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空梦
空梦  发于:2013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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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念头很没现实说服力,因为钟苟再怎么省,按他的年纪来说,就算从肚子里就开始省钱挣钱了,也挣不到维持张欢华那气质与派头的钱——那是真必须家大业大才出得来的底气。

但,由此可以看出,钟苟这人带给唐竹林的感受有多可怕了,他有时候真想鼓气勇气跟张欢华谈谈,他是从什么地方捡到钟苟的,他也想去捡一个回来帮着他省钱。

当然,由此可以看出,钟苟的眼光那是相当不错的,在茫茫人海中,他一眼就相中了跟他念头有些相似的唐竹林,两人从此相当愉快地展开了挣钱兼省钱的人生之旅,从本质上来说,有共同目标的合作总是那么的讨人欢喜,虽然唐竹林老对于自己的砍价能力跟忽悠能力完全不如钟苟老是有种忘不却的残念。

可谁叫他是保守派的省钱者,完全不如那个进攻指数百分百的全能型省钱王者呢,太多时候,干什么事情都需要天赋,省钱也如是。

所以,该认命的也得认下命,不服也不行。

不服?你就试着像钟苟一样,有去买瓶饮料,都能只要买回一瓶,就会持续不断地挑到“再来一瓶”的本事!!!!!

这年头,干什么干得最好都需要本事,省钱也如是……

你以为啊,这天下真有白吃到的午餐么?!

好吧,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钟苟尽管抠门,但对张欢华还是相当无力的,所以就算知道张欢华送他来上班,他绕回去回到公司要浪费很多油,但还是每次张欢华要确定送他的时候他都会接受。

给张欢华买东西,再抠门再肉疼也会去花那个钱。

就像这次他跟唐竹林出门办事,路过某繁华路段某名贵专卖店,他还是进了门咬着牙给张欢华买了好几条昂贵又闷骚的内裤……

最近他血气喷涌,做爱做得比较勤,内裤也洗得勤,洗得勤的结果就是容易比较旧,主动索求的钟苟觉得自己得有点诚意,把人内裤给弄旧了,得把新的补上才好……这样才好利于接着更勤快地做爱做的事。

他现在是真的无比喜爱隔着内裤舔张欢华的性器,要是能成功舔得他家少爷先爽了,他接着也能爽一把——他无比热爱进入他家少爷里面,那快感可以完全把他逼疯到傻笑一天。

当然,成功率不是很高,他还需要把很多条内裤从新变旧的功力,这样或许他的人生会更飘飘然一点……

少爷的里面,真的让他很爽!钟苟表示这世上又多了桩和他看他家少爷看得狗眼能瞎掉一样的痛快事,为此他相当乐意为此干点什么!

发情的狗,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直接汹涌到妄想叼着人家的蛋蛋叼得人家爽了,侥幸地觉得可以趁人爽得神智昏迷时就可以扑上去吃个够本,直接化身为最低等动物,无一丝智商可言。

014

常年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张欢华倒没想过他会不湿鞋,不过在利益关系里他藏得很深,人也低调,再加上他老头们给他打下的基础,他以为自己就算湿鞋也能尽快换双干的。

只是,还是出事了。

说起来还是他心软了。

他把王利华当朋友,王利华确实也把他当朋友。

但王利华把他卖了,卖给了章家,然后章家一个反噬,说他行贿,那尊玉佛价值千万,因他的行贿问题,他的公司迅速被调查,他还没接到任何消息,就被公检法的人堵在了公司。

知道事情后,张欢华都有点想抽烟,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天真的人,知道没有永恒的感情只有永恒的利益,但他还是想不出王利华为什么要出卖他。

因为从他这里得到的,不会比别人少。

只是,他虽然不明白,但也没去问。

跟王利安一样,假装不知道这事,早上的电话言谈间还是寒暄,跟以往一样。

浦志成打听回来,也不知道王利安这边的情况,只知道章家攀上了大门,然后,看样子是要把张欢华踩脚底下了。

从上边知道的消息,张欢华这派系的头也突临一堆问题,人暂时被软禁,连家属都不得见面。

才没几天,又是一翻风云,张欢华不知道这是自己大意的结果还是命运真的行至了此处,事情必须要发生,毕竟成也萧何改也萧何,当年老头们得罪的人也不少,知道他们底细的人眼红的也不少。

老头们当年捞的钱不是少数,黑吞黑的事情也干过,当初某员落马死无全尸时,他那些私底下见不得光的钱也全是他家那两个胆大包天的爷爷和那个什么都下得去手的外公吞下的。

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没什么时间懊恼,一夕之间他有太多事需要解决。

张欢华迅速跟国外联系确定国外帐户的安全,还有转移国内一些帐户里面的金额,另外给他妈那边安排了稳妥的后路,这个时候,他都有些庆幸他母亲这第二婚嫁得好,嫁了个不大不少的政府官员,恰好外派的还是国外的领事馆,虽然不可能再任她为所欲为,但却能保她一时平安。

