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清风走过+番外——迷途不知返
迷途不知返  发于:2012年0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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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矞昉本还想说些宽心的话时,青娅便尖刻地打断了。

“你如果在惹出点乱子来,我的努力就付之东流了!”青娅凶狠狠地瞪着矞昉,他前面那几次的表现够让她对他不放心的了。

“我会小心的。这次一定会查出个结果来。”矞昉吞了吞口水,小心地说道。

“相信你才怪呢!你再待在这里好好养两天再说。”青娅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房间,然后是“嘭!”地关门声。

“哎——”矞昉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冰糕,叹什么气,要查案还要跟那个小丫头片子一起吗?”从矞昉的身后传来洛米戏谑的声音。

“爹?”矞昉转头看向来人,真的是洛米。

“你这两天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依我看你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洛米坐下来,替矞昉斟了一杯茶。

“爹,你一直都在?”矞昉试探的问道,对于自己的这位糯米父亲他有太多的问题了。

“从邵洲驿站开始就一直跟着你,不然你觉得你病成那样,四大使女会知道吗?”洛米反问道。

“那我……那个、那个你也知道?”矞昉有些心虚地问道。

“你和他们两个早点断了也好,你可是洛家现在唯一的香火了。”洛米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就算不是性别的问题,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早晚是要散的。”

矞昉听着这话,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他们跟自己迟早都要散了的吗?自己好像隐约也明晓了这个道理,却一直不敢正视,所以就变成了今天这样,也许父亲说得对自己这样和他们断了也好,今后的生活也就回到了正轨上来,再也不为任何人心伤,挂念。

“那我们现在去查案吧?”矞昉以征求意见的口吻问道,比较洛米也是青娅的亲叔父,应该是会愿意帮忙的。

“我不好出面。”洛米抿了一口茶,皱眉说道。

“那?”矞昉一听就有些急了,他都不能出面,那自己怎么查下去啊?

“那个皇甫徽不是说带你来京洲查案的吗?去和他一起查吧。”洛米平静地回答道。

“爹,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跟他断了也好吗?怎么又让自己去找他啊。矞昉听着就郁结了。

“是他有言在先的,而且以他的权势,会方便查案的许多事情。”洛米理所当然地说道,还一副嫌笨的样子看着矞昉。

“……”矞昉无语了,他除了按他说的做,哪还有别的办法啊?

41.三大家族的渊源

矞昉踌躇地在皇宫门前徘徊,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皇甫徽呢?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似乎都与他有关。有时候矞昉想,如果没有孙府惨案,没有皇甫徽,是不是他跟慕容箫就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连相见都跟一种折磨一样了。当然世事难测,也许就算没有遇见他,自己同慕容箫的禁忌之恋也没办法走向永远。

“矞昉?”皇甫徽微服出巡见着这道白色的身影,试探地叫了一声。

矞昉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犹豫着转过身躯看向对方,“是我。”

“真的是你!”皇甫徽显然对于这件事是相当惊喜地,冲上前就要抱矞昉,却被后者以飞速的轻功躲开了。他皱眉,生涩地说道,“你、怎么了?”

“我们不说说好了,要正常的交往吗?”矞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调,让它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波动,还好有帷帽遮住了面庞,那样自己就不用伪装表情了。

“是啊。过来这么久,我都忘了。”皇甫徽悻悻地收回手,带着些许自责说道。

“皇甫徽,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查案的事的。”矞昉觉得还是直接进入主题比较好,毕竟处理公事时,就不会有太多的私人感情干扰了。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皇甫徽侧过头去,理清了一下情绪,换作了一张公式化的笑脸,“你想从哪里查起?”

这样陌生的表情看着矞昉觉得心痛,但还是尽力地克制住自己,说道,“你曾说过,我到京洲以后,你会让我更加了解孙在天灭门惨案的原因的。”

“哦,是这样。那你跟我来。”皇甫徽了然地说道,然后客套地指引矞昉进入皇宫。

跟着皇甫徽三转五转地来到了管理消息情报的官历库,这里应该是大璘最大的藏书库了,收藏的不是别的,全是在大璘王朝任职的官员的生平记录。皇甫徽对掌事的官吏交代了几句之后,一本厚厚的薄子递到了矞昉面前,而条目上表明的正是“孙在天”三个字。在皇甫徽目光的示意下,矞昉翻开了薄子。

“孙在天,大璘七十四年澜洲举荐学子,大璘七十四年七月中入京洲刑部,大璘七十五调任菰洲刺史刺史,大璘七十六年因查举澜扬洛成悦逆贼一门造反有功,册封为菰洲巡抚。”

记录到这里就没有了,前面记述的都是些不相干的生平事件。矞昉紧皱着没,合上薄子递给官吏。转而侧首看向皇甫徽,“你的意思是,是洛家的余孽在找他寻仇?”

