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为小玉开车的日子，好像在打超级玛丽。虽然小有刺激，但是太小儿科了，沈浩甚至觉得，他不会进化到打街霸的那一天。但是他错了，他低估了小玉。

沈浩按照程帆制定的日程表，将小玉送到一栋造型极其后现代的大厦里，让人给小玉拍照。到了那里，沈浩才知道，原来小玉有正当职业，他是个模特。沈浩站在那一排排衣服架子之间，看到一堆忙碌地助理，和一帮芦柴棒似的男女。

其中一个姑娘正在抽大麻提神，沈浩看她穿得像个白雪公主似的，在毒品的洗礼下逐渐苏醒过来，容光焕发了起来，心中暗叹牛X。他转头又看那几个男模特，他们苍白得好像能从中间折断，脸窄得好像金鱼，沈浩不忍直视，心想：要在酒吧零卖，他们恐怕连五十块钱都不到，太他妈惨了……

他陪着小玉，一直走到这个时尚巢穴的最深处，看到里面走出一个雌雄莫辨，年龄不明的尤物。

一个带着纹着眼线，带着香气的黑衣男人，捉住小玉的腮，笑道：“Lee，你终于来了。今天要给你拍一组牛仔裤广告，赶快准备一下。”

沈浩被震在当场，都忘记了给小玉拿衣服。这男人论年龄大概可以当太岁，可是至潮至IN，压过外面一大帮俗男女。他的举止是那么轻柔，要不是他的手在小玉身上猛摸了好几把，沈浩当真要被迷惑住。

沈浩在旁边，看他们将小玉放倒在一个垫子上，迫不及待地用水把他的衣服打湿，暴露出身体的曲线。水滴顺着小玉沾湿的发脚，一滴一滴流下来。

那男人充满柔情地喊：“Lee，把扣子解开一点，把腰露出来。”

小玉怕冷，被水弄得哆嗦了一下，解开了两颗衬衣扣子，躺在垫子上。无数灯光打了下来，蒸起热气，小玉的汗水也流了下来。

沈浩表情不善地取出一根烟，轻声骂了句：“该死的老流氓……”

程帆来了个电话，时尚大师翻开滑盖手机，应道：“是的，程老板，我正准备拍。”

程帆说了两句话，他热切地回道：“fabulous！程老板，Lee不仅仅是好看，他美得惊人！效果很好，我很满意~”

旁边的助理发现了沈浩，对他警告了句：“场内不准吸烟！”

沈浩把烟掐灭，出去买了一杯热奶茶。回来的时候，小玉打了个喷嚏，旁边的人用毛巾给他擦了擦。

小玉被烤得面上自带了胭脂色，嗓子冒烟，一时忘记了苦大仇深，从沈浩手里接过奶茶，猛灌了下去。

沈浩给他顺了顺背，小玉抬起手，问：“还有没有水？”旁边的助理急忙递上矿泉水。

时尚大师见小玉休息了一会，换够了气，又让人给他补妆，继续抓住灵感，捕捉他最性感的一面。

小玉听从他的指挥，面朝下，趴在垫子上。大师做了个手势，严肃道：“这样不行，把腰抬起来。”

小玉迟钝地趴在垫子上，绞尽脑汁地揣测这个姿势。大师亲自走过去，把他的腰托起来，让他的小腿往前跪了跪，形成了一个跪趴的姿势。

沈浩摸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欣赏着小玉的长腿细腰，看他衣衫半褪，翘起屁股，趴在垫子上，从内心深处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

小玉的脸轰地一下红了，从垫子上蹦了起来，最大分贝对他凶道：“你别站在这乱晃！去给我买水过来！”

沈浩不屑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跑到大厦外面尽情吞云吐雾。等他逍遥够了，抬手看了下手表，买了瓶水，进去发现小玉已经结束工作，卸妆去了。

大师正在给小玉修片，刚才拍好的照片挂在案头。沈浩看着照片，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见到了另一个似是而非的小玉。他心头一片绵软，又一阵激动，心想：程帆真是个奸商。居然能把小玉这个小玻璃，从垃圾堆里挑出来，擦干净，打磨成一颗耀眼的钻石。他要是去做正经生意，别说那帮弱智地产商，恐怕连李嘉诚都没的混了。

