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同房的不是?
宗寿突然觉得自己说得这句话有点不妥,讷讷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太白金星是怎么安排你们在这里
的身份的,我们得妥善安排一下各人的房间,不要惹起我爸妈的怀疑才是。”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敲响,接着宗寿老妈的脑袋挤了进来:“寿寿,我跟你爸决定去你姑家住段时间。”
“啊,怎么这么突然?”宗寿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啊?”
“等你小叶表哥走了再来。”显然,宗寿妈妈不知道木叶就站在门后。
宗寿尴尬地向木叶扯了扯唇角,不祥地想:他老爸老妈不是被木叶做的菜吓倒了吧,可怎么说木叶也是他们未来
的儿媳(宗寿不承认,宗寿坚决不承认,其实他才是做“媳妇”的那一个)啊,这么个躲避法该怎生是好呢?
屋子里三个人一个都没说话,听着宗寿爸妈乒乒乓乓地收拾完行李乒乒乓乓地出了门木叶才开口打破了寂静:“
或者,我们出去吃?”
“好啊好啊!”宗寿拍手,随即又觉得似乎对木叶不起,尴尬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是第一天来到这个
世界,我理当为你们接风洗尘。”
木叶尴尬地笑笑,殷勤不置可否,于是三人出发向饭店去者。
宗寿只是个小会计,从来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当然请不起五星酒店这样的级别,他们去的是家叫做“俺家小院
”的土菜馆,说不上多档次,却是正宗的南京土菜,价格也合理,其中的一道清蒸鲶鱼让宗寿百吃不厌,这次他
更是郑重地向木叶和殷勤推荐了这道菜。
有趣的是,这家的餐具配合土菜也都是些粗瓷样的土碗土坛土碟,倒是别有风味。宗寿给木叶、殷勤分别斟上一
碗这家特有的土酒,举杯道:“那个,欢迎你们来到这个世界。”
木叶、殷勤含笑举杯。彼此觥筹交错,片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宗寿舌头大了起来,连影响也忘了,当着殷勤
这个外人的面捉住木叶的手问个不停:“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呢?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么?你知不知道我多高兴!可
是,你怎么比我们还先到我家?你现在是我什么表哥啊?太白金星到底给了你什么身份?你把三月国搁下了,你
不做皇帝了,那些眉姨、柒叔啊怎么办?你……”
木叶但笑不语,看着他醉态可掬地一头扎倒在桌子上再爬不起来。
殷勤也有些失态了,他颇不是滋味地看了看那两只重叠起来的手,挑眉看了看木叶。
这个木叶实在来得毫无预警,让他措手不及。
木叶不动声色地回看殷勤,宣告所有权一样翻手握住了宗寿的手。
殷勤一笑:“为了他,你连江山都舍得。”
木叶意味深长道:“你舍得,为什么我舍不得。”
殷勤顿时有种被透析的难堪,木叶显然跟宗寿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的那点意图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不过殷勤还是
捏了捏鼻子,淡淡道:“我跟你不同,我从来对那个位置没有企图,身上也没背负任何期望。你为他付出的代价
相对而言比我大很多,值得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唱过这么一首歌。”木叶慢悠悠举碗道:“其中有这么两句歌词‘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
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值得还是不值得,你自然心里是清楚的。”
殷勤喟然长叹:“说起来我还是真不清楚值得不值得,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比较有趣,没想到以后会发生这么多事
,说实在的,细数起来我数不出他任何优点,缺点倒是可以数出一堆,可不知不觉就被他吸引,总想在他身边留
下,光明正大也好,不择手段也好,也许真像你所说的,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他的笑,虽然我也不甚明了。”
“我却很明了。”木叶慢悠悠地又干了一碗土酒,这土酒后劲极足,而他平时自律地很,今天量也有些过了,脸
上现出些不常见地酡红来,越发显得他那张绝美的脸娇艳欲滴。
殷勤忍不住说:“其实就算要断袖也要因为你这样的绝色断袖才对。”
“你懂什么?”木叶嗤笑:“皮囊什么的啊,最虚幻不过了,不然你又怎么会弃花无缺而就他。”
“是啊,你终是比我透彻,也许你才最合适他。”殷勤感慨,也举起碗来:“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殷某人想
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只是他那碗酒却没能喝下去,因为木叶也倒了下去,三个人倒了俩,总得还剩下一个清醒的。
殷勤摇头笑笑,毫不客气地从宗寿的口袋里摸出钱包来,结帐闪人。
只是到底他也有些过了,等把他们弄上出租车,再从出租车里弄出来,弄进宗寿的小屋,殷勤再没有力气给他们
擦洗,换衣等等,连自己的双腿也再拖不动了,三人横七竖八地都倒在宗寿的那张大床上。
******
关于酒后乱性这是莫须有的事情。
关于酒后燥热这却是必然有的事情。
三人酒酣梦沉,睡梦中觉得燥热,不知不觉就纷纷把自己扒了个清凉,及至半夜觉得冷了又纷纷找被子盖。因此
第二天天亮宗寿准时上班的生物钟尽职地闹醒他之后,他就感觉到被窝里横七竖八的决不止两个人的胳膊和腿,
等他定睛一看,这辗转交错的胳膊和腿竟多达12条,而这十二条胳膊和腿还都是光溜溜的。
宗寿瀑布汗,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什么时候吃完了饭,又是什么时候从俺家小院出来的,又又是怎么回到了家,
回到了家之后又干了些什么。这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的胳膊和腿只让他想到了一个词——3P!
