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花(生子)——丹瞳
丹瞳  发于:2013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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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属性分类:架空/东方奇幻/生子/轻松

关键字:云缨 雀音

雀音喜欢上花了,全部都是因为云缨。

突然进到他的生活里,突然进驻到他的心里……

——爱花恋花全都是因为你。

第一章

一颗樱花树种在庭院中,半人高的小树上长满了嫩叶花苞,几朵花苞悄悄地提早绽放,浅淡清香流露。

云缨坐在树旁,与其同高。手持一翠绿竹笛,用软布轻轻擦拭,他感觉得到有人在看他,却早已习惯。

云缨知道那人是雀音。

雀音喜欢云缨的事迟钝如楚墨都早已知晓,何况是敏感细心的云缨?

只是所有人都不说破罢了。

云缨将竹笛擦干净后,将竹笛放至唇边,纤细修长的手指按上了笛孔,吹奏了起来。

高低音不断交错,紧张快速的序曲还在继续,一个缓缓拉长的高音,将曲调转得婉转。

悠扬清脆的笛声从樱树旁传过来,随着清风传到竹林,也传进了躲在竹林里的雀音耳里。

雀音就只是这样偷偷看着他,这样看了两个多月时间。

他知道这样子踌躇不前是没有帮助的,每当他想和云缨告白时,最后总是停留在一处。

此时他突然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云缨,似乎没有理由。

一开始是因为看到云缨一个人在客栈后院里发呆,才对他留上了心。

之后看到他在房间里哭泣,一种模糊的感觉才涌上心头。

他问过楚墨,什么是对情人的喜欢。

他记得楚墨那时回答:每个人喜欢的感觉都不一样。

要看你如何感觉,你对他和你对其他人不太一样,可能他一个动作就会牵动到你的情绪,可能不时就想到他……

雀音又想起有次他和寒绯的谈话。

不知情为何物,人才活得无拘无束。

寒绯说了这句话,他那时候又问什么是情?

寒绯那时回答:人为情所苦,为情所伤,为情所痛,苦怒哀乐只为一个人,这就是情。

听了这句话之后,雀音才明白,自己喜欢上云缨了。

喜欢上要怎么办?怎么做?

如果对方是几乎每天都见得到的人,那又该怎么对待他?

他只能慢慢探索。

不过,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他没探索出任何心得。

一开始他能避免谈话就避免,能不和他见面就不见面,这么做之后,雀音发现那种所谓喜欢的心情反而变得强烈,所以他改变方法,尽量和云缨搭话聊天,有时候会跟着他,最后不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

或许是感受到云缨对人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的待人方法,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所以转换成这种默默看着他的方式。

越想越乱,雀音抽出放在腰间的两把短刃,双手持刃胡乱舞着,渐渐地从凌乱挥砍变成俐落

的招式,海蓝的双眼变得冷凝,忽地,他一个飞跃,出了竹林,进了楚家范围外的桃花林里。

桃瓣满天飞舞,在这里的桃花树总是开满了花,像是时光只停留在这一刻。

飘飘忽忽;飞飞停停;纷纷扰扰,颇为煽情诗意。

如同青竹般挺拔的身影穿过落下的花瓣雨,一朵桃花完整、一瓣不缺的坠下,在空中打个旋,落地同时,笛声停了。

云缨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皱摺,拿着竹笛同样一跃,出了楚宅范围,保持着一段距离跟上了雀音。

他觉得很奇怪,雀音在竹林里一下子气势突然整个改变,现在出了楚宅是要做什么?

话说,和雀音相处两个多月,没什么事情让他出手,云缨不知道他的功力深浅。

于是,他跟着雀音。

他感觉到雀音停下来了,云缨收敛了气息缓缓走了过去,突然雀音又开始移动了,动作快速而带着杀意,周围空气有些冷凝,先前的生气没有了,云缨眼神一凛,使起轻功朝雀音的方向过去。

还没接近他,嗅到轻抚过来的微风带着的血腥味道,云缨也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到了之后,云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简直就是修罗场。

满布血腥,尸首分离,伫立在其中的雀音一身蓝衣浸染了血,混成了深蓝色。

雀音面对着云缨,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雀音眼神冰冷地逼视下,云缨想起两个字:眈眈。

眈眈,威视的样子,注视威而不猛,不恶而严。

虽然雀音之前给他印象很无害,但是现在却让他有种如临大敌的感受。

云缨就注视着那双压迫着他的海蓝双眼,看到那双眼闪了下,很细很细,不易察觉。

雀音这时转了身,使出身法往山顶掠去,云缨跟着他。

他不时停下转向,为的就是刺杀一个小妖,但越接近山顶,他越接近平和,没有再杀生。

到了山顶时,雀音似乎恢复了理智,两手无措地把双手短刃丢下,但因为血味而变赤红的双眼还没平复过来。

“……雀音?”云缨带着试探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只见雀音身体微不其微地颤了下,蹲下拾起了弯刃,把两把弯刃置回腰带上后,低着头,身体不停颤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杀、杀了那么多……”雀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语气却破碎。

