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林很得意的又把其他人的东西装好，投送出去后招呼韩泽曦回去。

一路上韩泽曦很沉默，周桂林笑的前仰后合给他形容自己的光荣事迹：“嘿嘿，你猜猜宋悦鑫那家伙收到会是什么表情？我猜他要苦闷上一段时间，疑惑自己的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为撒没有把握好机会。那家伙从小到大就没人爱啊，早恋，追了几次姑娘都木有追上，丢死人了……”

韩泽曦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周桂林傻笑着摸摸头：“我听沈苗说的嘛，他们从小就认识。”

韩泽曦默然一会，把手往周桂林面前一摊：“周桂林，我也要礼物。”

韩泽曦，居然向他要礼物？周桂林张着嘴，半晌合不住。韩泽曦居然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举动？他转念一想，使劲回忆……自己的手机上，床上，时常换些小饰品，因为韩泽曦知道自己喜欢这些小玩意。还时常陪自己去自己想去的的地方玩。可是自己好像都没有问过韩泽曦什么时候生日，也没精心送他一件正式的礼物。每次问韩泽曦想去哪里玩，对方都是笑着说随自己……自己怎么这么马虎？

周桂林自责的敲敲脑袋：“韩泽曦，你想要什么？你什么时候生日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真是不称职的情人啊。

韩泽曦缓缓收回手，微微一笑：“我是大年三十，我一直都是过的阴历的生日。以后不许忘啊！到时候我会自己要求礼物的。”他想要的礼物……嘿嘿。

“嗯。”周桂林老老实实点点头。他打定主意，以后不管大小节，都要送韩泽曦礼物。

他们学校的每一条路都有名字，什么“学子路”“敬业路”之类自然不少。两人挑着僻静的小路走，不知不觉走到一条两边有着参天大树的小路。

“这里环境真好！”周桂林拉着韩泽曦站在树荫下漫步走着，兴致勃勃读出路边路牌上这条路的名字——“天使路”。

“天使路？这条路的名字真美。”周桂林看着两排大树感叹着，“韩泽曦，你看看这两排树，应该是学校建立的时候就摘下来的吧？也不知道多少年历史了呢。”的确，有的树木几乎一人合抱不来。

韩泽曦答应着，却琢磨一件奇怪的事情——为什么路上这么多白色不明痕迹？还有，为什么路过这条路的行人都是以飞奔的速度往前狂跑？

“嘎嘎……”一声怪异的叫声吓了周桂林一跳。两人抬头，惊疑的发现，树上居然有无数的鸟窝，不知名的各种大鸟在树上起起落落忙碌着。

“怪不得叫天使路呢。“周桂林感慨着，“这么多鸟，不愧天使之名啊！”

“一会再说吧，赶快离开这里！”韩泽曦拉着周桂林往前面，追随大家的脚步狂跑。

“怎么了？”周桂林被他拉着跑的气喘吁吁的。

“快跑，离开这些树再说。”韩泽曦头也不回的说，好像背后追着一群丧尸似的，周桂林从没见他这么不顾形象过。

两人以八十迈的速度远远离开天使路，韩泽曦才停下来，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巾给周桂林擦拭头发。

“怎么了？”周桂林疑惑的问。

韩泽曦一副屏住呼吸皱着眉头的嫌弃模样，把头扭到一边说：“鸟屎落到你的头顶了……”

啊？！周桂林抬手，韩泽曦忙抓住他手：“回宿舍赶快洗洗吧……很臭的！”

