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公华系列之三 出书版)BY 御我
  发于:2012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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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体积缩小,品质却不变这点就够看的了,越小代表越好藏匿,对刺客来说可是个绝佳的优点。

「怎么了?」银切紫有点莫名奇妙,不明白卡希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有什么种类的烟雾?」

居然是在想烟雾种类?银切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要什么有什么!」

「口气还真大!」卡希索性说:「那就每种都来一点吧!」

「……」银切紫感觉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转念一想,他最近根本没空做烟雾灵药,多半也是丢给利特立

去做,与自己根本无关。

「走了,浪费太多时间,牢房就在那里。」卡希比着走廊转弯过去的地方。

银切紫疑惑的问:「又换地点了?」

「不换不行,之前那个地方又遇到刺客,偏偏又是普通房间,根本没有防御力!都是那愚蠢的旦亚人,监牢关得

好好的,他硬是要换成普通房间……」

「又遇刺?」银切紫一口打断卡希的话,脱口问:「叶都没事吧?」

「伤了一个,不过只是小伤,喝了罐灵药就没什么事……」

「叶族的身体可不像人那么健壮!」银切紫再次打断他的话,愤怒的低吼:「就算外表看起来没事,或许有内伤

,会留下后遗症!」

吼完,他急急地朝叶族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转过弯,就发现有个房间门口站着两名守卫,连忙走过去。

但他一接近,门口的守卫立刻戒慎以对,若不是对方穿着实在不像刺客,反而像个贵族,恐怕他们早就动手攻击

了,三番两次有刺客来袭,守卫的心情早就紧绷到了极点。

见状,银切紫也不敢贸然接近,免得无缘无故打起来,他回头一望,卡希正慢慢踱步过来,好整以暇的说:「不

是那间,是这边。」他的拇指朝对门的房间比了一比。

银沏紫一愣,对门的房间门口毫无守卫,怎么会是关在那里?

卡希对着门口守卫说:「这是银切紫,殿下派来的新帮手,认清楚他的长相,可别得罪他了,现在他可是王子面

前的大红人,要是砍掉他一根毛,你俩就吃不了兜着走!」

银切紫有些讶异的看着卡希,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玩笑式的口气跟守卫说话。

但是,两名守卫对于卡希的说话方式是毫不讶异,反而朝他露出痞痞一笑,和刚才那认真的守卫模样大不相同,

甚至装模作样的对银切紫行礼,说:「请多多关照了!长官。」

「他们是我的下属,跟着我很久了。」卡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对门的房间,同时对银切紫解说:「棕发的是安东

,黑发的叫文特。」

银切紫回头看了一眼,安东挤眉弄眼的十分不正经,文特倒还比较严肃一些,但和真正灵士团的灵士比起来,他

们两人看起来都少了一点规矩的感觉,虽然这么说,但他们两人刚才站在门口直挺挺的样子,倒是和皇家灵士也

没有多少区别。

一等卡希开了门,银切紫立刻就冲进去,快得连卡希都来不及阻止:「等……」

冲进房间,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银切紫就看见面前银光一闪,他连忙侧身闪过去,但随后又是一道银光射来…

…那是箭矢的金属部份。

这次逼得他不得不侧身一个翻滚闪过去,紧接着竟又是一道银光,他只有直接趴下躲过去,虽然明知趴下的姿势

会让下一次闪躲更加不易,但却无所选择,事实上,若不是银切紫的身手以迅捷为主,早在第一支箭射来时就倒

地了。

「停手!」卡希大吼。

终于不再有箭矢射来,银切紫这才能够停下闪躲的动作,一停下来就立刻冷汗直流,这才看清房内站了三个弓手

,手上拿的是十字弓,三人接连发射,所以能够一支箭接着另一支,毫无空隙,若不是卡希喊了停,真不知道他

还闪不闪得过下一支箭矢。

「你这个蠢货!」卡希低吼:「想死就告诉我!我立刻杀了你!」

闻言,银切紫有些狼狈,但他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卡希也不是自己,他左右张望,周围两旁是一整排的床铺,叶族

或坐或站在床边,然后瞪大眼看着银切紫,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银切紫东看西看,连上次在拍卖场的蓝发女叶族都看见了,却看不出是谁受了伤,只得出声问:「是谁受了伤?

