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 上——时不我待
时不我待  发于:2012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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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那炎国质子想必已是你怀中之物了,不知滋味如何。”君沐风突然说道,我抬头看著他一脸邪笑,摇头哑然失笑。

玄风也会邪笑,但那种邪气里面总会带著几分纯真,君沐风倒是真真正正的在邪笑。

“沐风堂哥,我那点小嗜好你都耳闻啦,那叔王不也就知道了。”我避重就轻的问道。想起叔王刚硬的脸庞心虚起来。

“什麽小嗜好,当初传到西疆之时,父王为此可是感慨万千。我想如果当时不是我是你在西疆,估计你都会

被揍的十天半个月起不了床了。”君沐风似真似假的说,我只好干笑喝茶。

明月趁机过来上茶,我暗自点头不已,跟在我身边之人果然伶俐。

“玄尘,这丫头怎麽没见过,多大了叫什麽?”君沐风拉著明月笑嘻嘻的问道,我喝口茶,明月捂嘴巧笑的说道:“女婢乃是主子出宫之时挑选的,世子这茶是清明茶,你尝尝。”话落,为君沐风倒茶,趁机抽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君沐风美人在前也不以为忤,仍是一副风流相。

“主子,世子,女婢要去煎药了。”明月说完,便告退了。

“玄风你府上之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啊。”君沐风看著我若有所思的说。

“那是当然,要不我要他们做什麽,我时常不在宫中,总要有几个那事的啊。”我喝著茶自豪的说。君沐风低头一笑:“呵呵比著边关之人倒是美人。”我微微眯了眯眼说道:“沐风堂哥如果喜欢,送给……”

“君子不夺人所好,何况,我想要的可不是这些……”君沐风神秘一笑,那笑令我极为不舒服,我垂下眼。

此时正好,元宝说午饭准备好了,我便传膳。

寝不言、食不语。饭过,我让元宝领著君沐风去休息,君沐风倒老实而去,看著他的背影,我暗自心觉乱烦。

元宝收拾的房子,是东苑,离我的寝宫不近也不远,我笑著夸他办事牢固。

我在紫星宫左转右转,最後还是跨了出来去了雪苑。

炎莫守在门外,看到是我,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敢阻拦,想是这些天炎暮雪教育的好。

推门而入,里屋里炎暮雪正在休息,是累著了,今天精神受到的折磨恐怕比起以往更甚几分,我看了看桌面上的饭菜动的很少,便皱了皱眉,炎暮雪此时突然睁开了眼,一脸警惕之色,我苦笑,难道我脸上写著色狼二字不成,坐在床抚摸了下他的额头说道:“没事就好。”炎暮雪看著我虽没反抗却不语。

我站起身看著他说道:“我前来也没什麽别的事情,只是沐风世子为人十分剔透,你不想与他过於接触,便绕著他就是了,当面碰撞吃亏的总归是你。”我这话可是说的窝心,但是炎暮雪还是一句话不吭,我叹口气离去。

心中一片伤感,美人在伸手之处,我却够不著,真是人生一大哀事。

10.麒麟宴

酉时刚到没多久,圣阳宫便开始忙了起来,元宝帮我换上正装,紫色的装束,宝蓝色的玉带,头戴著属於皇子的金冠,脚踏紫色的靴子,在圣华紫色代表贵气,我一般是不愿穿的如此正式的,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

我看著铜镜中的自己水嫩嫩像女子的脸颊,忍不住掐了掐脸颊,元宝一旁傻笑说道:“主子,你就甭掐了,再掐还是这样。”你说我怎麽没有遗传父皇却遗传了母亲的容貌,我皱眉。元宝在一旁吃笑。我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圣华律,参百官宴,文武百官黄昏入朝,这天圣华宫门关闭之时可以延续到亥时末子时初,搬离皇宫的皇子这天也可以住宿到宫中,不过我一向都是回自己的宫殿之中的,皇宫,那个地方,让我没有安全感。

我又想到苏湘前些日子说的杀手之事,不知道会不会选择今日动手,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机会,就要看我猜测的那人敢不敢做了。眯起眼,掩去眸中的冰冷。