周桂林立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臭味，一路哀怨着避开别人回宿舍洗澡。

谁说长着翅膀都是天使来着？天使路，果然普通凡人走不起啊，走不起。

31.是成长还是变坏

周桂林他们宿舍的对面宿舍楼是女生宿舍。

隔了一条不宽的水泥路，透过玻璃窗，只要女生不拉窗帘，他们可以朦朦胧胧看见女生卫生间上挂的花花绿绿的内衣和来回走动的女孩。于是某宿舍莫名其妙多了几只偷窥狼。

周桂林发现自己的宿友竟然有如此低级趣味的爱好——他们一推开宿舍门，阳台上两只脑袋正鬼鬼祟祟探头往外看，偏身子蹲在下面。

“你们在干什么？”周桂林好奇的走过去，立刻引来一片嘘声。

宿友赵铭和张迪神秘朝他挥挥手，周桂林走过去方看见他们手里还传着一个望远镜。

“快看，趴低点！对面五楼！左边那个！”赵铭慷慨的把相机塞给周桂林，一把拽住他的手让他蹲下看。

“什么啊？”周桂林好奇拿着望远镜看过去，吓了一跳：对面五楼一个彪悍的妹妹，仅着一件文胸和内衣，在宿舍里面走来走去打电话，露着纤细的腰肢和长腿。

“风景不错吧？”两只猥琐狼奸笑着，把相机夺了回去，继续看。周桂林黑线，平时看起来正经老实的室友，已经逐渐表现出某些本质，说是男人的劣根性也不错。他们宿舍夜聊的话题，逐渐由篮球明星，社会新闻过渡到班里的美女，甚至是各系的系花。有时候还会开开露骨的玩笑。难道男生真的一上大学，就和中学不是一个种类了吗？阿弥陀佛，韩泽曦还没有变的趋势，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少说话。

韩泽曦把周桂林拽过来，有些生气问他：“看见什么了？”

周桂林老老实实回答：“一个女孩，穿的太清凉了。”

韩泽曦给他一个爆栗。

周桂林无辜的捂着额头。他其实很不理解那些偷窥的男生，偷窥别人能得到什么乐趣啊？看到又摸不到嘛。其实车上非礼女性的色狼他也不理解，不就摸人家一下么？还能怎地？或者说，得到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感？

宿舍夜聊的时候，有时候话题也会扯到本班的女生身上。几只狼已经蠢蠢欲动，决定追那个那个女孩。有个还提起了董紫陌。周桂林和班里的几个女孩已经非常熟悉了，听到这些不免觉得刺耳。张迪调侃他说：“小桂林你是不是喜欢人家董紫陌啊？那姑娘是标准女强，谁敢追？你站她面前人家气势明显比你高。唉，那姑娘倒是长得挺漂亮。”

周桂林忙辩解：“我和她只是朋友……”他可不想再挨韩泽曦一记爆栗。

张迪奸笑着：“你慌什么？嘿嘿，哥们说中了吧？有什么啊，就承认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咱们法律系还好，男女比例刚刚好，你看旁边那几个系，狼多肉少，早晚把魔爪伸到咱们班。到时候人家姑娘被抢走了，你就哭吧你。大学不恋爱，四年算白干啊。”

周桂林噤声，现在还是沉默是金的好。有些事越去争辩，反而越描越黑。对于男女关系，作风问题，男生八卦起来是毫不逊于女生的。

对方见他不搭理，也就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

赵铭在高中已经有了女朋友，只是没有考到同一个学校。张迪那次很猥琐的突然问：“喂，你们几个，开过荤没有？咱宿舍还有处男没有？赵铭，你有女朋友了，你先说。”

赵铭很遗憾的说：“娘啊，我女朋友太封建了，暑假我摸下她胸，挺软的……立刻被甩了一耳光！还义正言辞警告我，结婚前都是扯淡！顶多让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宿舍几只狼都笑起来，连韩泽曦都忍俊不禁。

张迪又问另外几个：“唉，韩泽曦，小桂林，刘淳还有王金瑞，你们都说说呗。”

刘淳笑嘻嘻的说：“小爷我还是处男，不过发誓两年之内，升华为男人！”宿舍两只猥琐狼立刻拍手叫好。

王金瑞是农村小孩，忠厚老实，听这话题只是脸红说：“俺妈说大学毕业了，再谈恋爱，现在要好好学习。”

张迪和赵铭这对活宝组合立刻调侃：“那你好好保护你的处男之身到三十岁吧！周桂林，周桂林来说说。”