当他抬起头时,云缨看到那双海蓝的眼里湛满了泪水,却执拗得没有坠落下来。

那时候,他不知道是有什么感觉,但是就是因为看到雀音这样子的表情,所以……

“没关系,雀音……我们回去吧?”云缨关切地说。

“嗯。”雀音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

走下山的时候,雀音刻意和云缨保持一段距离,他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沾染在云缨身上,虽然知道他的过去,但是在他眼中,云缨是一个很干净的人,一种心灵的干净。

或许就是这种干净,让雀音不敢去亲密接触他,怕会因此,而沾污了他。

第二章

回到了楚宅,雀音和云缨为了避开人而走后门,因为宅中大部分的人都被遣走了,所以没有说是很惊险。

“把衣服脱下来吧。”他们回到雀音房间里时,云缨说道:“我来帮你洗。”

雀音一愣,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你了。”然后拿了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云缨坐在雀音房里的一张雕花木椅上,纤指无意识地轻轻磨擦着椅旁扶手上的精细雕刻。

这间房原本是楚宅二楼的客房,现在成为雀音的房间,房间摆设一样是简约大方,东西却都是精品。

云缨的房间离雀音的房间很近,就在斜对面而已。

楚墨说过可以自己更换摆设,云缨也把自己的房间重新装饰一番,而雀音却没有,只是在衣柜里放了衣物,还有一些楚墨给他的饰物,其他根本就没有动过。

云缨搞不懂雀音这人,为什么他会突然一下子杀气如此之重?到了山顶才平复下来?

他也不懂,雀音喜欢他,却只在一边偷偷看着他。

云缨目光放在雀音放在桌上,还沾着鲜血的两把弯刃。

或许雀音会这样突然改变是因为这两把弯刀的关系。他这么想着,仔细看了几眼弯刃,上面没有任何戾气,但是有一个让云缨感到好奇的地方。

两把弯刃连装饰都是一样的,只是刀锋一个偏向右边,一个偏左边。

刃很薄,却锋利无比,玄黑的刃身闪过冰冷的银光,看不出是用何种材质所做的。

银金色的握柄上镌刻着精美镂空的装饰,繁复的金色纹路沿着握柄蔓延至几乎半个刃身,仔细一看,会发现那个金色纹路是镶嵌在握柄跟刀刃上,握柄和刀刃也是浑为一体,没有相接的痕迹。

银金色镂空装饰有个地方特别细致,最底下的银金色贴着刀刃,上面层层叠叠,相互交错,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红色的光在闪烁,似乎是某种宝石。

云缨拿起弯刃,重量比他想像中沉重更多,坚硬冰冷的感觉贴着掌心,他把弯刃放下后,坐回椅上,等着雀音。

等了近半个时辰了,雀音才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一袭明黄色的衣衫,没了那股血味和那身被血浸湿的衣服,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雀音,这对弯刃是哪来的?”云缨问道,嘴角微微翘起。

“嗯?”雀音下意识的虚应一声,然后颦眉,颇是疑惑不解地说:“以前需要它们时就会出现,不知道哪时开始,就一直没消失……”

云缨点了点头,然后回去自己房里。

日子还是一样一天一天过去了,除了那天的事就没有其他,在雀音拉着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找他之前来说是这样的。

云缨坐在已经跟他同样高的樱花树下。

已入冬,樱树却开满了花,地上霜雪洁白,衬得嫩粉、浅红、同雪白的樱瓣煞是好看。

雀音拉着一个人跑了过来,脚步慌乱,云缨看了看那人。

金发短而卷翘,英挺斜飞的墨眉,一双红色双眼如红宝石般妖艳,挺直的鼻梁,朱色的唇薄厚适中,玄黑色的长袍上有着银金色的花纹,腰间系着一条同样银金色的腰带。

长相俊美而带着妖异诡魅,身子挺拔,却让雀音拉着他的手臂过来。

“他是?”云缨淡淡问道,语气不冷不热,嘴角同样带着平时的弧度。

“他说他叫焰天。”雀音着急地说:“他是突然冒出来的……焰天他好像是我的弯刃呀!”

“哦?”云缨挑了挑眉,看向了焰天:“你是弯刃变的?”

“……”焰天没有回应。

“他只回答我的问题……”雀音说,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发梢。

“墨跟弥呢?”云缨又问。

“他们出游了,去王城玩”雀音回答。

“……我带你们去找他们。”云缨对现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况有些头痛。

这时,焰天开口了:“我是、弯刃,弯刃、亦同是我……我们、是雀音意念化的……”

他说话有些不利索,嗓音沙哑但却好听。

焰天伸手握住雀音的手,雀音怔愣却没有放开,但也没回握。

“雀音,留着他大概没坏处……找个人整理间客房让他睡吧。”云缨说,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我要去午睡了,午安。”

说完,他站起身,抖掉衣袍上的花瓣叶子,踏着积雪而行,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多了一个焰天,日子没变化太多,只是每天盯着他的视线变成两道,雀音身后跟着一个跟屁虫。