大师正在指挥助理们修片，捂着心口抒情道：“这就是我要的感觉，天然的，纯净的性感！pureandtrue！让人想靠近他，抚摸他，拥有他……”

沈浩顿时又皱起眉头，一言不发地走开。当他无聊等待的时候，另一侧的摄影棚内，正热火朝天地开工，把一群芭比娃娃似的女孩子，横七竖八地堆在一起。

一个捆着小皮裙，几乎迈不开腿的女助理，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小山，颤着高跟鞋说：“让一下，让一下。”她声音在摄影棚里，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沈浩眼见她走着八字，歪了过来。正要眼疾手快的让一让路，她已经biu得一声，连同小山一起倾了下来。

沈浩扛住了她的重压，将她扶住。在接受了女助理的谢意后，沈浩把那堆小山重新压回她的身上。

那边小玉已经卸了妆，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远远就看见沈浩在泡妞，还亲切体贴的帮她拿东西。

小玉气盈丹田，流转周身大穴，瞬间冲开了任督二脉，他从左右捡起一块最大最重的铁艺摆设，对着沈浩的头，猛飞了过去。

这块巨大的暗器夹带风声，破空而起，擦着沈浩的头皮，险险地飞了过去。“泼辣辣——”一口气砸破了沈浩背后好几层布景。

沈浩看了一眼那件足够置人于死地的钝器，站在一地狼藉中，冰冷地回望小玉，目光锋利得足可以刺死一头大象。

小玉好似穿上了撒过雅典娜鲜血的黄金圣衣，只惊慌了几秒钟，就抵挡住他的视线，还像只找食的流浪猫一样，对他呲出两颗小白牙，凶猛地示威。

沈浩恨不得把这个小骚货拖到车库里日死。

靠近他？抚摸他？拥有他？不！我要干死他！先奸后杀！沈浩阴暗地想着，苦于大庭广众，不能下手痛殴小玉。

第八章

程帆的电话来得很及时。

沈浩迅速将状态调节了回去，接受他的指令，带小玉参加一个趴体，去认识一个经纪人头衔的皮条客。车开到那里后，沈浩刚刚将门打开，巨大的声浪与人气就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高档香槟与香水混杂的甜腻。

沈浩目光如电，左右看了看，发现左边是一堆视觉系打扮的摇滚达人，正在开群交大会；右边是一群含着纯金汤勺的阔少小开，正在诗酒风流；中间还有一大把不明身份的猛男娇娃，拔丝苹果一样，糊在一起。酒保扭着屁股，欢快地拿处方药调鸡尾酒。

为了让高潮来得更猛，DJ正在打硬核说唱，无数的“fuck”、“shit”、“kissinmyass”伴随着滚滚爆破音，将自诩硬汉的沈浩瞬间打垮，像得了密集恐惧症一样，眼前一黑，摇晃了两下。

沈浩一路跟着小玉，在这个疯狂的派对中寻找他们的接线人，逐渐适应下来，恢复了光明。他们转了一大圈，DJ才换了首人道的曲子。小玉发现，经纪人好像已经放掉鸽子，自己单飞了。

沈浩长出了口气，身上一轻，歪头喊小玉一起撤。小玉眼角都不扫他，自顾自嚼口香糖。

沈浩咬着牙，低声喝道：“过来！”伸手去抓小玉。

小玉拔腿就跑，穿过人群，一路摇摆到吧台边，竖起中指，指着他鼻子示意：“你滚！别烦我！”

沈浩倒吸一口气，把手叉在胸前，看小玉要了一杯曼哈顿，一饮而尽，夹着烟卷，指着空杯道：“再来一杯！”

旁边一个胸肌发达的帅哥带着笑，“啪”地打起火，替他殷勤点烟。小玉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乜着眼，对沈浩吐出一口轻烟。

沈浩冷眼看他风骚，笑了两声，点点头，转身自己到阳台上抽烟了。

小玉身边顿时被人填满。

帅哥一脸健康的麦色笑容，对小玉大谈他的家族事业，以及他在美国上学时兄弟会里面的趣事，然后话锋一转，搂住他的腰，正色道：“Lee，我对你有feel，你觉得我怎么样？”