叶族目不转睛的看着银切紫,神采越来越有光辉,显然已经渐渐反应过来了,这时,卡希见情况不对,立刻对着

房内喊:「所有人离开,到外面藏匿待命。」

除了弓手,一旁的柜子也打开来,里头走出一个人,再来是窗帘后方、甚至床底下都有人爬出来,最后包含弓手

在内总共有十个人走出这个房间。

直到所有人陆续走出去,把门关上了,卡希这才皱眉看着银切紫,后者还在询问:「是谁上次遇刺的时候受了伤

?」

一名红发的叶族从床边走过来,说:「是我。」

「红岩?」银切紫愣了一愣,没想到是上次和他说话的叶,但随后立刻就问:「受伤的时候有吐血吗?」

红岩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银切紫又问了一次,他才连忙回答:「没有的,只是刀剑伤,已经康复了,请不用担

心。」

「没有受到撞击?完全没有?」

见到对方问得认真,红岩也不敢随意回答,仔细回想以后,肯定的点头说:「没有受到撞击。」

银切紫仔细观察红岩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反而比上次看见时更好了,这才真正放下心来,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

阵哈哈大笑:「真没看过你这么自欺欺人的蠢货!你还想说自己不在乎叶族,到底是想骗谁啊?」

银切紫也明白自己的举动实在骗不过任何人,虽然努力想要克制,但他就像惊弓之鸟,因为曾经亲手杀死水蓝,

痛得几近发狂,所以他根本无法再见到任何一名叶族死亡,他真的会发狂!

红岩好奇的看了看卡希,又看了看花,虽然猜想卡希可能知道花的真实身分,但是未经证实之前,他却又不敢随

口说出「花」这个名称来,一但被人族知道这是他们的花,花恐怕会有危险。

「我现在叫做银切紫。」银切紫不得不再次说出自己的匿名,否则红岩若是在别人面前叫他花,那一切都完了。

「叶主的名字?」红岩讶异的说,随后又看着银切紫的头发,纳闷的问:「你在假扮叶主吗?」

「不是。」银切紫有些狼狈的说:「我只是扮成人族,名字是、是我临时想的,我那时只想得起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是叶主告诉你的吗?」红岩露出哀伤的神色说:「叶主一向对你感到十分歉疚,难过得根本不敢和

你交谈,只怕一有所接触,最后他恐怕真的无法抛下你,想不到最后还是和你交谈了吗?」

不敢和他交谈……

「既然已经有了接触,叶主最后竟能抛下你,这不像是我认识的他。」红岩感到有些奇怪。

银切紫开口解释:「他只是在上船前跟我说了几句话而已。」说完,却惊讶自己的声音竟如此乾哑。

「原来如此。」红岩好奇的问:「他说了什么呢?」

「他的名字……」还有什么呢?他肯定对方还说了别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叶主是个怎样的人?」卡希突然开口问。

银切紫皱眉看着卡希,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认为他真对叶主感到兴趣。

虽然红岩感到有些奇怪,一个人族竟然会想知道关于叶主的事情,但也不疑有他,因为他已经确定对方真的知道

银切紫的真实身分,既然是花所信赖的人,他自然也不会去怀疑对方。

红岩思考了一下后回答:「叶主是个很让人不舍的人。」

不只银切紫,就连卡希也起了真正的兴趣来了,他原本以为叶主就和人族的国王是相同地位,但这么听起来却似

乎不是……没人会说国王陛下是个让人很不舍的人吧?

卡希更进一步问:「为什么是不舍?」

「因为叶主还很年轻,却得担负起整个种族迁徙的重责大任,看他镇日繁忙不已,实在很让人不舍。」

「他很年轻?」银切紫有些惊讶,但随后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讶异,他根本不记得叶主的长相,更别提年轻不

年轻了。

「是的。」红岩点头说:「叶主继任的时候才一百岁出头,即使是现在,应该也还不超过一百五十岁。」

「一百岁算什么年轻……」卡希骂到一半却想起对方可不是人,而传闻中,叶族的寿命非常长,他不禁好奇的问

:「这么说,你们的一百岁大概是人的几岁?」

红岩苦笑的说:「大概十五、六岁左右。」

闻言,卡希乐得笑了出来:「你们让一个孩子当王?」

「是有其他选择,但……」红岩的视线移到银切紫的身上,说:「花选择了银切紫,所以他就是叶主。」

银切紫一愣,随即明白的说:「你指得是别的花吧?」

「不,就是你。」红岩有些讶异的说。

「……我?」

「你不记得了吗?」红岩转为疑惑,询问:「但这怎么可能呢?花从来都不会忘记,你们记得所有的事情。」

从来不会忘记……银切紫握紧拳头,低吼:「我就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所以,你也不记得我了?」红岩带着困惑的表情说:「我有一段时间负责打水给你喝,虽然树旁就有水,可是

新生的花必须尝遍我族领地中的水,这样一来,你们长大以后,在森林各处巡视,能够藉着水质来确认自己仍在

领地内,花是不会离开领地的,因为他们不喝不熟悉的水。」

银切紫哑口无言,他真的完全不记得红岩了,事实上,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喝的水是叶族打来的。

「真怀念以前的日子。」一旁,水蓝色头发的女叶开口说:「花总是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我们。」

「怎么说默默呢?」她旁边的叶笑了起来:「我还记得以前有个花非常喜欢讲话呢!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是不断自

言自语。」

女叶笑着说:「你说的是『葵』吧?因为她是母花,母花总是比较活泼,公花就很安静。」

「唔,我没看过公花,我诞生时已经没有公花了。」

「是吗?」她感伤的说:「我还看过两个公花,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葵是最后一朵花了,她回归没多久后,