3P!3P!!3P!!!
到底是怎么P的?宗寿撩开被子,看着光溜溜的12条胳膊和腿有点发蒙。
木叶和殷勤终究是传说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宗寿这一醒他们自然也跟着一起醒来,不过这两个人的心理素质那
是跟宗寿不可同日而语的,两人镇定自若的穿衣结带,殷勤还不忘提醒宗寿:“我记得你在飞机上说过今天要去
单位报道的。”
“啊!死了死了!”宗寿猛然惊醒,再顾不得纠结3P的事情,连忙穿衣,起床刷牙洗脸。
等到他收拾好自己才想起家里剩下的两个人是完全对现代无感的两个人,那么衣食住行问题……宗寿有些迟疑了
。
木叶和殷勤却是早料到了他的顾虑,殷勤漫不经心的说:“昨天付完饭钱我又在你钱包里取了五张粉红色的票子
出来,现在你那里大概只剩下一张粉红色的票子了。”
宗寿一阵肉疼,五张粉红色的票子啊,他近一星期的薪水啊!
木叶也笑笑对他说:“昨天令堂已经教过我怎么使用厨房里的电器。”
不管怎么说,至少饿不到他们了,宗寿终于放下心来,奔去上班。
至于食以外的其他事情,且等他下班回来慢慢教导他们。
四 古代人在现代
古代人在现代的幸福生活1
等宗寿下班回家的时候,客厅里堆满了各种零食,木叶与殷勤正一人抱着一桶奥尔良鸡翅膀窝在沙发上吃得满嘴
流油,不时的,二人还配合着对面电视里的情节爆笑两声,而他显然能被他们无视了。
对于他们懂得如何逛超市,怎么叫外卖宗寿觉得很欣慰,可是,好歹也尊重一下他这个主人,分一点目光给他好
不好……宗寿吸了又吸气,他得忍,他们是从来没见过电视的古代人,自然眼前的电视比较吸引他们……
“HI!”宗寿调节出一个自以为平静的笑容来:“看来你们今天过得很充实。”
“那是没错,”殷勤仍旧盯着电视,一边啃鸡翅膀,一边答道:“我们今天把这个世界大约了解了一下,现在正
在深度了解这个社会的饮食文化和艺术文化。”
看这满地零食就知道他们对这饮食文化的了解程度了,至于艺术文化,想必是最幼稚的那种吧,这两个人现在正
在看的电视节目赫然竟是喜羊羊与灰太郎!
宗寿还没来得及评论,木叶又歉然地看向了他:“我还买了些关于医术方面的书,因为买了很多食物,殷勤昨天
在你那里拿的钱不够,我们拿了你放在床头柜里的银行卡,我试了下你的生日,果然猜对了密码。”
“我记得我放银行卡的那个柜子本来是锁着的。”宗寿有种不祥的预感。
“锁?你是说这个东西吗?”殷勤随手抛给他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的确,这个东西本来是叫锁的,不过它不应该赤裸地出现在这里,而应该荫蔽地藏在柜门上。宗寿抽了抽嘴角:
“你们今天还干了些什么?”
“我们还试了一下各种电器,包括你的台式电脑。”木叶越发歉然了:“其他电器我们都用得很顺当,不过你的
电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黑了,我查了一下质保卡发现还在保质期就送去修了。修电脑的人说大约中毒了,他要仔
细检查一下,让我们后天去取。”
宗寿眼一黑,他的宝贝电脑……
“再没别的什么了吗?”宗寿颤抖地问。
“哦,我还替你接了个电话,是个女的,问让你帮忙带地化妆品带了没有。我问她是谁,她说是你大学同学,她
问我是谁,我说我是你的小攻。”殷勤淡定道。
“你……”宗寿言语不能,这下好了,肯定他们全班都知道他终于成了个名副其实得小受了,这让他以后怎么登
陆校友录啊。
问题是,就算他是小受他也只是木叶的小受啊,什么时候他殷勤也成了他的小攻了?难道昨天酒后乱性,真发生
了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不然木叶也不能就这么让殷勤占他便宜不是?
宗寿越想脸越红,偷偷地瞄了一眼木叶,木叶却仿佛根本没听到殷勤说了什么,又专着地看起了喜羊羊与灰太郎
。
宗寿不知道自己应该难过还是应该松口气,顾左右而言他:“这个,看来你们这一天过得不是一般的充实啊,晚
上你们还想整点什么节目吗?”
