叔皇伯也走了,我们是相依为命的两兄弟,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够敞开心胸谈的。”

“皇兄……”

“你……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韩士真紧张兮兮的压低音量,心里七上八下的。

韩士舒楞了一下,细致的脸庞顿时像着火似的烧了起来,皇兄、皇兄怎么会以为……

“不是吗?”

“不是!”

“那朕送去的侍妾你为何碰都不碰,他们都是干净的处子,不是乱七八糟的淫荡女人。”韩士真今天打定主意要问个清楚。

“臣弟只是对那方面的事看得比较淡。”韩士舒深吸口气,恢复镇定的轻声说道。

“哦。”韩士真半信半疑。

“皇兄!”再问下去他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问了,就当这样吧。”不舍得让弟弟生气,生气对他的身体不好。韩士真疼爱的拍拍韩士舒的手,说:“你打从出生身体就差,又因后天皇兄没有照顾好你,造成你气阴两虚、体血不顺,一不小心就容易染风寒、犯高烧,发育也比常人慢,晚几年成婚也好,朕能等。”

“皇兄,既然我都二十二岁了,您也给我派点事吧,国师爷爷教了我不少,应该能帮上皇兄的忙。”韩士舒趁机提出掖在心里好一阵子的要求。

“皇兄知道你长大了,能帮皇兄的忙,但皇兄不要你太累,这样吧,你到上官乱那里,看他怎样处理政务,有不懂的地方就问,累了随时回府,如何?”派到哪个地方他都不放心,但又无法拒绝弟弟的一片诚意,韩士真只好捏了这么个法子。

“好,臣弟会认真向上官大人讨教。”

“记得别太累。”回头他再吩咐子梢多照看点。

翌日一大早韩士舒就到了行宁斋,行宁斋是耀初国朝臣处理政事的中心,天还未亮已人声鼎沸,坐堂的是当朝国相上官震之子上官乱,他年纪轻轻已位居二品辅相的高位,而且已实际职掌国相职务。

哐啷——!

又来了,上官乱生气的把奏折摔在桌上,骂道:“不想做事的人就给我滚出去!”短短半天,行宁斋已经摔了五个杯子七个茶碗,有没有这么心不在焉!

“上官大人,不如本王先回去吧。”韩士舒抱歉的说道,看来他打扰到大家了。

“不用,王爷请到内厅去,下官等会儿拿二叠卷宗让你看。”一群不长进的东西!上官乱恶狠狠的瞪着下属,把一干大人瞪得头都抬不起来。

韩士舒点头,步入早朝前众臣小憩用的内厅,没几分钟,上官乱就进来了,腋下夹着卷,手里拖着一把椅子。

“你是封了爵位的亲王,称呼我为大人不适当,叫上官就好。”上官乱把椅卷放在靠窗的地方,说:“这是前月各地呈来的重要奏报,已经批示过了,不用赶着处理,王爷可以慢慢细看,以熟悉地方上的情况。”上官乱对韩士舒的态度比对官员和缓,但依旧紧绷,还带点严厉,就是没有对亲王应有的恭敬。

“好。”没有桌子,韩士舒就将卷本搁在膝上,低头一本本翻看,上官乱还有事忙,说一声告退就出去了。

当日下午,南方八百里加紧传回旱情,皇粮因支援前线作战消耗了大半,为了拨调粮食抗旱脤灾,一个月来上官乱几乎夜不暇寐、衣不解带,事情告一段落之后,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疏于看照一人。“也罢,明日再问问他有什么问题吧。”上官乱不将此事挂怀。

“大人,怎么这么晚还来?”行宁斋的侍卫大吃一惊,忙给辅相提灯开门。

“遗了件东西,取了就回去。”上官乱接过灯笼,自行步行至斋外,此时已过午夜,斋里竟隐隐传出微光人影。这么晚了,谁还留在这里?上官乱存着疑惑,刻意放缓脚步,轻掀门帘。

