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再看了看仍在怒视着我的禽兽，我故意一笑，道：“是。”

“柳如是，你这个绝顶的傻蛋。”

禽兽一声怒骂，我的身子一轻离地而起。

……

趴在禽兽的肩上，我看到忠叔和大忠要追我而来，但却被铁手和追命双双拦下。

于是，片刻之后我被禽兽抗到了山中的一个小溪边。

溪水边，我不停的呕吐着，空空的胃让我反复的呕吐给逼出了苦味。

禽兽拍着我的背先是骂道；“都已这般，你居然还要喝下那碗定情酒，果真是要色不要命。”

后来看我吐的几近脱力，便停下骂，抱住我问道：“如何，要不要紧？为何会吐的如此厉害？”

我用尽全力将他推开，一屁股坐于地下，擦了擦嘴角道：“不用你管，这亲我是定定了。明日我便再去找老族长要了那碗酒。”

禽兽果然一下子又怒了，指着我吼道：“柳如是你敢。你若是敢再去喝那定亲酒，我便铲平了这整个山寨。”

我也怒了，踉跄着站起身来，吼道：“好啊，我这就去喝了那碗酒，做了这山寨的女婿，好让你连我也一起铲了。”

说罢，摇晃着便欲向山下走去。

可是仅仅一步，整个世界便再次旋转起来。

禽兽拽住我的侧襟，一把将我拉回，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的唇让他啃咬的生疼。无奈我只好便拼了命的推打他，但禽兽却束住了我的手脚将我欲勒欲紧，并且发了疯似的要将舌头顶入我的口中。

我咬紧牙关抵死不从，可禽兽却抬手掐上了我的下颌——

嘴被迫的张开，他的舌报复般的在我口中左右翻腾横冲直撞。我用尽气力想将他顶出去，可是却拼不过他的执拗。涎水顺着我不能闭合的嘴流淌而下，我的恶心又一阵阵的泛了上来，身体也开始发起软来。

没有气力再去与他挣斗，我认命的瘫靠在他的怀中，闭起眼睛，任他去予取予夺。

逐渐，禽兽的吻力道轻了下来，开始延着我的唇、颊，慢慢的向上滑去，最后停在我耳边——

“柳如是，你这个天底下最顶级的傻瓜蛋。你以为我不知你为何要去接那碗酒么？你并不是真的想要那姑娘。你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喜欢上我，喜欢上一个男人，成了断袖。但是，柳如是我告诉你，你即便是这样抗拒也是无用，因为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你已是爱上了我，爱上了我！不然你告诉我，为何我说去未去的那日你会枯坐到三更？第二日你仍是枯坐到三更？你在等谁，等谁？再有，今日到了这里你看到我为何会如此的魂不守舍？为何会为了我的一句话便要去接那定亲酒？为何？”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推开一些与禽兽的距离，看着他，“原来你说来不来，居然是为了查我？”

禽兽盯着我，“不是。我一直在让追命他们替你寻找丝茧，那日回去之后追命禀告我找到了丝茧，于是我便让那人去了你处。后来那人回来，我便知晓情况有了转机。第二日我处理完手中之事夜已极深，到了你处本想你已睡下，但看到你屋中灯却仍是亮着，我便知你是在等我。但现在我问你，你肯承认么？你敢承认么？于是我便决定不进，好让你看清自己的心意。但那两日我都在你的房顶躺到天亮。看到你为我亮着的灯心里有多高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说着禽兽又吻上了我，噙住我的唇瓣，他反复的吸吮着，“如是，不要再抗拒了，等我处理好一切，便与我一同纵情山水去吧。这一生第一次不想再纠缠于凡间俗事，只想与你一人相伴天涯，相看到老。你可愿意？”

将舌伸入我的口中，微微的勾着我的上颚，“如是，我的心已放在你那里，你的心，你可愿给我？何时肯给我？”

轻柔的，再轻柔的。

执着的，更执着的。

禽兽的舌在我口中与我纠缠，纠缠，再纠缠。

直至——我伸手搂上他的颈间。

……

断吧。

断了吧。

既然如此，便断了吧……

第一卷·长于春梦多几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