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喂过一只猫——梦枕寒
梦枕寒  发于:2012年04月02日

关灯
护眼

小琪把钻戒从指上取下,放在手心,轻轻地说:「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他来敲我家的门。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

很憔悴……我从没见过他那麽邋遢那麽无精打采的。我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

「他是因为和你分手,感到难过才那样的吧?」高蓝问道。

「嗯……想到是这个原因,我就动摇了。」小琪闭上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然後他向我求婚了。他说这辈子他

最爱的就是我。」

对於这样的结局,高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欣喜,不知是该祝福还是该叹息。

小琪睁开眼睛,笑了笑,重新将戒指戴上,说:「还难过什麽呢?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高蓝想不出话来回应,只一声不吭。小琪见高蓝这样,心中也了然,只窝在沙发上闷声喝酒,喝了一瓶又一瓶,

直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部门的同事见派对的主角这样,都散了。高蓝不忍就这样让小琪一个人回家,便扶著小琪离开夜店。

可是小琪已经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高蓝也不知道小琪住哪里,只好把小琪带回家。

高蓝把小琪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後拿出被子枕头到客厅睡沙发。

也许是沙发让人感觉不够舒适,高蓝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脑子里不断回想著小琪的话……

『也许因为哄女人是他们的天赋,他们不多多运用,岂不是很浪费?』

『英俊,温柔,会哄人,还在那种最易拈花惹草的酒吧里工作,就他不想理别人,也自然有花花蝶蝶扑过去的。

『其实也怪不得他,我信他有拒绝过的。但那麽多蜂蝶,一个个的拒绝,哪拒绝得来?』

『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的?』

好像有湿了水的面粉在高蓝脑中搅作一团,黏糊糊,扯不开,撕不掉,令脑中混混沌沌,思考不能。

睡不著觉的却不止高蓝一人。

危棠在柔软的大床上翻转了几下,心想自己再不好好休息,明天可能又要多几百条白头发了,但是……睡不著就

是睡不著啊。

危棠死心地睁开了眼睛,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便按开了床头灯。『啪』的一声,温暖的灯光在床铺附

近笼成一圈的明亮。

在灯光的帮助下,危棠毫无困难地看到了蹲在床边的黑猫亚尔。

「你这野猫怎麽又跑来了?」危棠拉了拉被子,瞪了亚尔一眼。

亚尔见自己行藏败露,便索性大摇大摆地坐下,说:「现在的人啊,有了情人都不来找我了。」

「是吗?」可这也不关我事吧。

第二十三章:礼物什麽的(7)

对於这样的结局,高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难过还是该欣喜,不知是该祝福还是该叹息。

小琪睁开眼睛,笑了笑,重新将戒指戴上,说:「还难过什麽呢?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高蓝想不出话来回应,只一声不吭。小琪见高蓝这样,心中也了然,只窝在沙发上闷声喝酒,喝了一瓶又一瓶,

直到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部门的同事见派对的主角这样,都散了。高蓝不忍就这样让小琪一个人回家,便扶著小琪离开夜店。

可是小琪已经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高蓝也不知道小琪住哪里,只好把小琪带回家。

高蓝把小琪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後拿出被子枕头到客厅睡沙发。

也许是沙发让人感觉不够舒适,高蓝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脑子里不断回想著小琪的话……

『也许因为哄女人是他们的天赋,他们不多多运用,岂不是很浪费?』

『英俊,温柔,会哄人,还在那种最易拈花惹草的酒吧里工作,就他不想理别人,也自然有花花蝶蝶扑过去的。

『其实也怪不得他,我信他有拒绝过的。但那麽多蜂蝶,一个个的拒绝,哪拒绝得来?』

『人在水边走,哪能不湿鞋的?』

好像有湿了水的面粉在高蓝脑中搅作一团,黏糊糊,扯不开,撕不掉,令脑中混混沌沌,思考不能。

睡不著觉的却不止高蓝一人。

危棠在柔软的大床上翻转了几下,心想自己再不好好休息,明天可能又要多几百条白头发了,但是……睡不著就

是睡不著啊。

危棠死心地睁开了眼睛,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便按开了床头灯。『啪』的一声,温暖的灯光在床铺附