轻曳微晃的昏黄烛光下,牙月白的身影背对门口,脚下手边叠了像山一样高的文册,他不时沉思,偶尔停下在一本小簿上书写,唇色有些苍白,但依旧带着温润的笑意。

上官乱定定地看了一回儿,没有出声,悄然离去。

“王爷,您歇一日吧,您都连去二个月了,连一日都还没歇过呢。”竹清苦着脸。主子这些日又睡得少了,食欲也渐渐变差,每天还这样早起摸黑的跑行宁斋,身子怎么受的了。

“南方出了旱情,朝廷上下都为国尽力,我怎么能袖手歇在府上,我说要帮皇兄忙的。”韩士舒摇摇头,匆匆喝下半碗菜汤便欲出府。其实他清晨醒来时觉得下腹有些不适,隐隐约约一阵阵的痉疼,但今日上官特意拨出一个时辰要与他深论税制问题,他不能不去。

竹清竹安知道主子虽然看起来温温的,可一旦决定的事却坚持得紧,没办法只得提起心眼跟上。

行宁斋内厅,上官乱正在讲说历代税制。

“……田税、民税、徭役,无论如何改朝换代,老百姓上千年来就背着这三座大山。首先是田税,大部分朝代都是收二十比一,即百分之五,种什么缴什么,有一些丧心病狂的暴君横徵暴敛,取到五比一的,绝无例外会激起民变。”

轻啜口茶,继续要说民税部份,抬头却发现惜王爷面有异状,上官乱立刻放下茶碗问道:“王爷,您还好吧?”

“还好……”韩士舒冷汗涔涔挤出一抹笑,握椅把的手却抓到骨节泛青。

“王爷!?”上官乱刷一声站起,他再眼拙也知道大事不妙,惜王的脸色惨白,颊旁满布细汗,看起来就快昏过去了。

“抱歉……上官……本王……今日有事……先回……”韩士舒咬牙忍住越来越明显的钝痛,他若倒在行宁斋,皇兄一定会迁怒上官的。“竹清,我有点乏,你扶我一下……”竹清赶紧上前,才碰到韩士舒的手,心头惨惊,主子的手怎么这样冰凉!竹安见情况不对,连忙扯开嗓子排开众人,扶王爷上轿,火速打道回府。

“快点!走快点!”

“王爷!到府了!”竹清大喊,轿内却无声无息,竹安拉开轿帘,心脏差点停了。主子的衣摆满是鲜血,已不醒人事。

第四章

韩士真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至惜王府,看见宝贝弟弟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慌得六神无主。“士舒,你别吓皇兄,皇兄禁不起吓的。”被褥一掀,里头竟都是血,急红了他的眼。“太医!太医!太医来了吗!快叫太医过来!”

双鬓斑白的老太医被人从家里一路拽来,气来不及顺一口,见患者是惜亲王,不敢稍有怠错,赶紧提着医箱趋前诊治。

“这……这……”老太医忽地大惊,不敢置信的换了另一只手号脉,但脉相显示结果相同,老太医灰白的胡子微微发颤。

“到底是什么病!你倒是说话啊!再站着不说话!朕剁了你脑袋!”韩士真气急败坏的问。

不……不……不会的,不会是什么不治之症,他只剩下这一个弟弟!

老太医彷佛刚从极度挣扎中回过神,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搓着发抖的手,说:“启禀皇上,惜王爷不是病,而是……而是有小产的迹象。”

轰一声,韩士真傻了,打下手的竹清竹安也傻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士舒是男子!男子岂会小产!”韩士真勃然大怒,一掌拍飞床头的玉佛像,七彩琉璃青玉顿时破碎满地。

“禀皇上,王爷的脉象确实是喜脉,臣也不知为何!”习医行医五十载,从未见过此等怪事,他……他……

“唔……”床上的人倏地溢出一丝痛苦的低吟,即使在昏迷中,他仍压抑的紧咬下唇,让人看得心疼。

老太医说:“皇上,王爷的情况若不尽快处理,给他安下胎,王爷恐有……有性命之忧。”一尸两命这个词,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皇上的脸色已经够难看了。

“那还等什么!赶快给他安下!朕警告你,惜王有三长两短,朕灭你九族!”慌了手脚的韩士真脑袋一团混乱,根本无法思考,但有一点他很确定——弟弟绝对不能有事!

