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公华系列之三 出书版)BY 御我
  发于:2012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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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定要复仇……」

……复仇!韦斯特,我要你血债血还!

——公华

「欧恩和米拉最大的仇人是我!」

银切紫吼完,卡希只是一怔,随后就露出嘲谑的神色说:「你也知道啊?如果不是你毁灭村子,他们或许根本就

不会死,我哥也……」

说到这里,他的话停了,似乎怎么也开不了口继续说下去,嘲谑的神态消失无踪,他伸出手猛然抓住银切紫的领

口,一再猛推进逼,直到对方的背重重地撞上墙壁,再无后路可退,他这才在对方眼前低吼:「为什么你要毁灭

村子?为什么!」

「我……我发狂了!」

银切紫一个咬牙,终于还是解释了,因为卡希有资格知道真相,哪怕明白真相也无济于事。

「那时,灵树死了,我痛得发了狂,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毁掉整座村子。」

银切紫解释完,卡希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意外的表情。

他已经知道了?银切紫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既然连米拉都可以知道花和叶族的种种,苦苦追寻的卡希

当然也调查得出来,他甚至去过侍灵族的领地!

现在这块大陆上恐怕没有人比卡希更了解他,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卡希知道得多。

卡希的脸缓缓逼近银切紫,他差点以为卡希终于要杀了自己,但卡希最后却是靠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不是真

的以为这会改变任何事情吧?」

「不,我没有那么想。」这么近的距离,银切紫的注意力被卡希左眼上的疤吸引过去,因为伤疤的颜色并不深,

远看尚可以说不会太明显,但这么近,他清楚看见那道疤是凹陷下去的,可见当年的伤并不是小擦伤而已,卡希

的眼中甚至有一道红血丝,正好和伤疤成一直线,看起来似乎也是当年的伤口造成的。

银切紫撇过脸去,避开卡希的眼神,也避开他左眼上的那道疤。

虽然明知道没有用,却还是在心底带着一点期望,但是道歉终究不可能有用,他却不想让卡希知道自己真的怀着

一点期望,希望卡希真的能原谅他。

「看着我!」

头上一痛,银切紫这才发现对方竟抓住他的发辫,怔了一下后大叫:「别碰我的头发!」

卡希却抓得更用力,甚至往后一扯,逼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紧盯对方的表情,卡希竟用好奇的表情开口问:「痛吗?」

银切紫痛得连眼泪都止不住,要拼命咬牙才能够不发出叫声,他从齿缝中挤出话来:「放开……」

直到看见眼泪,卡希才肯放开手。

银切紫又痛又羞恼,虽然知道对方无所不用其极的要伤害自己,但却没想到他竟会抓住自己的头发。

这是偶然还是故意?看卡希一点也不惊讶自己对头发的反应这么大,多半是故意的吧!

卡希大笑起来,笑得无比畅快,银切紫抬头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了什么事情而笑,更不明白怎么有人的笑

声可以听起来这么不愉悦,这么……痛。

「就是要你这么痛!以后的日子里,你每一天都活得这么痛苦,才能够抵得完你的罪,哈哈哈——」

******

如果没毁灭村子,欧恩和米拉不会死,欧恩也不会杀死赛德里克,卡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吧?

糟!