尤其在他落马的时候,他不希望他母亲吃什么苦。

他答应过他外公,他会照顾他母亲一辈子的,生时繁衣,死后金缕,一点苦也不会让她吃。

他父亲那边的生意是再清白不过了,应该祸不及他,多少会有些影响,但不会太大,他父亲名下除了一个没多少利益的文化集团之外什么都没有,老头子们的钱都给了他了。

张欢华承认老头们从小就偏爱他,什么都留给了他,他以前受了那些偏爱,自然,现在偏爱有了后果,他也会亲手承担。

不过就算张欢华手脚再快,他在国内的几处暗处产业的资金还是被冻结了,有几次还是别人不知道,他只跟王利安和宁铭偶尔提及过一两句。

他不知道王利安出卖他那么彻底。

想及,张欢华都不由苦笑,他做人尽管不饶人,但也从不惹事,没想到被好友临时措手不及捅了一刀,捅得还恰到好处正中痛点,他不由得检讨起自己的为人起来。

他们这种环境里的,过于真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张欢华这两天焦头烂额,但这天回到家还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时的那个样子。

看到钟苟献宝一样拿出来的内裤,他挑眉笑,“又想要?”

钟苟哈巴狗一样看着他,猛点头。

“今天不成。”昨晚跟钟苟做了一场的张欢华笑着弹了下他的额头,心里却想着得想个办法跟钟苟撇清关系。

如果没料错,不用一天就冻结了他明面上暗面上的几个帐户,明天恐怕就要找他出去喝茶了,喝完茶,出不出得来那个门得另说,就算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成啊?”钟苟一听,眼里脸上全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失望,“我还有力气的,你做也可以……”

他19岁,正是一夜可以七次郎的热血年龄,只要能爽到,他也可以被压。

反正只要是张欢华,怎么样都可以。

尽管他真的想再尝一次压倒张欢华的滋味。

看着一脸渴望的钟苟,张欢华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觉得也没必要因为一件挫折的事就怀疑自己的人生信条——这年头,背叛不是什么稀罕事,能随心所欲地活着才是最强大的。

他没必要因为被王利安莫名捅了一刀,就怀疑起自己怎么做的人了。

钟苟不就挺好,自己要是真出什么事,他也会不离不弃吧?

可惜了,张欢华不打算拖他下水——他把人带在身边是觉得钟苟合自己胃口,能照顾的时候自然会照顾,不能的时候,也不能耽误人。

他打发了钟苟去做饭,去了书房找了专属会计,看能给钟苟留出多少钱出来。

会计在那边很严肃地说:“你海外的完全不能动,一动就会给他们露出痕迹,国内的,你已经完全被监测,一旦你支出,就算没败露的,也是败露无疑。”

“这么说,除了我钱包里那些零碎的钱外,我现在等于是身无分文了?”张欢华好笑了起来。

“我现在必须说,还好你给他的家用一直不多,要不然,他也会被监测。老板,你是大头,有很多人想要你。”在国外镇守的会计伙计毫不客气地跟他老板说明着,他的老东家们确实给了他家老板一个帝国,但也因为老东家们捞得过狠,现在就算他们死了,也有不少人在记恨着……

张欢华听了依然不急不躁,沉吟了一下说:“这几天我会跟他撇清关系,事后你想个办法给他送点钱。”

“好,到时候再说。”会计点头,三十多岁清秀的男人脸上有些阴郁。

他现在怀疑,让他老板回国谈事其实是一个圈套,只是事情太自然,现在查不出什么来。

“先这样。”张欢华不想再多说,关掉通讯。

会计伙计看了他老板一眼,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这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家老板捞出来。

上面的某些个人,连老板上面联系的大头都动了手,看样子是狠了心要打算要干掉他家老板了。

事情只不过两天就等于把张欢华不为人知的事业抽掉了个半个版图,而现在,很显然的,他们在搜寻他的另外半个版图。

这种动作,明显不是章家那边的能力,来头不会比他上面的人级别低多少。

张欢华也只能把事情当做是完全针对他来的——或许从早几年开始他就被人算计在心里了,只等到他入局,棋局开始,就等完全堵死他。

王利安知情多少,是一开始加入,还是半途加入,还是临时加入,张欢华不得而知,也不打算去问。

王利安不说,他也不会先开口。

有些事,你不问,你就没输。

对方不用说也会清楚知道,你就算以前把他当回事,现在也不当了。

张欢华现在无需反击,因为等他刚刚知情时,他就全败了。

他已经被限制出境,现在就等他们找个他们喜欢的理由来收押他们了。

这些有关于利益方面的纠纠葛葛,张欢华以前没跟钟苟说过,现在也不打算让他知情什么。

虽然,以前没让钟苟知道是因为觉得他年龄太少,希望他历练几年慢慢知道社会形态时同时加以教导,这样会事半功倍。

只是还没开始,他就一败涂地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老头们拖下来的帐,总归是要到他这里算上一算的。