小玉对他的西岸口音一句也没听进去，小脸冷艳得赛过冰欺凌上的糖霜，啜了一口酒，说：“whocares”

帅哥捂着心口，尸体被情敌们踩了下去。

一个戴着眼镜的俊杰突破重围，上前叫了一瓶金酒，命令酒保全部调掉，摸着小玉的腮，说：“来尝尝，宝贝。这里的Martini天下第一。”

他豪放一笑，开始纵论金融时政，手一挥，气魄很大地说：“我跟国防部说好的。这一单生意就这么敲定了。我打个电话，叫航空母舰就从马六甲开过来，等他们去接单。你如果想出门散心，给他们之前，我带你一起去南海兜风？”

小玉冷着脸，把烟灰弹在他的酒杯里。

俊杰一脸痛心，幽幽地问：“Lee，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相信我？接受我？”

小玉冷笑一声：“Never。”他的遗骨霎时沉在了马六甲。

人墙砌了起来，纷纷将骚扰当作恭维，敬献给他们心爱的小玉。

小玉被挤得透不过气，被大麻的气息喷得发晕，他赶紧掏出手机，猛打沈浩的电话。沈浩不知死到哪里去了，一直盲音。

小玉奋力挣扎着，从一大堆抚摸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左顾右盼。但是这一场派对的人太多了，小玉在人群里艰难的过滤了一遍，丝毫没有发现沈浩的踪影。

小玉茫然无措，好像一个在嘉年华中走失的孩子，在无数笑声与尖叫中，一路摸索着，寻找那个失职的保镖。

最后，他终于发现沈浩正在阳台上，怀里抱着一个眼影涂得像埃及艳后的大胸嫩模，美女咯咯笑着，对他放电，挺起豪乳道：“我真的不是隆的，你摸摸看就知道！”

沈浩脸上挂着一丝淡薄的笑容，捏了一下她的屁股，惹得她娇叫一声，又用牙齿咬住她胸口礼服的拉链，慢慢往下拉。女人呻吟一声，抱住他的脖子。

小玉口吐鲜血，用力扯开阳台的门，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我要回去了！”

沈浩抬起头，扫了他一眼，理了下敞开的西服，舌头舔过嘴边的红色唇膏，就像一个最最骚逼的种马恶棍，眼神阴冷地回道：“一边去。小贱货。”

小玉尾巴尖上的毛全呲起来了，小宇宙爆发，扑上去甩了沈浩两巴掌，咆哮着，用力撕扯他沾满香水的领子，两个人一路厮打，终于被沈浩塞进了车子里。

沈浩摔上车门，将车子开出车库。

小玉精疲力尽地躺在后座喘气，抽出空，不忘记瞪他，像个坚贞不屈的革命斗士。

沈浩从镜子里回瞪他一眼，抹了下脸，上面被小玉抽出两道红印子，暗自唾了句：发疯的小玻璃！

车子一路疾驰回宅。小玉喘着气，扶着楼梯，爬回了他的房间。

沈浩走进客厅，发现程帆不在。保镖们都在悠闲的打牌，赌小钱。

看见沈浩光荣负伤，有人随手给了他一根烟，笑道：“小骚货闹得挺凶，该不会要来月事了？”

话音刚落，他们就爆发出一阵粗鲁的大笑，爽得好像已经见红了一样。

沈浩沉着脸，扔掉西服，加入牌局，心想：丫要能来月事，早就被我干到怀孕，手脚浮肿的躺下了！还能在这装小逼？

沈浩叼着烟卷，眯眼吐了口恶气，将牌往桌上一甩：“清一色！”

第九章

小玉与沈浩之间的战争不断升级。

终于有一天，沈浩载着小玉出门，一言不合，两人互抽耳光。小玉昂着头，奔进大厦，留下一长串：“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

沈浩关上车门，驰向郊外，享受了一会与世隔绝的静谧。等他回到市区的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沈浩翻遍了那栋楼里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小玉一根毛。小玉的手机全是盲音，电话回去，都说小玉不在。沈浩捏紧了手机，骂了句：“见鬼！”