手上一抖,银切紫皱起眉头来,眼前的药瓶散发出灰色的烟雾,而且烟雾还带着恶臭,显然出了错。

链制灵药讲究绝对的精确,虽然只是手上一抖,但却让耗费十来个小时的调制全都泡汤了。

不只是时间上的耗费,正在调制的灵药需要许多价值不斐的特殊灵,这一个失手就不知道撒了多少钱,幸好其中

最稀有的特殊灵反而是他最不缺的东西——花的头发。

看着不断冒灰烟的药瓶,银切紫实在非常无奈,即使花的头发不是难事,其他材料应该也还有多的,不需要重新

找齐,但光是处理那些材料的过程就够麻烦了。

利特立探头过来,嘻嘻笑着说:「唉呀呀!这真让我想起您一开始笨手笨脚的样子,做个简单的治伤灵药都不知

道要打坏多少东西呢!」

闻言,银切紫一边收拾,一边淡淡的说:「那时是因为受伤才活动不便。」

银切紫看了看周围。幸好,爱德华王子给的链灵室设备齐全,可以缩短不少处理的时间。

原本他以为王子只会给他一个普通房间,没想到却是一间链灵室,而且空间非常的大,却不空旷,因为放满各式

各样的链灵器具,齐全到哪怕是一些十分偏门的器具也有,有两面墙是由巨大的柜子组成,里面装满链灵所需的

基本灵材料。

链灵的材料十分复杂又多样化,光是这「基本材料」的收集就十分不容易,所以这个房间绝对不可能是临时弄出

来的,爱德华王子恐怕是把某个链灵师从这里赶走,才有办法空出这个地方。

竟然这么重视自己……因为米拉想要嫁给他,所以王子想事先拉拢自己吗?

这招确实有效。银切紫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很喜欢这个链灵室。

「受伤而且脾气还特坏。」利特立在一旁感慨的说:「一天到晚哭着闹着,还乱摔东西呢!」

听到过往的事情,银切紫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利特立有些委屈的低声咕哝:「不过您那时候可爱多了,越长大越不可爱,唉!这就是孩子呀,大了就不可爱啦

!」

银切紫冷冷的说:「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都一样大,根本没有长大这回事!」

「哎呀!我是说个性,个性啦!」利特立高声叫完,偏了偏头打量银切紫,说:「不过您好像真的长大了那么一

丁点儿,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长大?」

「高了一些而已。」银切紫不是很在意外表。

「您真可不在意这一点。」利特立不高兴的直喊:「我要长高一点都难!而且您要是不长高这一丁点,看起来还

真不男不女,哪勾引得上那位米拉大美女,我看勾引欧恩还差不多!」

银切紫恼怒的低吼:「我没有勾引米拉!」

「没勾引就上钩啦!」利特立满意的点头说:「不错不错,要是您肯勾引一下,那就多得是美女可以选啦!」

听到这里,银切紫再也不打算搭理利特立,低头专心收拾,打算立刻重新制作灵药,但似乎就是有人不愿让他专

心做实验,这时传来敲门声。

虽然听见了,银切紫却完全不打算理会。

「来啦!」利特立乐得有人来打扰,三步并作两步冲去开了门,门一开,他整个人就陷在一片阴影当中,抬头抬

得脖子都直了才看得见对方的脸,惊呼:「哇喔!你好高呀!」

听到这话,银切紫一愣,转头看才发现竟是金泣耳,身高两百公分以上的旦亚人和号称有一百五十公分的侍灵族

,身高的对比就像是父亲带着年幼的孩子。

但即使是如此可笑的场景,银切紫也根本笑不出来,因为金泣耳旁边正站着炎儿,那名红发的女叶族。

金泣耳踏进房间,原本不小的房间顿时变得有些拥挤,他看着满桌面的药剂,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才对银切紫

说:「我送叶族来给你,她应该可以帮上你的忙,叶族都是相当不错的灵使。她已经答应我,就算放开脚镣,也

不会攻击你或者逃跑,叶族会遵守他们的承诺,所以不必担心。」

她当然不会攻击他!银切紫有点恼怒,叶族也许可以帮上一个链灵师的忙,但却帮不了他的忙,只会害他分心而

已!