树越来越虚弱,根本无力诞下新的花。」

她的话说完,叶族们陷入感伤,这时,红岩把话接回来,继续对公华和卡希解释刚才未说完的事情。

「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花,那是段难熬的日子,失去花的保护,森林处处都是危险,时常也有叶生病却得

不到花的治疗,最后,甚至连叶主的交替也是个问题。

「叶主的任期可长可短,一切都看叶主是否想卸任,如果叶主的年纪太大或者表示想卸任,那就会由最年长的花

来选出新的叶主。

「因为没有花,就算那时的叶主年纪已大,可是考虑到卸任以后没有花可以选择下任叶主,他就算力不从心也没

有办法卸任,所以当你诞生的时候,虽然我们不知所措,但叶主还是对您表达卸任的意思。」

不知所措……

银切紫沉默了一会儿,仍旧忍不住问:「树生下我就是为了指定下一任的叶主?」

语气似乎有点太过激动了,但话已出口,银切紫也无法收回再说一次。

红岩吓了一跳,连忙说:「不是的……我想应该不是,但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树要诞下你,如果没诞下你,

树应该可以再多活一些时间。」

银切紫根本无法继续听下去,转身就离开房间。

「花?!」红岩看着银切紫离开,虽感觉对方的神色不对劲,但他脚上戴着镣铐,没有办法追上去拦下他,只能

眼睁睁看着他冲出房间,还重重地将门关上。

「你们真好样的,没让我失望!」卡希哈哈大笑,讽刺的说:「伤害他的能力居然比我还高!」

「伤害?」

红岩不解的惊呼,但卡希可不理会他,转身出门,交代外头的下属重新埋伏好,又问清银切紫离开的方向后,他

迈步追了上去。

没找多久就在花园中找到银切紫,如今正是下午时分,花园的阳光正盛,十分炎热,所以根本没有贵族在此赏花

银切紫就站在一棵树下,抬头面对树,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卡希走过去,默默看着银切紫的背影一会儿后,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强硬的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

「你以为我会哭吗?」银切紫脸上毫无哀伤的表情,反而还露出嘲弄的神色:「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哼!」卡希沉下脸,低吼:「我只是来警告你,你现在是在我手下做事,谁准你擅自离开?立刻回去站岗!」

既然卡希都拿出上司面孔,银切紫也就顺势当起下属,甚至立正行礼:「是!」

见状,卡希更是一肚子火,刻意说:「最近其他人都守得很累,为了让他们休息,你就守个两天吧!」

银切紫也知道这是故意刁难,但他也不怎么在意,只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守恐怕不够。」

「当然不够!」卡希嘲讽的说:「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公华吗?没指望你一个人守住!我会让人轮两班休息,

你两班都得守,而且不准进关叶族的房间,去站在对门房间的门口当假守卫。」

闻言,银切紫只是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就回去当个守卫。

银切紫一转过身,卡希的脸色就转为阴沉,他知道现在银切紫应该不想见到叶族,但他却不能派对方守在关叶族

的房间,因为若银切紫真的一个想通了,放弃复仇这码子事,带着叶族逃亡,那事情就真没办法收拾了!

而且,他还会再次失去银切紫的行踪。

「公华,我不会让你有再次从我手中逃脱的机会!」

第三章:熊熊燃烧的歉疚……已成灰烬的故人

藤蔓!藤蔓出来!出来!

为什么不出来?

利特奇立尔!我为什么不能操纵藤蔓?不能操纵的话,我就不能报仇了!

……不要去报仇?

不报仇,那要怎么样才可以不痛?

我好痛、好痛!

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等久了以后就会忘记吗?那要等多久呢?

一周?一个月?十年?一百年?

到底还要痛多久才会忘记?

——公华

一如往常,花静静地坐在树下,看着不远处走来走去的叶族,心中满怀期待,等自己的脚长得再强壮一些,他就

可以站起来加入那些叶的行列了。

但现在还是不行。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脚踝以下的部分仍旧沉在树根中,尚未长出来,所以还没有办法站起来。

花不时伸手摸着自己的脚踝,彷佛这样就可以快点让脚长好……突然间,眼前变暗了,花疑惑的抬起头来,原来

是一名叶站在面前,他的影子遮住了自己。

对方的手上没有拿着水,他不是来送水的,更何况就算是来送水的叶族也不会站在花的面前迟迟不走。

花抬起头来,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花有点高兴。

对方开口说话:「花,我知道现在不是卸任的好时机,族人正在进行迁徙事宜,这段时间会十分需要领导的叶族

,但是,我很担忧自己撑不到完成迁徒的那一天。」

花抬头看着他,自然而然知道对方是谁,他是叶主,虽然花并不太懂叶主的意思,但大概知道他和其他叶是不一

样的。

叶主的神色十分忧伤,两颊和额头竟有着明显可见的皱纹,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一点,因为成年以后的叶族,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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