近笼成一圈的明亮。

在灯光的帮助下,危棠毫无困难地看到了蹲在床边的黑猫亚尔。

「你这野猫怎麽又跑来了?」危棠拉了拉被子,瞪了亚尔一眼。

亚尔见自己行藏败露,便索性大摇大摆地坐下,说:「现在的人啊,有了情人都不来找我了。」

「是吗?」可这也不关我事吧。

「只有寂寞的人才会理会猫的。」亚尔伸手抚摸自己下垂的尾巴,音色慵懒。

寂寞的人才会理会猫。

那麽猫自己寂寞不寂寞呢?

——这个问题问来也没意义,根本没人在意。

危棠看著昏暗灯光的黑发青年。亚尔的髪色乌黑亮丽,好像偷取了夜空的色泽一般,明明是那麽深沉的颜色,却

也能闪耀著星光般的亮泽。自幼白头的危棠凝视著这麽一头黑发,意外地没有半点妒忌之心。

反而,他看到这样的髪色,心里十分愉悦。

亚尔笑笑,说:「你家大少爷怎麽了?」

被这麽一说,危棠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郁闷:「他……」

贝大少身形高大,体格健壮,骨节分明的手指架著两枝织针,笨拙而耐心地编著深蓝色的围巾。

——这样的情景再次浮现危棠的脑海之中。

危棠很想往自己的脑门揍一拳,看能不能打掉这灰暗的记忆。

少爷啊,你不带这样贤淑的!

难道……难道少爷才是受方吗?

绝对、绝对不要啊!

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少爷怎麽可以被人【哔——】啊!绝对不可能的!

少爷你爲什麽要这样子啊!!!!!

贝大少之所以会兴起织围巾的念头,是因为情人节将至,又不知送什麽礼物好,问别人嘛,又不好意思。但见到

周围的的女同事都在织围巾,便跟风了。

贝大少从来没接触过这种手工,上网download课程视频来学,也学得不怎麽样,常常织错,追求完美的他不得不

从头开始再来。工作本就不闲的他,晚上为了加紧赶工,最近也没怎麽陪燕东。

不明就里的燕东心中当然郁闷。

爲什麽那个大少爷最近晚上都没空啊?工作有那麽忙吗?

燕东苦恼至极,睡不著,便打了个电话给高蓝。

高蓝接了电话,说:「燕东?」

「啊,才响了一下你就接了?你睡不著啊?想不到我们连失眠都那麽默契啊!」燕东呵呵笑著说。

「嗯,你也睡不著吗?」

燕东拿著手机说:「既然大家都睡不著,不如就出去喝一杯吧?」

高蓝本想答应的,但顾虑到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女孩子,便犹豫了。

燕东听不到答应声,便说:「想那麽多干嘛?我们就去DRUNK好不好?悄悄地去,看看你的Cato有没不乖。」

这个提议正中高蓝软肋。

高蓝跟自己说,小琪一个人睡应该没什麽问题啦。出去喝一杯而已,不会怎样的。

於是,高蓝便答应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DRUNK的生意还是很不错,依旧有不少人在那里喝酒谈天。

高蓝和燕东悄悄地进去,然後选了一个在角落的位置,远距离观察Cato。

燕东说:「哇,你的Cato这麽晚也要工作,真是辛苦了。」

高蓝点点头,心里也很心疼Cato。

尽管如此,Cato还是神采飞扬,一点倦态都没有,纤长的手指灵巧地制作出一杯又一杯色彩豔丽的酒精饮品。

这样的Cato,怎能教人不心动呢?