炎儿乖巧的站在金泣耳后方,虽然忍不住偷看银切紫几眼,但却不发一语。

「她很漂亮。」金泣耳站开一步,示意炎儿走上前一步,说:「而且也很有活力,你的眼光很不错,如果不是一

定要蓝色头发的叶,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个红发的叶跟你换,这么有活力的叶可不好找,叶族们的精神越来越差了

。」

叶族的精神越来越差?银切紫甩开疑惑,特意问:「那群和平礼中就有蓝色头发的叶,那一个不行吗?」

金泣耳叹气说:「不行,那是个男的。」

「男的又怎样了?」利特立高声叫:「难不成你们旦亚人还想欺负女叶族不成?你们这么大只,她们这么瘦小耶

!也不怕压坏啦?」

虽说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叶族对侍灵族来说是高大了,不过对上旦亚人,说瘦小可是绰绰有余。

「利特立!」银切紫低吼。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于激动了,他知道,但一想到那些叶族的下场,他就无法保持平静

一旁,炎儿颤抖了一下。

「别担心那种事。」金泣耳看了炎儿一眼,说:「大多数的旦亚人都不会做那种事,我们需要他们对于植物的了

解,也需要他们的配合,让农作物可以丰收,此外都是次要的事情。」

「大多数吗?」银切紫用有点讽刺的口气说。

「大多数。」金泣耳淡淡的说:「我们对待叶族的方式比你们人族要好多了,或者你可以问问她,她想要待在人

族或者是旦亚人的手里。」

炎儿的眉毛一竖,「哼」了一声说:「两个都不想!」

见状,银切紫皱了一下眉头,就他的印象,叶族并不是这种个性的种族,但话又说回来,他也说不上他们到底是

什么个性,当年接触的机会本就少了,而且又过了这么多年,记忆早已模糊不清……

想至此,银切紫突然心头一惊。对于叶族,他剩下的印象竟然已经如此模糊了吗?

虽然有些心惊,却又感觉理所当然,毕竟离开叶族后发生那么多事情,不论是高兴或者痛彻心扉,件件都印象深

刻,反观坐在树下的那段时间却平静无波,根本没有值得记住的事情。

对于那段时间,他剩下的记忆大概就是孤独的感觉了。

金泣耳好奇地打量炎儿,不解的说:「你可真有活力,要是个个叶族都这么有活力,那白颜真可以少一点烦恼,

也许我该把你带回去……」

「我要待在他身边!」炎儿立刻躲到银切紫的身后,彷佛深怕金泣耳要带走她。

金泣耳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利特立笑眯眯凑上前去,用巴结的语气说:「我家主人厉害吧!只要他勾勾手,成千上万的美女就投怀送抱,而

且什么种族都有呐!」

金泣耳自然不信这话,抓了抓头就当作叶族是看自己太高大,所以怕了,敷衍的说了句「厉害」,然后就问:「

灵药的进度怎么样了?」

「正在做。」银切紫淡淡的说,同时继续收拾桌上的一团乱,也不打算告诉金泣耳,自己刚刚才因为失手而浪费

掉一根头发,反正量他也看不出自己在做什么。

收拾之际,他状似随口问:「你到底要蓝色头发的叶做什么?蓝色有什么特殊?」

金泣耳皱了下眉头,简单回答:「送给一个朋友,他喜欢蓝色。」

「朋友?是你要送灵药的对象?」银切紫更进一步问,但这一问,却连他自己都有点惊讶,为了隐瞒身份,他根

本不该问这么多,但却又忍不住想多知道一点关于靛色和水蓝之间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金泣耳果然有些警戒起来了。

「我只是好奇我换给你的蓝发叶会有什么下场而已。」银切紫强逼自己镇定下来,淡然的说:「她看起来奄奄一

息,如果你的朋友喜欢折腾人,这一个红发的叶应该会比较挨得住。」

没想到,金泣耳勃然大怒的吼:「靛色从不虐待叶族!如果国内有任何人敢这么做,只要被他知道,从来没有好

下场!」

「那为什么是蓝色?」银切紫实在不想放弃知道水蓝的事情。

见他追问不休,金泣耳更是戒心大起,不过接下来却发现不只是银切紫,就连炎儿和利特立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炎儿甚至从银切紫的背后站出来,仔细倾耳凝听,似乎很怕漏听到细节。