周桂林不搭理他们，逼急了就说句：“我和金瑞一样，大学毕业前不谈恋爱。”说完不免心虚的侧过脸。

张迪又问韩泽曦：“哎，韩泽曦，我可知道系里有不少暗恋你的女生了啊。哥们你还是cn吗？”

韩泽曦白他一眼不回答，然后看了一眼周桂林，周桂林被他那意义不明的眼神看的身上一寒。

张迪碰壁后还是笑嘻嘻的，夸耀般说：“看来就我有经验，要听吗？”

赵铭和王金瑞立刻催他：“来讲讲。”

“高二时候，由此上网吧，我对面一个mm，最多十八岁，不过比我那时也大……”张迪绘声绘色开始讲。周桂林忍耐地咬咬嘴唇，终于愤愤抗议：“别说了，这话题多下流！”

“哎呀，他这说的人都没有害羞，你这听的害羞什么？”赵铭忙笑着打圆场，张迪也识趣的打住不说。对方炫耀和轻视女性的态度让周桂林感到厌恶。他有时候抓抓头发烦恼，一个合格的男生或者说男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的。

下午他们没课，周桂林准备在宿舍把衣服洗洗，把被褥拿到楼顶晒晒太阳，再整整宿舍。他们宿舍军训结束以后，日趋脏乱，韩泽曦有轻微洁癖，但他只扫门前雪。周桂林看不过去，时常扫扫拖拖，韩泽曦自然也跟着帮他。但是别人的床上和桌上他自然没法整理。这天韩泽曦却去了图书馆查资料，于是周桂林一个人在宿舍忙碌着。他们宿舍几只居然下午都没出去，还过来几个外宿舍的男生。他们笑嘻嘻关上了门，六七个人或坐或站，然后打开电脑。

他们宿舍有两个人买了电脑，平时也就玩玩小游戏，看看电影什么的。毕竟网速不给力么。迷恋网游的一般都是跑到学校外面上网。他们平时出去买东西逛街，偶尔一次发现学校旁边小巷里面居然都是网吧，而且家家爆满。周桂林看着里面一个个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的大学生相当无语。十年寒窗，换来的就是一朝的挥霍浪费么？怪不得社会上老出现批评现代大学生的声音。

“你们要看什么？”周桂林好奇的在里面边洗衣服边问。

“嘿嘿，小孩家家问什么？过来跟着哥们看吧。日本最新的爱情动作片！保管你快快成长！”赵铭神秘的嬉笑着，旁边几个人哄笑着。周桂林年龄小，模样看起来也乖巧，加上平时很勤快，宿舍都把他当小孩看。

“爱情动作片？”周桂林疑惑的重复一遍，几个人看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更加欢乐，其中一人索性跑过来拉他过去。周桂林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跟着凑了过去。

“小桂林，你不会没有看过吧？是不是男人啊？”赵铭笑闹着踢他一脚问道，“你家长管你有多严啊？武藤兰和苍井空，总该知道一个吧？”

周桂林心中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想起原来周桂林那些收藏品，一片恶寒，迟疑着说：“你们，不是要看那些带颜色的东西吧？”

赵铭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也没有那么傻嘛。来来来，看看这，早点找个女朋友啊！”

一个男生已经把电脑打开，跟着打开光盘。

周桂林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你们，看这个很不好啊！”屏幕上已经开始序幕，他看见那些交缠的人体，立刻一阵面红耳赤。性对于他们这些刚成熟的少年，是神秘禁忌的存在。学校生物课上没有讲，只有胚胎发育；生理健康也没有讲，只讲了男女发育特征。像他这样一心学习的乖孩子，对之的确有几分好奇，但是还远没有上升到集体研究的阶段。

赵铭诧异的看了他几眼：“很正常的，兄弟。男人十五岁就发育成熟了，看这个算什么，消遣的乐趣罢了。”几个男生也点头附和，一个甚至调笑声：“周桂林，你不会还没发育吧？毛长全了了没有？来来来，现在看看也不晚，好宝贝兄弟们一起欣赏嘛。”