不太让人惊讶地,有不少人有意无意地在吧台附近打转,点酒的时候对Cato大抛媚眼,或是借机调情,Cato也是

微笑以对,并无明显的疏远拒绝之意。

看著Cato对别人露出那麽迷人的笑容,高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说什麽,便闷声喝酒。

燕东哪会看不出高蓝的心思,便说:「我说你别这麽小心眼。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难不成板著脸叫人滚蛋吗?

我认识不少gaybar的bartender,即使心里有人了,还是会回应客人的调情的。」

高蓝闻言有点惊讶地看著燕东。

燕东喝了口酒,以教导的口吻说:「这是『敬业精神』。」

高蓝闷闷地低头。

不是不尊重对方的职业,但是……但是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

燕东搂了搂高蓝的肩膀,说:「我看得出Cato很有分寸的。」

「『很有分寸』?」

「就是偷吃会擦嘴啦!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的。」

第二十四章:礼物什麽的(8)

燕东搂了搂高蓝的肩膀,说:「我看得出Cato很有分寸的。」

「『很有分寸』?」

「就是偷吃会擦嘴啦!绝对不会让你发现的。」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啊?

这算哪门子的『分寸』啊?

高蓝十分郁闷,脑里又想起小琪的话。

难道我只是他众多情人的其中一个吗?不知我还算不算得上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呢?

高蓝是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的那种人,燕东一看高蓝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蓝啊,」燕东拍了拍了高蓝的肩膀,说,「你要是接受不了的话,就跟他说说,让他换一份工作?」

「说什麽?」高蓝指著Cato,「你看他。」

燕东的视线顺著高蓝指向的方向延伸,触及到Cato优雅的身姿。站在吧台中间,站在反光的玻璃酒杯旁边,手指

扣住雪克杯,悠然地摇动著,动作连贯纯熟,艺术品完成之後,清澈的眸子看著混合的酒液,露出温雅的笑容。

「我能看出,Cato很喜欢这份工作的。」高蓝低声说,「我要尊重他,尊重他的工作,尊重他的喜好。不能任性

。」

燕东叹了口气,说:「也不知该说你体贴还是闷骚。」

「我不想表现得不懂事。」高蓝解释道,「我看起来是那麽不成熟,特别是对比起你们。」

「我们?」燕东疑惑地问。

高蓝点点头,说:「你们。你、Cato和贝大少,都是那麽成熟的人。不像我,什麽都不懂,又会给人添麻烦。」

「你在开玩笑的吧?」燕东甩甩手,说,「Cato怎麽样我不知道,但我和贝大少才没有成熟。你看贝大少好像很

成熟男人风范是不是?是你就错了,他根本不懂得体谅别人,心里有什麽不满也会马上说出来。」

「即便如此,他也是很技巧地提出吧?」高蓝知道贝大少是职场达人,大概很会谈判吧。

「技巧个屁啊!根本就是硬来的。直来直往,而且非逼你答应不可。」燕东想起就来气,「他还说不准我在晚上

十一点之後上街。而酒呢,也不能喝超过四十度。这是什麽破规矩啊!」

高蓝十分吃惊:「真的吗?」

高蓝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然後目光落在燕东杯中的浑浊苦艾酒液——这个的酒精浓度可是高达百

分之六十多啊!

「那你现在这样……不是破坏了规定吗?」高蓝小心翼翼地看打量了一下面色不善的燕东。

燕东冷哼一声,扭头说:「老子才不甩他!」

高蓝见燕东这样,心想,难道是闹别扭了?

确实是闹别扭。

燕东虽然本来是夜生活精彩的玩咖,但自从和贝大少定了协定之後,就一直遵守,没有破坏规定。这次,他确实

是想静心谈一次认真的恋爱。

只是,最近贝大少晚上总是没空,让燕东感觉不安了。

贝大少该不会是变心了吧?

但他也不像这种花心萝卜。

话虽如此,像贝大少条件这麽好的男人,有人倒贴也是正常。想当初,燕东不也是自己贴上去的吗?

会不会是有个人像燕东这样倒追贝大少,然後贝大少爷也像被燕东吸引那样被那个人吸引了?