“元宝,你去看看暮雪准备好了没,还有不要让世子接近他。”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冰冷,找了个话题於元宝,元宝垂下腰低声道:“主子,元宝明白该怎麽做。”说完离开。我仰头望著雕刻的房梁,微微叹气。父皇让炎暮雪参加百官宴的目的显而易见,是要他看看我圣华的威风吧。希望炎暮雪和传说中的一样能安定闲适,不然在父皇面前稍微出了差错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

酉时三刻,三顶轿子从圣阳宫出发前往正宫门圣华门,错了过了百官进宫时间,倒也显得安宁。

走进南宫门,一般都是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身为皇子也不例外。

我出了轿子,炎暮雪也出了,毫无失礼之处,穿的是炎国王子服饰,一袭淡紫,人显得更加的飘逸,额前七色琉璃珠在风中相互碰撞,恍然作响。

“果然是一美人。”君沐风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低语道,我勾起一抹笑没来得及说什麽,便听到圣华门外马蹄之声,抬眼一看却是玄青一身劲装而入,腰佩三尺长剑,看到我们,微微扬起明朗的笑容,翻身下马走到我们面前喊道:“三哥、沐风堂哥、暮雪王子。”我也笑了笑说道:“七弟刚回来,有机会到三哥宫中去喝酒。”玄青朗笑道:“那是自然。”

“七弟是要到景华宫请安吧,代我景妃娘娘请安。”我说,玄青点点头,明朗的脸上带了些许不好意思道:“三哥、沐风堂哥、暮雪王子,那玄青先行一程,麒麟殿共饮。”说完抱拳,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这是父皇的恩赐,不用下马,甚至兵器都未除。

我们三人慢慢的走进皇宫,走到麒麟殿之时,戌时锺响。时间正好。

君沐风因是世子,正殿之前便与我分开,炎暮雪是炎国王子和我共同入麒麟殿。

麒麟殿乃是上朝之地,黄砖铺路,红毯铺上,门梁上九盏宫灯随风摇曳,门上是圣华开业之祖苍劲有力的书法,门上雕的是九龙戏珠,门边是威风凛凛的狮子,嘴里含著鹅蛋大的夜明珠,极具奢靡。

推门,里面是人声鼎沸,我拉著炎暮雪走到了个较黑的地方,刚站稳,便听到大哥的声音:“七弟,此番回来倒是两人刮目相看。”旁边是玄书吃吃的笑。

“大哥说笑了。玄青愧不敢当。”

“七弟还是小心点,树大招风。”二哥说道:“一回来便被父皇摆宴麒麟殿,倒是让人羡慕的很,哦光顾著说话呢,三弟怎麽还没有来。”

“这……”

“七弟还不快感谢大哥二哥的提点,他们这是再告诉你做人要脚踏实地。”我勾起一抹笑缓缓走出道。看到玄书等人有些惊诧的目光,我在心底冷笑,既然不想在装下去了,我就要开始付之行动了。

“三哥,”玄青看著我有些惊喜的笑了,仍是一身劲装,身旁站著玄和,我点点头,看到玄青的目光,顺著往下看才看到我还抓著炎暮雪的手没丢。

此时,麒麟殿突然安静了下来,刘希尖锐的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我们几人慌忙走出暗处,玄书玄青在走出的时候,过於匆忙,玄书绊了玄青一脚,玄青不自觉的抬手抓身边金烛,金烛落到在地,染著了地上的红毯……

众人惊叫一声,此时父皇已坐在金銮殿之上。火被扑灭,众人很久回过神才行礼。父皇语气清淡的说了句平身。

我们几人却仍是跪著,圣华律曰:君前失礼视为有罪。

玄青还没有开口,玄和便开口道:“父皇恕罪,儿臣罪该万死,撞倒金烛,望父皇惩罚。”我撇下眼,余光看了下跪在旁边的玄书。

“都起来吧,今天是大喜之日,这些小事不必多言了。”父皇冷淡的说了一句,我们迅速站起,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皇子座位中,大哥二哥和我坐在前面,紧接我之後的是立了战功的玄青,玄青之後是炎暮雪,尔後以年龄大小而坐,对面百官沈玉、刘向之後便是曲桦、曲桦之後是君沐风。其後以官位大小而入,而高位之上,父皇左右两侧坐的是玄青的母妃景妃娘娘和玄风的玉妃娘娘。