什么事时候能脱险,或者脱不脱得险都成问题,这些张欢华暂时不去想。

在吃完晚饭后,他在钟苟收拾碗筷的时候拿了车钥匙打算出去。

开门的时候,钟苟从厨房里窜了出来,“你去哪?”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正在洗的碗,青涩的少年脸上是单纯的询问。

“出去一趟。”已在门外的张欢华漫不经心欲要带上门,男人的脸上有浅浅的笑容,不冷不淡,恰到好处,就跟他平时那幅再自在不过的模样一样。

“已经晚了啊,有事明天再说吧,你早点睡……”钟苟不以为然地说,手还摸了摸手里碗上因洗洁精而起的一个小泡沫。

张欢华看着他微笑,眼神很是温柔。

孩子还不知道,他打算撇下他了,以后什么时候再见都不知道。

他希望他没事,摆脱这次事件后,再见到他,这个有着野兽一样生存能力的少年会能独挡一面,过上他喜欢的,能随心所欲的生活。

不被谁束缚,也不去束缚谁。

希望他会成为一个会让他骄傲的男人!

这时的钟苟不知道张欢华的看着他的眼神藏着多少温柔与喜爱,只是看着这样子看着他的张欢华,从来都大大咧咧的少年有些脸红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拿手想去摸摸莫名燥红的脸,等到摸到,才知道用的是手里的碗,一下子反应过来,半红的脸立马红成了个大红蛋。

就在这时,张欢华走了。

到了车上时,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觉得对人这么舍不得。

可他是男人。

是个男人,总得照顾好自己的人,不是吗?

张欢华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用身上剩下的钱找了个MB。

在钟苟打电话来的时候,开了免提。

他有从钟苟的眼里看到爱恋,知道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眼里,什么样的伤害才是最会让他受伤的。

果然,一听到呻吟声,少年就在那边大叫:“这是什么声音?”

按张欢华所要求的MB这时正在用力地撸着他那根性器,呻吟声越来越大。

张欢华在一旁抽着烟静静听着,并不答话。

“怎么回事?你在哪?张欢华,你在哪?”最后的问话,在狭窄的车里显得很是凄厉。

张欢华没有说话,呻吟声还是不断不断地响着,然后在MB高潮的声音里,那头的钟苟哭了,他在电话那头哭着问:“张欢华,你怎么了,你怎么找别人了,我让你操得不舒服吗?你赶快回来,我以后不打你的主意了,你怎么对我都好,你不要找别人,我也不天天缠着你要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现在回来好不好?”

张欢华听着他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那句说完,已经在电话那边嚎淘大哭了起来。

这是张欢华第一次听见他哭,这孩子小时候那么苦,那么脏那么饿那么疼他都没听说过他因这些哭过,他会对什么苦难都满不在乎,对任何困境都可以大大咧咧面对,可只是在听了短暂的一段呻吟之后,他却哭得像伤心欲绝害怕失去一切的孩子。

张欢华心里一下子就涩然了起来的,心像被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

可他还是忍着没说话。

钟苟在电话那头还在哭,他嚎淘着大叫着哭着说:“张欢华,你回来,你赶快回来,我给你做了宵夜,你赶快回来吃,不要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喜欢。”

“张欢华……”

“张欢华,你快回来……”

“张欢华,你在哪……你在哪,赶快回来,我不知道你在哪,我没办法来找你,你赶快回来好不好……”钟苟不断地那边叫着“你快回来,你赶快回来。”

他叫着,叫着,叫得自淫完原本傻傻坐着的MB眼睛里突然流出了窜泪,他迅速把裤子系上,对着坐在一边的张欢华轻声地说:“你快回去吧,他伤心得很。”

“回不去了。”张欢华微动了下嘴,俊美的男人浅浅地微笑了一下,可是他这时看向窗外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伤感。

他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摆脱一个人,还不能给他钱,以前他不喜欢的人都可以用钱打发,临到自己喜欢的人头上了,却连点小钱都不能给他留下。

可现在他在国内是真的一时山穷水尽了,只能不要他了,免得拖累他。

“张欢华,你在哪?我来找你。”钟苟还是在那边哭着,然后张欢华听到他打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家里的无线电话没有了信号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来找你……张欢华抚着眼睛笑了,他想,哪能让你找得到,傻孩子,以后又是一个人了,得好好活着,别让我操心。

015

钟苟哭着出了门,电话没信号了,他还在问:“张欢华,你在哪?”

他光脚的脚踩着院子里凹凸不平的鹅卯石,脚上的大么指在走动间陷进了某个小洞掐住了,然后再提出来时,磨破了血也尤不自觉,也不去擦脸上还在流着的眼泪,茫然地看了看大门,然后盯着手中的电话。

他哭着想了想,回去又拿了自己的手机出来。

又走了出来,又折回去家里按了摇控开大门。

他都忘了,走到门边其实也可以按门边摇控开的。

他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出了门。

手机里,张欢华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他光着脚往前走着,大手抹着脸上湿淋淋的眼泪,扁着嘴,自言自语:“你不要去找别人,他们给你的我都会给你的,你不要去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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