云缨坐在自己房里的椅子上,铺着软垫的椅子着实舒适,饮着刚泡好的热茶,在这个阳光温软的冬日里,让有些冰冷的身子暖了起来。

焰天喜欢雀音,这是在楚墨和弥两人回来的时候,他和楚墨得出来的结果。

楚墨那时调侃他:“你看看,焰天喜欢雀音,我家雀音喜欢你……啧啧,看你以后日子怎么过了。”

他实在郁闷。

生活像是在隐居,其实在某方面来说是这样没错……

脑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脸色一白,手里的茶杯翻倒,冒着热气的浅褐色液体溅满衣服、桌上,把衣服和桌布染上了污渍。

云缨顾不得那么多,打开了房间里的门,跑到了楚墨和弥的房前,快速敲了几下,然后直接打开了门。

房里点着根蜡烛照亮,楚墨被弥压在墙上,两人皆是衣着凌乱,楚墨两颊通红得看向云缨,用那双桃花眼询问。

“墨,我带雀音去避一避,你小心点,我怕最近夙枫会找上来。”云缨说。

“你跟雀音做了什么?”楚墨愣了下,问道。

云缨把之前雀音做的事说了,又说:“这事会传到夙枫那里去,说不准有人看到我,那这样遥亭也会过来……”

“干脆我们一起出游好了!”楚墨脸色看不出一点担忧,他开心地说。

“……那赶紧动身吧。要去哪?”云缨说,觉得有些郁闷,感觉自己的紧张像是在唱独角戏……

“我们去看看挽月他们好了。”楚墨摸摸下巴,一双桃花眼转啊转的:“不知道霖熙有没有好好待他呢……”

“那我们今晚出发?”弥说。

云缨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时又说了一句:“下次记得要锁门。”

到了雀音房门前,礼貌性敲了敲门,然后打开。

房里挺昏暗的,没有点上蜡烛,但是窗户打开来,挂着竹帘挡风,阳光从竹廉缝隙照进来。

“雀音?焰天?”云缨喊了声,走到床边,雀音正熟睡着,焰天不在,但是那对弯刃放在床头上,隐隐地闪着红光。

雀音一头素发披散在枕上,深蓝色和白色对比强烈,他裹着厚重的棉被,身子侧着卷曲像个孩儿。

他的侧脸很好看,俊秀的眉宇被浏海斜遮住了,眼睛闭起时的眼线狭长,鼻梁挺而翘,看起来嫣红柔软的嘴唇,蜜色晶莹健康的皮肤。

“雀音,起来一下……”云缨喊道,伸手摇了摇雀音露在外的手臂。

“唔……什么?”雀音的声音饱含困意,坐起身来。

“赶快把东西收拾收拾……”云缨笑了笑:“我们要私奔了——!”

“啊?”雀音一怔,睁大双眼:“不会吧?”

“呵,开开玩笑而已。”云缨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状,随即说道:“赶快把东西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要走了,要去找挽月和霖熙。”

“啊?噢。”雀音点了点头,下了床。

第三章

在楚宅用过晚膳,把东西收拾好的几人将行李放上马背上,拉着白云、凝天一白一黑两匹马沿着桃花林小径走,晚上桃花林里黑漆漆的,隐约在枝叶间看到点点繁星点缀在没有月亮的天空。冬夜里的天空特别黑,星星也特别明显,像是珍珠一样散拉着柔和的光芒。

楚墨和弥两人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盏灯,灯心烛火摇摇晃晃。

云缨走在中间,牵着凝天。雀音走在他后面,拉着白云,两把弯刃一左一右挂在他的腰间。

四人走了一段时间,进了言城租一辆大马车。

把白云和凝天鞍好后,云缨解开固定住行李的绳子,然后把行李都放进马车里。

其他三人进了马车,等云缨坐好后,车夫开始驾驶马车。

言城位于云曦大陆中心王城偏向南边,离王城不远不近,坐最快的马车到王城也要两三天,易惜城是大陆最北方的两个城之ㄧ,到易惜城以每天夜宿客栈、其馀时间赶路的方式要十天,但是楚墨说是出游,所以到每个城都要停留段时间,到易惜城之前,有七个城,分别是翔翼城、藤殷城、烨城、云宁城、瑶城、凛北城和池城,所以到易惜城大概要花上半个多月时间。

到了翔翼城时,焰天又现身了,弥见了挑挑眉,楚墨一脸好奇,雀音云缨两人已经习惯了。

但是……“我说,小焰啊,你这样出去会被人喊说是妖怪打跑的。”楚墨说道。

焰天没有应声,他只看向雀音。

雀音点点头,随着楚墨喊:“是啊,小焰,换个发色眸色吧?”

“好。”焰天抿着的嘴唇稍稍弯起,略为沙哑的磁性声音听起来煞是好听:“我是你意念化的……所以外貌也由你改变。”焰天说完,变回那对弯刃。

雀音拿着弯刃,不解地看向楚墨。

“你看,小焰他的金发不就和这边花纹一样,这里红宝石是眼睛,整把弯刃的玄黑部份和握柄不就是衣服?你想想看花纹和宝石是黑色的就好。”楚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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