我的目光撇向玉妃娘娘之时,心下一丝怨念涌入,不过很快被我平息而去,此时的我不再是几年前那个什麽都不懂的三皇子了。

宫宴言笑晏晏,并没有因为一开始的小插曲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不过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而一切都平和的进行著,和以往的宴会一样,直到一名宫女舞剑,剑是桃木剑,没有什麽奇特,但是我却敏感的感到自己身边的玄青呼吸突然重了些,然後我的余光看他摸向腰际,玄青此次参宴,父皇表功,并未向其他人那样除去兵器,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安更浓了些。 对面的曲桦也微微皱起了眉。

然後我的眼光看向正在舞剑的宫女,带著白色的面纱,舞姿尤为轻盈,桃木剑并没有多沈的重量,微微在空中带起细微的风,一切都没有问题,但是一切又都透露著诡异。每当舞者接近父皇之时,玄青的手和呼吸便不自觉的加重。

最诡异的地方是在最後收剑之时,父皇身边的灯火突然暗了下去,舞女腾空而起,剑直指上空,这时我听到剑出鞘的声音,玄青却是已经腾空拔剑而起,翻身踢飞空中的舞女,长剑直指落下来的舞者。

玄青的剑是真的,在麒麟殿中闪烁著冷冷的光,而舞者的桃木剑却腾空而起,空中升起的是璀璨的烟火,极为华美。

而圣华律曰,“君前拔剑,相当谋反。”舞者露出一张苍白绝豔的脸,眸子里竟是惊恐。

上位灯起,景妃娘娘苍白了脸,惊叫一声,父皇目光沈沈,司洛仍旧含笑,个人心中如何想的,谁也看不透猜不明白。

我的看著玄青手中细细的汗流动,眉目中尽是恐慌,大殿上寂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清楚。

父皇会怎麽做,不治玄青的罪无法交代天下,治了玄青的罪,可是玄青是为了保护他。

“父皇,七弟在塞外学了一套真剑舞,想要献给父皇,以祝父皇万寿无疆,望父皇成全。”蓦然,我听到自己压抑的尖细嗓音响彻空荡荡的大殿,我竟然不知何时站起身面向父皇,拱手而说。父皇看著我,没有说话,我就一直站著,对著他,父皇的决定关系著我和玄青的生死。如今由不得我大意。

最後,父皇轻轻的点了点头,管线丝竹又一次响起,我坐下,才发现自己手中全是汗水,太冒险了,按我以往的性格,即使要救玄青也必定要等到父皇下旨後,再想办法,这次是轻易了。我看到舅舅的眉毛皱的老高。我微微苦笑。

此时丝竹管弦再次响起,玄青的真剑在殿中央挥出道道冷冷的光,泠泠作响,不再是刚才温柔水乡,也不再是空靡繁华,这种舞是塞外独有的豪气,也是呆在京城中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荒凉。

丝竹停、剑收鞘,玄青谢礼,走向座位,目光对上我,感激的微微笑了。我也扯开一抹笑。

而後,没多久父皇起身离开,最後留在麒麟殿的是文武百官、几位皇子、炎暮雪和君沐风。

相互寒暄了几句,我急忙和炎暮雪离开,君沐风跟著我一同,因为还要住到我的宫中。一方面是圣华禁忌尤为多,皇子与臣子结党营私更是重中之重,因此,我从不在寝宫中接见任何臣子,也不对谁过於亲近,以免招人陷害。何况今天做的事情已经够出格的了。另一方面就是我实在是不敢再看舅舅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了,我甚至怕他把持不住当场拧我的耳朵。