“是,臣明白,请皇上至侧厅稍候,让臣替王爷施针。”

韩士真急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外头等候。经过最令人焦躁难安的半个时辰之后,老太医终于出来。

“皇上,惜王爷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这次差点小产是因为王爷过度劳累及七情郁结所致,日后应请王爷放宽心胸,注意休养,多进些对母……对身体有益之食品,尤其瘦肉、肝脏、腰子、蛋黄等物,可以补充王爷虚贫的血源,多多益善。”老太医尽量秉持医者平常心的口吻说明,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免拗口。

“士舒……皇弟他……真的……”还在震惊中的韩士真无法说出那二个字。

“是,王爷已、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老太医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再度证实事实。

韩士真怔怔的跌在椅子上,喃喃念道:“男子、男子怎会……这有违天理!”他按着脑袋想破头也不明白。“你确定没有误诊!?”

老太医老泪纵横的伏在地上说道:“臣再不才,再学艺不精,也不敢欺瞒皇上,拿王爷的千金之躯开玩笑啊!没有误诊,王爷确实……有孕了。”

韩士真艰难的闭上眼,说:“……知道了……你退下吧。”

“等等。”韩士真叫住人,厉声警告:“今天的事不许张扬,若传出什么风声,朕饶不了你!”

“臣遵旨,臣明白。”老太医谨慎的磕头告退。

“庄南,国师何在?”对于男子怀孕这等怪异之事,韩士真唯一想到就是号称无所不知的耀初国师。

“回禀皇上,国师爷二个月前就离开京城了,现在恐怕也没人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庄南小心翼翼的回话,皇上看起来心绪很乱,这也难怪,毕竟发生在惜王爷身上的事太匪夷所思了。

“要不,传国师的大弟子来问问?他跟随国师爷多年,耳濡目染,也算见多识广,或许知道缘由?”

“好,传他,不,还是朕自己去,朕坐不住。”命竹清竹安好生伺候、随时回报,韩士真即刻亲临国师府,召来修炼中的大弟子曾三,不废话的直接问:“你可知什么样的情况会令男子有孕?”

曾三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皇帝突然驾临还指名找他,令他既紧张又兴奋。“禀皇上,不论是民间流传的生子偏方,或是医簿正式记载的妊娠之术,全是针对女子,男子天性为阳为刚,不可能有孕。”

“绝对不可能?”

“人类男子绝对不可能令人类男子有孕。”曾三强调的修正说词,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你是说……”想起那种可能,韩士真倏地瞪大眼睛。

“其实神州大陆并不乏男子怀孕的纪录,但这些男子怀的都是……妖孽。”曾三命师弟人取来一卷厚厚的竹简,在皇帝面前摊开,古老的竹简刻画着各式各样的妖怪,水妖、火妖、、风妖、雷妖、花妖、河妖……每种妖怪的相貌都十分可怖。

曾三指着其一,说:“皇上请看,这只妖怪叫做『童妖』,它性喜儿童、残忍反覆,会趁夜潜入百姓家中,窃取未足岁的婴孩将其生吞活剥、支解入腹。”竹简上的图片正是童妖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一名婴儿头部的景象,森残的模样看得庄南都忍不住心底发毛。

“童妖有一最顽劣可恨之处,就是它吃了婴孩之后,会将婴孩血肉混着自身的妖气藉由奸淫之举导致他人怀妊,而且无一例外的挑选成年貌美的男子,它以看男子生育、崩溃而死为乐。”吃婴图片之后,是另一张男子张开大腿生产,腹部裂半并出一只血淋淋的青绿小妖,男子活活痛死吓死,童妖却在一旁拍掌大笑的图片。

“这世间真存在这种可恶的妖怪?!”韩士真忿然的抄起竹简,将童妖的描述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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