“我没有那么说。”皇甫徽淡淡地说道,“不过洛家确实是有余孽的。”

“你怎么知道?”矞昉一惊,惶恐地问道。

“你不就这样说的的吗?”皇甫徽意有所指地笑道。

“这只是个猜测而已。”矞昉平静地说道,“你怎么能那么确定地说有。”

说到这里,皇甫徽将矞昉带离来了官历库,他将矞昉一路带到了后花园的凉亭里。

“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好了。”皇甫徽说道,“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矞昉警觉地问道。

“你知道三大家族的事情吗?”皇甫徽严肃地问道。

“嗯。”矞昉点点头,“西菩瑶琼谷、澜扬洛家、菰洲碧风堂。大璘七十六年,澜扬洛家被朝廷所灭,现在就剩我所在的瑶琼谷,和菰洲碧风堂了。”说道碧风堂矞昉还是不经意想起了有关那个人的事情。

“大璘开国其实都得益于三大家族的帮助,开国之君对于三大家族是相当信任的,将大璘所处的龙脉之地的地图分成三份分与三家,当然你知道龙脉所在之地不仅仅是龙脉那么简单的,还有巨大的宝藏。”皇甫徽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对矞昉说道。

“你父亲多疑,他不择手段要灭了三大家族,以铲除其对皇甫家统治的威胁。”矞昉也不顾虑那么多了,现在看来矛头直指的就是大璘王朝的统治者紫焱帝皇甫修明。

“没错,在你们心里。一直是我父亲在处心积虑地要除掉你们。”皇甫徽似乎大定主义要破罐子破摔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矞昉冷冷地反问。

“我说的你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洛家灭门跟你瑶琼谷也是有关系的。”皇甫徽平静地说道,“本身你们三大家族间就存在矛盾的,只是你们不自知而已。”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明白你要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矞昉觉得心里有种气闷的感觉。

“将相的好大喜功,商贾的贪婪牟利,隐士的清高孤傲。这样算来你们家族的人是最没有威胁的,因此你们才得以迄今存在。而碧风堂根基深厚,不是一时能够消灭的。”皇甫徽自顾自地说着,“所以在开国之君以来,就开始谋划怎么将三大家族的势力铲除。”

“你们还真是过河拆桥!”矞昉下来结论。

“如果让你们三大家族的实力发展下去,只会威胁到国家的存在!”皇甫徽凝重地说道。

“所以你们就赶尽杀绝?!”矞昉愤怒地反问道。

“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皇甫徽眯眼看向矞昉说道,“毕竟我们的龙脉还在你们的手上,我们再如何也不能将你们杀尽了。”

“自私自利!”矞昉冰冷地说道,对于皇甫徽的好印象完全消失殆尽。

“你不也一样吗?!”皇甫徽几乎是吼出来的,“想要什么的时候就来找到我,不想要的时候就想都不想地撇开,你至始至终都未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一直以来就只是想着自己的伤心难过,想着你的慕容箫!”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那个慕容箫什么都没有做就能够在他心里留下那样重要的位置,那么自己为他思念了这么久,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又算什么,即便过去自己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心甘情愿,但是现在看到矞昉这样,心里还是会有憋屈的感觉。

矞昉震惊地听皇甫徽把话说完,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他说的没错,他确实一直在索取皇甫徽的温柔体贴,甚至于他的权势,可是自己从来就是在他跟慕容箫之间摇摆不定,是他伤了他的心。自己原来也是一样自私自利的人。

42.又被劫持

皇甫徽的一番话说得矞昉根本说不出半点的反驳之词来,自己对他辜负的太多,又怎么能去指责他的不是呢?何况皇帝会对付三大家族,虽然大多数可能是为了一己私利,但是对于整个国家的利益来说,皇甫修明那么做确实没有错,地处一隅的洛家,身为大将军又手握重病,日久天长,必定势力壮大,对朝廷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你真的就这样的凉薄,看不到我的心意?”皇甫徽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对不起。”矞昉无奈地说道,低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我不想听说对不起,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从一开始你就在跟我说着对不起。”皇甫徽也没再看矞昉,转身怅然地看向亭下,涓然流动的水波,无力地说道,“你是清风,悄然飘过不留下任何的想念,却不知在别人心里,你已经沉淀到再也装不下别的进去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征兆这矞昉终是要有负于他的,起身什么也没有再说,矞昉缓步离开了。出谷至今,从带着慕容霏送她回碧风堂,见到阔别多年的慕容箫,纠葛缠绵,那么多的快乐与难过的回忆。他们两个在一起不过几月,为什么沉积在矞昉心中的感情却好像经过了好多年一样那么久。就好像过去十八年的记忆都能被与这个相关的记忆抵消了,脑子一片空白。

矞昉难过,慕容箫和皇甫徽对自己同样的好,可是自己在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动摇不定的。两个人都那样地敏感地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情绪高低起伏。自己到底算什么,他们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对感情都无法忠诚专一的人心伤难过呢?