“三哥,真是看不出,三哥对七哥还真是手足情深。”刚离开喧嚣的人群,身後便有人在低笑著说。我顿身回头,笑著看玄风说,“九弟这话怎麽说,大家都是兄弟,何来此说。”

“呵呵,三哥,真的这麽想吗,大家在三哥心中都是兄弟吗。”玄风的话中充满了讽刺。

“当然是了。”我看著他说,“九弟今天怎麽了,如此失态。”

玄风没有再说话了,目光诡然一动,我却没等他再开口便告辞离开了。一转头却看到君沐风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生於帝王之家的人本应无情,什麽兄弟,能在你最痛苦的时候给你一刀的人,是兄弟吗,从八年前我身边脑海中再也没有了兄弟两个字,兄弟对於我来说,只是笑话,我之所以帮玄青,只是因为他对我有用而已,只因为他现在在所有人的眼中和我是一母同胞,所有的人对我来说都是一颗棋子而已,如此而已。

11.残梦

我们出皇宫的时候还在戌时,想也是,今天发生的意外太多了,不过针对我的倒是一件也没有,这就是树大招风的缘故吧。

回宫之後,时刻还早,我却觉得累极了,便到後花园中的温泉之中沐浴,那个地方是我特意修的,为的就是享受,当然哪天能拉著炎暮雪一同洗鸳鸯浴更好不过了。我整个人泡在温泉里想。却又失笑,炎暮雪那个高傲如狼之人,哪天要是真的能沈浮我的脚下,那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沐浴後,元宝帮我更衣,而後我便去了雪苑,我觉得自己有些自虐,怀中抱著美人不能碰,却还天天去抱,可我真的喜欢人体的那种温暖。

炎暮雪和往常一样,已经闭上了眼,我爬上床打了个哈欠,搂著他、闭著眼睛,睡了。

现在炎暮雪在我怀中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是不像一开始那样会整夜的不敢睡觉了,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不知道哪天我才能抱著美人归,我无奈的想,而後便朦朦胧胧的,睡得似醒非醒,极不安稳。

不知何时,我开始听到凄凉的歌声,一个站在火中的绝色身影,在唱歌,歌声穿过云霄,穿过我所有的屏障,刺入我的耳膜,压在我的心头。

自从分别後,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我听著那熟悉的声音,听著那声音,听的茫然一片,那人是母亲,她在火中的身影我还看的见,她站在屋子里手里接著那些落下来如若流萤的火丝,但那些火丝怎麽也落不到她手上,直到她最终到了下去,母後最喜欢梅花,那年确实白梅盛开的最好,交泰殿的火光中,层层叠叠,都是白梅,化成火,消失,而後,母亲突然不见了,好像随著那些飘落的火丝,灭了,再也亮不起来了。

我想喊出她,却什麽也喊不出只能看著那片火光连同她美丽的身影一同消失。 我眼前一片漆黑,我走不出去的漆黑,胸口的气好像全都随著火光消失了,呼吸困难。我蹲下身子,抓住胸口的衣服。

“三皇子、三皇子……”谁在叫我?元宝,不像,玄风,不可能,沈雨清,不会,曲桦,妄想,苏湘吗?声音不是。这时还有谁会理我。没有人会帮助你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只能靠自己……

“三皇子、三皇子,你醒醒,你醒醒……”

我缓缓的喘著气,手指握得很紧,猛然坐起身,张开眼,冲破梦的禁锢,眼前一片昏黄,梦靥。残留。

呼吸之声很浓,垂著头,冷汗落到金丝的被褥之中,转眼不见。

身後一阵细微之声,我猛然转头,冷冷的厉声低吼了句:“谁。”我睁著眼睛,从一双清澈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表情是多麽的狰狞。心还在不停的跳动著,雷雷作响。

过了好大一会,我才发现自己正握著炎暮雪的手,用力之狠,白净的手被我握的发红了起来,我轻轻放开,走下床,到床边的檀木柜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里面是清凉的药膏,帮他抹在红肿的手上,这期间炎暮雪一直没有开口,放下小瓶,我朝他笑了笑说道:“怎麽样?没吓到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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