只是好奇心过盛吗?见到另两人的神色,金泣耳无奈之余也放下戒心,开口解释:「我的朋友是四色之一的靛色

,他曾经跟一名叶族论及婚嫁,而她有一头蓝色的头发,但后来却死了。」

「是因虚弱而死?」炎儿忍不住开口问。

「不,她死在战争中。」金泣耳叹了口气。

也不对,她是死在花的手上!银切紫垂眼收拾满桌的凌乱,他想知道的事情并非水蓝的死因,因为他比任何人都

更明白水蓝是怎么死的。

利特立惊呼:「旦亚人会和叶族结婚呀?能生出小孩子吗?」

虽然不同种族结婚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也不常见,毕竟种族之间的来往并不频繁,生活方式也大不相同,甚

至是体型的差异也不小,多半都生不出孩子。

金泣耳立刻摇头说:「当然不行,要行的话,我们哪需要用这么多钱去买叶族。」

「靛色不是四色之一吗?既然生不出孩子,他怎么能跟叶族结婚啊?」长年在大陆上走动,利特立对旦亚人的了

解也不少,他十分疑惑的问:「旦亚人最忌讳没孩子啦!而且他还是四色呢!难道就没旦亚人反对他娶一个叶族

?」

银切紫看了利特立一眼,不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想知道,所以才开口问这么多,或者是他也想知道?多半是后者

,利特立的好奇心比一般人多上不止两三倍。

「你们人类就不能停止探听事情吗?」虽然金泣耳十分不耐,但不知是不是看在灵药的份上,所以他还是开口解

释:「靛色很有权势,白颜也很器重他,当年他坚决要娶一个叶族,除了至高白颜,没有人有办法阻止他,而白

颜并不在意他要娶谁。」

「你听起来很不赞同,却还要送一名蓝发的叶族给他?」银切紫感到十分奇怪,金泣耳处处为靛色着想,关系好

得简直比亲兄弟还好,但一说起这件事,他却是站在反对的立场……即使如此,还是打算送个蓝色头发的叶给靛

色,这样的行为根本不合逻辑。

金泣耳低吼:「因为再这样下去,靛色别说生出后代,他就快死了!自从水蓝死了,他整个人根本是跟着死了!

而现在他也真的快死啦!」

「他不会死。」银切紫放了一瓶灵药到金泣耳的手上,说:「第一瓶灵药完成了,虽然还要放上两周才能喝,不

过等你回到夏沙大陆,再拿给靛色,也一定超过两周。」

「你只先做了一瓶?」金泣耳皱眉说:「为什么不一次做好五瓶?」

「我的确做了五瓶!」对于金泣耳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银切紫不耐的挥手说:「这五瓶灵药有差异性,我在瓶

子上写了数字,一定要照着数字喝。」

金泣耳连忙在瓶身上寻找,果真看见一个清晰的「一」字样。

「越晚喝下的灵药越难调制。」银切紫难得肯解释,多半是因为金泣耳说了不少靛色和水蓝的事情,这才让他愿

意多解释一些:「第五瓶至少需要两周才能完成。」

其实若全无失误,差不多只要九到十天,多说的时间是缓冲期,也幸好有多说一些时间,刚才他毁掉的灵药正是

最需要时间调制的第五瓶,那一个失手立刻就浪费掉一天。

「原来如此。」听完解释,金泣耳点了点头,同时却也发现银切紫的脸色不大好看,他连忙说:「请别恼怒,靛

色不但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人,比亲人还亲,同时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所以我实在没办法不

多问两句。」

银切紫原本有些恼怒,但看着人高马大的金泣耳露出抱歉的神色,感觉实在不太协调,而且以他的身分地位来看

,实在没必要对自己这么谦卑,再者,金泣耳这般的举动也证明他应该不会把药剂私吞,确实会送到靛色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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