北国的天空,飘然而下的晶莹雪花轻盈地落在矞昉同样的白净无暇的衣服上,呵出一口气,小小的精灵便融化不见。皇甫徽说他像清风,在如何美好的形容,再卓然不同的存在,终究还是人,终究会迷惘在人间,若即若离间,刺伤心爱之人的心。

回旅馆的萧索小巷中,就在矞昉心绪不宁,对防守懈怠时,高大的阴影从背后笼罩了他,一惊之下赶紧动手反击过去,却被瞬间破解了动作,双手同时被扣制住,根本就不得动弹分毫。

“你是谁?”矞昉侧头质问后面的人,他震慑于这个人的武功精巧,就算是漘瑀也只能在自己疏忽时用他那一手独到的点穴功夫才制服得了他,这个人却只是破解了自己的还击便将自己顺势禁锢住了。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从身上抽出了绳索就束住了矞昉的双手,将矞昉随身挂着的漘岚特制的香囊扯下扔到地上。然后将点住矞昉的哑穴,将其扛在肩上便飞身越上了屋顶快速离去。

从那人一系列的动作里,矞昉知道,这个人一定很了解自己,而且比曾经挟持自己的漘瑀更了解自己,对于绑架这种事也很专业。捆绑矞昉双手的绳子并不是普通的绳子,柔韧顺滑的质感,这是用少女的头发编出来的“盘青索”。除非是像慕容刑天那样的上层内功高手,否则根本无法挣段这绳。

那人一路走来,竟然走得就算自己出来的原路,他要去的是皇宫。他到底是谁?难道是皇甫徽派来的,不可能!他若要留住自己根本就不会用这招。就矞昉看来,这个人对于皇宫的布局是很熟悉的,不消半刻的功夫,在进到皇宫后,他就被这个人给藏到了一个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想到的地方皇帝的寝宫——紫銮殿!

至始至终,矞昉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面目,他真的是个高手,做事滴水不漏,不留痕迹!他被囚禁的地方,处于皇帝寝宫的正下方,上面连人低声耳语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43.真想初露

矞昉听到上面的脚步杂乱,好像在整理房间,偶然还能听到掌事的太监尖着嗓子催促着快些打扫的声音,看来那个皇甫徽的老爹——紫焱帝皇甫修明就要回来了。偶然听到了一句,“拿凝神香来点着,漘瑀太傅最讨厌这冲鼻子的麝香味儿了!”矞昉一惊,原来漘瑀是皇甫徽的师傅。怪不得上次漘瑀劫走自己后,自己会躺倒太子的床上,敢情自己当时是成了他送给爱徒的礼物了!想到这里,矞昉心里好不郁闷。如果不是他这样掺和了一阵,自己跟慕容箫搞不好还在菰洲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呢!

大约在人声停止后的一两个时辰后,听到一声“恭迎圣上回宫!”后,其他多余的人声便消失了,接下来听到的只有两个人的声音,真是漘瑀和皇甫修明。矞昉随没有见过黄会修明,但按现在这情况,能在皇帝寝宫里跟人调情的除了皇帝本人还能有谁?没错,如想象中的一样,漘瑀跟皇甫修明确实存在那层暧昧关系。

矞昉此刻气闷地想,皇甫徽说瑶琼谷是因为本身无欲无求所以皇帝才没有过多地为难瑶琼谷,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冲着这层裙带关系,皇甫修明就没有大刀阔斧地把瑶琼谷夷为平地。要真的严格算起来,瑶琼谷其实算不得什么厉害的门派,没有什么弟子产业,只是谷主一人的功力高强罢了,其余几个也就算是一般的人才罢了。上面漘瑀好像也说到了瑶琼谷,不过好像跟自己有关。

“你说,徽儿就十几年那么一见就真的对矞昉动了真心吗?”漘瑀声音轻佻,他说皇甫徽的语气显然要比说矞昉要慈爱得多。他从来就不喜欢矞昉,这个矞昉心里也有数,所以也不在意。只是他说的十几年前,难道自己跟皇甫徽在菰洲不是第一次见面。

“我相信,因为我也跟他一样。第一次见你就倾心了呢!”皇甫修明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听来跟洛米的声音一样舒服有吸引力,看来应该也是个不一般的人。

“就你会说!”漘瑀娇嗔道,“原来你们皇甫氏的男儿个个都早熟。”

矞昉听着也有同感,皇甫徽十年前,也就跟慕容箫差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会知道爱上一个人了呢,至少慕容箫当年好像没那个倾向。可能连矞昉都不曾发现,他总是将慕容箫和皇甫徽放在一起比较,就像在选东西一样。(作者:咕~~(╯﹏╰)b,矞昉真是不自觉的感情白痴。。。哎。。。。)

“也许徽儿是因为他跟你长得像,所以一时迷恋也说不定。”皇甫修明轻笑着说道,“过不久就会对他厌了。”这句话听得矞昉一阵恍惚,真是这样?

“我可惜的是徽儿都没对他做什么,就那样放他走了。”漘瑀口中的失望,在矞昉听了就直挑眉毛,他的失望明显就是坏事没做成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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