周桂林气呼呼瞪他们两眼：“那你们把声音关小点，我还去洗衣服！”一边说着，快速退场，几个人嘲弄他几句就开始专心欣赏，还不时小声交谈调笑。照周桂林看来全是污言秽语：

“看那腿，真白！……”

“xx真丰满！”

“……”

“……”

周桂林咬了几次嘴唇，实在听不下去，气呼呼把洗衣盆往下一放，目不斜视直线推门而出。宿舍几人看着他的背影哈哈大笑。

怪不得曹雪芹说男儿是泥做的，女孩儿是水做的……周桂林一路胡思乱想。他知道也许男生看这些很正常，看了也未必就是人品败坏什么的。那些伟人那个没有几个红颜知己的？像他现在认识的人里面，黄易瑞包括他老爹周尚勇那一群显然是视女人为衣服的；王安国吧，算是视男友为衣服的……比来比去，好像也只有韩泽曦柳萧白比较正常些，也许男生是到了大学就会逐渐改变？难道这些都是正常现象吗？古代男人不都是十几岁就成家吗？怪不得都说现在好男人少呐。

他低着头有些郁闷的踢着石子。突然想起那天张迪的问题：“你们还是处男吗？”处男吗，处男吗……

NND，论身体，是才怪了！韩泽曦？应该是吧……不是的话就不要理他了。哼哼。他们现在是恋人，以后要那啥啥吧？可是，两个男人怎么那啥啥啊！？话说，人不那啥啥也可以活吧？幸亏韩泽曦没有对他做过太奇怪的事情，只是亲亲他的额头和嘴巴啊……周桂林打定主意，如果以后韩泽曦要有什么奇怪要求，他就跟韩泽曦说说，他们能不能就谈一辈子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32.小剧场（武侠版）上

十四岁的周小林第一次随父亲出席天山派和昆仑派的比武大会。

天山派和昆仑派作为数十年的友好联盟，每三年均会举行一次比武大会，意在促进两派友谊发展，督促众弟子专心修习武术。

两派掌门端坐擂台之前，不时交谈说笑。周小林父亲周尚勇是天山派两大护法之一，紧紧坐在天山派掌门后。周小林是天山派“启”字辈的，自然位于下首。天山派掌门也就是周小林祖父周九山性子随和，酷爱逗乐，天山派自然跟着一团和气，精灵古怪的男女弟子着实不少。反观昆仑派，众弟子却站的整整齐齐，噤声不语，端端正正抱着长剑。

周小林的师姐董紫陌轻轻拍拍他肩膀，笑说：“小林，快看昆仑派，今年出来不少英俊年少的弟子和漂亮的小师妹呢。嘿嘿，有个小姑娘刚刚偷了瞄了你几眼，要不要师姐我给你拉拉红线？”

周小林瞪她一眼：“师姐，你是不是春心萌动，急着嫁人啊？要不要我给爹说说？”董紫陌师傅即是周尚勇，周尚勇是极其严谨古板的性子，众弟子向来怕得要死。

董紫陌忙道：“师姐不是给你开玩笑嘛。你好好代表天山派比武啊。让那些昆仑派的弟子好好看看我们天山派这三年的发展！”

终于到了比武时间，各派各选出五名年轻弟子，三胜则出。前四场比赛，双方自然各有输赢，居然二比二胜。于是关键到了最后一场。

董紫陌笑嘻嘻道：“照前两局比赛看，若第三场对方选手还和前面程度类似，咱们就赢定了！小林年纪虽小，却一向是我们‘启’字辈修习天山剑法最刻苦最有领悟力的。师祖不也常夸赞你么？”

周桂林淡淡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上高手更是数不胜数，师姐你怎可这么早下定论？”

董紫陌深深舌头，再不说话。她这小师弟虽然年少俊秀可爱，在剑术上却是极其认真严谨的，颇有师傅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