一个染着红毛助理，递给他一张纸，说是小玉留下的购物单子。沈浩觅着线索，在A市的东南西北角疯狂寻找小玉。

车开得太快，连闯红灯，撞死了一条阔佬的狗，撞瘪了程帆的凯迪拉克。沈浩掏了钞票，接了罚单，心急如焚。

等沈浩回去的时候，被淋得像条落水狗一样。他一脸狂风暴雨的怒意，推开小玉的房门。

小玉正得意地趴在窗边，伸头看楼下的车库，见沈浩飞快地上来了，来不及躲藏，惊慌的神色一闪而过，磕磕巴巴地逞强道：“我让你买的东西，你买了吗？”

沈浩把门一关，落了锁，面色黑沉地向他逼近。小玉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几步，来不及躲闪，就被他一巴掌重重扇到墙上。

小玉来不及呼救，被沈浩捣住嘴，揪住领子，往墙上猛砸了两下，顿时四肢脱力，滑落下来。

沈浩将他往床上一掼，解开自己的领子，扑了上去。小玉的身体已经成熟了，修长的骨骼，上面有薄薄的肌肉，但他还是那么惊恐，好像几年前一样，好像吓得忘记了挣扎，只一味瑟缩着。

沈浩心头堵着一口气，粗暴地撕开了小玉的外衣，抓住他的腿，掰开臀瓣，肉刃狠戳进了嫩穴里，凶猛地凌迟着。

小玉被他捣住嘴，肩胛抑制不住地抽动着，发出一阵阵破碎的颤音。小玉眼中的一汪水漾了半天，终于淌了出来，把鬓角侵湿了好大一片。

沈浩没有戴套子，像头饿狼一样撕咬着小玉，干到爽了以后，就狠狠地射在里面，就好像以前一样，弄得他下身红红白白，狼狈不堪。

小玉像一具残破的木偶，歪在床上，动都不会动了。沈浩捏起他的下巴，拍拍他的脸。小玉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好像从灵魂深处撕开了一个口子，泪水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了出来。

沈浩本打算用淫词秽语将他侮辱一遍，再继续操，看了以后，顿时没了心情。他穿上衣服，关门走了。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理智也回到了他的身上，沈浩暗道不妙，动了小玉，程帆恐怕要把自己剥皮揎草。他抽了一会烟，决定还是留下来，静观形势。

没想到，第二天什么也没发生，只有小玉病了。家庭医生给小玉开了几片药，就走了。

程帆从他无边无际的衣柜中，选了一件酒红色的西服，兴致高昂飞去C市。走前，程帆留下了各项周密安排，里面连小玉的影子也没有。

沈浩见程帆潇洒挥手，没有带走一丝云彩，心头诧异，各种看不懂。别墅里的保镖们好像放了个小长假，载歌载舞地泡妞，完全忘记了小玉的存在。

沈浩把医生开的药拿在手里，上楼推开小玉的房门。

小玉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嘴唇干得起了皮子。他的睫毛很长，下面一片阴影，眉心纠结着，好像痛苦不堪似的。重逢之后，沈浩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玉这么可怜的样子。

小玉脸色青白，头歪在枕头上，胳膊也很不老实地伸出来，垂在床边。沈浩习惯性地把他的手拾起来，放回床上，又给他掖了下被子。

小玉睡得像猫一样轻，顿时被惊醒了。小玉看到是他，蓦然大大地睁开眼，抖着唇，眼中又淌出泪来，好像被人揉烂的花朵一样，呢喃道：“浩哥……你没良心……我把钱都给你了，你还打我……欺负我……”

沈浩皱着眉头，用手指夹着他的下巴：“你少在那胡扯。”

小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阖上眼，从他手里挣扎开，拿被子包住头，像个受伤的蚕宝宝一样，卷曲在看不见的角落。

沈浩突然心慌了起来。他前思后想，飞快地买了张车票，借着程帆出行的东风，回了趟家。当他推开那扇久违的家门，他妈又惊又喜，沈浩顾不上废话，把钞票放到桌上，问起了小玉。

沈浩他妈闪烁着眼，支吾了一会，伤心道：“你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

沈浩把桌上的破烂全部扫到地上，抓住她，前后猛晃了几下，吼道：“我是在问你，有没有拿他的钱？！”