猜疑,猜疑。

虽然这种想法听起来很蠢,但谁也没法百分之一百相信恋人。因为在意,反而不能完全信任。

被冷落,燕东有点生气,生气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因此就只能用酒填满自己的嘴巴。

看著燕东把苦艾酒当汽水那样灌,高蓝吓了一跳,忙劝道:「你别这样。这样……这样不好。」

燕东甩甩手,说:「干嘛?今天不醉无归!」

「不行啦!不行的,不行的!」

高蓝口拙,也不知该怎麽劝才对,只能不停地说『不行』。但是这麽微弱的抗议怎麽可能引起燕东的注意?燕东

是顺著自己的心意继续大喝,高蓝是劝来劝去也劝不住。

一个人心情越坏,就越容易醉。

燕东喝了三杯,整个人就茫了。高蓝见燕东脸色发红双眼发直就知道不妙了。

燕东的酒品可不好,一点都不好。

「蓝啊蓝,」燕东揪著高蓝的衣袖,说,「我们唱歌吧。」

说著,燕东马上就放声高歌起来。

高蓝简直被他刺激到了,忙捂著他的嘴巴,阻止他在这麽安静的酒吧发出刺耳的噪音。

「燕东你给我冷静点啊!」高蓝低声劝道。

可就是平日的燕东也不会听高蓝劝的,更何况是大醉的燕东。燕东用力甩开了高蓝,然後继续咿咿呀呀地胡乱高

唱著不成调的怪异曲子。被他这麽一闹,无数视线便被吸引过来了——当然包括Cato的。

Cato见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随後就微笑著走来,把燕东架到休息室去,以免骚扰其他客人。

而高蓝也低著头跟著走进了休息室。

燕东唱了几首之後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入睡了。

高蓝大感头痛,便转头对Cato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Cato摇摇头,说:「你不是和同事聚会的吗?怎麽会和燕东来这里了?」

高蓝叹气,说:「聚会散了之後,我又收到他的电话,约我出来喝一杯。怎麽知道他喝成这个样子。」

Cato笑笑,说:「没关系,我打个电话叫云轩来带走他就行了。」

说著,Cato就真的拿起行动电话呼叫贝大少了。

这麽折腾了整晚,高蓝颇为疲惫,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抱著膝头,想睡又硬撑著。此时一个散发著淡淡古龙

水和酒香味的怀抱将高蓝圈住,Cato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是不是困了?」

高蓝贪恋这个怀抱地蹭了蹭,说:「有一点。」

Cato亲了亲高蓝的额头,说:「那就睡一会儿吧。」

Cato的怀抱温暖而且充满安全感,让高蓝不自觉地沉沦,模模糊糊间就闭上了眼睛,安静地沉入了睡眠之中。

贝云轩本来是在床上睡觉的,接到Cato的电话之後,连忙下床,胡乱抓了套衣服换下睡衣,匆忙驱车到DRUNK,把

燕东接到家中。

而燕东被带走后,高蓝也尚未醒来。

Cato搂著怀中的人,见他沉睡的模样十分可爱,也不忍心叫醒他。因此就抱著他上自己的车,把他送回家。

Cato停车在高蓝家门外时,便见到一个女子从高蓝家中走出来。

那女子自然就是小琪。

Cato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後,小琪已经走远了。他看小琪衣著得体、相貌可爱,也不像是鸡鸣狗盗之辈,便没有追

上前。但Cato心里却不大舒服,见高蓝睡著,也不好说什麽。Cato有高蓝家的钥匙,便开了门,把高蓝抱进屋里

,放到床上,小心地帮他掖好被子。

安置好高蓝之後,Cato见天色不早不晚,要再睡也不好,犹豫该留下还是回家的时候,眼光瞥见了客厅圆桌上的

纸条。

Cato拿开了压在纸条上的玻璃杯,拿起纸条看:

『高蓝,我先回家了。多谢照顾。小琪。』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