“泡吧。”
“看书。”
殷勤和木叶同时道,不过显然两个人一点默契也没有。
木叶瞥了一眼殷勤:“让你一次。”
殷勤全不领情的回嘴:“你也可以看你的书,我们两人去泡吧好了。”
木叶不说话,只是闪身进了宗寿房间,换了一套崭新的行头出来。剪裁别致的棉布衬衫款款的合在他身上,微微
敞开的领口让锁骨若隐若现,米白色休闲裤被一条暗黑的皮带一勒,恰恰地挂在毫无一丝赘肉的腰上,就着样简
单的搭配却现出一种极致禁欲的美来。
殷勤见状,也闪身进了原本是客房的那个房间,换了一身同样崭新的行头地走了出来。不过不同于木叶的阴柔之
美,他的着装显得有些嬉皮士风格,很有些痞痞赖赖的味道。
原来,根据太白金星的安排,那间所谓的客房早就成了殷勤的房间,连里面的东西布置也与原先变得不一样,今
天殷勤木叶这两人在家一探查理所当然的就把这个房间分配给了殷勤,而木叶这个远道而来的“远房表哥”就占
据了宗寿的房间,至于宗寿则被打发到他老爸老妈房间去了。
当然,这些宗寿暂时还不知道,他只是死死看了回他们衣服的牌子,这种牌子的衣服对他这样的小会计而言向来
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不知道他那张原本就可怜的银行卡里此刻还有余额没有。
宗寿颤抖地,不抱任何希望地问问:“这衣服值不少钱吧,我卡里的钱还够吧……”
“哦,这个……其实不止这些,还有好几套,如果真用你银行卡里的钱买的话还真不够。”殷勤看着宗寿地脸黑
了又黑,嘴角勾出一个调侃的笑来:“不过,这些是我们今天逛金鹰的时候人家送的。”
“送的?”宗寿狐疑地看向他们,他怎么就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木叶好心地解释道:“当然不是白送,我们帮他们拍了一组照片。”
啊,原来是做模特的报酬。
宗寿顿时无限悲催起来,想当年他到了古代第一桶金多难捞啊,若不是顺了小栈一个饭碗,只怕他要无产阶级直
到最后,而眼前这两个人,才到这里的第二天就置办了如此昂贵的低值易耗品。
真是人跟人没法比,不过因此他的银行卡也保住了,宗寿化悲为喜,慷慨道:“走,咱们泡吧去,不醉不归!”
当下,一个极致诱惑,一个嬉皮士,领着一个平凡的小宗寿出了门,直奔南京最热闹繁华的地段。
大约现代的酒吧跟古代的青楼一样,对异时空来客总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就连木叶这个原本一心只做造反事,从
来不顾娱乐的人也显出兴致盎然的态度来。
的确,对于古人来说,这些个灯红酒绿实在是新鲜的很。
别说木叶和殷勤了,宗寿何尝又不好奇。想当年,他除了上班基本就是玩电脑,最多唱唱K,泡泡茶馆,何曾来过
酒吧这种地方。
当然,有T台的酒吧宗寿更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了。
此刻,还没到愈夜愈温柔的时候,这家叫做“天堂隔壁”的酒吧还显得有些冷清,并没有几个客人,只几个工作
人员在T台上忙碌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抛、摇、滚、甩,悠闲的调出一杯又一杯花花绿绿的果酒来。
三人就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殷勤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酒,几乎每个颜色都点了一杯,木叶却只点了一小杯
透明的清酒,目光更多地着落在调酒师的手法上,手腕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虽然不同于片刀的使用,不过貌
似他对这种操作型技术有种格外的偏爱。
“怎么样?”宗寿啜了一口橙黄色的“夏日风情”,充当小报记者询问木叶与殷勤的泡吧感受。
“唔,别是一番滋味。”殷勤把玩着手中火红色的“烈焰焚情”,侃侃道:“入口温润,过喉时却有一种火热的
感觉,等到入胃却只剩下一片空寂一般的清凉,果然名副其实,有意思的很。”
木叶也道:“技巧很深,不仅需要注重各种原料的配比,还要讲究腕力,要做到如此炉火纯青,只怕至少五年以
上功夫。”
“是十年。”吧台里的调酒师闻言看了木叶一眼,淡淡更正道。
宗寿可不管这些九年十年,这些酒在他喝来也基本上就是一个味道,他不满地说:“我是问你们对酒吧的感受,
不是对酒的,也不是对调酒的感受。”
旁边蹭过来一个西装革履,成熟稳重,的男人:“三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听语气,显然,这是肯定句,而是疑问句。
宗寿狐疑地看向他:“怎么,你经常来?”
他一向认为这种CEO类型的人不会在这种混杂的地方出现。
答话的还是那个调酒师,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淡:“雪漫天雪总是这里的常客了,带过不少同伴回去。”
说到同伴二字的时候,他似乎特地顿了一下,还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